不会把它们当成对手;第二;它们满身都是刺;不管是谁想要对付它们;都要再三掂量;第三;它们来历神秘;根本查不出它们的底细。”
“譬如说;暗市;欲窟;都是这样的地方。”问劫星君又道:“象我六师叔那么霸道的大存在;十余年前追索凶徒追进了暗市;也只能和暗市的人辩理;绝不敢妄造杀戮。”
“那么厉害?”苏唐的眉头挑动了一下。
“当然厉害”问劫星君道:“以六师叔的能力;或许能彻底毁掉那座暗市;但暗市随之而来的报复;就不是普通宗门能承受得起的了;连六师叔也会顾忌万分。”
“欲窟……听名字好像有些怪。”苏唐道。
“不怪;很是恰如其分。”问劫星君道:“欲窟是各个星域中最大的销金之所;也是各路凶徒最好的藏匿之地;或许他们在外面会受到各大宗门的追杀;但只要进入欲窟;就会得到欲窟之主的保护;除非他们身家耗尽;被赶了出来;否则各大宗门也只能眼睁睁的等着。”
“让我去做什么?”苏唐道。
“师尊想要一个人;叫秀水星君。”问劫星君道:“但师尊不能进欲窟要人;你去把那个人抓住;或者把他骗出欲窟也行。”
“问劫师兄;你这是在开玩笑吧?”苏唐瞠目结舌:“刚才你还说了;没人敢进入欲窟放肆;现在又让我去欲窟抓人?”
“你可以等他离开欲窟之后再动手。”问劫星君道:“反正师尊把这件差事交给你了;你自己可以便宜行事;紫龙袍和令牌都在这里;只要你闹得不是很大;有令牌在手;欲窟里的人应该不敢坏你性命;最多是把你赶出来。”
第九一七章 欲窟
这是三太子狴犴的亲令;苏唐自然不敢怠慢;随后便找到了白瞳星君等人;询问他们想不想一同去欲窟转转;听到要去欲窟;白瞳星君等人双眼放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既然是去抓人;那么就不能大张旗鼓了;至少不能乘坐星殿飞车;而三太子狴犴很大方;竟然又令人给苏唐送来了正好一百颗玄机子;还有三千颗融神丹。
问劫星君交代;三太子狴犴之所以选择了苏唐;只因为苏唐还在小罗星君境;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又有瞬间斩杀大罗星君的威能;足以应变;实在不行;苏唐还有令牌保命。
星域中各大势力;都不敢轻易开战;战斗便意味着不停的殒落;最后必然两败俱伤;无数年来;各大宗门都是靠着潜心发展一点点壮大;绝没有愈战愈强的。
天道盟就是一个例子;从顶尖的大宗门跌入二流;就是因为缔造天道盟的几位上古真神全部殒落。
三太子狴犴不敢触怒欲窟;而欲窟同样要给三太子狴犴几分颜面。
苏唐等人租了两辆寻常的飞车;走星路是很便捷的;转换星域也很迅速;只不过要付一些费用;但到欲窟的路就漫长了;因为欲窟独立在星域之外;自成体系。
苏唐等人只用了七天;便赶到了距离欲窟最近的涅檗星域;接近欲窟;却用了差不多三十天。
欲窟所在的外围;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大一些的;犹如山岳;小一些的;比沙砾更为细小;再往内;则是一片旋转的光盘。
直入中心;前方看到了一座似乎是有黄金铸就的巨像;巨像有头角;有四肢;有五官;离远看去;和真人没有什么差别;等过了一天;他们接近欲窟的入口;却发现那里本就是巨像的嘴;在他们面前;巨像的嘴已变成了一个直径达到三十余公里的一个大洞。
飞进去时候;看到了一扇顶天立地的大门;门前有十几个护卫;正在接待客人。
在来的路途上;苏唐已经大概了解了欲窟的一些规则;三太子狴犴给他那么多玄机子;还有融神丹;并不是供他修行的;而是进入欲窟的经费。
一个人;不管是谁;在欲窟中逗留一天;都需要交纳三颗融神丹;如果有足够的资源;在欲窟中呆上一万年也没有人来管;但没有了融神丹;便会立即被欲窟赶出来;不论之前已经耗费了多少;欲窟都不会讲任何情面。
苏唐和白瞳星君等人走下飞车;向大门走去;那些护卫立即迎上来;为首的护卫陪笑道:“几位大人;以前来过欲窟么?”
“没有。”苏唐摇了摇头。
“稍等一下。”那为首的护卫回身使了个眼色;护卫中有人放出了红色的烟花;时间不长;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人快步迎了出来。
“王管事;这几位大人都是第一次过来。”那为首的护卫说道。
“知道了。”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视线一扫;落在了苏唐身上:“大人可否知道欲窟的规矩?”
“大概知道一些。”苏唐回道。
“明鉴是需要一颗玄机子的。”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说道:“你们七个人;要交七颗玄机子。”
苏唐有些肉痛;他知道玄机子的珍贵;但为了完成任务;付出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苏唐取出匣子;数出七颗玄机子;递给了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
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接过玄机子;查看着玄机子的成色;随后点了点头;又问道:“几位大人要在这里玩多久?
“一个月吧。”苏唐道;随后侧头看了姜虎权一眼。
姜虎权急忙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匣子;点出了足数的融神丹;递了过去。他的纳戒是苏唐前些日子在天乐山的集市中买来的;刚刚炼化不久。
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点验片刻;见数目无误;笑着点了点头;指尖轻甩;一道道灵符而出;轰击在苏唐等人的身体上。
在苏唐头顶上尺余处;出现了一道慢慢旋转的金色符文;符文边上有一颗颗星点;差不多共有三十颗。
“在欲窟中过了一日;星点便会少一颗;如果几位大人还想继续玩的话;早一些补足;免得星点没了;闹出不愉快的事情。”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笑道。
“我知道。”苏唐道;他明白欲窟里的人是翻脸无情的;前一刻还是贵客;但只要时间没了;转眼便会把人赶出去。
“几位大人;请”那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让过一边;随时示意护卫们打开大门。
苏唐等人缓步走进欲窟;于此同时;在欲窟深处的一个房间里;有个年轻人正慢慢从床榻上站起。
床榻前;跪着几个簌簌发抖的修行者;那年轻人头顶上空;有一颗金色的符文;而那几个修行者上空却是什么都没有。
那年轻人手掌轻轻翻动;几个修行者不约而同发出痛楚的嘶叫声;下一刻;一缕缕鲜血从他们的鼻孔、嘴角、耳朵里喷溅而出;又在空中凝成丝线;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颗滚动的血球。
房门开处;又有一个留着短须年轻人缓步走了进来;他看到这种景象;皱了皱眉;随后叹道:“血屠星君;你来欲窟就是要玩这个?”
“一天三颗融神丹呢;不玩个尽兴;岂不是赔了?”床榻前的年轻人微笑道:“更何况;在外面可找不到这样听话的血奴。”
说完;那年轻人双手猛地一收;砰砰……那几个修行者的身体同时炸开了;血液刚刚喷溅开;却又在空中定格;似乎时间停止了流动;那种场面极为怪异。
那年轻人长吸一口气;定格的鲜血纷纷扬扬向他涌去;融入他的身体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双眼、暴露在外的肌肤都变成一片血红;但很快血色便淡去了;他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好舒坦……”那年轻人叹道:“定海星君;你不找自己的乐子;总来烦我做什么?”
第九一八章 接应
苏唐等人在城市中漫步着;这里的风光和其他地域并无二致;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只不过街上的行人中;有不少头顶上也悬停着相同的符文。
符文的颜色不一样;有些人和苏唐等人差不多;都是金色的符文;有些则是银色的符文;还有些是红色的符文;但更多人的;头上空空如也;他们的气色明显不同。
头上有符文的;神色都很安闲;而头上没有符文的;给人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视线飘忽不定。
“有金色符文的;和我们一样;都是欲窟的贵客。”白瞳星君在一边轻声道:“有银色符文的;是欲窟中的修行者;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维护欲窟的治安;有红色符文的;是欲窟中的杂役。”
“有什么区别?”滴翠星君好奇的问道;看起来;她对欲窟一点都不了解。
“在欲窟中;我们绝对不能攻击其他贵客;也不能攻击欲窟的修行者;任何理由都不行;谁先发难;谁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白瞳星君道:“至于那些杂役;我们可以⊥他们做事情;但不能随便伤害他们。”
“那些没有符文的呢?”滴翠星君又问道。
“他们啊……”白瞳星君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就是玩具了。”
“玩具?什么意思?”天咒星君不解的问道。
“过上几天;你自然就知道了。”白瞳星君道:“欲窟共有九十九重天;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随便出入的;每隔十年;欲窟会开放十一重天;其余的八十八重天都要封印起来。”
“为什么?”滴翠星君更加好奇了。
“为了让他们休养生息。”白瞳星君露出苦笑:“虽然只开放十年;但玩具们的消耗是非常大的;通常只熬了七、八年;就剩不下多少了。现在街道上玩具这么多;应该刚刚开放不久。你们连这都不知道?难道从没听说过欲窟么
“听说倒是听说过;但只知道欲窟是星域中最庞大的销金地;至于详情;我就不太明白了。”天咒星君道。
“嘿嘿……其实我也没来过;但主君说要带我们来欲窟;我特意找了几个朋友;打听了一下;所以知道的比你们多一些。”白瞳星君笑道。
苏唐回身看了白瞳星君一眼;笑了笑;不管白瞳星君是为了讨好他;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能知道抢先打探消息;是个有心人;值得嘉奖。
这时;一个穿着黑袍的修行者从路边的酒店中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踏上长街;对面有一对姐弟走过来;避让不及;和那修行者稍微擦碰了一下;那修行者抬手就是一击耳光;正抽击在小男孩的脸上;那小男孩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脑袋竟然被一掌轰烂了;如烟花般的鲜血四下飞溅。
女孩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那修行者抬脚便踢在女孩腰间;女孩就像一口破麻袋般飞跌倒地;口中接连喷吐出鲜血
街道上出现了骚动;那些头顶上没有符文的人们四散奔逃;有红色符文的人也畏缩着躲到远处;生怕自己也遭受池鱼之殃;而有着金色和银色符文的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又继续走自己的路。
“身为修行者;这般残害生灵;有些不妥吧?”姜虎权皱眉道。
事实上害生灵;这几个字是有待商榷的;譬如说;一个修行者想要得到一件灵宝;而又无数生灵守护着那件灵宝;拒不交出;如此;修行者有可能把所有挡路的生灵全部杀尽;最后夺下灵宝。
为了自己的大道;修行者并不惧怕背负万千因果;有大道为引;修行者只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当成自己的历练;但象这般无缘无故便辣手杀生的情况就很少见了。
如果是修行者之间争斗;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但面对普通人;就算那些以残忍霸道闻名的修行者;也会有一些对弱者的怜悯之心;犹如一只雄狮遇到了一群蝼蚁;没必要一定要把蝼蚁拍死。
“这里的玩具可不是生灵。至少对客人们来说;他们不是生灵。”白瞳星君轻声道:“他们本就是欲窟养出来供客人们玩乐的;纵使有因果;也要算在欲窟头上。”
“所以欲窟才会每隔十年;另开十一重天?让他们修生养息。”通梦星君问道。
“是啊;如果所有的玩具都被杀光了;那就不好玩了。”白瞳星君道:“所谓欲窟;就是让人为所欲为的地方啊
“除了毫无意义的杀戮;欲窟里还有什么?”姜虎权问道。
“消遣你能想到的所有的消遣;在欲窟中都能找得到。”白瞳星君笑了笑:“如果生命中只剩下了修行和争斗;那会变得多么无聊啊……消遣可是必不可少的;何况毁掉一个玩具;不过要付出一颗融神丹而已;谁会在乎呢?”
“哼……”姜虎权发出冷哼声。
“轮回星君;如果你想替那孩子报仇;也是有办法的。”白瞳星君道:“你可以找他约斗。”
“你不是说这里不能攻击其他客人么?”苏唐问道。
“公开约斗是可以的;听说还很流行。”白瞳星君道:“有些修行者囊中羞涩;又知道有仇家在外徘徊;不敢离开欲窟;便会寻机和其他修行者约斗;如果赢了;那修行者的家当都成了他的;而输了的则会被欲窟扫地出门。”
“欲窟倒真的会算计”天咒星君道:“每毁掉一个玩具;都要付一颗融神丹么?外界的生灵;都没有这里的玩具值钱呢。”
“不这样不行啊。”白瞳星君道:“有些杀性重的;一天便能杀光一重天内的所有生灵;那欲窟还怎么运转?”
苏唐绕过那小男孩的尸身;侧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其他人都在跟在苏唐身后。
走了差不多有半刻钟;白瞳星君问道:“主君;我们去什么地方?”
“找个人。”苏唐环顾四周:“这里应该差不多了吧。”
说完;苏唐取出一道灵符;轻轻一晃;灵符便燃成了灰烬;紧接着;一只火蛾从灰烬中飞了出来;在苏唐四周盘旋了数圈;落落落到苏唐肩头。
“不在这一重天。”苏唐皱起眉:“去别的地方怎么走?”
“主君;每一重天都有成千上百座大城市;或许在其他地方呢。”
“肯定不在。”苏唐道:“这是主君的灵符;不会出错的。”
“您稍等。”白瞳星君道;随后匆忙向一边跑去;接着叫住一个头上顶着红色符文的人;交谈了片刻;又向苏唐跑来。
“主君;我们可以从明珠之城的传送阵去其他重天;但这里距离明珠之城有数十万里远;我们是赶过去;还是去买几张传送灵符?”白瞳星君道:“一张传送灵符要一百颗融神丹。”
苏唐想了想;他不愿在这里耽搁太久;随后向姜虎权使了个眼色;姜虎权便从纳戒中取出几个小匣子;递给了白瞳星君。
白瞳星君纵身而起;向前方掠去;片刻;他带着几张灵符赶了回来;分发给众人。
苏唐等人先后释放出灵符;眼前一阵恍惚;接着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巨大的灵阵上空;看人到齐了;白瞳星君找到几个护卫;谈了片刻;便回身带着苏唐等人站到灵阵之中。
灵阵启动;当周围闪动的白光消失后;苏唐发现周围的景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那些护卫们的相貌变了。
“每一重天都有一座明珠之城;也是主城。”白瞳星君看出苏唐的疑惑;在一边解释道。
苏唐的视线落在肩头的火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