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撤走了。
下一刻;三个人同时启动;向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他们没时间商量;只得让自己的本能选择一条路;至于能否逃得出去;全看个人的运道了。
“哪里走”宁战奇怒喝一声;扬手祭出了分光乌虹剑;剑光瞬间掠过几十米的空间;正击向那中年人的背影。
那中年人的速度应该是弱项;因为他逃得最慢;感应到剑光已经接近;他不得不转过身;挥动巨斧;迎向剑光。
轰……在缭绕的金光中;宁战奇的分光乌虹剑被震飞;而那中年人的也被震得向后飞掠;等到他再次转过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只大手。
“滚开”那中年人发出疯狂的吼声;再次挥动巨斧;劈向迎面抓来的大手。
轰……那中年人的巨斧释放出的劲气;都陷在那只大手内;不过;花西爵的天空之手本就是以柔克刚的灵诀;很轻易的化解了劲气;接着再次拍向那中年人的身体。
司空错同时飞掠而至;一掌劈向那中年人的后颈;而霍明世和白行简也从两侧射来;把那中年人包夹在当中。
五位大魔神同时把目标锁定在那中年人身上;倒不是欺软怕硬;而是因为上左使和司空星野的速度极快;他们未必能追得上;不如都交给苏唐。
“我刚才说过了;想方设法把你们引到邪君台;就是为了关门打狗啊;还要逃么……”苏唐轻叹道。
实际上;苏唐每一次晋阶;都发现自己对同阶修行者的杀伤力似乎减弱了一些;他在宗师时;面对一群宗师;能象砍瓜切菜般击杀敌人;等他晋升为大祖;便发现不再那么容易了;现在已勘破圣境;情况变得更为困难。
苏唐并没有退步;只因为走到圣境的修行者;都是在一次次优胜劣汰的考验中存活下来的人精;他们有太多的经验和随机应变的技巧。
下一刻;苏唐伸出手;那中年人硬生生挨了司空错的一拳;借力掠入云端;接着又向上方飞射;只是他刚刚飞出云层时;有两具飞棺无声无息的从两侧闪电般撞来;正把他夹在当中。
轰……那中年人措手不及;正在飞棺撞中;变成了夹心饼于。
撞击过后;飞棺又向两侧翻滚着飞了出去;而那中年人张口喷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白行简的战枪从下方掠至;直刺向他的后心。
那中年人猛然转身;举起巨斧;准备迎击白行简的星光冷夜枪;可就在这时;又一具飞棺从云层中穿了出来;正击中他的后脑。
轰…那中年人再次遭受重击;护体神念的金光变得黯淡了;张开嘴又一次喷吐出鲜血;身形也向前打了个趔趄;而白行简的星光冷夜枪骤然加速;正刺入他的眼窝;枪尖又从他的后脑透出。
另一边;司空星野把叠击诀释放到极致;身形在空中划出一溜残影;飞掠向远方。
嗡嗡嗡……足有几十具飞棺跟在司空星野身后;锲而不舍的追击着;而司空星野的速度虽然快到极点;但和飞棺相比还是差了不少;距离在一点点缩短
司空星野发现飞棺群接近;心中惊骇莫名;他陡然改变方向;试图把飞棺群甩开;但飞棺显得非常灵活;整齐的划出一道圆弧状的轨迹;继续向他逼近
司空星野发出长啸声;拼力加快速度;紧接着;一座悬峰突然从云海中钻了出来;正好挡住了司空星野的去路。
司空星野立即释放出叠击诀;身形蓦然转向上空;严格的说;司空星野的叠击诀在灵活性上甚至超过了苏唐的魔之翼;可以随意改变方向;而且不是一次方向;修行到了几层叠击诀;便能改变多少次。
司空星野刚刚改变方向;接着看到前方也有一座悬峰飞来;更离奇的是;前方各个角度的悬峰都在缓慢改变方向;似乎要堵住他所有的去路。
虽然不明白无数年都沿着固定轨迹飞行的悬峰为什么会改变位置;但司空星野并不怕;他那修行到接近圆满境界的叠击诀就适合这种小范围的闪转腾挪
每一次掠动;司空星野都能轻松自如的避开一座悬峰的阻截;他就像一个进入高度兴奋的状态的特技飞行员;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
紧接着;司空星野从两座悬峰中间的夹缝中穿了出去;夹缝已不足两米;只要他稍稍慢了一点;就会被悬峰拦住;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极限而庆幸;或者是想舒缓一下内心的焦躁不安;司空星野发出了长啸声。
但是;司空星野的长啸声又戛然而止;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剑。
在一刹那之前;司空星野前方什么都没有;一刹那之后;前方十余米处便出现了这样一柄巨剑;司空星野的叠击诀偏偏又已经用满;他只得笔直撞了上去;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便是闭上了眼睛。
轰……司空星野正撞在了剑锋上;虽然强大的护体神念让他免受头破血流的灾难后果;但撞击太过剧烈了;震得他眼冒金星;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有那么一秒钟;司空星野就像一幅画一样贴在了剑锋上;一动不动。
接着;司空星野又贴着剑锋向下滑落;如果他一滑到底;那就成动漫了;但司空星野毕竟是圣境级大修行者;他只是滑落了数尺;便略微恢复了一些神智;本能的运转灵诀;试图向后退开。
这时;飞棺群已经追了过来;其中一具飞棺笔直撞向司空星野的后脑。
司空星野的脑袋刚刚离开剑锋;便感觉到一股巨力撞中他的后脑;前额猛地甩向前方;又一次重重撞上了剑锋;轰……
轰轰轰轰轰……飞棺一具接一具撞过来;苏唐的魔剑成了铁毡;飞棺就是铁锤;而司空星野则变成了可怜的熔铁。
眨眼间;司空星野承受了几十次撞击;他的脑袋已经被砸得变了形;七窍流血;脊椎和肋骨不知道碎成了多少段;肩膀也变得扭曲了;双臂双腿都再无法动弹。
顶天立地的巨剑消失了;飞棺停止了攻击;司空星野的身体就像一颗小石头;笔直向下方坠落。
一具飞棺飞上来;正好接住了司空星野;接着向后方飞去。
咳咳咳……司空星野艰难的咳了几声;每一咳都能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勉强睁开失神的双眼;突然看到一双女人的小靴出现在他脸前。
这时;苏唐展动魔之翼;向那上左使逃窜的方向追去;在邪君台中;没有谁能逃脱他的追踪;除非对方达到了星君境;那样连邪君台本身都有危险;他自是不可能依赖邪君台反败为胜了。
百余息之后;苏唐已追上了那上左使;而变异银蝗也从斜刺里穿了出来;拦住那上左使的去路。
在往生殿的三位圣境大修行者当中;上左使是最了解苏唐威能的;他清楚命主意味着什么;根本不敢和苏唐对抗;也不敢去攻击前方的变异银蝗;因为小不点就大咧咧的坐在圣座的把手上。
那上左使突然咬破自己的指尖;接着在空中划下;血丝划过之处;一棵奇特的巨大草芽伸长出来;随后那上左使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苏唐一愣;那上左使的灵力波动竟然彻底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小不点斥喝一声;接着甩出了藤鞭;藤鞭如一条灵蛇般;向斜刺里卷去。
就在这同时;苏唐看到了一条模模糊糊的影子;正向着远方掠去;藤鞭急追而至;正抽在那条影子的脊背上。
苏唐恍然;他看到的小不点的视野;类似这种法门;在小不点面前是一无用处的;因为小不点感应的不是波动;而是生命的气息。
紧接着;那上左使的身形从空气中滚了出来;小不点的藤鞭在他后背上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他的衣衫。
那上左使施展那种隐藏灵力的灵诀后;因神念过于专一;所以在反应和防御上;都会变得异常脆弱。
小不点眼中露出憎恶之色;随后再次甩出长鞭;那上左使发出一声厉喝;伸手在空中一点;一棵如扇贝般的草芽从空中生长出来;一口便把上左使咬在当中;两片草叶合拢;把上左使紧紧包在里面;接着那草芽又缩了回去;凭空消失。
“哎呀?“小不点吃惊的瞪大眼睛;这一次;那上左使是真的不见了。
第六七六章 反骨
苏唐静立不动;双眼慢慢合拢;用神念仔细的感应着周围的每一缕波动。
只是;那上左使真的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苏唐皱起眉;突然;一幅宏大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原本可以清晰的辨别出周围悬峰的位置;但这只是一个感觉;现在感觉居然变成了画面。
他的脑海似乎变得无穷大;能把整座邪君台都能囊括在其中;无数道波纹在不停的振荡着、漂浮着。
苏唐能看到的画面并不是山水;而是最基本、最原始的能量波动。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是修行万古浮生诀的缘故?还是神念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强度;所以能洞察到邪君台的运行规则?
苏唐心如止水;默默调整呼吸;反正小不点和变异银蝗都在附近;他无需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当整座邪君台都变成了振荡的波动后;苏唐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无数的波纹;都拥有自己的规律;不停的运转着;生生不息;不管从哪一个切面观察;都象一个巨大的阴阳鱼。
在后方几十里开外;波纹的振荡受到了影响;苏唐凝神继续观察;随后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条条人影;那些人影在大漩涡的中心处来回走动着。
他们身上也在散发着波纹;但和整座邪君台相比;显得很渺小。
应该就是司空错他们了;苏唐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突然;远处的波纹出现了扭曲;一股莫名的力量影响到了邪君台的灵力波动;下一刻;一条人影凭空出现;慢悠悠的落在一座悬峰上。
苏唐露出冷笑;身形旋即启动;向那条人影掠去。
上左使颤巍巍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的脸色已变得铁青;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用那种办法成功逃出生天;但也耗尽了所有的灵力;连领域都没有办法释放了;他必须要休息一会;否则根本承受不住邪君台的压力。
幸好此处已远离了战场;他逃出百余里开外;这种距离;对方是感应不到他的灵力波动的;找也找不到他。
“苏唐呵呵”上左使发出惨笑声;这次往生殿可算是栽了大跟头;他回去之后该怎么交代?
那个伊浅梦;应该千刀万剐等等……奔袭邪君台的计划;固然是那伊浅梦提出来的;但当时还有一个人大力支持;这才会引起他的注意;没有那个人发话;仅凭区区一个三月长老;根本不可能搞出这么大声势。
想到这里;上左使冒出一头冷汗;那个人也是奸细?否则怎么会这般帮着伊浅梦?
不行他必须及时赶回总殿;以那个人的地位、乃至获得的信重;万一有所图谋;总殿危矣
上左使猛然站起身;就在这是;他的脸色骤然变得僵硬了;接着慢慢转过身;看到一道银线正从远方激射而来。
“怎么……可能……”上左使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嗡嗡……变异银蝗急掠而至;身形猛然悬停在空中;鞘翅震荡卷起的乱流瞬间便把周围的云层绞得粉碎。
苏唐慢慢从圣座上站起;冷眼看着对面的上左使;而上左使面如死灰;身形也在簌簌发抖。
上左使并不是为自己的生命担忧;如果没有总殿;他也活不到今天;当初走进往生殿之时;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当报答了总殿的提携之恩。
他是为那个人而恐惧;所忍者深;所谋者重;他越想越觉得那个人可疑;可惜;他再没有机会回去提醒总殿了。
孔雀山的山腹内;方以哲恭恭敬敬的站在厅中;静默不动;一个枯瘦的老者端坐在主座上;冷冷的打量着方以哲。
良久;那枯瘦的老者缓缓说道:“方总社首;本座本次来;是代宗主问你几句话;还望你能如实回答;欺瞒本座倒没什么;但你如果刻意欺瞒宗主……那就没有人保得住你了”
“吴长老;您尽管问好了。”方以哲轻声道:“方某定知无不言。”
“你和那唐仁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枯瘦的老者说道。
“朋友。”方以哲回答得很快。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方以哲一笑。
“混账”那枯瘦的老者勃然大怒:“方以哲;你还敢狡辩?本座早已知晓;那唐仁只是化名;他的本名叫苏唐;是千奇峰的宗主;数次残杀我魔蛊宗的同道;后来就是在你的协助下;潜入藏剑阁;又屡屡以魔蛊宗唐仁的名义出头;给我魔蛊宗惹下了无数祸事”
“确实是这样。”方以哲道。
“你现在还敢说;那唐仁是你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啊。”方以哲点头道。
“你……”那枯瘦的老者抬掌拍在了桌上;身形猛地站起;冷冷的说道:“这么说你认罪了?”
“我有什么罪?”方以哲讶然道:“他是我的朋友;找到我要我帮忙;我本没办法拒绝的。”
“放肆放肆”那枯瘦的老者气得须发张扬:“方以哲;莫非你敢叛出本宗?”
“吴长老;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只是帮了朋友几个小忙而已;与叛宗没有什么关系吧?”方以哲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果吴长老是一年前到了这里;我无言以对;只能等候您的发落了;但这个时候您才来……不觉得晚了一些么?而且;以宗主的心胸抱负;恐怕是不会让您来向我问罪的;您不是误解了宗主的话?呵呵呵……我建议您;还是去问个清楚再回来吧。”
方以哲的态度由恭敬转变成张狂;那枯瘦的老者心中大惊;但神色却反而变得沉静了;他皱了皱眉:“方总社首;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愤怒;是因为方以哲的话正击中了他的弱处;宗主只是让他来要几个解释;绝对没有把方以哲当成叛逆的想法;刚才他大发雷霆;也仅仅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地位;威慑住方以哲;为他的下一步奠定基础。
可现在方以哲不吃这一套;他只能又把态度放得柔软一些。
“我刚才说过;已经晚了;一年前;我没办法证明我的对错;只能任人揉捏;现在……我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分明吧?”方以哲淡淡说道。
“你要证明什么?”那枯瘦的老者问道。
“证明我的识人之能。”方以哲道:“吴长老;说实话;您的眼光太过短浅了;只看到了以前那点过节;却看不到我魔蛊宗的未来苏唐已勘破圣境;并得到了魔神坛的认可;又掠走邪君台;其势已成。是和他成为朋友;还是要和他成为仇寇;这种事情还需要选择么?”
“笑话那苏唐与我魔蛊宗仇深似海;又怎能成为朋友?”那枯瘦的老者冷笑道。
“吴长老;您只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