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间;那修行者的四肢已经尽毁;疼得双眼翻白;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
看到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勾尔多和剩下的那个修行者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他们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勾尔多是转身就逃;而那个修行者则扑向自己被轰飞的灵器。
苏唐探手抓住那四肢尽废的修行者;向前一顶;把那修行者顶在树于上;接着扬起左手紧握的胳膊;向那修行者肩下刺去。
噗……胳膊刺穿着那修行者的侧胸;并刺入树于;把那修行者死死钉在树于上。
那修行者的身体疯狂抽搐着;双眼不停翻白;但就是昏不过去;因为苏唐掌中打出一道金光。
想死?没那么容易
忍受煎熬吧;实在忍不下去;那就自毁灵脉;这个;苏唐是没办法阻止的
但谁不想活下去呢?忍到无法坚持;然后放弃;苏唐想要的已经完成了。
勾尔多的身形已消失不见;而剩下那个修行者的指尖快要摸到自己的灵剑了;就在这时;一股劲风突然从上空落下;那个修行者怪叫一声;来不及去抓自己的灵剑;身形就地一滚;抬腿踢向上空。
只不过;这样大祖级的大修行者;早就适应了利用灵器和灵诀去战斗;可以轻松自如的拒敌于数十米开外;失去了灵器;他所拥有的战斗技巧就玩不转了;想近身缠斗;再来几十个也不是苏唐的对手。
苏唐突然探手;抓住那修行者的脚踝;猛地一抖;便把那修行者甩了起来;接着轮起那修行者;向地面狠狠砸去。
那修行者立即张开自己的领域;领域让苏唐感受到一丝压力;也仅仅是一
嗵嗵嗵……苏唐把那修行者当成了一根烂木棍;时而砸向地面;时而撞入树木;时而又贯向岩石;撞击了七、八次之后;那修行者再无法维持自己的领域了。
苏唐继续抓着那修行者的脚踝;东拍西砸;乒乒乓乓一路打过去;竟然用那修行者的身体硬生生在密林中开出了一条路。
几十次撞击后;那修行者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大祖的身体虽然很强横;但总归有自己的极限;被人当成麻袋四处摔打;再强也挺不住。
苏唐把那修行者扔到地上;一脚踏在那修行者的脊背正中;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破裂声响起;那修行者陡然发出痛楚的哀嚎声。
苏唐又是两脚;踏碎了那修行者的肩胛骨;随后向勾尔多消失的方向追去
勾尔多不敢飘上半空;那么他的目标太大;根本逃不脱;他倒是很有想法;居然平息了灵脉;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中跋涉着。
如果是对付别人;这种方法是正确的;没有灵力波动的指引;想在密林中找到一个人;太难太难了;可对苏唐来说;平息灵脉完全没有意义。
要是勾尔多笨一些;全力展开身形逃走;有那么一线机会逃出生天;苏唐浪费的时间太多了;而勾尔多的身法是一绝;单单是比脚力;他在大祖当中的排名肯定在前十之内。
片刻;勾尔多感应到苏唐的灵力波动从后方追来;立即停止动作;缩在一丛灌木中;甚至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但让他绝望的是;明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苏唐偏偏在他前方落了下来
“凭你们几个;不可能把海龙逼到如此境地。”苏唐淡淡说道:“说吧;还有谁?”
勾尔多依然在捂着自己的口鼻;他心中有一份幻想;苏唐只是在诈他;其实根本没发现他的位置。
“我在和你说话”苏唐突然发出吼声;接着一拳挥出;凛冽的拳锋当即把勾尔多身边的灌丛震开了。
其实这种攻击对勾尔多是没有伤害的;但却把勾尔多吓得肝胆俱裂;他嚎叫一声;转过身向后方激射而去。
苏唐跨步;身后展开了魔之翼;只是刹那间;他已越过勾尔多;挡在前方
见苏唐的速度远远凌驾在他之上;勾尔多终于被逼急了;他双眼显得有些发红;悲嚎一声;向苏唐挥出一拳。
毕竟是大祖级的修行者;虽然没有灵器;也没有相应的灵诀辅助;但勾尔多这一拳也打出了自己的威势;汹涌的拳风凝成一道十数米长的劲浪;卷向苏唐。
苏唐的身形飞射而出;他根本没有抵挡;劲浪轰击在他身上;只是吹开了他的衣襟、吹散了他的头发;接着;苏唐也挥出拳头。
轰…勾尔多及时释放出领域;挡住苏唐的拳劲;但巨大的反弹力;依然把他震得倒飞出去。
苏唐没有任何缓冲;身形继续飞射;接着一拳。
轰……勾尔多的领域在无法承受重压;终于溃灭了;他刚刚发出痛楚的闷哼声;随后便看到苏唐下一拳已经临近。
轰轰轰……勾尔多的身形没有机会落在地上;被不停的轰飞;一次比一次飞得高。
下一刻;苏唐飞扑到勾尔多上空;一脚重重踏在勾尔多的胸膛上。
轰…勾尔多的身形像一颗炮弹般落下去;在地面上撞出一个浅坑;他的大半个身体、还有四肢都深深陷入泥土中;他努力挣扎着;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口中、鼻子、耳朵都不停的喷涌着鲜血。
苏唐的身形从空中缓缓落下;用没有表情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勾尔多:“说;还有谁?”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勾尔多吃力的说道;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只是大半年不见;苏唐的实力居然会变得如此强横。
这个时候;勾尔多突然想起了上头对苏唐的评价;怪不得……怪不得宁愿拿出八月八的位置;也要邀请名不见经传的苏唐加入往生殿;这种进境太过恐怖了
“和海龙在一起的;又是谁?三哥?”苏唐淡淡的问道;他记得当时勾尔多说过;他们两个很难对付;除了袁海龙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
“呵呵……呵呵呵……”勾尔多面色狰狞;发出令人厌恶的笑声;他打定了主意了;大不了当场自尽;苏唐想从他身上得知往生殿的秘密;那是妄想
“不用你告诉我了……”苏唐的眼睛突然变得黯然:“我已经看到他了。
“你怎么会”勾尔多顾不上欣赏苏唐的黯然;吃惊的瞪大眼睛:“难道你……”
“想留下海龙;或许还容易一些;想留下洪牛……”苏唐沉默了片刻:“应该是有大尊级的修行者出手吧?你就不想让我去找他?他可是有机会替你报仇的。”
“原来是这样……”勾尔多喃喃的说道:“我真想看……看到……你和一月相见时……会是什么样子……可惜……我看不到了……”
话音刚落;勾尔多的身形开始膨胀开;接着一口血箭从他口中喷出;随后他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苏唐沉默了良久;随后释放出魔之翼;向洪牛的方位激射而去。
虽然他发泄了怒火;但距离替袁海龙和洪牛报仇;还差得很远很远;有几个问题;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袁海龙看到他;说了两个字;一个是‘苏;;一个是‘三;;‘苏;当然是在喊他的名字;那么‘三;是什么意思?
还有;勾尔多在最后一刻;到底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会期待他和一月见面
沉吟间;苏唐已飞到现场上空;此处一片狼藉;除了洪牛外;还有十几具尸体;但每一具尸体的相貌都被毁掉了。
洪牛大半个身体镶嵌在石壁中;他的伤口极多;远比袁海龙严重;显然是经过一番拼死血战;在他临终那一刻;竟然把自己的头勉强扭了过来;遥遥望向东北方;那里;是蓬山。
苏唐长长吸了一口气;他和洪牛只见过一面;洪牛居然会来帮千奇峰;出乎了他的预料;但如果洪牛有了难处;来找他帮忙;他一定会去;或许;有些人一见面即是投缘。
只是;他已无法报偿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一样是一种难言的愧疚。
苏唐举剑;轰开那面石壁;在洪牛的尸体掉落出来时;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
苏唐的脸色突然大变;用指尖慢慢捡起那枚银色的纽扣;难道说……洪牛清楚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选了这个位置;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枚银色的纽扣;他还知道对方不会埋葬他;那么线索极有可能会留给自己人。
第五四三章 诛奇(十二)
当苏唐返回车队时;神色显得很不好;脸色阴沉得吓人;就连一向话多的可儿都不敢说话了;几个人都躲在一边;不时偷眼看着苏唐。
清晨;车队再一次上路了;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苏唐的情绪似乎变得好转了;虽然还是不说话;但脸色不再绷得那么紧了。
中午;车队经过一条小河;可儿跑到小河里;把一捧甜杏逐个洗得于于净净;随后又跑回到平板车上;见苏唐的神色好像还不错;便试探着捻着一颗甜杏;递到苏唐嘴边。
苏唐把甜杏吃到嘴里;片刻向外轻吐;杏核如箭矢一般激射向空中。
可儿看着苏唐的手;一上午苏唐一直在摆弄那颗银色的纽扣;所以可儿心中充满了好奇:“少爷;这是什么呀?”可儿问道。
“扣子啊。”苏唐回道。
见苏唐说话了;可儿心中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是谁的扣子呀?
苏唐突然变得沉默了;良久;眼中射出凛冽的凶光;把可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闪了闪。
“可儿;别怕。”苏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柔声道;随后顿了顿:“这纽扣啊;是我一个朋友的;说起来……很久没见了;挺想他的。”
得益于自己的思维殿堂;苏唐在昨晚回想起了纽扣的主人;再联想起他看到的、听说过的;让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长生殿有一个极大的、足以颠覆修行界的计划。
“少爷;他一定是你很好的朋友吧?”可儿道。
“嗯。”苏唐把纽扣交给可儿:“替我收好;一定要收好;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这个纽扣还给他的;在这之前么……我就当一次傻子吧;呵呵……”
“为什么要当傻子?”可儿道。
“和你说不明白的;我是装傻;可你是真傻呢。”苏唐笑着伸出手;在可儿头上揉了揉;故意把可儿的头发搞得一团糟。
“少爷;你好讨厌”可儿平常最喜欢臭美了;她当即大急;一边用手护头;一边向后倒去;正倒在朱儿的怀里;随后叫道:“朱儿姐;少爷又欺负我了;帮帮我……”
“活该”朱儿不假颜色的斥道:“让你就知道臭美;还说什么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这是少爷教我的啊;我觉得很威风;才记下的。”可儿见朱儿压根没有帮她的意思;不由恶向胆边生;爬起来用手扯开朱儿头上的发髻;随后嬉笑着跳下马车;向路边的密林逃去。
“哎呀你这小蹄子……要反啊你”朱儿气急;跳下马车便追了上去。
“看剑”可儿突然转身;一道剑光卷向朱儿的面门。
朱儿被唬了一跳;随后也咬牙切齿的放出自己的飞剑;她们毕竟是刚刚走上修行路;虽然在苏唐的精心照拂下;灵力的进境很快;但技巧却不是一挥而就的;驭剑的方式显得很笨拙;而且充满了嬉戏的成分。
进入深山峻岭;路就剩了一条;各人之间相遇的机会自然越来越大了。
又是一天正午;车队选了个休憩的地方停下了;这段日子一直很平静;没遇到成规模的袭击;偶尔遇到的三五成群的修行者;苏唐挥挥手就能打发。
苏唐前些日子杀得太狠了;虽然说斗士不如狗、宗师满地走;但总归有一个限量;不可能无穷无尽;到底是被苏唐杀出了一个空白区。
有一次;苏唐故意放过一个宗师;只把他打成重伤;然后让朱儿和可儿下手。
这就是人性的区别了;尽管从小生活的环境都一模一样;但朱儿和可儿的意志力却差了不少;朱儿咬着牙大砍大杀;可儿便是一边驭动飞剑一边发抖;等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宗师放倒后;可儿被吓出一身的冷汗;甚至可以用汗流浃背来形容。
观看苏唐大行杀戮与她们自己动手;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不过;她们恢复得很快;等到第二次、第三次;她们的动作越来越娴熟;情绪也越来越淡漠了
就在车队前方十余里开外;习小茹和闻香也在休息;习小茹剥开一枚烤好的鸟蛋;正要往嘴里塞;眼角突然瞥到天际有一片黑色的漩涡云;漩涡云所散发的气息;给她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习小茹的指尖不由自主用上了一丝力气;蛋碎了橙黄色的蛋黄被挤了出来;习小茹若无其事的把碎蛋扔到一边;眼角瞥向闻香;闻香却没有留意这边的动静;还在那里仔细的转动着树枝;树枝上穿着一只野兔。
她们两个虽然选择了同行;也可以相互配合去战斗;但本质上;连两个陌生人都不如。
她们绝不会吃对方的东西;睡觉时的位置也要隔上几十米;各管各的、各走各的;尽可能不发生交集。一场战斗结束之后;死去的修行者是谁杀的;战利品就归谁;她们到现在还没有遇到必须合力才能击杀的对手;所以一切泾渭分明。
总之;就一句话;我不占你便宜;你也休想占我的便宜。
“谁?给我出来?”习小茹怒喝一声;接着拔出肩后的天煞刀。
闻香一愣;身形如灵猫般窜起;只一闪;掠入密林中;消失不见;片刻;没有看到人;也没有感应到灵力波动;闻香从一棵树后探出头;狐疑的看向习小茹。
习小茹向一个方向点了点;最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闻香从侧面绕过去
闻香不疑有他;展动身形;向一侧飞去。
习小茹转过身;释放出星陨诀;身形全力启动;象一颗炮弹般飞射向空中;她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因为;她赢定了;就算此刻闻香立即作出反应;也休想追得过她。
闻香飞掠的身子戛然而止;轻轻飘到一根树枝上;皱起眉;回头看向习小茹的方向。
那疯婆娘在搞什么?闻香百思不得其解;又静默片刻;发现习小茹越飞越远;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纵身向习小茹的方向追去。
“少爷;您倒是自己吃呀;一定要让人家喂吗?”可儿叫着。
“废话;你这辈子就是来伺候爷的。”苏唐笑眯眯的回道。
“切”可儿大不服;但挠着脑袋认真想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何况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已经认命了;辩驳毫无意义。
如果苏唐很温柔的说;她肯定欢乐的接受;可态度不对;明显就是在故意欺负她。
可儿眼珠转了转;端起一边的茶杯;还没等她做出动作;突然看到苏唐的脸色变了;接着猛然坐起身。
一股灵力波动由远及近;接着看到一条人影擦着树梢激射而来;在她身体周围的空气受到挤压和震荡;凝成一团白色的云气;如风雷般的咆哮声响彻天地。
下一刻;那人影的速度开始减慢;接近车队时;斜刺里轰落在地面上;下一刻;那人影缓步从溅起的烟尘中走出来;含笑看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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