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很老实、很无能;别人就不会来对付她;越是在百花宫得宠的;相互间的争斗才越厉害;没必要欺负她一个老实人。
等到熟悉百花宫了;也认清了一些她判知里的好人和坏人;天性中一些隐藏很深的东西;才慢慢释放出来。
不过;她也被打上了无法抹掉的烙印;也养成了无法改变的奴性;在百花宫;她只为轩辕盛世而活;在这里;她也是一心为着苏唐。
“差不多了;再煮就要烂掉了。”梅妃叫道;说完端起小锅走向这边;把小锅放在石桌上;随后看着外皮已经裂开的红杏:“这就是罐头?”
“我记得以前做罐头是要用高压锅的。”苏唐顺口说道。
“什么是高压锅?”梅妃问道。
苏唐想挠头;结果发现自己现在是一双熊掌;只得作罢;高压锅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解释的;否则就成培养科学家的节奏了……
“天已经很晚了;药也吃过了。你早些去休息吧。”苏唐道。
“我不困呢。”梅妃道。
苏唐咧了咧嘴;梅妃的心事和想法;比习小茹都好猜;他向旁边让了让:“算了;你要是不怕夜风凉;就在这歇着吧。”
梅妃笑了;咬了咬嘴唇;掀起被单便钻了进去;随后道:“那罐头呢?什么时候吃?”
“放凉了才好吃。”苏唐道。
“哦。”梅妃应了声;随后身体扭动几下;让自己贴得更紧一些;只片刻;她的双眼已慢慢合拢了。
几天一直贴身服侍苏唐;直到苏唐睡了;她才做些自己的事;连修行调息都没有时间;说不累是假的;心情一放松;自然沉入了梦乡。
苏唐本来还想说说话;见梅妃睡着了;伸出熊掌在梅妃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起来;把我背回房里面去。”看样子梅妃是不想走了;后院有不少人可以自由出入;看到他和梅妃睡一团;太不雅观;如果在泄露些什么;更丢人;于脆回卧室好了。
梅妃迷迷糊糊睁开眼;急忙翻身坐起;把苏唐横抱在胸前。
梅妃抱着苏唐刚刚离开后院;石桌上铜瓮内;一颗银蝗卵出现了一个小洞;睡在石桌上的小不点若有所觉;抬头四下看看;嘀咕了一句;讨厌呢;妈妈又跑了……说完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第三一二章 唯一胜者
清晨;包贝急匆匆闯入苏唐的卧室;一眼看到梅妃躺在床外侧;她愣了愣;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梅妃倒是警醒;立即张开眼;向房门看去。
包贝冲着梅妃使了个眼色;梅妃披衣站起身;快步走到外间;和包贝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发出惊叫声:“怎么会?”
“出什么事了?”苏唐也被惊醒了;扬声问道。
“主人;出大事了银蝗卵已经孵化出来了”梅妃和包贝出现在房门口;她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银蝗卵孵化了?这是好事啊;你们急什么?”苏唐奇道。
“不知道哪个混账;半夜偷偷潜进来;把所有幼虫都弄死了”梅妃道。
“不可能”苏唐愕然;千奇峰的防御;可算是水泄不通;不管从哪个方向靠近千奇峰;都会惊动植被;惊动了植被就等于惊动了他和小不点。
“先生;是真的”包贝道。
“带我过去。”苏唐喝道。
当梅妃和包贝一起架着苏唐赶到后院时;顾随风和雷怒已经到了;他们围在石桌旁;看着桌上的铜瓮;脸色阴沉无比;小不点站在铜瓮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连她都不敢乱说话了;因为能感觉到气氛很压抑。
看到顾随风和雷怒的表情;苏唐的心也沉了下去;等到接近石桌;他迫不及待的跳起来;单脚撑地;向铜瓮内看去。
银蝗的卵确实孵化了;看起来银蝗的幼虫和普通蝗虫没什么区别;如果说铺满青草的瓮底是一块草地;那么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到处都是尸体。
苏唐心中虽然震怒无比;但还能保持冷静:“这是怎么回事?谁第一个发现的?”
“是我。”包贝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苏唐追问道。
“就是刚刚。”包贝回道:“我和赵大路一起来这里看看;结果发现银蝗的卵已经孵化;但所有的幼虫都被人害了;我马上去找您;赵大路去找顾大师
“是谁于的?”顾随风的表情有些扭曲;显然恨到了极点:“谁能不被察觉的潜入千奇峰?又是谁知道我们这里有银蝗卵?”
“不可能是外人。”苏唐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对千奇峰郁郁葱葱的植被是非常信任的;这种简单的生命;绝对不可能弄鬼;或者撒谎。
“莫非……是自己人?”顾随风猛然抬起头。
“也不太可能……”苏唐紧张的思考着;明显是损人不利已的勾当;知道银蝗卵内幕的;都不会发疯做这种事。
“先生;您就是太容易……太容易相信人了。”顾随风叹道。
“不。”苏唐摇头道:“任何事情;总归有自己的目标和用意;我想不通;害死这些银蝗幼虫;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看”雷怒突然道。
苏唐一愣;顺着雷怒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片草叶动了动;一只看起来很虚弱的银蝗幼虫慢慢从草叶下钻出来;它似乎能看到周围的人;扫视一圈后;两只触角抖了抖;身体又立即向树叶下缩去。
“这里还有一只活的?”顾随风又惊又喜的叫道。
“等一下。”苏唐发现了异常的地方;随后道:“梅妃;你把一只死幼虫拿起来;放在我面前。”
梅妃用指尖拿起一只银蝗幼虫;放在掌心里;递到苏唐面前。
苏唐仔细看了看;又道:“再拿过来一只。”
梅妃又拿起一只银蝗幼虫;苏唐慢慢点了点头:“顾大师;雷怒;你们也来看看;它们的触角当中偏下;应该算是它们的眉心吧;所有的银蝗幼虫;都是眉心被咬开了。”
顾随风和雷怒都凑过来;观察片刻;又各自从铜瓮里抓起几只银蝗幼虫;果然;所有的幼虫眉心处都被撕咬开了;而且里面空洞洞的。
除了眉心处的伤口外;银蝗幼虫其他部位的伤势;就各不一样了;有的断了几条腿;有的肚开肠破。
“我明白了”顾随风突然道:“听说魔蛊宗的修行者饲养毒虫时;喜欢吧各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胜出的往往就是最厉害的;难道……银蝗幼虫也拥有类似的凶残天性?”
“那么个小东西;把所有的银蝗幼虫都咬死了?”包贝惊讶的说道。
“不一定都是它咬的;但它肯定是最后的胜出者。”顾随风道。
唧唧……藏在青草底下的银蝗幼虫发出轻微的叫声;再次从里面钻出来;发现周围的人还没走;又急忙向后退。
顾随风伸手把青草抓起来;那银蝗幼虫见无路可退;当即大急;用全力跳了起来;不过铜瓮对它而言太高了;口子又在上方;砰地一声撞在了瓮壁上。
“小东西力气还不小。”顾随风吓了一跳。
“不要吓坏它。”苏唐急忙道:“小不点;你到里面去。”如果所有的银蝗幼虫都孵化了;现在也都活着;撞坏一个两个不算什么;可那只银蝗幼虫是唯一幸存的了;等于无价之宝。
小不点听话的点点头;扇动翅膀飞到了瓮底;那只银蝗幼虫本来急得团团转;看到小不点;突然由暴躁变得安静了;呆了片刻;一点一点向小不点凑近;用两只触角在小不点身上胡乱点着;让小不点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小不点的笑声很清脆;纯洁无邪;那只银蝗幼虫似乎是彻底放心了;它贴着小不点趴在草叶上;仰起头;慢慢打量着周围的人。
“小不点;给你一个任务好不好?”苏唐柔声道。
“什么任务呀?”小不点在铜瓮内仰脸问道。
“这几天你一定要看好它;寸步不离;能做到么?”苏唐道。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呆在这里”小不点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般。
“你把它抱出来也行;但你要做到;必须看好它”苏唐道。
“先生;可使不得”顾随风急忙道:“这么小的东西;万一大小姐一时马虎;让它跑掉了;我们去哪里找?跑掉还是好的;落在地上被人一脚踩死……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还有;如果银蝗幼虫真的象顾大师说得那样;有同类相互残杀竞生的天性;那么;它就应该把这些卵壳还有死去的银蝗幼虫都吃掉。”雷怒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死去的银蝗幼虫;脑袋里面是空的。”
“有道理。”顾大师道:“先生;不能让银蝗幼虫离开铜瓮的”
“那……”苏唐的视线转到小不点身上;思量了片刻;又道:“小不点;你在里面陪它呆几天好不好?就几天”
“不要不要不要”小不点真急了;在瓮底乱叫乱嚷。
唧唧……唧唧唧唧……那只银蝗幼虫明显把小不点当成了同伴;立即用叫声为小不点助威。
可小不点已把那只银蝗幼虫当成祸害;要不然妈妈怎么舍得难为她?又听那银蝗幼虫叫得难听;情绪烦躁;突然飞起一脚;把银蝗幼虫踢得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草叶中。
顾随风和雷怒看得直抽冷气;这这……要是一脚给踢死了怎么办?“
“你……”苏唐的脸色也变了;旋即看到小不点一脸委屈;噘起嘴;好像马上就要哭出声;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急忙道:“好好;不勉强你了。”
苏唐珍视银蝗幼虫;是因为银蝗幼虫可能成长为强横的母蝗;极大的增强了千奇峰的实力。不过;他早把小不点当成了自己的亲骨肉;两者绝对不可能相提并论。如果有谁逼迫苏唐做选择;只能在小不点和银蝗幼虫之间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小不点;然后把银蝗幼虫捏死。
前者属于利害关系;后者却属于感情;那是他的小女儿
这时;银蝗幼虫从草叶里钻了出去;畏畏缩缩的向小不点靠近着;它想过去;但是又怕挨打。
见银蝗幼虫没事;苏唐松了口气;仅仅是一只幼虫;就能在动作间表现出如此复杂的情绪;他越来越相信宝蓝的话了;成年的母蝗;应该拥有极高的智力
只是……命主的身份;真的能对母蝗有影响力?万一母蝗发飙;在千奇峰肆虐又该怎么办?现在想这些;似乎有些过早了;根据绿海的记录;母蝗从幼虫到成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可以慢慢观察;发现母蝗有不受控制的迹象;那就早一步下手除掉。
“小不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找两块琉璃放在铜瓮上面;中间给你留条缝;你每天下来陪它玩一会。”苏唐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刚才的事情证明;小不点能安抚银蝗幼虫恐慌的情绪;等过上几天;银蝗幼虫已经熟悉周围的环境;他的伤也已恢复;就用不着勉强小不点了。
“这样啊……”小不点想了想;这还可以接受;她每天依然有大把的时间在外面玩;随后点头道:“好吧。”
“小不点真乖。”苏唐陪笑道。
那只银蝗幼虫发现小不点的情绪变得柔和了;终于鼓起勇气向小不点爬过来;小不点不耐烦的喝道:“别过来;小心我打你哦”说完还晃着自己的小拳头。
第三一三章 拜山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季节;也是沙城雾山最热闹的时候;作为沙城的第一大修行世家;是很多人不可或缺的保护伞;尤其是对过往的商队、商社来说;没有谢家的庇护;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片区域自由行走、贸易;所以每年的冬末春初;都要来谢家拜山;以求得这一年的安全。
谢家的标记分三种旗;根据商团的大小以及拜礼的多少发放;最高规格的是金旗;最低的是黑铁旗;其实很多修行世家都这样做;一方面昭显着自己的公正、公义;一方面又能获得不菲的收入。
从雾山脚下的旅店一直到半山腰的山门;排起了一条长龙;队尾甚至一直蜿蜒到镇子后方;谢家每年开山门的日子只有七天;过时不候;因为打开大门;广迎天下客;局势会变得非常复杂;也非常危险;万一出了事;颜面大损;或许第二年就没人来了;所以谢家上下得连轴转;才能把这几天撑过去;七天还算勉强;再长一些他们自己也受不了。
街口处;十几个谢家武士精神抖擞的维持着秩序;他们一年的花销都要在这个时候搞出来;今年的行情不错;收礼收得手发软;精神自然会保持高度兴奋。
虽然上面有规矩;前来拜山的商队们可以无视这些小鬼的存在;闹将起来;谁都讨不了好;但没有人愿意犯晦气;给点小钱就好;肉都割了;还心疼这点血么?
这时;一个穿着考究、气质从容不迫的老者沿着街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大汉肩膀上挑着一付担子;担子两边都用红布罩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那老者抬头看着山腰处的人流;微微皱起眉。
谢家为首的武士得到同伴提醒;注意到了那老者;急忙迎上去;那老者神态悠然;几缕长须飘在胸前;透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那为首的武士不敢唐突;开口叫道:“您老贵姓?来这里做什么?”
那老者看过来;露出微笑;随后道:“老朽姓薛;今日特来拜山。”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红布包;抽出其中一个;递给为首的武士;然后又把红布包给其他武士分发下去;口中很随和的说道:“初来乍到;一点小意思;几位小哥别嫌弃。”
为首的武士随手把红布包放在兜里:“您老到后面排队吧;别怪我们几个不通情理;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管礼轻礼重;来得都是客;总要……”
为首的武士没没说完;同伴在后面使劲拽着他的胳膊;他不悦的回头看去;正看到同伴满脸激动的举起一张金票;他的视线从金票上扫过;当即定格了;票额的面值竟然是一百
“老大?”满脸激动的武士又叫了一声。
那为首的武士才反应过来;他对着老者陪笑道:“您老稍等一下。”说完他转过身;从兜里拿出红布包;抽出里面的金票;果然也是一百。
一百金币不算什么;但在场的十几个弟兄们每个人都得到了;近两千金币就这样扔出去?老大的手笔
何况;他们是谢家最底层的武士;没什么修行前途的;身为也就比仆人稍微高一些;忙了这几天;混到三、四十金币也就顶天了;这一下子每个人又进了一大笔。
“小哥;打个商量吧。”那老者又掏出一个红布包递过来:“能不能找个管事通报一声?老朽怎么说也是上京薛家的人;真要是和贩夫走卒们一起……这回去之后没办法交代啊。”
“上京薛?”那为首的武士打了个激灵。
这时;一个武士忍不住了;叫道:“您老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去给您通报。”说完他用抱怨的眼神看向那为首的武士;似乎在说;这样的贵客能怠慢么
“还通报什么?”那为首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