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不吃不喝,早饭又没吃,身体哪能吃得消。与她相比,爵霖川可不是冷血动物,她折磨自己,他可舍不得她这样自虐。
暖冬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曾经住过的客舍里,她环顾四周,看到了床铺上爵霖川的西装外套,她眼睛一眨,爵霖川过来了?
外面天色已黑,她又饿又晕,估计自己就是饿晕过去的。正要从床上爬起来,客舍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她一抬头就对上爵霖川看过来的黑眸。
一天没见,暖冬此刻有点羞于面对他,她立即撇开视线,坐直身体,小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阿全说你不吃不喝,我不放心,就亲自过来了。”爵霖川径直走向她,落座到床沿,伸手扶住她不让她乱动,“饿了吧?想吃饭还是想喝粥,我去给你端来。”
暖冬想到草居客厅里自己留的那张字条,爵霖川看到了,他应该是派阿全跟着她,一路跟到了景山。
暖冬也确实没有力气下床,她靠坐在床头,低头看着素色的被面,“粥吧。”
“好,我很快回来。”
爵霖川心疼她的气色,一天下来,眼睛哭肿了,脸色
肿了,脸色还泛白,他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察觉她在躲避他,他内心一叹,摇头离开。
暖冬抬头目送他离开,心里是暖的,只是脸皮薄,拉不下面子主动与他和好。
五分钟后,爵霖川端来了一碗白粥和一碟酱菜。暖冬想要伸手自己端碗,却被他拒绝,她不敢看着他,只配合他的喂食速度,默默喝粥。
一顿迟来的晚饭用了将近十分钟。胃部有了食物,不再叫嚣,身体也有了一丝温度,只是头还晕着,浑身上下没有力气。
暖冬用手按着脑门,闭眼问爵霖川几点了。
爵霖川把粥碗搁到一旁,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我们明早天亮再回家。”
都已经晚上八点了,时间过得真快。
暖冬‘哦’了一声,还想要说些什么,搁在脑门上的手就被爵霖川抓住并拿了下来,她忍着没动,察觉他用手背试了试她脑门的温度,听到他开口,“有点热度,先别吃药,我去给你倒热水,多喝点开水,休息一晚上应该会好。”
他的手和他身上的气息都勾引她想要去拥抱他,奈何她昨晚质疑他对她的爱,让她羞于面对他。她没有吭声,只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爵霖川深深凝视了她一会儿,她的俏脸不自然的红,他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有些烫,却发现他触碰她的一瞬间,她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抖了抖,他若有所思,到底架不住心疼,俯身凑近她,亲了亲她的脸,见她没有反驳挣扎,又移到她的唇,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这一次,她的反应更大了,他都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他无声一笑,不再逗她,张开双臂拥抱她,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上,鼻间都是她身上的香味还有些青草香,以及淡淡的烟熏味,只觉得胸口塌陷的那一角又补了回来,胸腔内满满的都是满足。
暖冬心弦绷紧,心头发烫,明明两人都算老夫老妻了,没想到吵架过后的亲密接触却让她如同第一次谈恋爱的女生一样,那样紧张那样激动。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他的气息还是那样让她醉人,她好想伸手回抱他,好想、好想。
“下次别再给我留纸条,别吝啬我为你冲的电话费,手机与座机都不是摆设。”
“……”
“你想要回景山,别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过来,我是你的丈夫,我可以陪你一起过来。”
“……”
“今天早上琉璃过来喊门,他的架子床被他折腾坏了,我一大早就和阿全去了竹园给他重新调来一张新床,我早饭也没有吃,想着等你醒来一起用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故意冷落你不给你准备早餐?”
“……”
爵霖川自说自话,即使暖冬没有给予他回应,他也说得很开心,怀里的人是他的,她的这些反应像极了当初两人刚恋爱交往时的样子。
他恋恋不舍地拥抱了她一会儿才起身离开,“我去给你倒茶,待会就回来。”
直到脚步声到了门外,暖冬才难为情地翻身侧躺,心里的悔恨又冒了出来,以前的自己又蠢又傻,现在可不能再犯傻了,爵霖川那么爱她,她可不能再去挑他的刺了。今天早上她确实存了小心眼,以为他故意冷落她,故意让厨房不准备她的早餐,晾一晾她,原来还是错怪他了。
白连山照旧坐在台阶上嗑瓜子,见到爵霖川从客舍里出来,他笑着对爵霖川招手,“小爵爵过来,陪老朽一起晒月亮。”
爵霖川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哪里有月亮?他失笑地走向白连山,落座到旁边,“大师有话要和我说。”
他用的是肯定句。别看白连山这人表面上不太正经,其实很少说废话。俗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白连山讲讲人生,何止胜读十年书?
白连山呵呵一笑,抓了一把瓜子递到爵霖川手心里,“瞧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们两个娃娃和好了,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吵一吵更容易恩爱到白头。”
爵霖川哪有心思嗑瓜子,他把瓜子重新倒入台阶上的袋子里,笑而不语。
“小爵爵,我给你算过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不日就要来临,你下月初不是大婚吗?嗯,进门喜啊!哈哈,恭喜你啊,进门喜啊!”
爵霖川这才认真看向白连山,孩子的事都能算出来?
“瞧你,做什么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老朽?”白连山不爽地哼了哼,嘴里的瓜子嗑个不停。
爵霖川勾唇一笑,“借大师吉言。”有了孩子,那丫头就应该不会那么伤心了。
白连山摸了摸胡子,还当面掐指一算,“老朽何时忽悠过你?老朽还实话和你说了啊,你与这女娃娃将来会有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至于余下的两个,老朽就不泄露天机了,所以看着老朽提前知会你的份上,怎么样,再捐点钱给老朽修一座书库如何?划算吧?”
他们会有三个孩子。
爵霖川哭笑不得,爽快地答应下来,“行,等书库建好,我把我家里的藏书拖一车过来,给您看一看。”
“哈哈!好小子!知恩图报,好、好!”
爵霖川重新端着茶壶回到客舍时,暖冬已经睡着了。他把茶壶搁在桌上,见她睡得香甜就没去骚扰她。他则去隔壁澡堂简单冲了把澡,躺进被窝里把她纳入怀里。
暖冬半夜被尿憋醒,她眨了眨眼,室内没有灯光,她只能够看到爵霖川的下巴,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她脸一热,就想要推开他,奈何她轻轻一动,他就醒了,或许是半夜,嗓音听起来格外低沉性感,“怎么了?想喝水?”
暖冬羞涩地哼了哼,“不是,我要上厕所。”
“哦,我陪你一起。”
爵霖川愣了片刻,才扶着她坐起,他裸露着上半身,衬衫直接搭在被子上面,暖冬看了一眼他的胸膛就撇开了视线,耳边想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再然后,她被他披上了他的西装外套,然后被他抱下了床。
“我自己走。”暖冬连忙疾呼,外面的厕所可是蹲坑,可不是家里的坐便器,她得穿鞋。
爵霖川放她下来,弯腰拿起地板上的鞋亲自给她穿上。
暖冬不得已靠在他身上,一颗心跳得飞快,她又想骂自己了,爵霖川对她的爱已经深入到日常琐事里,她平时被他宠惯了,竟然蠢到忽略了他的贴心。
她微微抬头看向他的侧脸,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在她看来,亲自给老婆穿鞋的男人也很迷人。
“好了。”
爵霖川拍了拍手,拉着她站起来。
暖冬还在遐想他的绅士风度,猝不及防被他拉着站起来,没站稳,扑到了他的怀里,刚好被他抱满怀。
头顶上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紧接着她的额头就落下他的吻,他惹人遐想的话响彻在她耳边,“今晚不行,何况这地方不适合我们夫妻恩爱,你投怀送抱也没用。”
暖冬羞得脸颊发烫,伸手推开他的怀抱,转身朝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她的腰身就一紧,她被他搂住,她的步伐慢了下来,与他一起走出了客舍。
回来后,暖冬去洗了把脸,低头闻到了身上的味道,她皱眉,不太好闻,汗味与青草味相互混合,还有烧纸的烟熏味。
“用热水擦一擦,先将就一晚,明天回去再洗澡吧。”爵霖川就站在她身边,给她端走了盆子里的水,又重新给她倒了一盆热水,还用冷水中和了一下,试了试水温,让她用。
暖冬偏头看他,见他不打算避开,不得已开口与他说话,“你去睡觉,不准看。”语气里不自觉带着娇气。
“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爵霖川没走,懒得和她掰扯,直接身手脱掉她的贴身打底短袖衣。
暖冬来不及阻止,眼睛一花,衣服被他脱掉,就连内衣的锁扣都被他单手解掉。她伸手推他,却被他用力扯到他怀里,与他亲密相拥。
“你——”
“嘘,别叫,老公为你擦洗。”
一声老公让暖冬羞得脸红耳赤,她一天就喝了一碗粥,哪有力气和他闹?只好闭着眼任由他胡作非为,揩尽了油,最后被他抱上床压着深吻都没法拒绝。
爵霖川说话算数,真的没有动她,只是缠着她吻了很久,暖冬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晕乎乎地躺在他怀里大口呼吸。
身上的混合味道被热水蒸发,又与他亲密贴靠在一起,残留的都是他身上的清冽香味。她平复心跳,仰首看他,恰好望入他深邃迷人的黑眸,她心弦一颤,伸手摸向他的脸,“你不生我气了?”
爵霖川勾唇一笑,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吻,“昨晚很生气,今天早上看到你留纸条离开我也很生气,阿全告诉我你开车,我还以为你要去见夏瑾瑜,所以也在生气,直到接到你来景山的消息,我才气消,看到你晕倒在我怀里,我不敢生气了,只有心疼与不舍。”
暖冬有些难为情,她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带到趴到了他身上,她噘嘴瞪他,却被他突然吻住,直到他尽了兴,他才放开她。
“丫头,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吗?”
暖冬心里咯噔一下,抬起上半身看着他,她右手撑着下巴,趴在他身上与他对视,“记得,你要我兑现?”
爵霖川拉高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肩头,不让她着凉,“嗯,我现在要你兑现。”
答应他的事情,她不会反悔,她问,“好,什么要求?”
“永远不准私下里和夏瑾瑜见面,即使你要见他,我陪你一起。”爵霖川说完就锁住她的美眸,不想错过她眼里的情绪,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他不想再为了夏瑾瑜的事和她吵架,与她产生隔阂。他明白他永远代抹杀不了夏瑾瑜停留在她青春期的那段深刻记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强求她不去见夏瑾瑜,他退而求其次,选择另外一种方式。
暖冬还以为爵霖川让她不准再和他闹脾气,或者不准再质疑他对她的爱诸如此类的要求,没想到他竟然提出了不准她私下里见夏瑾瑜的要求。
他的要求不过分,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利要求她这样做。同时也说明,他一直在嫉妒夏瑾瑜,他担心她会被夏瑾瑜拐跑。
暖冬从他身上下来,侧躺在他怀里,与他面对面,“你弄错了一点,我和瑾瑜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聊天的,我没有背着你和他偷偷见面,另外,我再强调一遍,我依然把他当成我的哥哥,我这人虽然有时候幼稚,但是我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我以前喜欢你,我现在还是喜欢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上别的男人——”
“知道了,那你答不答应我
答不答应我的要求?”爵霖川截住她的话茬,他想要直接听到她的肯定答案,这样才能放心。
暖冬白了他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答应你就是了——”她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压在身下,紧接着全身上下失手。
她羞得咬他的胳膊,“你说过你别乱来的!”
爵霖川欣喜若狂,低头堵住她的唇,“白大师说我们会有三个孩子,亲爱的老婆大人,我们是时候该造孩子了。”
三个孩子?!
暖冬:“……”
后半夜,暖冬基本上没有睡觉,主要原因是爵霖川不给她时间休息,两人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去。后来她被爵霖川叫醒,被他伺候穿衣穿鞋,被他带上直升飞机,被他带回西山大宅,她都是迷迷糊糊的,她只记得她一直赖在他怀里打瞌睡。
回到草居后,暖冬第一时间跑进卫生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出来时都没有力气了,还是爵霖川抱着她回到了卧室。
暖冬耷拉着肩膀打哈欠,任凭爵霖川帮她吹头发,“霖川,琉璃的床好端端得怎么坏了?我那天带他去竹园时,我明明看到床好好的。”
爵霖川关掉吹风机,又用干毛巾给她擦了擦,“他和木瓜在床上打了一架,两人把架子床给压坏了。”
诸葛琉璃与木瓜在床上打了一架?!卧槽!信息量好大!
暖冬本来还想再睡上一觉,闻言眼睛一亮,恨不能现在就飞到竹园去好好观摩一下那被毁掉的架子床,到底那两人打成什么样才把宅子里的古董床给弄塌掉?!
爵霖川看出她眼里的八卦,笑着拨乱了她的发,“不是饿了吗?还有心情去看戏?”
听他这么一说,暖冬立即捂着肚子喊饿,一双美眸可怜兮兮地瞅着爵霖川,“可是现在吃了,就不能吃午饭了。”
“没事,现在饿了现在当然要吃,午饭可以略过,等你下午饿了再说。”爵霖川轻而易举解决她的烦恼。
暖冬呵呵一笑,“好,我想吃炒饭!”
爵霖川看到她的笑颜,也跟着心花怒放,这丫头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我去叫厨房准备早午饭,你自己乖乖地换衣服。”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好,我这就去。”
暖冬不等他离开就走到柜门前找衣服,她挑了一件舒服的家居裙子换上,刚穿上袜子,手机铃声就响了。她从包里取出来一看,夏瑾瑜的电话。她犹豫了几秒就划开了屏幕,坐到床沿,“喂,瑾瑜哥。”
夏瑾瑜问她有没有问爵霖川关于孩子的事,还问她现在的想法。暖冬思忖了一会儿,就把她的心里话告诉了他。
“严格意义上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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