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攻,按兵不动!”阿楚,你终于回来了!
“是!”
士兵领命下去。
……城楼上。
秦楚望着那一抹消失不见的红衣,唇角,缓缓地勾勒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默默的道:千昕,再等一日,阿楚就回到你的身边去!
……一琴一人,震住三万兵马!
那一日,城楼下的每一个人,恐怕,都永远忘不了那一抹长发飘逸、白衣飘飞的身影!
而这一切,在不久之后,被不明其中缘由的世人广而传之,渐渐的,竟演变成了一个传奇!白衣公子的传奇!更有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深而仰之,深而慕之!
当然,这已是后话!
……另一边。
云袖知在听到这一切后,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倏然沉下了脸,并且,立即下令大开城门。但可惜的是,东华国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刻停止了攻城,有序的撤退。
重重的一拳,打在城墙上!
一角瓦块,霎时破碎开来!
下一刻,冷静的下令,“来人,立即给本王整顿城内的两万人马,半刻钟后,到西城门集合!离将军,你带着东城门的兵马,守住东城门。”
……西城门。
秦楚看着街道上那整齐有序的两万人马,神色中,并没有太大的诧异。因为,她知道,云袖知嘴上说‘信’她,事实上,未必‘信’她。他以为,她会趁此机会引西越国的兵马入城,打他个‘全军覆没’,所以,在叶景铄和那一名将领带兵离开后,定会暗中分别调回一万人马,想届时来一个‘瓮中捉鳖’!
这一步棋,到底,谁赢了?
若是云袖知‘信’她,那么,输的人,定然是她!
可她赌他‘不信’!
“王爷,这兵马?”抚了抚衣袖,在云袖知望向自己的那一刻,状似疑惑的问道。
“楚公子,个中缘由,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叶将军和宋将军分别带了一万人马绕道到两军的后方,定不是两军的对手。纵观局势,定是要舍其一了。”
秦楚微微沉默一下,点了点头,道,“王爷,在下不动武功,到时候,与你在一起,定会连累到你,不如,等叶将军那边的人马绕道到了西越国兵马后方后,你带着人马离去,在下随后混到百姓当中,等安全之后,再前去与你汇合?”
此时此刻,云袖知已不再怀疑面前之人是祁千昕的人了,若她是,那么,这一步棋,他就绝不会输,轻轻地点了点头。
……时间,在等着西越国兵马后方尘土的扬起中,缓慢的流逝。
终于……云袖知望着后方漫天的尘土,侧身,轻轻地拍了拍秦楚的肩膀,道,“楚公子,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还有一句‘我等你’,在喉间徘徊了一下后,又咽了回去,一拂衣袖,转身,轻下城楼。
……城楼上。
秦楚站在城墙边,负手而立,静静的望着城楼下震天的呐喊与厮杀。
身后,是空寥寥的城池,没有一个人。
远处。
那一袭妖冶如初的红衣,策马而来!
远远地相视,看不清容颜,但秦楚就是知道,那一双凤眸中,含着她梦中所熟悉的宠溺,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他会喜欢这样子的她么?
……城楼下!
云袖知轻轻松松的便挡开了四周不断围上前来的西越国兵马,取人性命,就如囊中取物一般,甚至,出尘的白衣还不沾染半点血腥,笑望向迎面而来的那一袭红衣,“西越帝,别来无恙!”
“云南王,好久不见!”
祁千昕一勒缰绳,身下的骏马,双蹄霎时腾空而起。淡淡的话,虽对着云袖知说,但视线,却自始自终未曾离开过城楼上那一抹身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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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在情深永寿 大结局(上)四目相对!
灿烂明媚的阳光,刹那间拨来厚厚的云层,从天际直射下来,辐照在城楼上那一袭负手而立、俯视下方之人的身上,为她的周身,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流金色彩。
祁千昕仰头望去,光晕中,他看不清她,但是,凤眸,依旧荡漾着一抹罕见的笑意。
云袖知顺着祁千晰的视线望去,那城楼上之人,白衣如雪,衣袂翩飞,发丝飘扬,美轮美奂,出尘不染,恍若随时有可能乘风而去。令他的心,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狠狠震了一震,同时,牵着缰绳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或许,他该直觉将她带走。
刀光剑影的厮杀,还在继续,但是,为首的那两袭身影,却已然都被城楼之人夺去了目光,久久不动!
“小心!”忽然,城楼上的人,脚步快速的迈开了一步,一句担忧至极的话,紧张的脱口而出,清晰的砸在下方两个人的头顶。
祁千昕蓦然回过神来,身形随之轻轻一晃,微微的跃起,便轻松的躲开了身后南宁国士兵那已然临近的一剑,同时,衣袖一挥,毫不犹豫的便夺去了那名士兵的性命,再翩然落回到马匹上。一行一举间,都恍若行云流水般干脆利落。
云袖知也瞬间回过神来,同时闪躲开了攻向自己的西越国士兵,对着对面的祁千晰淡淡一笑,“西越帝,上一次在北镜城有幸见识了你的武功,今日,不知本王是否有幸亲自领教一番?”
“久闻,云南王的武功也不错,本皇倒也想领教一番!”祁千昕浅笑一声。
霎间,一白一红两袭身影,凌空而起。
城楼上。
秦楚自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后,就在没有移开半分视线。当看到危险临近他的那一刻,蓦然屏住了呼吸,本能的就要上前,并且,脚步也未经思索的迈了出去。当,半角踏空的时候,才猛然意识过来自己是站在城楼上。
幸好,他没事!
但紧接着,又止不住的紧张了起来。云袖知,他很少在人前动武,当她却清楚地知道,他的武功,绝不在庄君泽之下。
这个人,他一直将自己隐藏的很深!
……半空中。
两袭不相上下的身影,恍如两道流光,难分难舍的交缠在一起,片刻便令人分不清了身影,只听得空中传来一道又一道凌厉的风声。
……城楼下。
厮杀声、呼喊声,震天动地。
利剑刀刃在空中反射出的银白色光芒,刺人眼球!
令人作呕的鲜血,如雨滴般不断的洒落,汇聚在地上,流淌开来,染红整片大地!
秦楚的视线,不知不觉从半空中交缠的身影上移开,移至地面上,垂于两侧的手,缓缓地交握在了一起,手指,不停地轻轻搅着。
这便是战争。那些权位者的野心!但,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去想过,‘权位’堆积下的层层白骨,泉泉血水,条条亡灵?寒光一闪,一闭眼,又是有多少人为此白白的丧失了性命?
秦楚住不住深深地闭了闭眼,不想让自己再看面前的那一幕,但是,那一幕,早已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脑海当中,闭眼,不过只是徒然令那一幕更加清晰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呈现而已!
渐渐地,心中,越发坚定了一个信念!
远处。
一袭铠甲的英俊男子,从容不迫的挥剑,杀出重围,向着这边而来。
半空中的云袖知,望见来人,眼底,不觉得闪过一丝光芒,出其不意的一掌,袭向祁千昕,借机与他分开,快速的落下地去,对着来人道,“速战速决,我们撤退!”
到来的叶景铄点了点头!
祁千昕并没有去追,而是不紧不慢的一收手,宽大的红色衣摆,霎时在半空中划过一抹翩然的弧度,落在了身后,侧头,向着城楼上的那一抹身影望去。
只见她:清雅秀气!眉目如画,肌肤莹白如雪,身上穿了一件男子的白月长衫,乌黑齐腰的长发用一只简单的簪子束与头顶,发尾,有些大波浪的弯曲。
秦楚在云袖知落地的那一刻,抬起头来,向着半空中的那一个人望去。他还是和当初一样,只是周身,隐隐的萦绕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孤寂气息,令她止不住的心疼与不舍。
“千昕!”不知道在心底里无声的呐喊了多少遍的名字,在这一刻,在终于可以大声的喊出来的这一刻,却忽然没有了声音!
他身形飘移,下一刻,已经翩然立在了她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他发现,她远比仲博雅当初给他画的那一幅画像,更加的美!
手,一刹那,情不自禁的抚了上去。一一的抚过那额角、眼眸、鼻梁、脸庞、下颚,最后,又落回了那一双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眼帘之上。指腹,触上那纤长的睫毛,细细的感受着那长睫,在自己指腹下的颤动,轻轻地两个字,从微掀的薄唇,喃喃的出口,“阿楚!”
秦楚的心,猛然一震,胸口,那一股波涛汹涌的感情,像是突然找了一个出口,霎时汹涌澎湃而出。双手不由自主的抬起,就要抱上去。可,可在指尖即将要触到对方的时候,却猛的收了回来,同时,脚步退后了一步。她现在的这个样子……知她心中所想,祁千昕浅浅一笑,上前一步,凤眸内的宠溺,一如当初,令人心醉,“傻瓜,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容貌无关!”
秦楚睫毛重颤,下一瞬间,刷的一下睁开,望向他!
城楼下。
云袖知忽的抬头望去,只见那一袭红衣,‘逼近’那一袭后退的白衣,于是,心,抑制不住的划过一抹担忧,正准备离去的脚步,刹时停了下来。
叶景铄杀退周身靠近的士兵,疑惑的侧头望去,“怎么?”
“带她一起走!”语气中带着坚定,不容人质疑!
叶景铄闻言,也向着城楼上望去,灿烂的光晕中,丝毫看不清城楼上那两个人的神情,只依稀看到两个人靠的很近很近。
“你将兵马都集合在了西城门,东城门那边,坚持不了多久,若是在耽搁时间,到时,离去就困难了!”思忖间,叶景铄理智的开口。
“那又如何!”云袖知淡然一笑,毫不在意,黑眸中,有着一丝睥睨之气,“若是一个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么,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叶景铄心下诧异,不由得又抬头,望了望城楼上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不明白她到底有那一点值得云袖知这般看重。
“此役,已是败了,你带着人先走,回南宁国,后面从长计议!”面对四周不断涌上来的危险,云袖知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着,从容不迫的交代,旋即,身形一晃,向着城楼上而去。
叶景铄审时度势,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南宁国的兵马,且行且退!
……东城门!
区区的几千兵马,哪里挡得住东华国两万大军的攻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城门大开,东华国的士兵,蜂拥入城,向着西城门而来。
……西城门。
叶景铄集合全部兵马,渐渐地杀出了重围,快速的向着南宁国的方向而去。
城楼上。
秦楚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在熟悉不过的男人,下一刻,止不住为自己之前的‘庸人自扰’笑了,轻轻地抿了抿唇,一声‘千昕’,从微微掀开的红唇中溢了出来。而,语音还未落下,身后,便随之响起了一道盖过她声音的清越男音,“西越帝!”
诧异的回头望去,是云袖知!
祁千昕也抬头望去。
“西越帝,两国交战,是你我之间的事,她一介外人,与她无关,希望你莫要牵连他人!”云袖知并没有察觉出两个人之间流转着的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淡笑着开口,平静的神色,掩藏了眸底的那一抹担忧。
闻言,祁千昕低了低头,望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
秦楚微微一怔,再侧头看了看已经带兵离去的叶景铄,没想到云袖知竟会为了自己留下来,眸光,倏然转了一转。
僵持的场面,展了开来!期间,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
秦楚刚才虽然没有一直看云袖知与祁千昕交手,但从此刻两个人的身上,可以得知,刚才两个人打了个平手。祁千昕他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东华帝封洛华也没有。如今,有着野心的,只有云袖知。而眼前所有的战争,也是由他一手挑起。
若是他不在了呢?这个想法,曾不止一次的在秦楚的脑海中浮现过!此刻,更甚,更坚定!长睫,缓缓地敛下,掩盖了明眸内那一道一闪而过的杀气!
“楚公子,过来!”长久的静谧中,云袖知一手负于身后,对着沉默而站的那一袭白衣唤道。
秦楚闻言,脚步,微微的动了动,但下一刻,手腕,却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给紧紧地握住,抬头,对上一双眉宇轻皱,看不出情绪的凤眸。
祁千昕握着秦楚的手,没有松开。
“西越帝,这是何意?”云袖知将对面的那一幕尽收眼底,轻轻地笑了一笑,但是,那一抹笑,从薄唇凝结到眼底的时候,徒然已经变成了令人心惊的冷意。
“云南王,如今,你只身深处重重包围当中,你以为,你还有资格与本皇说话么?”祁千昕神色不变,话语中透着一股凛冽。
“不过区区的几万人马,西越帝以为凭此就能困得住本王么?”南宁国的人马,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远方。城内东华国的兵马,开始聚集而来,低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头颅,银晃晃的一片铠甲,寒萧萧一片的兵刃,令人不寒而栗,但却丝毫不入不了那一袭胜雪白衣之人的黑眸,云袖知笑得不屑!
“若要留云南王,本皇一人足矣,何须他们!云南王莫要太狂妄自大了!”
“是么?”
神色依旧含着不屑,云袖知借机说道,“本王愿意与西越帝再较量一番,若是西越帝赢了,本王甘愿留下。但若是西越帝输了,人,让本王带走,西越帝让城下的士兵开道让路如何?”话落,黑眸一扫,再接一句,“西越帝敢么?”
“你可以试试!”祁千昕轻哼一声,手,松开了握着秦楚的手。
……两人,面对面而站。下一刻,风起云涌,衣袍,在风中翻转。
秦楚,以及城楼下的所有士兵,一时间,都忍不住伸手,挡了挡眼睛,再睁眼望去,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直冲云霄的漩涡。
一袭白衣与一袭红衣,身在漩涡之中。
眼睛,渐渐地,一点也睁不开来。秦楚不由得深深眯了眯,继而,一手挡在眼眸的上方望去。身后的长发,根根飘飞而起,时不时的散落在眼前,肩上,凌乱飞舞。
底下密密麻麻的士兵,长剑插入地上,双手,紧紧地握住剑柄,才勉强以来来稳定住了晃动的身形。
秦楚负于身后的那一只手,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扣入掌心亦不自觉。心中,默默地祈祷着那一袭红衣没事!
忽然,风乍小!然,就在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