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笑:“也不知被迷了眼的是谁。你只知她是冰清玉洁的仙子,却看不透一个女人的内心。这点,你不如我。”
万海抬头道:“其实她也无大错,只是爱上不该爱的人罢了。她若爱的人是我,我必会全力满足她。可惜……”
“可惜她爱上了我家大哥,而我家大哥眼里却只有我家四妹。”凌星扬眉道,有些得意。
万海嗤的一声,“青龙苍明不就长的好看点么,在我眼里他只是一条爬不动的老龙。”
“呵呵。你这话让白虎听了非得揍死你,他最容不得人说大哥不好。我就不说了,都是与你混在一起的。四妹听了也不会说什么,只拿鞭子往你身上招呼。”
“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们四兄妹……”
凌星与万海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那边狐女也正说到了苍玄神尊跟天上的九公主成了亲,而朱雀神最后被自己外甥抛弃,从此心灰意冷,彻底消失在六界等等。
万海又笑出声来,凌星瞄了那香艳的狐狸群一眼,暗骂一声:“孽障,不知所云。”
万海正要损他,忽一阵风铃之声乍然响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止语。
夜场来了。
3琼树仙
这是夜场开了,夜色里的众人都停下手边玩乐,看向那大坝之中。
只见那宽阔无垠的大坝中间,有一略高的平台。一群年轻男女在上面轻歌曼舞,袅袅娜娜。个个轻纱蔽体,媚眼如丝,千娇百媚。或有口里婉转吟哦,先听着是歌声悠扬,越唱到后来却越声色暧昧,抑扬低喘。台上的旦生也开始搔首弄姿,肢体相交。或挽腰抚胸,或坐肩搂颈,伴着越奏越高昂的靡靡之音,春宫也越演愈烈,一派醴艳之色。底下的看客也被撩拨的血脉喷张,大坝里无形之中升温许多。
凌星不由看万海一眼,只见他星目微眯,唇角微勾,一副享乐之态,不由揶揄。“怎的?你举了?”
万海斜睨他一眼,嘲笑道:“我是正常雄性,这就是我爱看的。”
“咳……你还真无风趣,也不懂的含蓄。”
“你又不是美女,我犯得着对你拿乔装乖?”
“是了。我不过是一只公麻雀,入不了你魔神的眼。原来你今夜拉我出来散心,实质上是满足你膨胀的雄性虚荣心。”
“你无需嘀咕,等一下,自有你爱看的。到时候,你还得感谢我今晚拉你过来。”
凌星端酒一笑,万海也笑而不语,只见那台上糜乱散去,伶人下场与众看客调情玩乐。台上无声,底下却闹声大起来,一时场子里吵吵闹闹的,像是在朝台上嚷嚷着什么。
凌星不解,握着酒杯在掌心磨蹭,万海却在他耳侧低语一声:“来了。”
周围的灯线忽的暗了,台上的光线却亮了,于是这夜色里唯一入眼的,就只余那亮堂堂的台子,空空的,仿佛在等待着谁的降临。
这时场子里一下安静了,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好像人人都在等待着什么。凌星被这莫名的气氛搞得摸不着头脑,又不好在这么安静的时候问万海什么,只皱眉静静的看着。
忽的,从台子的上空飘下一朵雪白的花朵。然后慢慢的,两朵,三朵,四朵,五朵……
一列列雪白的大花朵扑簌簌从空中落下来落到台子上。没有丝竹之音,没有任何音乐,空中只有衣袂翻飞的声音。在酝酿足了前戏之后,一袭白衣随着白花缓缓降落在台上。
那人容貌不甚清晰,脸上蒙着一层白纱。台上的光微微暗了,看客的视线里只看得见不断飘落的白花和那白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开始在台上起舞,身姿纤细,舞步却带着阳刚。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跳武,一招一式似乎都有迹可循。但又刚中带柔,一举一动都带着蛊惑。没有任何音乐,耳间只有那人衣袂的响声。
这么一来,反倒让人辨不清此人的雌雄。
“莫非这就是那个绝色?”凌星问道。
万海笑着点点头。“至于有多绝,凌星你且细看。”
周围掌声轰鸣雷动,叫好声响成一片。
凌星转过眼去,台上的人似乎已舞完一段,站在台上,接受众人的喝彩,一动不动。身量并不高大,看着像个女子,却又不似。
底下看客的闹声忽的又高了起来,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却见台上那人福了福身,然后手伸到白衣的领口,竟然开始自解衣衫。
白衣一寸寸的褪下,露出分明的锁骨和形状姣好的香肩,那人却迟迟不再往下,半脱半穿的停在那里。
底下的喊声更甚了。
那人等了片刻,又缓缓将白衣往下褪。露出莹白如玉的胸膛,却是个男孩儿。因方才急舞,皮肤泛着粉红,脖子以下都有着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胸膛起起伏伏,两粒茱萸鲜艳欲滴,随着呼吸的上上下下……
凌星看的有些愣,半天反应不过。万海在一旁道:“如何?可是你爱看的。”
凌星咽一口唾沫,转眼看他:“他身量尚小,不足以看。定不如你人高马大,魁梧雄壮。万海若是好心,不如让我一饱眼福?”
“休想。”万海又被他口头调戏,不欲多说,暗暗咬着牙齿咯咯响。
这时半空中吊下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像是鬼怪。尖尖细细的声音响彻在大坝里道:“诸位看客,黑寡妇地界今儿个迎来一位小雏儿,特送上来给诸位饱眼。此雏儿各方面皆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涉猎各山各派的仙法……”
哄闹声响的激烈起来,要将那鸨头轰下台。那鸨头被一些法力打的在空中东倒西歪,在抱头鼠窜中大声喊道:“高价出售高价出售!要想美人儿就拿昆仑万年雪莲来换!”
有人喊道:“小小一个倌儿就要昆仑雪莲!身价未免太高!”
那鸨头喊:“高不高客人看了就知晓了!”
“那倒是让他脱光啊!”
“快脱啊!”
鸨头朝台上的人使了个眼色,就嗖的蹿下台。
那少年面上仍罩着纱,他自己伸手取下,露出一张脸来。
顿时引起下面一阵阵抽气声。
少年却面无表情。
但这种人的厉害就在于,即便他面无表情,都能引得看台下的人群情高涨,血脉喷张。
看那少年似乎要继续往下脱,凌星忽然有点坐不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那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满地白花之间,面无表情,袒胸露腹,他忽的有些头晕。
就像他醉了三百年从琼林深处醒来时,那种头晕目眩的茫然感。
琼林……
是了。凌星看着那满地的白花,慢慢皱起眉来。那是……琼花?
“万海,你可看出那男孩儿真身是什么?”凌星低声问道。
万海思殇眯眼一看,过了一会儿,忽的皱起眉来,歪着头奇怪起来:“没见过这种精怪啊……似妖非妖,还带点儿仙气……居然还带点儿神气……”万海忽然一下拍在凌星大腿上,震惊道:“莫不是太上老君的琼树成精了?!”
他一下说道点子上了。凌星忽的站起身来,也没计较万海那一巴掌打在他大腿上有多疼。
“你做什么?”万海盯着凌星问。
“既是老君的琼树仙下界,怎能受这些蛮子牛的侮辱?”凌星长袖一挥,一道红红的火焰自红袖喷薄而出。他动作之快,万海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让他一把火烧起来了。
台上台下的互动的欢,正是群情高昂时,忽的空中窜出一道火焰将夜空点燃,不由都吓了一跳。那男孩儿在众人的哄闹中正要将褪到腰腹的白衣往下,此时也止住了动作,木木的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红焰,火一样的颜色,从四面八方围住他,渐渐的陷入昏暗。
等火焰熄灭时,天地又陷入一片黑暗,唯剩下那大坝中的台子,宽阔明亮,琼花朵朵,却不见了少年。人们都处在震惊之中,一时不明这是个什么情况……
……
“哪个天杀的抢小倌儿啊!!!抢小倌儿啊!!!天杀的!没皮没脸的!脸都不露一下就抢我的人啊!你生儿子没屁、眼儿生姑娘俩屁、眼儿啊!天杀的!直娘贼!老子的昆仑雪莲啊!……”
4奸/情未遂
“凌星,本尊可够意思?”
“嗯?”
“那日我偶然瞧见过一次,一看就知道定是你喜欢的。如何?可还满意?”看着床榻上那安静睡着的少年,万海思殇坐在桌子的一边,手心里将青瓷碗儿玩的团团转,一边对房子中间站着的红衣男人说道。
凌星赤着脚,踩在暗红的长毛地毯上,也正盯着那床上的少年看。闻言转过身来,盯着万海思殇上下打量一番,唇角勾起一抹笑。
“满意,满意。脸蛋儿够俊,身材够辣。”
万海思殇手里的动作停下,俊脸一沉,星目满含警告意味。
“朱雀凌星,你少调戏本尊一次会掉根毛还是怎的?”
“非也非也。万海兄相貌堂堂,英明神武,身姿伟岸无双,我仰慕还忙不过来,哪里敢调戏?这话说的……”
“……”
万海思殇发觉一件事,凌星这厮一张鸟嘴伶牙俐齿,谁要与他争论都讨不来好,只会没完没了。遂干脆闭口不言,只一张脸越来越黑,心里却是在想:本尊总有一天得找着治你的法子,臭鸟,等着。
凌星看着万海那一张脸,心里是又舒坦又得意。再瞄一眼万海思殇那强壮威猛的身躯,啧,说实话,哪儿能不觊觎。但觊觎仅止于偶尔调戏,他也不敢真做些什么。万海若是他的菜,早八百万年前两人就成了,还能留到现在?可万海思殇不好这口,凌星又是从不强求人的,苍玄他都能放手,何况别人乎?
“这绝色你打算留着么?”万海突然出声问道。
凌星笑了一下,转身朝床榻走去。
“当我是什么呢。这可是老君的宝贝琼树啊,那年我跟四妹在他琼林里打架,折损了他几多琼花,他就能咒我们下地狱。我要是扣下这一棵,他不得冲进我房间里日日夜夜的在我耳边诅咒我啊。”
外人光知道朱雀凌星刁钻难搞,哪里晓得那德高望重的太上老君才是磨人的主,死缠烂打,成天碎碎念。
“难不成你还要将他送还给太上老君?”万海有些惊讶,到嘴的肉不吃,不像是凌星的作风。却不知道凌星自打在琼林里醉了三百年醒来之后,心境已与以前不同。他想收敛收敛,倒不是怕了周天的流言蜚语,只是自己一颗心已受了无数伤,不想再自寻伤路罢了。
“不送回去,留着下小树苗啊?我可没种树的喜好,万海你有?”
“……”
万海思殇原本好点的脸色,又郁郁卒卒的暗下去。
凌星见他一张脸跟变色龙似地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憋着笑差点内伤。
“你叫什么?”
“……白穹。”
“可还记得自己根从何处?”
“……天上。”白穹轻声说道,看着眼前的红衣男人,面无表情,神思却有些飘飘欲飞。这人好熟悉,这气味也好熟悉。
凌星一愣,“你知道自己是天上的仙,竟然还去那种地方?与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为伍?”
若不是万海刚好约凌星去了那里,白穹最后定躲不过要被卖出去,届时遭人侮辱,那太上老君不得哭死。
白穹想了想,“我……我打不过他们。”
“他们打你?”
“……打。”
“怎么打的?”凌星瞅这娃一身细皮嫩肉,别提多滋润光滑,哪里像是挨过打的。
白穹摸摸自己脖子,手拎着领口,然后哗啦一下扯开衣襟,露出白玉般的胸膛。凌星一瞪眼,差点没从床边上跳起来。这小子感情脱衣服脱惯了,见谁都脱么?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白穹拿手指指着自己的身体,这里戳戳,那里戳戳,“他们拿刀刺打我,皮肉打烂了,可我自己却能愈合……他们见了,打的就更狠了……可我知道疼……”白穹抬起头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里却瑟缩着,小白兔一样,真是惹人怜惜。
“那么疼么?我看看。”凌星对这样的小孩本就无招架之力,此时同情心一上来,就倾身向前,手伸到白穹身上,照着他方才指的那些地方挨着挨着轻揉抚摸。
谁知一摸白穹更疼,身子颤抖着,眼里竟滚出泪珠。啪嗒砸在凌星手背上,好不心疼。
“不疼不疼哦,叔叔给吹吹……”凌星一边说着,一边嘟着嘴靠近白穹身上吹气。
一旁的万海思殇见了,睁大了眼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哗的一下站起身来,干咳两声:“凌星啊,本尊先走了。下次再找你玩儿吧。”
说完也没等凌星回头看他,长腿迈大步,三两步就走出房了。
凌星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心道下次,下次又是好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的事儿了。神仙就是这个样子,尤其还是他们这些老了没事儿干闲得慌的神仙,周游天外,满世界晃荡。兄弟尚能抛至脑后,何况神兽与魔神?
回过头见白穹一双琉璃似的眼睛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凌星温柔一笑,“穹儿,还疼么?”
白穹反应了一下,点点头,“疼。从来没停过,他们给我伤口里加了药……”
“真是一群孽畜。”凌星皱着眉骂道,又问白穹,“要不要我给你报仇?”
白穹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嗯?”
“有……有人跟我说过,一报还一报……事到如今,都怪自己没心眼儿,怪不得他人,更不能去寻仇,否则就会失去更多……”
凌星轻嗤一声:“哪个白痴跟你说这些的。”
“一、一个醉酒的……”醉酒的红衣男人,在他脚下躺了三百年。日夜说着胡话,嚷着乱语。
“醉酒的酒疯子说的话你也信?那白痴是灌黄汤灌傻了,难道你也傻了?”凌星责怪的说道,他口里骂的顺溜,丝毫不知道骂的人正是他朱雀神自己。
白穹小声嗫嚅道:“他,他不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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