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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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娘娘-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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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为了巴结薛钰自然花了功夫,请了美艳的舞姬,又是跳舞又是唱歌,大家都知道镇疆侯早就到了适婚年纪,只不过一直没娶正妻,这个位子所有的名门闺秀可都是垂涎已久的。

河道没有女儿,只不过他有个认的义女,很不巧了,这个义女正是奉境的第一才女,和郎靖传了不少流言蜚语的人。

薛钰心情本身不好,见到她更是心里一沉,差一点拂袖而走,只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为何不开心,郎靖就像自己的老师一样,如今他要娶亲,是一个才女,而且才女有个家世不错的义父,自己该高兴的。

那女子出来抚琴一曲,抬眼望见郎靖,不禁红了脸,羞涩赧然之意自然再清楚不过了,薛钰顿时觉得一口酒梗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

河道让女儿出来是想撮合她和镇疆侯的,奈何自己女儿竟然喜欢一个小小郎靖,而且态度还这么明显,岂不是故意给镇疆侯脸色看?

薛钰心不在焉,把酒洒在了身上,河道找到了机会,就笑眯眯的让自己女儿引路,请镇疆侯到房间里换一件衣服。换衣服是假,做什么是真,众人自然知道。

难得的是薛钰没有拒绝,女子虽然不愿意,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驳了镇疆侯的脸面。

俩人进了房间,女子就啼哭着跪下来,请求薛钰成全,女子说她有爱慕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心思,但是自己非他不嫁。

薛钰知道她说的是郎靖,心里顿时凉了,他觉得难受,心口里钝钝的疼,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薛钰强作无事,讥笑女子根本是痴心妄想,自己怎么可能看上对方这么一个小女子,然后转身走人了。

薛钰回了府,竟然看到郎靖前脚进了书房,只顿了一下,薛钰也跟着进了书房。

郎靖显然没想到薛钰会这么早回来。

薛钰见到了郎靖,心里思绪翻滚,竟然脱口问道:“你喜欢河道的女儿么?”

郎靖愣了一下,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这样贤良淑德的才女。”

薛钰艰涩的滚动了一下喉头,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想听郎靖亲口说一次,而真正亲耳听到了,心里也没见得好受。

薛钰禁不住开口道:“我今日见她,也没觉得如何贤良淑德,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

郎靖盯着薛钰,眼光一刻也不错开,道:“因为侯爷还年轻,不能理解郎某而已,转过年去,郎某就三十了,这么多年来追随侯爷,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如今天下太平,雄心大志反而都磨平了,还能有什么期望呢……郎某耗不起了,只想找个可以相伴的人,了此余生罢了。”

薛钰也盯着他良久,笑道:“那我做主,为你们……主婚,如何?”

郎靖忽然大笑了一声,道:“好,妻子家世好,生得秀丽,将来儿孙满堂,功垂千古,我郎靖如果有这样的后半辈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只可惜。”

他说着顿了一下,叹道:“只可惜,郎某可能不知好歹,要拂了侯爷的美意了……郎靖心中早就有人,再也容不下其他,此生有幸的话,或许能和此人相伴终老,若不能和心仪之人相伴,宁愿孤独终老。”

薛钰听他这么说,已经震惊的不能言语,郎靖拿起桌案上的文书,道:“这是我的辞呈,想着明日拜呈侯爷,不过看起来可以提前呈交了。”

薛钰没有接文书,只是等着郎靖,道:“你为何要走,是你的官阶不够大,还是你的饷钱不够多?”

郎靖笑道:“适才说过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大志了。”

他说着,将文书放在桌案上,转身要出去,薛钰见他的背影,心里一紧,声音都不禁拔高了不少,道:“你能告诉我,你心里的人,是谁么?”

郎靖的步子忽然停了,转过头来看着薛钰,眼神很复杂,看得薛钰心里一突,郎靖始终没再说一句话,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薛钰瘫坐在椅子上,愣愣的发呆良久,再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

他望着打开的书房门,猛地窜起来,喊道:“来人!把郎靖给我叫过来!”

下人看到镇疆侯一脸怒容,都不敢高声喧哗,只是道:“回侯爷,郎大人不是方才走了么?”

“走了?”

“是啊,现在已经出城去了罢,拿着包袱的。”

薛钰的心“咚”的一声沉到了底,喝道:“关城门!谁放郎靖出城,我就砍谁的脑袋!”

下人吓得一哆嗦,还以为郎大人犯了什么事儿。

天黑的早,还没到关城门的时候,城门官却接到镇疆侯的手谕,命令他关城门,扣押郎靖。

郎靖此时正要出城,结果被兵丁抓住,直接押进了牢里。

牢卒见到是郎大人,还感叹了一下,这是什么世道,果然皇亲国戚都是翻脸不认人的,连郎大人都下了大狱。

相比之下郎靖反而镇定的厉害,也没反抗,只是坐下来闭目养神。

薛钰听说抓到人了,火急火燎的来到牢房,他让牢卒打开门锁,挥退了众人,这过程郎靖明显听到有人来了,却不睁眼,也不理会,这让薛钰非常恼火。

薛钰走进来,冷着脸子道:“郎大人好大的架子,本侯来了也不知道吭声。”

郎靖没睁眼,只是笑道:“郎某自知是将死之人,还拘泥于什么礼数?”

薛钰睁大了眼睛提高声音道:“谁要杀你?”

此时对方才睁开了眼,抬头看着薛钰,“不是侯爷您么?不然为何将草民抓起来,草民何罪之有?”

薛钰被他镇定的反应弄得气急败坏,一把扥住郎靖的衣领子,他是练家子,手上的力气自然不少,就将郎靖拽了起来,道:“你阴阳怪气的,是在对我说话么,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和什么才女成婚就成去!你!”

薛钰吼罢了脸上气的通红,一把松开手,甩开郎靖,道:“你到底要如何!”

郎靖叹了口气,终究放平和了语气,道:“侯爷让郎某走罢。”

“不可能……”

“不可能?那要如何?”郎靖道:“让郎某留下来,继续为侯爷出谋划策,郎某看着侯爷娶妻生子,安享晚年?让侯爷也看着郎靖娶亲生子,成为一代忠臣?”

薛钰听着他的话,下意识的皱起眉,退了一步,没想到撞在牢门上,弄得铁索直响。

郎靖接着道:“如果这是侯爷想要的,郎靖定然相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薛钰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要哭出来,郎靖很少看到这个人脆弱的一面,心里忍心不下,叹声道:“侯爷让我走罢。”

“不行!”薛钰突然探身过来,复又抓住郎靖的前襟,道:“我说不行,不让你走,你就休想走出城门去!你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也别妄想娶什么才女不才女的!你……唔!”

他话还没说完,郎靖不挣脱他的桎梏,反而一手按住他的脖颈,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薛钰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仿佛都滚烫着,让薛钰震惊不已。

郎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按住薛钰的脖颈,亲吻着那人的嘴唇,对方愣了一刻,猛的挣扎起来,郎靖虽然身量比他高,只不过薛钰是练家子,郎靖只觉眼前一黑,被薛钰打得退后两步,撞在墙上,嘴里一阵腥甜,嘴角竟然破了。

薛钰靠着牢门,惊愕的瞧着郎靖,伸手愤恨的擦着嘴,哆嗦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什么。

喝道:“郎靖!再有……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就不是挨一拳这么简单了。”

郎靖靠着墙坐了下来,也伸手去擦嘴,只不过是擦打破的血迹,笑道:“吓到了么,我就是这幅心思,就是这么龌龊,整日看着侯爷就想做这档子事……”

薛钰的喉头猛地滚动了两下,听着他的话,脸皮立马滚烫起来,只不过转瞬又白了脸,讥笑道:“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那你和河道之女又是什么事情,天天往府外面跑,已经到了谈婚说嫁的地步了罢。”

郎靖看着薛钰愣了一下,随即忽然笑起来,扶着墙站起来,薛钰退后了一步,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哪知道下一刻郎靖又上前了一步,揽住他的腰身,稍稍低下头再一次吻了上来。

薛钰攥起拳头要揍他,只是想到方才已经把郎靖打出了血,拳头张了合,合了张,始终没打下去,这空挡已经被郎靖占了先机,撬开薛钰的牙关,轻轻舔弄着薛钰的舌头。

薛钰慌了神儿,要推开郎靖,手已经扣在他的肩膀上,心里却升起一阵舍不得,被郎靖温柔的亲吻弄的全身酸软,最后变成了攀住郎靖的肩膀。

郎靖见那人不再挣扎,轻声道:“郎靖这辈子心里只有侯爷一人,又何来与别人谈婚说嫁。”

“你……”薛钰刚想说他拍马屁,却感觉到有个东西似有似无的蹭着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无措,只能佯装气势的喝道:“你放肆!滚开,把你龌龊的玩意儿离本侯远点……你嗯……”

☆、84 番外 薛珮、沈翼

薛珮;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并不是因为他的背景有多金贵;也只是因为薛钧良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便成了太子。

储君就是未来的圣上;这样的地位自然没有人敢忤逆他,从小开始,薛珮就只怕薛钧良一个;其他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薛珮眼高于顶;很少有他能看得起的人;想要薛珮看得起;那自然要有真材实料;这第一个入得1法眼的人,正是皇后……

薛珮和皇后的关系亲厚,在整个禁宫里已经不是秘密了,自然而然的,皇后甍后,薛珮最讨厌的人就是滕英。

他没有想到的,这个滕英先是从阶下死囚摇身一变成了滕南侯,继而变成滕妃,最后竟然住进了云凤宫,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男皇后,而薛王宠爱他已经到了不能再宠爱的地步,把云凤宫都改了名字。

薛珮那时候年纪还小,喜欢什么厌恶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从来没给对方一个好脸子。但是后来相处久了,小太子竟然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了那个已经去世了的皇后的影子,不仅说话行1事像,就连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也像。

薛珮曾经问过太傅,沈翼只是笑道:“很多事情何必刨根究底呢,滕南侯自从被立为后开始,可怎曾做过什么让你厌烦的事情么?”

薛珮答不出来,沈翼接着道:“既然他没有做坏事,又能辅助朝政,民1心1所1向,这就是他的能耐。你还在刨根究底,说明你始终没有长大。”

小太子知道自己这个太傅是有真本事的人,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通天文地理,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既然是沈翼说的话,他也就信了。

薛珮后来一直在想,为何很多事情刨根追底,就是还未长大?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

薛珮二十岁的时候,薛王禅让,带着滕云开始出宫去踏遍大好河山,年轻的太子变成了薛王。

薛珮坐在大殿的门槛上,内侍看到圣上这么坐着,赶紧过来,道:“陛下,您……”

内侍说着,瞧见薛珮幽幽的看了自己一眼,立马笑着改口道:“奴才给您拿个垫子来罢,门槛多硬啊……”

薛珮没应声,转而道:“太傅有消息么?”

“没……”

薛珮叹了口气,道:“蠢才。”

“是……”

薛珮手一扶膝盖站起来,转过身往里走,道:“派人去镇疆侯府看看。”

“镇疆侯?”内侍追着薛珮往里走,苦哈哈的道:“陛下唉,镇疆侯可惹不起,怎么看,难道要搜查么?”

薛珮进了暖阁,坐下来,还翘1起腿,内侍赶紧倒茶捧上来,笑道:“搜查也要有个说辞,奴才愚钝,陛下给个示下罢。”

薛珮呷了一口茶,把茶碗顺手递回去,笑道:“就说沈太傅在宫里偷了东西,畏罪潜逃,郎靖是太傅的师兄,查一查镇疆侯府有何不可。”

“偷……偷东西?”

内侍被噎了一下,手一颤,差点把茶碗弄掉。

薛珮抄起桌上的一个折子,拿了笔来批字,腿仍然翘在桌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点头道:“嗯,偷了孤的心。”

“啪嚓——”

内侍这次是真的一哆嗦把茶碗砸在了地上,连忙趴在地上收拾,道:“陛下啊,您别和奴才开玩笑了!”

说着嘟囔了一句,“奴才终于知道为何太傅要走了。”

薛珮耳朵尖,踹了他一脚,不过没用劲儿,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

不出薛珮所料,沈翼果然去了镇疆侯府,虽然薛钰并不欢迎他,但是毕竟他是郎靖的师弟,一门兄弟多少有点感情,薛钰不想难为郎靖,也就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薛珮从小聪明,长大之后更是睿智,但是有种倨傲不羁的感觉,恐怕也只有一直教导他的沈翼才能降服,而随着薛珮的长大,他竟然对沈翼抱着一种别样的感情。

起初是沈翼要娶亲,薛珮说姑娘配不上太傅,要亲自给太傅找个好的,于是一找两三年,沈翼比薛珮大上十几岁,虽然一副书生模样,生的清秀不显老,但是终究三十几岁的人了。

沈翼想踏踏实实的成家,薛珮觉得托不住了,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倒是惊到了太傅,被死皮赖脸的薛珮缠到不行,终于跑出宫来。

薛钰听说沈翼跑出来的理由,禁不住笑起来,他本身秉性有些刻薄,自然说话不中听,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傅依了便是。”

只不过薛钰低估了这个太傅,沈翼可不止像他长得这么无害,论辩才可能抵不过郎靖,只是毒嘴的功夫一点也不损色。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

薛钰脸上腾的一下就变了色,瞪了沈翼一眼,悻悻的走了。

沈翼见郎靖看他,道:“你可别赖我,是你家那位先刻薄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郎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平静的样子,只是淡淡的道:“你还是回去罢。”

沈翼还没来得及说话,郎靖又道:“早回去晚回去,你始终要回去,何必瞎闹腾。”

沈翼被郎靖那种似乎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盯得脸上一烧,站起身来往客房走,心说不就是说了你家那位一句,至于么。

在镇疆侯府好吃好喝一个月,沈翼清净了一个月,前半个月觉得很悠闲,好像是神仙的日子,天天喝喝小酒看看舞姬,做几首诗把歌女们感动的昏天黑地,人人都夸他才高八斗,只是后半个月,沈翼渐渐觉得无聊起来,或许是年纪大了,任意挥霍多了,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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