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匪头领紧紧地盯着那匹健硕的高头大马,脸色变了几变,依旧丝毫不松口地说道:“不行,这马车我们是要定了,留你们性命已经很不错了,不要不识抬举”
郝黛这边几人的脸色也顿时难看了起来,他们也知晓若是今日不交出马车,恐怕没法摆脱这帮子山匪,只是若是没了马车,这一车的孱弱小姐们,也不知道要怎么走到那庄子去呢。
那山匪头领脸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忽然看到不远处那傻女手上的一抹金光,顿时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老子懒得再跟你们磨叽,快把财物都给老子叫出来,你,就是你这傻子,把手上的金镯子脱下来,给老子扔过来”
郝黛听他要自己手上的泣血金镯,扬起手晃了晃反问道:“你确定你要这个?”
山匪头子被金镯的光芒闪地双眼发红,紧紧盯着那抹金黄喘着粗气喊道:“对,快快给老子扔过来”
郝黛已经慢慢褪下了手中的镯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是已经从原来的地方消失了,下一秒,郝黛竟是已经将山贼头子踹跪在地上,手中那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赫然架在了山匪头子的脖颈上,又是淡淡地问了一遍,“你确定你要这个?”
山匪头子根本不知道郝黛是怎么做到的,一眨眼就从三米之外到了自己的面子,感受着脖颈之上那冰冷地发寒的触感,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瞪大着眼睛,竟是吓得一句话特说不出来。
郝黛只是那般神色淡然地将匕首架在山贼头子的脖子上,回头对着那几个仆役说道:“快走吧。”
那几个仆役也是愣愣的,微微张大着嘴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郝黛,直到她说话了,那严嬷嬷才算是反应过来,立马拉着另几人跳上了马车,催促着老张赶紧离开。
因为自家的头头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其余的山匪们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张驾着马车飞快地离开。
等到再也看不见那马车的影子,郝黛才将匕首从那山匪头子脖子上拿了下来,随手一收,匕首又变成了普通的镯子,戴回了手上。
郝黛也不理那个几乎吓得尿裤子的山匪头子,看了看马车远去的方向,思忖了一下,却是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群山匪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快速地靠近他们的头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老大,咱们就这么让他们跑了,不追啦?”
“追追追追个屁啊老子差点就交代在那丫头的手里了,屁个傻子啊,那丫头就是个煞星啊,老子差点就嗝屁了”那山匪头子吐了好几口唾沫,很是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还有些冰冷发麻的脖子,想到方才那小女孩毫无感情的眸子,顿时又是一阵不寒而栗。
那边厢,老张拼命地挥舞着马鞭疾驰了许久,方才敢稍稍减缓了些速度,几个仆役均是一脸的劫后余生,时不时地往马车后头看看,惊诧到不行。
方才那一个穿青衣的小厮小声地与严嬷嬷说道:“嬷嬷,这六小姐……”
严嬷嬷自然知晓他要说什么,板着一张脸,轻声呵斥道:“今儿的事儿你们谁都不许给我到外头乱嚼舌头,要是让我听到一丝风言风语,仔细了你们的皮”
那几人立即诺诺应是,只是那严嬷嬷虽然这般说,可面上亦也是满满的担忧,却是也不敢肯定那郝黛能否追上来,但当时那情况,马车里那么一群娇弱的小姐们,再看看郝黛那彪悍的武力,也只有先以大局为重,带着几个小姐先走。
这时候马车里的几人更是坐立不安,她们看马车疾驰了这么久,却依然不见郝黛的身影,心中便开始焦急起来,范萱儿搓揉着手中的帕子,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六妹妹,她……不会有事吧,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马车里的其余几人脸色俱是十分难看,方才郝黛出去之后,她们都不敢朝外头看,只是隐隐听到些嗤笑声,说话的身影听得并不是很清楚,直到那马车飞速行驶了起来,她们才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可是都这么久了,还不见郝黛,每个人心中都已经存了最坏的打算。
“小姐~~奴婢要去寻小姐”红杏再也按捺不住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就要下车,那郝琉璃面容挣扎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小姐,您不能去,奴婢死都不会让您去的”一直挨着郝琉璃坐着的丫鬟百合立即紧紧拽住了郝琉璃的胳膊,哭喊着哀求道。
郝舒儿只是哭,从方才开始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这时候更加哭地厉害了,范萱儿从方才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不再吭声了,手上的帕子几乎快让她扯碎。反观郝萌倒是最镇定的一个,阴沉着脸,却是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小姐们这都是怎么了,莫要着急,再过一会儿就到庄子了。”严嬷嬷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面色不虞地进来说道。
“严嬷嬷,严嬷嬷,六小姐呢,您知道六小姐在哪儿吗,奴婢要去找六小姐”红杏一看严嬷嬷进来,就好似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袖哭求道。
严嬷嬷的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厉声呵斥道红杏,“六小姐丢了老奴也一样很担心,但这儿还有这么多位小姐呢,老奴不能因为一个六小姐就舍下小姐们的安危不顾吧,等把小姐们安全送到了庄子上,老奴自会派人去寻六小姐的,六小姐她是个有大能耐的,定是不会出事的。”
红杏并不知道她家小姐有什么大能耐,正想再求,却是被郝萌拉了回去,浅笑着与严嬷嬷说道:“嬷嬷的苦心,我们自然是明白的,红杏我会看好的,嬷嬷您放心吧。”
严嬷嬷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又是出了马车,郝琉璃咬咬牙,又是坐回了位子上,鄙夷地瞪着郝萌说道:“五姐姐还真是六姐姐的亲姐姐啊,方才不知道是哪个求她帮忙,现在又是哪个要丢下她,若是六姐姐知道了,恐怕会恨不得没有你这么个姐姐呢”
郝萌神色也不好,她现在一点都不怕郝琉璃,瞪着她冷笑道:“方才可不止我一个人求了我妹妹,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份,要是七妹妹这么念着姐妹情分,那你去寻她好了,姐姐我绝对不会拦着你的。”
郝琉璃被她的话一激,眼珠子都气得快鼓出来了,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我知道六妹妹不是普通人,定是不会那么容易有事,我一定会去寻她的,我不像某些人,忘恩负义,就算她不是我的姐姐,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郝萌不想跟郝琉璃继续吵下去,只是“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理睬她,马车继续疾驰着,红杏被郝萌的丫鬟按住,只能急得直流眼泪,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再说被一群人念叨的郝黛,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回到了城门,发现城门口已是戒严了,许多穿着银质铠甲的官兵们一个个盘查着进出城的百姓们,郝黛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不确定那些官兵就是在找她们,但她也不会冒险,虽然她不怕那些官兵们,但这时候与他们起冲突绝对是不智的选择。
郝黛观察了一下高高的城楼,城楼之上每隔几米都有官兵守着,想要一点不惊动城楼上的人就进城去倒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困难,毕竟这些官兵们都不是普通人,感官与武力值都要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再加上又是这么敏感的时刻,若是稍稍有一点暴露,恐怕就要被官兵们包饺子了。
郝黛趴在城门口的一棵大树上,眼睛一直不停观察着出入的百姓们,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混进城去,等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终于让她看到了一辆缓缓驶向城门的马车,马车虽不是很华丽,但却是那种大型的马车,郝黛盯着那马车看了一会儿,顿时便有了主意。
第七十九章郝家下狱
秦斌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再看了看天色,眉宇间微微带上了一抹忧色,拽了拽那胯下马儿的缰绳,走到后面的马车前,身手利落地跳下马来,他身形本就高挑颀长,又因着长年习武,这一番动作更是显得他洒脱俊逸,秦斌微微皱着剑眉,对着马车里轻声地说道:“娘,就快到京城了,您在忍忍,等待会儿一进城,孩儿便马上去请了太医来给您瞧病。”
马车门并没有打开,只听见从里头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咳嗽声,而后是一个妇人柔弱的声音,“斌儿,娘无碍的,现在天色不早了吧,等咱们进了城,恐怕还要耽搁一阵子,这时候去请太医恐怕不妥,等在宅子里安置好了,明儿再请太医过来也成。”
只是这短短几句说话间,那妇人便又是一阵阵咳嗽,想来是病得不轻。秦斌的眉头皱地更紧了,微薄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甚是忧心地开口道:“可娘您的病……”
“娘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晚个一晚上也无碍的,咱们秦家虽然得了皇上恩典可以召太医入府,可是也不能忘了本分,平白让人家诟病了。”
“娘的教诲,孩儿记住了。”秦斌恭敬地低了头应道,而后又翻身上马,快步向城门行去,等到了城门口,发现这里的官兵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出城进城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便面色不豫地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怎么回事儿。
那小厮倒也是个极麻利的,去前头排队的百姓那里转了一圈,便回来与秦斌禀告道:“少爷,小的都打听清楚了,好像是京里的一户官家犯了什么事儿,官兵们去府上抓人的时候,少了那家的少爷小姐们,怕他们逃出城去,这才会在城门口一个一个盘查的。”
秦斌思忖了一下,又对那小厮吩咐道:“你去前边儿问问,就说咱们是秦府的,急着进城,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放我们进去。”
那小厮立马应了,一溜小跑着去办事儿,与前头的官兵们交涉了一番之后,方才眉开眼笑地回来回禀道:“少爷,事情都办妥了,那些个官兵一听咱们是秦家的立马便放行了,也主要咱们是进城,管得没那么严,这要是出城可能就要更麻烦些了。”
秦斌点了点头,牵起马缰绳就往前走去,前头的百姓们看着这高头大马和硕大马车,立即很是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秦斌一行人很快便进了城。
郝黛早在那马车停在城门口的时候,就不知不觉钻进了马车底下,因着这马车比较大,就算她伸直了双手双脚也一点不会让人发现,郝黛跟着那马车一起进了城,心想着该怎么从马车下出来,方才在城门外的时候因为人多噪音又大,郝黛自然很容易就混进了马车底,可现在进了城,大街上的人烟一下子就稀少了起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恐怕有那么些难度。
郝黛随着马车一路行到了一座宅院前,还好这宅院离郝府并不是很远,想来等会儿她脱身之后应该也能很快回到郝府。
终于回到了秦府,秦斌从马车上跳下,浩浩荡荡十几个下人小心翼翼地将马车里裹得严严实实地一个妇人扶进了小轿,这才抬进了府去。
不用秦斌吩咐,自有人牵着他的马儿和马车到马厩里去,秦斌正准备抬脚进府,发现靴子上不知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便蹲下身来用帕子擦了擦,拭净之后正要起身,眼角却瞟见自家马车下有一抹鲜亮的粉红色,顿时眉头一皱,出声喝住了赶着马车的车夫:“等等”
那车夫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立马狼狈地下车来,低着头躬身对着已经走到近前的秦斌说道:“不知少爷有什么吩咐?”
秦斌挥挥手让他到一边去,慢慢蹲下了身来,郝黛这时候也猜到自己被发现了,还没等秦斌看到她,立马从马车底的另一边蹿了出去。
秦斌显然没想到藏在自家马车底下的小贼动作如此迅捷,立马也甩开大步,朝着那一抹粉红逃离的方向追去。郝黛为了节省精神力也不敢太过施展,太阳已经下山,等会儿到了晚上肯定还需要大量消耗精神力,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但她显然低估了秦斌这个少年的武力值。
秦斌此刻亦是暗暗心惊着,他好歹也是出声将门,秦家世代传下来的武功心法他也是从小便练习,而且他骨骼惊奇,又被自家老爷子用各种极品的药材从小锻炼筋骨和经脉,修行内功起来比正常人更是快了三四倍不止,即使他现在只有十二岁,但也武功也绝对比寻常的武师高上许多,再加之有内功护体,寻常武者想打赢他也不是很容易的,但前面的那个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却完全颠覆了她的常识,他用轻功追了这么久,竟然也只是能不跟丢她,这么快的速度,又有这么好的持久力,难道这丫头是妖孽不成。
郝黛也很苦恼,她本来以为用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能甩脱后面那个少年,没想到那少年这么有毅力,竟然追了她这么久,郝黛不想再这么蘑菇下去浪费时间,瞬间就将速度提升到最高,在后头的秦斌看来,前面的小女孩儿忽然间一个加速,就跑地没影儿了,顿时面容呆滞地站在原地,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遇到了个什么东西。
郝黛虽然摆脱了秦斌,但加速的代价就是有损失掉了一部分精神力,顿时十分懊恼,只能快速赶到了郝府。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郝府却是灯火通明,整个宅院的周围都围了一圈官兵,很是尽忠职守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郝黛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那个她出入过两次的狗洞,那个位置相对隐蔽,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官兵们发现,郝黛秉承着小心至上的原则,快速移动到了狗洞处,发现这里的守备力量果然比各个出入口处松懈了许多,只有在各五米处站着一个官兵,想来也是没哟发现这里还有一个狗洞。
郝黛手脚麻利地从狗洞里钻了进去,因为隔得比较远,郝黛的动作又快,官兵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进到了府内,郝黛这才开始发挥了起来,全面打开精神力,探测着府内的每一个角落,府内的众人似乎并没有被抓走,只是全部集中到了正堂处,由那郝东成带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堂内端坐在上手喝茶的两个男子。左边那个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年纪,肤色白皙,长相阴柔,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官服,整个人给人一种极其阴鹜的感觉,而右边的男子则显得正派许多,留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双目炯炯,一身银质的铠甲穿在身上很是挺拔,郝黛这个白目自然没办法从官服看出两个男子的官职,不过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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