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完全不畏惧寒冷一般,属下自愧不如,恐怕与郝小姐相差甚远。”云晟真心佩服地说道。
“你的武力已经接近中级武师了,又有内功护体,那丫头今年才不过八岁而已,就算她真的是惊采绝艳,骨骼精奇,从三岁开始习武,满打满算不过就只有五年而已,这世上还真的有这等妖孽不成,那她幕后的师父,该是有多强。”朱梓骁的眼眸泛着光亮,似是压抑着激动说道。
“若是真能请出那高人,三殿下往后就不用再担心了,崔立的那些个爪牙们想来也不敢再对殿下您下手。”
“崔立他们本皇子从来没有在意过,不过就是一群阉货,还真以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父皇这些年反而更忌惮天地盟,丁鹰峰听说已经突破到了武圣,想来已经是很难有敌手,若是他发了狠,潜进皇宫内要刺杀父皇,想来也没人能拦得下他去……”朱梓骁很是忧心地说道。
“三殿下不用担心,下属想那郝小姐的师父定不会比丁鹰峰那奸贼差,想来肯定很早以前就是武圣了,而且他不是也曾经与天地盟的人作对过吗,定也是与他们有仇怨的,殿下能定能说动那高人帮您的。”
“希望如此吧,若是剿灭了天地盟,想来父皇也不会再如此犹豫不定了……”朱梓骁缓缓眯起眼,一抹利芒一闪而逝。
朱盈月受伤之后,郝黛和郝萌自是不用在进宫陪她了,朱梓骁也没有再来找过她们,日子似乎一下子就恢复看平淡,年关将近,皇家书院从腊月二十号开始就闭院了,春晖院的众人都好像是出笼的鸟儿一般,欢欢喜喜地准备回家过年,这一次的年假将会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将近一个月的假期,也难怪这群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们会如此兴奋了。
本来是十分喜庆的年节,却总有些糟心事儿,这一日是腊月二十四。刚过完小年,郝府上下各处都有丫鬟婆子们在扫尘,准备迎接新年,可这扫着扫着,便就扫出些麻烦事儿来了,郝明珠屋中里的小丫鬟在打扫衣柜上的灰尘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一个木匣子,匣子上面的锁头也被砸坏了,里头的东西更是洒了一地,正巧那时候林氏正在外间与郝明珠说话,听到声响就急急走了进去,郝明珠一看地上的那些书信就慌了,刚想去捡,就被林氏拦住了,林氏可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那些书信是什么,当即就气得脸色发白,狠狠地将郝明珠骂了一通,更是下令将郝明珠关在了卧房中,没有自己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来,然后就带着那一堆书信气急败坏地来到了老太太处。
“母亲,您看这事儿,明珠原来多规矩的一个孩子啊,若不是范家那小子存心,她怎么会做出这等私相授受的事情来,好在这事儿我发现的早,明珠没吃什么亏,要是再晚一些,说不定,说不定……”林氏一边跟王氏哭诉着,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范斯年生吞活剥了。
王氏看着手里的那些信,并看不出喜怒,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斯年和明珠做的这事儿确实有些不妥当,但男未婚女未嫁,又是表哥表妹的,时常相见难免就处出些感情,斯年这孩子不错,倒也不算委屈了明珠。”
“不行!明珠的婚事我早就相好了,母亲您也知道我那四妹妹嫁给了威远侯府嫡三子,她与那大房的妯娌关系不错,那大奶奶的次子今年十六了,与咱们明珠的年纪正好般配,我那妹妹已经帮我探过口风了,大奶奶也很喜欢咱们家明珠,是个有意结亲的,母亲,您可不能毁咱们明珠啊~~~”林氏一着急,就把自己的打算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言语中颇有些过分。
王氏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了,板着脸呵斥道:“你浑说什么呢,明珠也是我嫡亲的孙女,哪里有毁她的道理,你别看那威远侯府名头不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不是你能看得明白的,那威远侯的爵位只传三代,传到现在的老威远侯头上那已经是第三代了,老威远侯也有六十好几了吧,还有几年好活,等他一走,哪里还有现在风光的威远侯府,再说说他的那些个子孙辈,大儿子是个不成器的,成天泡在青楼酒馆里,也就靠着他老子庇荫,二儿子还好一些,总算还在朝中做着官,但毕竟年轻,根基也浅,本身也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他好像跟东成差不多年纪吧,现在也不过做到从四品国子祭酒,还是个没实权的,我看往后升官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三儿子就更不用说了,也不是个读书的料,不过帮衬着府上的营生,你说的嫡孙,你可是打听清楚人品了,有那样一个老子,儿子能好到哪儿去,而且又是个次子,肯定更不受重视,你觉得明珠嫁给她一定能过得好?”
第六十八章私情
林氏被王氏这一通话说的有些哑然,但心中依旧是不认同的,很是嘴硬地说道:“谁说爹不好,儿子就一定不好了,可也没听过那人有什么恶评传出,再说人家现在怎么都还是侯府,就算不能再继续袭爵了,但根基可还在那里呢,都说百足之虫还死而不僵,哪里是那些小门小户比得上的,明珠是娇养大的,我可不想她到了小门小户里头吃苦。”
郝明珠终归是林氏的女儿,王氏也不可能干预太多,但她依旧是有些私心的,看着范斯年和郝明珠两情相悦,自然是不想拆散她们,但她也知道林氏是个心大的,看不上范斯年,却惋惜范斯年这个人才,便仍旧劝道:“你可想好了,这棒打鸳鸯可不是好事,再说斯年也确实是个好孩子,除了出身差点,相貌品性学识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明年十有八九就能考个进士回来的,到时候可也是个前途无量的。”
“母亲,您觉得合适,我可觉得她二人一点不合适,就看着他这般和明珠私相授受,我就不认为他是个安生的,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林氏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想着,先不说那范斯年还不是个进士呢,就算他正考中了,也要从那最底层的官员熬上来,范家又是个没家底的,到时候还不是要让她的明珠吃苦受罪,她可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还要为那些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烦恼。
王氏也知道说服不了林氏,只能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跟蓉儿和斯年说的,毕竟关乎两人的名声,还是私底下悄悄解决的好。”
林氏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就算考虑到自己女儿的名声才没有直接去找那郝蓉,不然她肯定要好好质问质问那郝蓉,到底是怎么教导儿子的,居然做出这等祸害人家女儿的事情来。将这事交给了王氏解决,林氏也算也是放心离开了,王氏立即便让下人去唤了那郝蓉和范斯年前来。
郝蓉得到王氏的传唤,本还微微有些疑惑,毕竟她从来没有单独叫上过自己喝范斯年二人一起,便带着疑惑,来到了王氏的院子。
王氏也并没有开门见山就说那件事,而是先与郝蓉母子二人聊了一些闲话,又询问了范斯年最近的功课,这才慢慢起了话头,笑看着范斯年问道:“斯年啊,外祖母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就虚岁十八了吧,你父亲在这个年纪可都已经跟你母亲成亲了,不知你可有心仪的姑娘啊?”
范斯年颇有些惶恐地低下头回道:“外祖母,斯年现今求学未成,且父亲丧期还未过,只想好好读书,不曾想过儿女私情。”
王氏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看了范斯年好一会儿,方才又说道:“我知晓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定也不会做那些个逾矩的事情,一心向学是好事,可终身大事也是要紧的,虽说还在丧期,但先定亲倒也是无碍的。”
郝蓉听着王氏的话语,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便笑着开口道:“母亲,您也知道斯年明年就要下场考试,本来若他爹爹没那么早去的话,许是今天就会下场试试了,我也是想着,等着斯年有了举人的功名,再帮她寻一门亲事不迟。”
“你这想法自然是好的,斯年是我的外孙,我自然也是希望他前途似锦的,但也怕他这个年纪,有什么思量不周的,做了什么错事可就不好了。”王氏饶有深意地看了范斯年一眼,缓缓地说道。
范斯年的脸色突然有些发白,却强撑着镇定,只是眉宇间带着的惶然,依旧让坐在他身旁的郝蓉察觉了,她自是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看他这幅模样,知道他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王氏将范斯年的表现看在眼里,继续慢慢悠悠地说道:“这些日子斯年就好好待在自己屋里读书,无事也不要时常出来了,正好收收心,你暂且先退下吧,我与你母亲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范斯年垂头低声应是,颇有些失魂落魄地退了下去,郝蓉的眉头却皱地更紧了,王氏这摆明了就是将范斯年软禁了起来,若是没有王氏的发话,自是不敢有人轻易地放他出来,郝蓉此刻对自家儿子与郝明珠的事情丝毫不知情,心中自然是对王氏生出了些不满。
“你是在怨我吧,无缘无故就将斯年禁了足。”王氏看着郝蓉有些难看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女儿不敢,只是女儿不懂,斯年也没做错什么事,母亲您何至于……”郝蓉微微低了头,语气中带了些委屈地说道。
“你先看看这些,再想想我那决定到底是对是错。”王氏让丫鬟将林氏送过来的那只木匣拿到了郝蓉的面前。郝蓉的面上带着疑惑,打开木匣子,只看了其中的一封信,脸色就“唰”地白了,拿着信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这……这……斯年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再看看那匣子里信件的数量,也知道这信也写了有一段时间了,脸色更是由白到青,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了吧。”王氏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很是无奈,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喜欢斯年这孩子,若他与明珠真是两情相悦,我也是极愿意亲上加亲的,可是你大嫂她……”
“母亲,您别说了,女儿省得的……”郝蓉颤抖着手将信放回匣子里,又是苦笑着道:“这些信,该是大嫂交到您手上的吧,斯年做错了事,自然是我这个母亲没有教导好,还要劳烦母亲操心,是女儿不孝,母亲放心,女儿不会让您为难的。”郝蓉何等精明,怎么会不知道林氏向来是看不起她们的,因着上一次自家萱儿和郝明珠的事情,更是恨透了她们,私底下更是骂她们一家为“破落户”,但郝蓉母子三人终归是寄人篱下,也不可能跟林氏硬碰,只能默默忍了下来,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与郝明珠做出这等私相授受的事,想也知道,那林氏定是已经到王氏跟前大闹过一场。
“你是个通透的,旁的我也不多说了,斯年是个好孩子,以后定是前途无量的,你大嫂那人……就是眼皮子浅了些,倒也不是个坏人,要是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也就多包容着些,终归是家和万事兴啊。”王氏缓缓劝慰着,语气中带了些歉疚。
“母亲放心吧,我不会和大嫂计较的,她也是关心女儿吗,再说本就是斯年造下的孽,要不这样,等到过完了年,我就让斯年搬到学院去住好了,这样他也可以多些时间看书……”郝蓉勉强地牵起一抹笑,苦涩地提议道。
王氏闻言,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道:“委屈你了,我真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本还想着能一家团聚一阵子的……”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现在在娘家住着,只是想陪在母亲身边多尽尽孝,等到斯年有了功名,咱们一家三口定是再寻个宅子要搬出去的,不然斯年和萱儿往后的亲事也不好说啊。”郝蓉无所谓地笑着说道。
“也是这个理儿,只是我总是觉得对不住你们啊……”王氏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很是心疼地说道。
“该是我对不住母亲才是,没教好斯年,让他做出这等事,还好没坏了明珠的名声,不然我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郝蓉语气中满是歉疚地说道。
“行了行了,这事儿也不要再说了,不过是年轻人没把持住,犯了些小错,教训过就行了,你回去也不要再说斯年,谁年轻时候没犯过错啊,往后谨慎着点儿就行了。”王氏挥了挥手,就想把这件事揭过去了,也还好都是在自家里,并不会让外人知道什么,不然两个人的名声都定是要受损的。
王氏又是捡了些闲话与郝蓉说,虽然郝蓉颇有些心不在焉,但脸面上终归是全了,有王氏在中间调停,林氏与郝蓉倒也没有撕破脸,也算是息事宁人了。
郝蓉几乎是憋着一口气回去的,一回到房里就腿一软,差点厥了过去,还好丫鬟就在她身边,自是立马将她扶到了一旁的榻上,那范斯年一知晓郝蓉从王氏那里回来,便急急地来见她,却见她瘫倒在榻上,立马上前担心地问道:“娘,您没事儿吧,是不是外祖母与您说了什么,都是儿子不孝,让您受连累了。”
郝蓉喝了口水,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看着儿子那焦急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伤心,眼眶顿时就红了,抓着范斯年的手说道:“斯年啊,你知不知道,你和萱儿就是娘的命啊,旁人说我什么都行,但若说你们两人一点点不是,那就是在剜娘的心啊”
“儿子知道,儿子都知道,是儿子的错,娘您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您不自苦就行,儿子也只有娘您和妹妹两个亲人了。”范斯年的眼眶也微微泛红,语气中带着忏悔地说道。
“娘,娘您怎么了。”郝蓉母子正感伤着呢,范萱儿满脸焦急地跑了进来,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郝蓉,立马跑到她身边,带着哭腔说道:“娘您没事吧,丫鬟们说您昏倒了,萱儿不知道有多担心您,您请大夫了没有。”
郝蓉摸着范萱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勉强得笑道:“娘没事儿,萱儿不必担心,这是有些太累了,还不到请大夫那么严重,萱儿乖,先回房去,娘和你哥哥有些话要说。”
范萱儿看着郝蓉和范斯年都有些难看的脸色,便听话地点了点头,十分不舍地走出了房间,然后郝蓉挥退了身边的丫鬟,便让那范斯年坐在她身边,缓缓问道:“斯年你跟母亲说真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明珠表妹?”
范斯年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片刻之后,方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娘,孩儿只是一时糊涂,往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