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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热息轻轻扑打在颖儿白皙的面颊上,带着阳刚,带着温柔,让颖儿长长的睫毛翕了翕,缓缓睁开。
她一眼见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丑,皮肤白白的,一对乌亮乌亮的大眼睛,莹黑、柔媚,比之以前的青涩,多了一份韵味。鼻子挺挺的,唇瓣粉粉的,像水蜜桃,白暂肌肤里还透着粉色。
这就是卸了妆的她,只要胖脸针的药效过去,她比以前更红润、健康。
她忽然拾回了一些信心,再次伸手抚上自己的脸,仰脸望着男人,纤巧的唇边,含着浅浅的微笑。
男人刚才说什么?他说她孕育了她的孩子么?他竟然没有一丝质疑的认为宝宝是他的孩子。
“这么大的肚子,除了是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男人俯首笑道,非常迷恋她唇边的迷人浅笑,用长指轻划她的唇,然后大力搂她入怀,紧紧抱住,俊脸上浮露出失而复得的欣喜与沉痛:“黛蔺,如果我说我当初没有跟邹小涵发生关系,你相信我吗?”
颖儿的柔躯在他怀里微微一僵,明显为这句话起了反应。但她没有回应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滕睿哲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微微叹息,闻着她的发香道:“你一定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但黛蔺你也要相信,我当时对邹小涵还没有到想上床的感觉。那天事后,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昏睡,并没有与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
他轻抚黛蔺柔亮的发丝,轻轻捧起她的脸,哑声道:“对不起黛蔺,我不该太信任我的亲人,从而疏忽了你。更不该在看到视频里一身是血的你后,轻易向父亲妥协。黛蔺,当时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再次抛下了你。但是黛蔺……”他把黛蔺重新抱进怀里,搂紧她柔软的身子,不断轻吻她黑亮的发丝,“如果在你的生命和爱情里只能选其一,我选择前者。”
颖儿在他怀里抬起头,眸中有水波在盈盈闪动,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凝望男人的脸,伸手在镜子上写到:我也是。
我也是。如果当时我知道那一切只是一个圈套,你的父母在想方设法让你娶邹小涵,那么在面对视频镜头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恨你。
只要你不是自愿与邹小涵发生关系,然后再迎娶她,我不会怪你。我要的是你忠诚的心,并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你一直愿意与我同心,心里有我,我就是再被枪决一次,也是没有恨的。只是现在与你一样,在生命和爱情里,我选择了生命,我要带着孩子平安无事的活下去,拿到毕业证,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抚养宝宝长大……
舒敏敏被滕氏开除了,滕睿哲让torn将电话打到滕父办公室,直接要求收回开除令,坚决不同意将舒敏敏辞退!
而滕父的态度也很坚定,一个字不答应正式录用舒敏敏这种人,让儿子前来办公室详谈!
于是当滕睿哲走去滕父办公室,滕父朝桌面扔来一沓资料,冷声道:“她的底细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是苏黛蔺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七十,睿哲你又为什么一根筋认定她是苏黛蔺?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后,不仅仅有我们滕氏,还有邹家!你以为你这么公然袒护舒敏敏,你岳父会放过你?”
“黛蔺已经被你们杀死过一次。”滕睿哲低眯眸瞧着办公桌后的父亲,轻轻一笑,“现在她回来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们把她关进监狱枪决?爸,大难不死的黛蔺我要定了,您最好不要跟我僵持,这样只会让您腹背受敌,最后一无所有!到时候连我这个儿子也帮不了你!”
“她已经被开除了!”滕父厉声提醒他,抓着桌沿气汹汹站起身,利眸铮铮盯着儿子,“开除之后,你想怎么跟她玩就怎么玩,没有人管束你!我现在这么做,只是给邹家一个交代,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噢?”滕睿哲听得剑眉一挑,又笑了:“面子上给邹家一个交代,底下又派人杀黛蔺灭口?这可不行,我必须得时时刻刻看到黛蔺在我面前,确保她没有被伤到一根头发。呵,另外您应该也知道,我住到黛蔺那里去了,这表示我打算与她天长地久。”
“那小涵怎么办?!”滕父面色铁青,一双霸气的灰眉在微微抖动,表示他在极力忍着怒气,“她现在是你的妻子,有名有份,你若辜负了她,落下的是你负心汉的臭名声!你若想为官,强大,这些负面影响都不能沾染,否则你会死在半路上,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权势!还有,现在韦驰对滕氏虎视眈眈,你稍有不慎,这条豺狼就会将滕氏独吞入腹,将我滕家搅翻天!这些年,你应该知道滕氏一直是交由你二伯家在打理,他们一家对滕氏的操纵易如反掌,随时都可能谋权篡位!”
“所以我才让老头子你不要把我和黛蔺逼得太狠!”滕睿哲微微侧着头,一双深邃的星眸微微眯着,笑了笑,“在我与韦驰之间,老头子你还是选择了我,这说明你与韦驰并不亲。那为何当初又对他视如己出,拿他来压制我?这岂不是名副其实的养虎为患?呵呵。”
“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滕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魁伟挺拔的儿子面前,换上语重心长的口吻道:“目前我需要继承人,你也有意向继承家族的企业,那么我们父子就前嫌不谈,只谈后面的事!我会尽快将滕氏大权交到你手上,但你不能做得太过分,触及我的底线!不然到时候大家都没有退路,我依然会将家族权势交给韦驰这头白眼狼!”
“那好,你让敏敏回公司,我必须让她每天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滕睿哲淡淡勾唇,坐回沙发上,神态越来越轻松慵懒,似在与威严的滕父聊球赛,“目前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若连这个都不能满足,我们如何谈后面的事!”
滕父的脸色一沉,眸中明显有恼怒闪过,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话了:“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让你时时刻刻保护她,但禁足令继续有效,她一步都不准踏进你的办公室!”
“可以。”滕睿哲偏过俊脸,神态早已不再闲散,带着阴沉,幽暗无底的眸子里,眼珠闪着兽目的犀利光芒。
舒敏敏的事,就像恶作剧似的在公司里来来去去,她前一刻还在收拾办公用具,抱着纸箱准备离开公司,下一刻,上面就颁布了新的新命令,同意再让她试用一个月。若是没问题,正式签约。
她把纸箱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气呼呼骂道:“谁稀罕他的签约,滕主席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心情不好就拿员工开刀,心情大好就将人给招回来,凭什么呀!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给我弄个鸟禁足令,让我成为全公司的笑话!”
此话一出,旁边的前台秘书们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少说一两句,不要把她们这些前台处的秘书也给拖下水了。于是一大群秘书就把敏敏往洗手间拉,让她去洗手间消消气。
而这边,颖儿抱着一大叠做好统计的文件往三十五楼去了,走到滕总办公室门口,把东西交给torn。
torn让她坐,看着她的肚子笑问她,宝宝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待产?并给她倒了一杯牛奶,端了一盘小点心,让她边吃边聊。
颖儿比了个八字,表示宝宝八个多月了,然后一双被化得细细长长的眼睛朝滕总的办公室看去,闪烁着柔光。
昨晚,滕睿哲是真的在她们住处睡下了,睡客厅的沙发上,睡相很斯文。然后早上六点多,他就敲敏敏的门,催促她起床做早餐。
敏敏担心自己的厨艺把厨房给烧没了,口脸没洗就急匆匆跑楼下买早餐,哐当带上门,将一大清早的时光留给他们俩。
她和滕睿哲一前一后走进了浴室,一分钟后,她顶着一张又红又肿的粉唇,抱着一大捧脏衣服出来了。
然后她用洗衣机洗完衣服,他就在一旁做后续工作,冲洗、晾晒、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烘干,非常爱干净。
她在镜子前化妆,他就从旁边经过,故意问她有没有棉签什么的,瞥瞥她鲜艳的口红,提醒她别再用这种含矿物蜡的唇膏。于是她乖乖听话,几个月来第一次没有涂口红去上班。
之后,他用车一起将她和敏敏载来公司,若无其事走去三十五楼上班,没再理会她。
现在,是torn打来电话让她将东西拿上来的,说滕总有一两个问题要问,等滕总开完会,你就在这里见滕总。
而这个“这里”,是指torn的办公位子,并不是滕总办公室。
此刻,滕睿哲带着新小秘从电梯里走出来了,远远瞥了她一眼,让新小秘下楼去办事,自己则踩着沉稳的步伐朝颖儿走过来。
“下午你和敏敏陪我出去一趟,皇家大食府要被收购过来了,那边正在拆迁,你是做统计的,可以帮我统计一下。”他的面部表情不怒自威,公事公办,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江北离这里有一点远,你们坐我的车过去,我顺便帮敏敏在那边拿一点东西,她以前住在那。”
颖儿起身点点头,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目送他高大的背影走进办公室。
他这是要带她去江北那边转转,让她看看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去见见古俊,见见那位助她一臂之力的恩师。
下午,她和敏敏坐上了滕睿哲的车,敏敏坐在前面,她坐后面,从镜子里看着他专心开车的俊脸。
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抬眸与她对视一眼,投来深邃火热的一瞥。
“我突然记起要回家拿点东西,我们先过去雅苑那边。”他将小车掉头转向他们曾经的新房子方向,看着后视镜里的颖儿道,“这几天小雪球都是保姆在照顾,我担心它生病感冒,不肯好好吃饭。顺便拿一点我的私人用品,拿到你们的房子里去,我决定在那住下了。”
一旁的敏敏听着,知道这是两人在说情话,没插话,支着手看窗外风景。
颖儿则对着镜子点点头,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轻轻欢笑,想起了她的宝贝儿子小雪球。不知道小家伙长到多大了,是不是还趴在院门口使劲对她的背影大叫呢。
当初是她扔下了它,不准它跟着出来,因为她不想小雪球跟着她吃苦受累,居无定所。
她轻轻的笑着,透过车窗远远望去,看到他们新家的门前种了好大一片向日葵,黄灿灿的一片,似在迎接她的到来。那是她最喜爱的向日葵,很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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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保护他的女人
新房子保持了原先的模样,独门独院,玻璃窗上闪烁耀眼的光芒。
而院子内,依然鹅卵石铺路,流水淙淙,一团白色小球趴在大门口的地砖上睡午觉。听到院门响,小白球立即从地上爬起,摇着小尾巴往这边扑。
奈何生病感冒,腿脚不够灵活,跑了两步就在原地趴下了,小嘴巴里直吐气。然后仰头睁着一双漂亮的琉璃狗狗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黛蔺见小雪球生病了,眼眶一热,急忙走过来抱它。但由于怀有身孕,无法蹲下身来,只能垂眸俯视地上的小雪球,把一切担忧写在脸上。
身后的滕睿哲见此,走过来将地上的狗儿子抱起,大手摸摸它的头,交到黛蔺手上。
立刻,小雪球挣扎了起来,与当初被torn抱过来交给黛蔺一样,扭动它白白的小身子,嘴巴里发出沙哑的吠叫。它这几天感冒了,鼻子一直不通畅,对陌生人没有什么识别能力。
所以不要抱它啦,感冒会传染的。
不过在黛蔺轻柔捂摸它的头,把它抱紧在怀里,贴了贴脸后,它突然安静下来,睁着一双晶莹透澈的狗狗眼睛,望着黛蔺,细细的呜咽了两声。
片刻后,又往黛蔺怀里钻,用白色的狗爪爪抓着黛蔺,使劲的蹭。
这是谁呢?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妈妈的气息?它不会是重感冒产生幻觉了吧?
滕睿哲站在一旁,见狗儿子乖乖往黛蔺怀里钻,唇角悄悄掀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示意佣嫂把小雪球抱进屋,给它喂服感冒药汁。
看来狗儿子即便是感冒,也没有丧失辨认黛蔺的能力,不愧是他们的乖儿子。
随他们过来的敏敏则在打量了一番院内的美景后,心里好生羡慕这里的舒适和独具一格,一屁股坐上院内的藤椅,轻轻摇晃荡秋千,娇俏笑道:“原来这里就是滕总住的地方,好美哦,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分住一间房?多少房租都可以的,滕总~”
滕睿哲用俊目瞥她一眼,没理会她,走进客厅让佣嫂给客人备茶,然后带着黛蔺上了二楼。
两人进房,他迫不及待将黛蔺抱在了怀里,紧紧抱着,摘去她那碍事的大黑框眼镜,俯下身,迎面一个缠绵火热的湿吻,吻得黛蔺在他怀里嘤嘤娇喘,抓紧他的衣服娇柔求饶。
两人滚到大床上,他把黛蔺压在身下,吻她水蜜桃般的鲜嫩味道,火热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触碰那软嫩的肌肤,捂摸他们的宝宝。
黛蔺被吻得全身发烫,身上娇嫩的肌肤更加细腻滑软,触手之处,仿佛刚剥开的荔枝,比婴儿的肌肤还要滑嫩。更神奇的是,当他的大手攀上黛蔺的肚子时,他们的宝宝在黛蔺肚子里伸了个懒腰,调皮的动来动去。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火热的薄唇在黛蔺粉唇上最后啄了啄,然后一路往下,缓缓剥开黛蔺的衣服,吻她胸口处那抹粉色的子弹淡疤,吻上那高高挺起的肚子。
宝宝又在动,心跳声嘭嘭直跳,一声声传入他的耳膜里,让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孩子有心跳,在黛蔺肚子里会动,还会伸小懒腰,抓小拳头,比以前被药流掉的那个孩子来得真实很多。
而这个,是他们的孩子,是黛蔺辛辛苦苦怀胎八个多月的孩子,就快要来到人世与他见面了。
想到此,他的内心突然一阵振奋,笑着抱起了黛蔺,重新吻上她诱人饱满的唇珠,让宝宝躺在他们中间,感受爸爸妈妈的激情……
黛蔺的脸蛋很红,气息很喘,双腕勾着男人宽厚健壮的背,身子被男人压在柔软的大床上,享受那阔别多时的激情交织、热火缠绵……而头顶上,阳光透过透明顶投射了进来,星星点点,像希望在闪耀。
敏敏在门外敲门,连敲了三下,脆声笑道:“滕总,你不是说拿点东西吗?已经拿了差不多半小时了,我们还去不去食府呀?如果到了下班时间,食府那边的收购案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你在楼下等,我们马上下来。”门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