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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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覆天下-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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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完整的叙述出这两个侍女说的所有的话,朔的心,随着他的叙述而抽紧。

他没有想到,巫苓这样强大的力量背后,竟然受过这样的罪……

他的整颗心都好似随着阿尔的话而滴血,但是阿尔却还没有说完……

“且端静公主每次独自出门,真如帝君所猜测,她既不是逛街,又不是采买,更不是看风景之类的,而是去见太后娘娘。”

当初的帝后,现在的太后。

朔沉思了……原来,这么多年,巫苓每次独自出门,都是去找她。

可是,那又何必躲闪着?

“在找过她之后,便会接受任务,之后杀害他身边的臣子。”

朔听后一愣,追问道:“你说什么?”

“属下说……这么多年……天火妖女之事,当真属实,且……与公主皆脱不开关系……”

朔越听越难耐心中的怒火,几乎攥碎了椅子上的扶手。

巫苓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他身边隐藏?

她对他所作出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难道她根本就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不……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朔心底反驳着,巫苓并没有表现出喜欢自己的样子,她甚至没有透漏出一点对他的好感,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而已。

且阿尔这么久没有回来,原因就在于,他一直在遭受追杀,当初他带去的侍卫,全部丧生,若不是他在危急时刻跳下悬崖,估计也不会有命回来。

他在落下悬崖之时,被峭壁上的一棵树绊了一下,虽然摔断了腿,却留下一条命,这才得以在伤好之后回来复命。

之后阿尔越说,朔的拳头便攥的越紧,捏的关节皆是青白色的。

那天火妖女,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冤枉她,她,就是那名副其实的天火妖女!

甚至在阿尔调查当初关于上官瑜的事情,也查出了,巫苓当初真的将刀子捅进了上官瑜的心口。

上官府中的侍女当初有看到,虽然现在早已嫁做人妇,但是对那一日的事情,也依旧是清晰不已,她说,看着那红发女子将软刀插进自家主子胸口的画面,她今生今世也不会忘。

那么多血喷溅出来,她躲在远处,几乎咬碎了牙,才克制着自己没有失声尖叫起来。

在那之后,那诡异的女子,伸出手,在自家主子的心口上抚了抚,有许多奇怪的雾气出现,之后主子便醒了,回家昏昏大睡了一整日,才勉强恢复过来,却因听闻在宫宴上出了事,而慌忙赶去。

这事情说的,与当年的事情几乎一模一样,让朔不得不信。

而且,那之后,上官瑜便没有任何理由的辞官回乡。

可是,从小与朔一同长大,甚至身为帝都官员子嗣的他,哪来的乡可归?

这些朔都知晓,可当时上官瑜走的匆忙,甚至一句告别都未曾说,便离去了,可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也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若是别人不愿说,他便不去问,故而便也是放他离去。

这么多年,再无音讯,也不知,过得好与不好。

之类的事情还有很多,阿尔都是一一去调查了个遍,寻访了当年那些人的丫鬟,侍女,小妾,甚至府中孩童,结果,当然与绝大部分还是依旧与巫苓脱不开关系。

天火妖女,当真就是她,一点也没有错。

可是相较于这些,更让朔难以自持的,还是巫苓幼时曾受的罪。

他更在乎巫苓当初竟然被太后如此虐待,只为了……替她自己夺天下么?

阿尔说了很久,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有理有据,条件分明,甚至还有证人写下的手稿,证明当日里发生的事情。

“那追杀你的人,可是太后的人?”朔想,定然是如此了,阿尔的调查,很明显是惊动了太后,才会想要灭口的。

“并不是。”阿尔沉声回答:“是三太子。”追杀他的人,还当真不是太后手下的人,而是三王爷手下的杀手。

“三太子?”朔一愣,与他何干?

“是的。”阿尔言辞灼灼,并不像是在说谎。

并且阿尔跟了朔十数载,也从未做过背叛或者说谎的事情。

“你是说……三王爷与太后勾结?”朔一双鸳鸯眸渐渐眯起,露出了些可怖的目光。

“勾结之事属下也只是猜测,若不然,属下调查公主,与三王爷应该是毫无关系的,他又为何兴师动众。”

朔转念一想,也是,阿尔调查巫苓,与老三当真是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老三掺和进来,那么必定是与太后有关系了。

旋即他面色由怒转笑,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太后惦记他这江山。

之所以让他毫无障碍的登了基,便是因为她不忍心自己的儿子受苦受累。

这一年来,云国可谓是外忧内患,一直也不得安生,太后心知肚明,一则是她不忍心,二则,睿也根本没有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耐心来做这些千篇一律且苦乏的事情。

阿尔的消息之中当然还有不少关于三王爷与太后勾结的句子与证据。

但是因为时间紧迫,阿尔并未着意调查此事,只是专心调查帝君所交代的事情。

当一切说完,阿尔一拱手道:“属下在这半年中,遇到一乡村女子,若不是她救了我的命,恐怕属下也回不来,之后在这半年中暗生情愫,还请帝君允准,放属下离去,共结连理。”

“准。”这等事情,朔怎能不应允。

但是他此时却因为阿尔所带回来的这些消息而焦心不已,没有什么心情祝他百年好合,故而挥了挥手,垂眸道:“赏银万两,归去吧。”

“谢帝君。”阿尔再次迈开那不怎么利落的腿,半晌才抬眸再言:“属下其实……还有一事尚未告知帝君。”

“还有?”朔一愣,已经说了那么多了,还有?

“可是这事情若是帝君知晓了,恐怕会……”阿尔眼光闪烁,垂头不语。

“但说无妨。”朔看向低着头的阿尔,伸手抓过桌旁的茶杯,淡淡的啜饮着,心中思虑着方才的事情。

阿尔抬起头,看向朔,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凝重,好像在挣扎着此事该如何说。

“帝君……属下不瞒帝君,此时调查,查出了……”

“查出了何事?”朔眉头越皱越紧,他从未见过阿尔如此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见是极其严重的事情……

阿尔似是犹疑了半晌,才咬咬牙,继续回复,几乎声如蚊呐。

“查出了……当年莘太妃与先帝……的死因……也……”

朔听后便一丝不好的预感浮现出心头,猛地抬起头,看向阿尔,手中的茶杯甚至已经快要捏碎了。

“与……与……与公主有关……”

‘啪’的一声,茶杯在那按得发白的关节中碎裂,厅中的两个人,均陷入了死寂之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父母之仇

屋子里此时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儿。

随后,阿尔完整的叙述出了事情的始末——这其中包括许多他所探查到的消息。

还有许多他未曾探听出的消息,是并未向朔说的。

即便是这样,朔依旧是整个人都变了一副神情。

他此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凉意,犹如从万丈冰渊中刚窜出来的人似得浑身上下结着冰碴子,阿尔想,若是此时主子身上一动,发出哗啦啦的冰块掉落声,他都不会怀疑是假的!

可是朔却许久没有出声,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阿尔算计着,帝君应当有……两刻钟没有言声了。

想想也是……云国上下谁人不知这帝君有多偏疼端静公主?

远的不说,只说近的,那秋祭只带了端静公主一个人前去,且昨日还下令命人准备出巡示意,好像也有意思带着端静公主前去,更是在这次秋祭回来之后便封了她为火神。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号,帝君是定了册封礼的,比国师上位还要隆重!甚至她手里的权利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足以见得帝君有多么的信任她!

可就这样的宠溺,换来的,却是杀父杀母的酬报,任谁也会如此的。

但阿尔却打从心里并不恨端静公主,只是觉得她太过可怜,太过执拗。

从他的打探中他能够知晓,这端静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太后所指使的。

阿尔认为,若说公主有什么错处,那便是太较真,太认死理。明明有帝君护着她,为何非要与太后沆瀣一气?

可是,她是太后收养的,又是太后一手**的,若说为太后办事,也不无道理。

同样身为‘下属’的阿尔,是万分理解她的。

可是阿尔理解没有用,帝君看起来确实冷若磐石,就连眼中的眼光都变了!

就连他刚才说‘天火妖女’的事儿的时候,都没见帝君这般样子,那会儿,虽是生气动怒,但阿尔能瞧得出来,并不严重,而此时,却是面上毫无表情,在阿尔看来,那就是心如死水。

帝君伤心了?

不像。

帝君可在后悔这么多年来对端静公主的宠溺?

也不像。

阿尔此时心中已然有些后悔告诉帝君此事了,他想着,自己留到最后说这个,便是一直犹豫不决,若是此事给帝君带来心境上的损伤,莫不如不说。

可是不说,又有悖于他身为一个探子的原则,所以这才到最后,也要说出来。

阿尔能做的,只有将自己没有证据的,猜测的事情,烂死在肚子中,只说出那些个他探出来的事情。

可即便是这样,他所说出的那些事,若是换了自己,恐怕也会气的七窍生烟,五内具焚。

可偏偏帝君好似一个木头人一般,看得阿尔这心中都九转十八回了,他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儿。

阿尔竟然有些害怕了,他跪在地上,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就连下身那条不太稳妥的伤腿,也是有些颤栗不已。

最终,帝君还是出声了。

声音平静如往常一般,只是没了那笑意与柔和。

“去吧,赏银加倍。”

“是。”阿尔一拱手,领了命便赶忙离去了。

现在这整个朝务殿像冰窖一般,恐怕任谁也不会想在里面呆着。

可是这一出来,阿尔却与那刚才才被自己告状了的三帝子撞了个正着。

“参见三帝子。”虽然心中轻鄙,但是毕竟身为下人,他还是要行礼的。

“走开走开。”三帝子似是很匆忙似得一脚便踢开了附身行礼的阿尔。

阿尔身上带着伤,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好身手,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提防三帝子,也压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动手,竟然被这一脚踹的直接便倒在了地上。

身边的一个值夜侍卫手疾的扶起阿尔,忙问道:“没事吧大哥!”

“无妨。”阿尔好容易保持住平衡,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转身看了看那匆忙进入殿内的三王爷,心中为他念了个福咒。

连他阿尔在帝君身边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如此冷冽的帝君,更何况刚被帝君知晓对自己有异心的三帝子此时来见,恐怕没什么好事咯。

阿尔摇头叹息了一声,听着身后三帝子与正门侍卫的吵嚷之声:“我要见帝君,为何不让我见!”

这边三帝子被几个下人拦住,也正是有脾气没出撒的时候,可偏偏无论他怎样吵嚷,那里面的人竟然还一声也不出,真乃是气煞他也!

可是奈何里面人不出声,人家身为帝君,他又能怎样?

但是三帝子咽不下这口气。

分明相差不过一二载的岁数,长子是他的也就罢了,这嫡子也轮不到他来做,可是他就是不甘愿!

凭什么!

凭什么这规矩都向着先出生的!后出生的便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

凭什么长子嫡子便有这样大的优先权?甚至连江山都是他们说了算的?!

三帝子越想越来气,最终直接一脚踹倒了守着大门的侍卫!

雲凌自幼也算是苦学,拳脚功夫也学了不少,虽说不算什么武学能人,但是也比一般的男子来的刻苦,故而这腿脚上的功夫也好的很,一脚便将那侍卫踹出了两丈远,跌倒在地,口中咳出鲜血来。

“放肆!”另一个侍卫瞪大眼睛大喝着道:“天子门前,也轮得到你撒野!”

“下贱的狗杂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竟然敢拦本王爷!”

“对不起!但是即便您是王爷!也得有传召或者手谕才能进去!”

雲凌一听,更是打从心眼儿气愤的不行,一口槽牙咬的嘎嘎作响,整个脚上似是憋足了劲儿想要踢人。

可是,还没等他动手,只听殿内幽幽的传来一句低沉的男音:“让他进来。”

雲凌咬牙切齿的比划了一阵,似是想把那侍卫千刀万剐一样的表情,继而进到屋内,嬉皮笑脸状若无事的问道:“皇兄可好?”

“嗯。”朔此时并没有心情与他侃言,只是他话语中称皇兄,却未称帝君,有些让朔不快。

这意思,便是不承认他这个帝君,故而还是叫他皇兄而已。

本朔也不是个这么计较的人,兄弟几个私下里怎样都可以,也没什么说的,但刚从阿尔口中得知雲凌的所作所为,也当真是让他恼火不已。

但是朔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懒懒的回了一个鼻音问道:“深夜来此,可有事?”

“哎呀,臣弟我哪是深夜来此啊,我是正午时分便进宫了,但是匆忙之中忘记带腰牌,被宫人拦了几道,便拖沓到了这个时辰,我本想着干脆回府去取,可却没想到,我这闯进来了,却闯不出去了,也当真是无奈啊哈哈……”

雲凌这话说的,倒是像极了兄弟之间的家常,只是他忘了,见到帝君要行礼,他根本只是踱步进屋问候了一句便算是完了,再之后,更是说着说着,便自己寻了地方坐下,可谓是自由自在。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眼中该是是为何等不尊不敬之事?

见了当朝帝君不但不行礼,说着家常话便寻了位置坐下,也当真事不将人放在眼中了。

“既然无事,便回吧。”朔也未动怒,他一向是个很擅长忍耐的人,只可惜,今晚接受的信息有些多,他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光是因为那个串通别人害自己的弟弟就站在自己眼前,而是因为……那个被别人教唆后,傻傻的替人去完成任务,杀害了他父母的人,此时正住在他母妃的寝宫之中。

多可笑。

曾经多少次有人告诉过他,他母妃寝宫的火,水浇不灭,朝务殿的火,水浇不灭,与端静公主所放出的火焰极其相似。

当初他明知道,巫苓不会说谎,自己若是问了巫苓,得到的一定是肯定的答案。

但是他没有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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