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很爱很爱作者:风亦飞- 第6部分

　　　　原来，有一种爱，是无法自欺，更无法欺人的。他们相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他来找我……为什么他都不说？为什么他要用那样的笑容面对我。那个时候，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沙哑的声音里，悔恨交加，咸咸的鲜红色液体伴随阵阵血腥味划入喉咙，他的唇被咬得惨不忍睹。他却浑然不觉。

　　　　他怎么能让穆在他面前心碎地离去？他怎么能？

　　　　一声巨响后，撒加面前的桌子应声而倒，啤酒瓶沿着桌面摔落地面，酒味四溢。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看着心力交瘁的撒加，沉默无语。

　　　　“他最在乎的人是你。所以，他最不希望你知道他的不幸。你知道他的性格，冻死迎风站。”卡妙紧紧抓着手中的资料，语带无奈。

　　　　“卡妙，把资料给我。”撒加慢慢抬起头来，眸中的忧郁已在瞬间凝聚成冰冷的火焰，他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冷如冰：“给我！”

　　　　当卡妙回过神来时，他手中的资料已被撒加夺了过去，他在撒加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决，他的心蓦地一惊，脱口而出：“撒加……”

　　　　“不要管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穆，即使那个人是我自己。”

　　　　冷冷的声音里，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温柔，撒加慢慢垂下眼睫毛，无法掩饰那绝望的悲恸：“为了穆，我可以不顾一切。”




第十一章　不顾一切

阴霾的天空咄咄迫人，毛毛细雨在昏黄的路灯下飘摇着。整个世界笼罩在雨中，朦胧一片。

　　　　撒加静静地站立在忘情吧的玻璃门外，蓝眸一直注视着坐在吧台里喝酒的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曾一度想推开门，却终是被自己的犹豫止住。

　　　　他犹豫，是因为他太害怕看见那双碧色眼眸里的朦胧碎片，他知道自己会窒息在那双忧郁的碧眸里。他对穆的爱曾一度让他窒息，所以他拼命想逃离。然而，他终于明白，不论天涯海角，他对穆的爱、对穆的思念始终形影相随，不曾忘怀过。

　　　　吧台前，有一名黑发男子坐到了穆身旁，那人的脸渐渐靠近穆，唇边泛起魅惑的笑意，表情暧昧。

　　　　撒加的神色骤变，毫不犹豫地推开玻璃门，一阵阵淡淡的啤酒醇香扑鼻而来，带着熟悉的暖意，慢慢把他包围。

　　　　他忍着心中泛酸的感觉，昂然步至穆和那名黑发男子中间，以修长的手撑住吧台，他倾身向前，唇边的笑意虽然好看，却没有温度。

　　　　“酒保先生，麻烦你给这位黑发的先生添一杯伏特加。谢谢！”

　　　　只见那名黑发男子不悦地转过脸来，睨了撒加一眼，想发怒，却又师出无名，只能闷闷地喝着撒加请的伏特加，等待时机。

　　　　当穆抬起朦胧的双眸，对上撒加的目光时，他忽地全身一震，双眸慢慢黯淡下来，头微微垂下，然后便若无其事地端起吧台上的酒，一饮而尽。

　　　　撒加的眼眸里漾着痛楚，温柔地覆住穆那只握杯的手，劝道：“你最近身体不好，不要喝。”

　　　　肩膀灼灼作痛。为了夺回穆的玉佩，他不惜直捣那个小混混的老窝，以一人单挑十数人。虽然最后他能成功夺回玉佩，却仍是被酒瓶击伤了肩膀，流了很多血。

　　　　他没有去医院治伤。在匆匆包扎完后，便急切地找穆，他想亲手把穆重视的遗物交到穆的手中。所有努力，只因为他想再看一次穆的欢愉笑颜。一次也好，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执著。

　　　　穆没有回应，只是甩开他的手，虽然力度不大，却牵动他肩膀的伤口，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痛楚从肩膀蔓延，他咬牙忍痛，假装若无其事。

　　　　“穆，我送你回家。”

　　　　“不要。”冰冷而简短的言语在这个窒闷的空间漾了开来，穆把脸捌到另一边，避开撒加的目光。

　　　　撒加静静地注视着穆那冷绝的脸，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却无法说出任何一句安慰穆的言语。他明白的，穆只是不想让自己那狠狠压抑的情绪在他面前崩溃，不想让他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苍凉。

　　　　“穆……”

　　　　“这位先生，他都已经明确拒绝你了，若阁下再纠缠下去，那是相当失礼的行为。”身旁那名黑发男子以胜利者的姿态冷眼看着撒加，然后伸出手揽住穆的肩，他没注意到穆的眉轻轻蹙了一下，继续说道：“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可以吗？”

　　　　一记狠猛的拳头如狂风闪电般急掠而来，把那名黑发男子打倒在椅子下，他痛呼一声，良久仍无法适应这骤来的痛楚。他慢慢凝聚焦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撒加那张隐含怒气的脸，冷漠的声音如冰般冲击而来：“你没资格碰他。”

　　　　黑发男子的心中盈满怒火，忽地弹跳起来，以拳头挥向撒加的脸，撒加侧身闪过，以一个飞踢还击，朔急的劲风随着他的动作扑过来，包围住他们二人，他们的动作在昏暗的灯光下使人眼花缭乱，椅子应声而倒，啤酒洒了一地，酒气冲盈。

　　　　当撒加以一个拳头击中对方的腹部告终时，他伸手想拉住原本在身后的穆，却只抓得到冰冷的空气。转身一看，空无一人。

　　　　他的脸色微变，一脚踢开挡在脚下的酒瓶，匆匆离去。

　　　　漫天雨幕在黑夜中狂洒而下，像是流尽天下人压抑在心底的眼泪，那晶莹的雨线打在皮肤上，有一种像被针刺中的痛楚。

　　　　穆眯起眼眸，在苍凉雨夜中跌跌撞撞地狂奔着，他仰起头，任由那刺痛的感觉在他的脸庞蔓延。

　　　　昔日的记忆如流水般在他的脑海里辗转浮沉，痛彻心扉。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人，他曾伤害过的人，以及曾伤害过他的人，各种悲伤的、怨恨的、讽刺的、无奈的脸如映画戏般追逐着他，甩不掉。

　　　　风吹得张狂，空气里带着一丝凄凉的味道。他一直跑一直跑，凌乱的脚步把地面踏得水花飞溅，他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以及心灵碎片散落的声音。

　　　　一个跄踉，使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往冷硬潮湿的地面摔去，在一阵剧烈震荡过后，他的身体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全身的骨头仿佛被移位般痛楚，他低垂着头，让冰冷的雨水在他的脸上肆意奔流。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以修长的手往前伸，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抓到冰冷的雨水。他的手渐渐无力地放了下来，碧眸黯淡如灰。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苍凉雨夜中，声音渐近，一声声撞进他的心坎里。他慢慢抬起头，漫天雨幕中出现了撒加那朦胧而苍白的脸。

　　　　他们彼此静默，在雨夜中看着自己那苍凉的影子，心痛无声。在弥漫了烟气的空间里，撒加的脸渐渐靠近，痛楚在他的蓝眸里清晰浮现，他紧紧抱住穆，把忧郁的脸紧紧贴在穆的长发上，渐渐闭上双眸，那表情仿佛在说：就算你要坠入地狱，我也义无反顾随你而去。

　　　　在撒加拥他入怀的那一刻，穆那狠狠压抑着的情绪顿时如翻江倒海般狂袭而来，他几乎要溺毙在那让人窒息的痛楚之中。

　　　　即使痛彻心扉，也没有眼泪。他们的爱、他们的泪，埋得太深，深得让自己难以喘息。

　　　　穆那悲恸的脸渐渐淡化在雨中，撒加紧紧抱住颤抖得厉害的他，心疼地道：“穆，即使世界明天毁灭，我的肩膀仍是你最后的归宿。”

　　　　那双颤抖着的手，终于在几度犹豫之后，紧紧回抱住撒加，没有言语，整个世间只剩下淅淅呖呖的雨声，他们仿佛站在世界的尽头，用尽所有力气抚平对方那伤痕瘰瘰的心。




第十二章　领悟

漫天雨水倾泻而下，淅淅沥沥地沿着街道汇成一个个小水洼。

　　　　阿布罗狄怔怔地站在撒加的房子门前，任由雨水沾湿了他的皮鞋，他以焦灼的眼眸注视着漫天雨幕，等待撒加的出现。

　　　　在狂风骤雨中，忽地出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阿布罗狄那双担忧的眼眸突如在大海遇见浮木般，连忙冲进雨中，急叫道：“撒加，你没事吧？我听别人说看见你从一栋旧房子里走出来，全身是血，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

　　　　当他看见被撒加紧紧抱在怀中那个昏迷不醒的紫发青年时，不禁怔住，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所有的话都被哽在喉咙里，挤不出来。

　　　　撒加的肩膀一片鲜红，虽然被雨水无情洗涮着，却仍残留着浓烈的血腥味，有几滴血珠伴随着雨水洒落在穆的俊脸上，在他那苍白的肌肤上点缀成血花。

　　　　“撒加，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阿布罗狄着急地问道，立刻扶住撒加的肩膀。

　　　　撒加忍住因用力过大而引起的肩膀剧烈抽痛，声音急如骤雨：“阿布罗狄，快帮我开门，钥匙在我的衣服口袋里。”

　　　　阿布罗狄立刻从撒加的衣服口袋里摸出钥匙，慌乱地开了门。撒加立刻抱着穆直冲进房间内，着急地叫道：“帮我去拿一条干毛巾来。”

　　　　阿布罗狄立刻跑出卧室，到浴室去拿大毛巾。当他的双脚停在卧室与浴室之间时，他忽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卧室里的撒加，只见撒加全身湿透，水珠沿着发尖往下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反射着眩目的亮光。

　　　　他正俐落地帮穆换掉湿漉漉的衣服，表情非常专注，眉间的忧郁浓得化不开。

　　　　阿布罗狄的唇边泛起一抹悲凉的笑意，落寞地步入浴室。当他回到卧室时，撒加已经为穆换好了衣服，他接过阿布罗狄手中的大毛巾，开始帮穆拭擦头发，他的动作极轻柔，以苍白的手指梳理着穆的长发，让那如锦缎般的紫色长发披散在洁白的毛巾上，在灯光下闪着一层幻彩。

　　　　当撒加把穆安顿完毕后，他立刻冲进厨房去煮解酒汤，那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粘在他的皮肤上，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肩膀的血珠如断线珍珠般滴落地面，形成一朵血花。

　　　　“撒加，你需要换衣服，肩膀的伤口也需要包扎。”阿布罗狄再也看不下去，抓住他的手肘，强迫他停住手边的动作。

　　　　撒加低垂着头，凌乱的水珠从苍白的脸颊滑过，点缀在他的下巴，慢慢滴落。浓烈的愁绪在他身边围绕着，让人几乎窒息。

　　　　“我曾经以为，不管再遇到什么事，都无法再扰乱我的心湖，无法再撕裂我那个冷漠的面具。但我错了，当我看见他摔倒在雨中、欲哭无泪的时候，我才明白，最最折磨我的，便是穆那伤心欲绝的样子。那个时候，就好象连我自己都快要哭了。”

　　　　撒加那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伟岸的背影里泛起阵阵苍凉。他曾用尽力气去尝试逃离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紫影。然而，不管天涯海角，他的心，始终在穆身上。不是穆在迷惑他，而是他无法磨灭那刻骨的情。他早已落在那张名为爱情的网中，只有用情越深，痴情越甚。

　　　　阿布罗狄的心里一阵抽疼，却仍是强忍着心中的刺痛，劝道：“撒加，穆暂时还不会醒来，你先去医院包扎吧！要是让穆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内疚的。”

　　　　撒加静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点头。

　　　　阿布罗狄暗松一口气，唇边不自觉地泛起释然的笑意，他扶住撒加那受伤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再拖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撒加轻声叹息。回头看了卧室一眼，空荡荡的卧室里，寂静如死。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实在不想让穆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轻声叹息，终于转身和阿布罗狄步出玄关。

　　　　当门渐渐关上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一个人正躲在卧室的死角处，那双幽幽碧眸一直注视着他消失的背影。当关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那人的眼皮慢慢垂下，唇边的笑意渐渐迷离。

　　　　雨已停，夜渐深，街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稀疏的影子在昏黄的街灯下移动，践踏着地面的雨水，激起漫天水花，如雨。

　　　　撒加和阿布罗狄从医院出来之后，沿着街道旁的林阴树漫步，越接近自己的住处，撒加的脚步便越迟缓。他曾多次想取香烟，却总在最后关头停住动作，然后唇边泛起无奈的笑意。

　　　　阿布罗狄明白，撒加是为了穆，即使没有口头约定，撒加仍是坚守‘严禁自己在见穆之前吸烟’的铁律。他所表现出来的迟缓，是因为爱得越深，越情怯。

　　　　“撒加，你有心事？”阿布罗狄在身后叫住脚步越来越迟缓的撒加，声音很轻，却有着强烈的穿透力。

　　　　撒加忽地停住脚步，回头望向阿布罗狄：“我总觉得不安。”

　　　　“是穆的事，使你心有余悸吧！”

　　　　撒加微怔，却始终没有反驳。阿布罗狄看着他那默认的脸，唇边慢慢泛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等到撒加。因为撒加的目光一直追逐着的都是那一抹忽远忽近的朦胧紫影。

　　　　当他彻底清醒之后，反而释然了。因为知道得不到，所以不再期待。一个人最可悲的是永远追逐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而他却以为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得到，沉溺在没有尽头的妄想中，永远没有解脱的一天。

　　　　“撒加，其实你很爱很爱穆，是不是？”他不想问，却不得不问。因为到了此时此刻，他必须要拿出面对现实的勇气，咬牙承受从梦中清醒的苦果。

　　　　撒加站立的地方是在一棵梧桐树下，几滴水珠从树枝滴落，洒落在他的脸庞。他听了阿布罗狄的话之后，慢慢闭上眼睛，微笑着说道：“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自私而任性的人，爱得越深，越容易患得患失。我的任性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对穆造成伤害。我不想伤害穆，却总是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地伤害了他……”

　　　　就好象吸毒者厌倦了自己的毒瘾，却无法戒除一样。当年他年少轻狂，无法根除自己骨子里的叛逆，最终使他和穆硬生生地错开了脚步，形同陌路。

　　　　在与穆分开的日子里，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但面对别人的明恋暗恋，他总是视若无睹。他明白，自己始终舍不得错过穆。他最想要的，只有穆。

　　　　他以前很少在别人面前提起穆，怕触及自己的感情裂痕，怕压抑不住那深刻的情，在别人面前崩溃。然而，他发现自己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