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雅阴冷的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我放走了。
我淡若梨花的灿然一笑,然后大大方方的从林家走了出去。
我有些凝重的开着车,只怕许芳雅不会善罢甘休,我有些头疼的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文件,只觉得这东西和我手中的那些证据已经是个烫手的山芋。
我想,许芳雅这样急着想要从我手中得到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多少跟源丰有关系,这算不算因果轮回?曾经她也是这般逼迫我的,让我不得不屈身决定出卖自己的婚姻。
车子在一个红路灯的路口停下,我刚停下等绿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童悦打来的电话,说她在某酒吧,叫我过去。
我知道童悦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我对她说我马上就到,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车子开向夜市一条街,这里聚集着各种各样的酒吧和会所。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刚到这里,我就被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吵的皱起了眉。
我找到不夜天,给童悦打电话说我到了。
她将具体方位告诉我,然后我在不夜天里的一个吧台前找到了她。
这是一个高档酒吧,里面装饰精华而奢侈,充满了富豪的味道,总之就两字,烧钱。
“楚楚。”一看见我,她整个人就扑了上来,沙哑的声线带着难过,显然已经是哭过。
她一身刺鼻的酒气,让我嫌恶的直皱眉,但是我依旧没有推开她。
“出什么事了?”我关心的问。
她摇头,“我就是难过,我本来已经决定与他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再见是路人,可是当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却又那么难过。”
说着,她脆弱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我叹息,“放不下就去争取。”
她再次摇头:“我一直都在争取,也已经争取了很多年了,可是他依旧不为所动,我也是人,我也会累,也会痛,我受够了,所以我要跟他一刀两断,可是为什么想要忘记一个人就那么难?”
爱上一个人,可以是一分钟,甚至是一见钟情,当这个人在你的心底生根发芽,想要真的忘记,就要连根拔起,可是,想要拔掉一个岑天大树,连渣都不剩,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曾经,我也十分有骨气的想,我既然能爱上苏墨,就一定能将他从我的心底踢出去,然而,事实证明,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太高估了自己。
童悦抽泣着抱怨:“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来我的婚礼上捣乱,让我出那么大的臭,他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好?”
她把眼泪擦在我的衣服上,我秀致的眉宇深深地皱了起来,有些莫可奈何。
谁让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我就勉为其难的忍忍吧……
“楚楚,我想吐……”突然她说。
我惊了一下,扶起她:“洗手间在哪里?我扶你去。”
她虽然喝的有点多,好在头脑还算清醒,抬手指了个方向,我忙扶着她朝那个方向走去。
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我看见了那个女孩,就是那天我画画的时候,依偎在那个跟苏墨有着同样气息的男子身侧的女孩。
她应该也是从洗手间出来,我们迎面遇见。
145。我为什么要溜
我们错身的时候,正好她进房间,她开门的霎那,我无意间一瞥,看见了包间里的人,那个人也在,还有冯彦博,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男男女女格外热闹。
那个女孩看似乎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探究的神色,但也是只短暂的一瞬,然后她走进去关上了门。
我扶着童悦去洗手间,心思再次忍不住的因为那个陌生的男人而引到了苏墨身上。
童悦带着难受的情绪吐的昏天暗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停歇,我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这一吐,她又清醒了不少。
撑着盥洗台的边缘,有些狼狈的苦笑:“我是不是很没有骨气?因为一个男人就把自己祸害成这副德行。”
我没有宽慰她,反而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知道就好。”
“走吧,回去了。”童悦就是这样,总是能很快将情绪收敛,埋藏悲伤,又变成那个活泼坚强的姑娘。
我们没走两步,正好看见在外面打电话的冯彦博。
他也看见了我,他邪气魅然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深了深,有些阴暗,笑得意味深长,我的眼睛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那笑里透着阴森的诡异。
我扶着童悦,放慢了脚步,只想他快点消失,他反而挂上电话,站在那里等我们慢慢地走过去。
于是我干脆加快了脚步,想与他擦肩而过,然后远离他,却不想他拦住了我:“你就这么怕我?”
我淡笑:“你弄错了,我朋友喝多了,她不舒服,我只是想快点送她回家。”
对他点了一下头,表示我要走了,他却对我笑道:“我看你朋友是喝醉了,进去醒醒酒?一会儿我让人送一碗醒酒汤过来给你朋友。”
说着,不顾我们的拒绝,他已经直接推开门,以强硬的力度将我们带了进去。
屋中的男女纷纷扭头看向我们,我和童悦站在那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冯哥,这两个大美女是谁啊。”其中一个男子问道。
“自己找对方坐。”冯彦博说完之后这才回答那人的话:“一起拍过戏的戏友。”
冯彦博这一说,那人恍然:“哦哦哦,她不就是那个明星叶楚楚嘛。”
“真是想不到,三儿居然也看电视。”有个男子揶揄。
慵懒的冯彦博眯着邪气的眼睛,挑着轻佻的笑意问那个身上同样有着茉莉花清香的男子:“流年,听说你的病房在她隔壁,难道你们就没见过?”
他冷淡的扫了我一眼,不急不缓道:“见过一次。”
坐在他身侧的那个女孩不高兴了,薄怒道:“冯彦博你什么意思,我可警告你,季流年可是我的人,我不准你往他身边塞女人。”
季流年……
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我有种说不出的艰涩感。
冯彦博揶揄:“乔灵丫头,男人不能看的太紧了,否则会看不住的。”
乔灵嘟嘴,带着女孩子的傲娇之气和霸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准!我的男人,除了我,多看任何女人一眼都不行!”
他们说话间,我和童悦已经被两个热情的女孩子拉扯着过去坐下,真是想走都走不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包间的人很危险,尤其是那边那个肤色有点黑,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嗜血的阴鸷,最让我不安的是,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我身上。
冯彦博也发现了这一点,兴味道:“莫老大对楚楚似乎很感兴趣。”
那位莫老大笑了一下,脸上的刀疤也跟着微微一动,终于是收回目光,却并没有说话。
我和童悦紧紧地挨坐在一起,紧绷着神经,都不敢说话。
他们喝着酒,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一些什么,偶尔也听见他们的笑声,应该是在开一些玩笑,屋中的女人大多沉默,倒是偶尔有男人会与身侧的女子调情,发生一些不雅又香艳的画面。
我十分排斥这样的气氛,更讨厌这种不顾场合的暧昧,简直无法适应。
好一会儿我和童悦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许,童悦在我耳边耳语:“冯彦博跟这些人什么关系?看着好像都不像是好人,有种黑社会的味道。”
“总之别乱说话,一会儿瞅准时机,我们赶紧溜就对了。”我低声回复。
说完,我又接了一句:“一会儿你借上洗手间先出去,我等一会儿再出去,你在外面等我。”
又坐了一会儿,童悦起身去‘洗手间’,我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动身。
我刚起身,冯彦博看向我:“楚楚这是要去哪儿?我让人陪你一块儿。”
我的心惊了一下,却还是强自镇定:“不用了,我只是去一下洗手间。”
我想不通,冯彦博这是又怎么了,又在打什么主意,发什么神经。
他却不顾我的话,对一侧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媚儿,你陪楚楚去洗手间。”
我脸上的笑容再挂不住,一下子沉了下来,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我不悦:“冯彦博,你什么意思?”
他直接揭穿我:“不去洗手间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想溜。”
“我为什么要溜。”我僵硬的说。
“既然不是,还怕人跟?”他魅惑扬眉,轻笑。
我吸了口气,冯彦博做事向来不讲原则,也不讲道义,他永远只是顺着性子来,因此我实在是猜不透他的目的。
静了一瞬,我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悠然闲适道:“不干什么,就是觉得好玩儿。”
我的眉宇深深皱起。
那位叫乔灵的姑娘这时嗤笑扬声:“冯彦博你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竟然这般为难人家姑娘。”
冯彦博扬唇,揶揄:“怎么?难不成乔丫头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了?”
乔灵白了他一眼:“无聊。”
我迈开步伐,开门走了出去,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呆。
那个叫做媚儿的女人最终还是跟着我走了出来,我有些恼,‘蹬蹬蹬’地踩着地板走向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拖延时间,就是不出来,媚儿催了我好几次,我都没理她,最后她干脆敲起了我隔间的门,十分不耐:“你好了没有,到底还要多久!”
我也十分恼火,语气不善,说了一句十分不雅的话:“老娘便秘不行吗。”
我有些担心冯彦博会不放我走,更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他这个人,无法无天的事情都做过,我不得不对他戒备,心生畏惧。
我正在洗手间呆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头顶上的通风口上突然多了个人,还是一个身姿矫健,穿着紧身衣的女人。
我吓得‘啊’了一声,她忙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
我忙捂住嘴,媚儿问道,“怎么回事!”
我忙机智的编了个理由:“我的手机掉到厕所里了,怎么办呀,手机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你帮我找个人来给我捞一下吧。”
媚儿妖媚的声音好笑的冷哼了一声,没有应我。
通风口上的女人对我伸出手,我踩在马桶上,毫不犹豫的抓住她的手,被她拽进了通风口。
她再次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我跟着她,动作轻一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于是我跟在她身后,有些狼狈的慢慢的爬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我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我惊了一下,着急忙慌的拿出来想要挂掉,却不想手机掉在天花板上发出‘哐当’的声音,我惊出一声冷汗来,神经都是紧绷的,心更是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146。我可以让他们把你请上来
又是‘哐当’一声响,是媚儿踹开隔间门的声音,跟着我就听见她低咒的声音。
“臭婊子!居然耍我。”
事情已经被暴漏,也没有再做贼的必要,前方的那个陌生女人拽住我的手腕,拉着我,不再顾忌的带着我蹭蹭蹭地从这里逃出去。
刚走到不夜天的门口,就有人拦住了我们,大门被堵住了!
那女人甩开我的手,推了我一把,“走!”
可是,哪里走得掉?大门都被堵住了,出不去啊,于是我还是被他们给抓住了。
那个女人见大势已去,也不再留恋,冲出去自己跑了。
我被那些人抓着,这时冯彦博走了过来。
他深谙的眸光讥诮的扫了我一眼,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把她送到莫老大的车上。”
随着他的命令,我被送到一辆suv上。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童悦躲在车后面,也不知道是在给谁打电话,我想,她应该是在打电话求救吧。
车门的两边都站了人,我无法出去,只好一筹莫展的呆在车里,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害怕,此时我无比想念苏墨,悲哀的想,如果他能来救我就好了。
我又想起季流年来,此时,我真的希望,他是苏墨。
我忐忑的等着自己即将迎接的命运,很快,我就看见冯彦博一行人走了出来,他客气的对那个被称为莫老大的人告别,瞄了眼看了suv的方向,笑的意味深长。
他那笑,让我咬牙切齿,冯彦博这是又找到新的游戏了吗?所以他依旧是不打算放过我的。
我知道,他这是要把我献给那个莫老大。
我紧张的攥着手,看着那个莫老大走过来。
车边的人忙恭敬的给他打开车子,他弯身坐进来,看见车里多了个我,他顿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他身上的气息太过强烈,有种咄咄逼人的冷冽,我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我往身侧的车门处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我感觉他侧眸看了一眼,然后就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使出一段距离后,我这才扭头看向他,我发现,他虽然有点黑,但是这边没有伤疤的侧脸还是挺耐看的,有一种阳刚之气的性感。
我动了动唇瓣,“你能放我下车吗?”
他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说话。
当即我也闭了嘴,有点不敢再出声。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两边的车门被打开,他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了车。
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车里,若是可以,我还是想请他让我回去,哪怕是走回去也行。
握着拳头,我提了好大的勇气才迈开步伐提着忐忑的心走进去。
他从厨房拿了罐啤酒喝着走出来,一身黑的西装将他本就冷冽的容颜映衬的更加冷冽,有种难以靠近的冷漠。
见我进来,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转身上了楼。
刚走到一半,他又转身看了过来,冷而淡的说:“上来。”
简单的两个字,让我一愣,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随着他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看样子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有种想要逃的冲动,在他犀利的视线下,我的脚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这是一个可怕又凶残的男人,而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嗜血的野性,让人望而却步,心生胆寒。
我轻颤的声线带着软弱:“你能放了我吗。”
他答非所问:“我可以让他们把你请上来。”
我攥着手,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仓皇而绝望。
他气质冷峻狂傲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我的面前,颀长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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