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样的他不好惹,不能惹,我却还是迎风而上的挑衅他:“你放心,离婚协议我不会拖太久,我也不想背着别人老婆的身份与冯彦博交往。”
我的声线刚落,就被他暴力的捏着下颚骨,有些疼,却又不是很疼,我看的出来,他其实真的是很生气,只怕是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我看见他的眼底卷起一阵疾风,阴晴不定的。
“你这么阻止我跟冯彦博交往,为什么?”我忍着那几分疼,有些口齿不清的问。
见他紧抿着唇瓣不说话,我继续道:“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这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冯彦博到底为什么这么与我们过不去,为什么一次次的想要陷害我。
120。病人需要输血
苏墨晦暗的看了我一会儿,从容而淡定,并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像是一汪深潭,古井无波。
最后他动了动唇瓣,不曾征求我的意见,而是直接下达命令:“我已经给你买好去纽约的机票,明天早上的飞机,到时候我会派人来送你。”
“苏墨!”我恼怒,有些凉的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奈和难过。
他为什么就这样强势,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没有知情权?还是我不值得他信任?
想到信任二字,我就想起上午的事情来,想到他当时用那种失望阴凉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那样的话,此时我也回以他失望的眼神,语气不善:“我怎么可能将自己交给一个不信任我,我也无法信任的人?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他眯着锋芒的眼:“由不得你。”
我被他强势蛮横的样子气的不行:“你谁啊你,请问你是我什么人?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有关系,你也只是我前夫而已……”
我更猖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他堵住了唇。
他深深的缠绵着我的唇舌,一如既往霸气的吞噬我的呼吸,让我被迫瘫软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我,声线依旧疏淡:“说,继续说,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
我磨着牙,恨不得吃了他才好。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离婚是他说的,离婚协议也是他寄来的,要娶司语也是他决定的,现在,却又打着我丈夫的旗号来管我的事,说送我出国就送我出国,连我的意见都不问问,他到底凭什么?就凭他是在为我好吗?
可是这样猜不透心思的好和隐瞒我宁可不要!
叹息了一声,他低哑道:“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我冷笑了一声:“相信你?”
如果连他的心思我都猜不透看不透,他还指望我有什么安全感?怎么信任他?这次他要娶司语,谁知道他下次要去谁!
唇角的笑靥消失殆尽,我冷冷的道:“苏墨,我宁可相信冯彦博也不要相信你。”
如果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宁可相信冯彦博,至少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掩饰过,他在用行动告诉我真相,与其去猜,我宁可直接面对真相,面对那些隐藏的危险。
他的深瞳里闪过愠怒,严厉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也用了几分力道:“以后不准再见他!现在这部戏,我会找人替你接。”
我倔强道:“我不!”
他脸色沉怒:“你想找死是不是。”
“对,我就是找死怎么了。”
我与苏墨杠上了,他越是什么都不说,我就越是想知道,越是想逼迫他说出来,这种被蒙在鼓励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最在意的是我的心脏到底为什么就变成了别人的?
我觉得,只要知道与冯彦博之间的恩怨,或许我就能知道一切,知道真相。
我更在意的是,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他守了我这么多年,到底是因为那颗原本属于程雨的心脏,还是因为他觉得我因为他才失去了跳舞的机会,所以他觉得愧疚,所以才对我好。
或者……
他只是像我憧憬的那样,他是真的喜欢我……
我很想直接问出口,却怕面对他的躲闪和沉默,那对我来说是一种伤害,是一种痛,所以我不能问,也不敢问,只能一点点的去寻找真相。
虽然真相最后我依旧要面对,但是,如果那是一个不好的结局的话,我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到来。
此时的我,真的是期待又害怕,这种复杂的心理,焦躁不安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措又慌乱。
用司语的话说,这颗心已经不属于自己,已经无法操控……
苏墨与我恼怒的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举起了手,我以为他要打我,吓得我下意识闭上了眼,却不想下一刻,我就陷入了昏迷。
我的心一骇,他这是要打晕将我送走?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嘈杂地呼呼声。
想到昏迷前的事情,我蹭地坐起来,苏墨不会是现在就要将我送走吧!
我侧头,却不想看见的不是苏墨,而是冯彦博!为什么是他?苏墨呢?
我的脑子有一瞬的死机,想不明白,坐在我身边,明明就应该是苏墨的人为什么换成了他?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冯彦博斯文尔雅的笑了起来,邪气而阴凉。
“醒了。”他优雅地叠起手中的报纸,邪魅的视线轻佻的落在我身上:“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换人了?”
我知道他会告诉我的,因此没有追问,只是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答案。
他墨眉一挑,邪肆地凑近我道:“如果我告诉你是苏墨把你给我的,你信不信?”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扭过头答非所问的说:“我饿了。”
他以为我会信?就是因为他,苏墨才要把我送走的,怎么可能会将我送到他手中?
看出我的不信,他笑了一下,终于说了实话:“苏墨以为把你送走,把你藏起来就能保护你?”
阴冷的笑了一下:“他想的太好了,这场游戏,如果少了你还怎么继续?”
我的眼睛闪了闪,闷闷到:“能不提他吗?我饿了。”
“高参。”
随着他的话,立刻就有人将美味的食物送上来。
看着我与美食奋斗的样子,他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邪魅扬声:“吃好喝好,等着迎接我送你的惊喜。”
惊喜?
我抬起清冷的眸光扫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心底一沉,我知道,他所谓的惊喜只怕是惊吓居多。
还不等我说什么,他的声音再次悠然响起:“你说,如果苏墨看见你,他会是什么表情?有点期待呢。”
我一顿,心中了然,他是将我偷出来的吧,只怕苏墨还不知道我已经落在他的手中。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问他:“我睡了多久?”
他扬眉:“三天。”
三天?我居然睡了三天?
我首先想到的是初初,我答应过要去看他的,结果我又爽约了。
“什么时候能到。”我又问。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
“一会儿能先让我去一趟医院吗?”我想先去看看初初。
他好脾气的没有拒绝:“可以。”
冯彦博带着我不是坐车去的医院,而是命人直接将直升飞机停在了医院的顶楼,就这样,我们到了医院。
从顶楼下来,在医院的病房里,我并没有看见初初,找了个护士一问,我这才知道初初被送进了抢救室。
我的心一惊,为什么会被送进抢救室?
在抢救室的门口,我看见了成妈,她红着眼睛,一向说话温和细语的她此时却目露凶光的呵斥司语。
“如果初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走过去问:“成妈,怎么回事?”
成妈抹着泪,恼怒地指着司语泣声对我说:“都是这个女人!居然拿什么海带汤给初初喝,初初对海带过敏的!”
我愣住,成妈刚刚说什么?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成妈,你刚刚说什么?初初对什么过敏?”
“初初对海带过敏。”成妈以为我没有听清,抹着泪又重复了一遍。
初初对海带过敏?这么巧?我也对海带过敏。
有些东西一股脑儿的涌上我的脑门儿,让我有些乱,有些理不清头绪。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病人需要输血,血库里的血不够了,你们谁是b型血。”
“我是。”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医生点头,“好的,请跟我来吧。”
121。苏墨是不会让你生下那个孩子的
做完检查,就在我满心期待我能给初初输血的时候,医生却告诉我,我的身体里含有大量迷药,不适合输血。
迷药?
医生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了我一个透心凉,我恨恨的视线落在冯彦博身上,是他!我咬牙切齿,他却笑得悠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医生我也是b型血。”司语这个时候扬声。
于是最后给初初输血的人是司语。
我的脑子依旧有些乱,有些理不清头绪,总觉得初初与我有太多相似这事透着诡异。
郭姨和我那个所谓的父亲林盛德第一次见初初的时候,他们都说,初初跟我小时候似乎有几分像,我有没有生过孩子我再清楚不过,所以一直不曾把他们这话放在心上,全当她们只是在说笑。
我海带过敏,初初也海带过敏,我b型血,初初也b型血。
我每年要留几次鼻血,初初也会因为鼻血事件每年住院……
曾经,我也因为这事做过治疗。
突然,我猛然扭头去看站在不远处,闲适而邪气的冯彦博,感觉到我的视线,他兴味阑珊地走了过来。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阴邪扬眉。
我想起在直升飞机上他对我说的话来,清清冷冷的扬声:“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他笑而不语,唇角的邪气透着魔魅的狷狂,“有没觉得很难受,心很痛?有没有因为突然多出一个儿子而感到很兴奋很激动?”
“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故意让司语给初初喝海带汤是不是!”我怒不可遏。
初初身体本就不好,弄不好,一个简单的过敏也会要他命!
我红了眼眶,凄凉而脆弱:“初初他还只是个孩子!”
冯彦博凉薄无情的说:“在我的世界,没有孩子不孩子这一说,只有仇人和非仇人。”
我沉默,心乱如麻。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冯彦博与我之间,与苏墨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恩怨纠葛,我的心都放在了抢救室里的初初身上,只希望他能平安。
我想起苏墨曾经真挚的坦白,他说,除了我,没有过别的女人,以前我不信,因为初初确实是程珊所生,而且他曾经囚禁我的时候,那个晚上,虽然隔着电话,我确实听见过程珊与他共赴云雨,所以这让我怎么相信他?
现在想来,只怕那也只是程珊制造的假象!
初初虽是程珊所生,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
苏墨!我暗自咬着他的名字,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这样瞒着我,这样欺骗我!
我想起与初初的第一次相见,他一见着我就叫我妈妈,当时对他我就有一种心有灵犀,莫名的触动,我却将那些归咎在我失去的那个孩子身上,以为我是因为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而对初初动容。
现在想来,其实也不尽然,那是血缘亲情里割舍不掉的灵犀。
冯彦博像是觉得不够,有些幸灾乐祸的再次扬声:“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尽折磨,有没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心是不是痛的要窒息一样?”
我冷怒地看他,胸口起起伏伏着,很想骂冯彦博一顿,却因为一颗心挂在初初身上失去了言语的功能,我阴冷的眼底全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深仇大恨。
他笑容盛大,愈发繁花似锦起来:“是不是很失落?自己的孩子,却从别人的肚子里生出来,自己的孩子,却要别人去给他输血。”
随着他的话,我胸口的怒气伴随着痛和失落迅速膨胀,他一下一下的戳着我的心窝子,让我怒在心中。
我抬起脚,一脚踹了过去,踢在冯彦博的膝盖上。
他却面不改色,还是笑得那么邪肆,用另一种残忍报复我:“我告诉你吧,你肚子里流掉的那个孩子,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与其让苏墨亲自动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倒不如我这个外人出手帮他。”
我怔忪,“你什么意思?”
冯彦博轻笑:“苏墨是不会让你生下那个孩子的,好在他一直都不知道你怀孕。”
我不懂他的意思,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冷冷的拿眼横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那场车祸,也是你的手笔!”
他笑得特别得意,好似那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其实我只是想试探一下苏墨,看他更在乎谁,当我看见他抱着程珊离开,我都差点被他给骗了,以为他对你真的只是责任,却不想好戏在后面,他以为只要他不在乎你,你就是安全的。”
他嗤笑了一声,“现在想来,他可真是用苦良心,得知你流产的事情,他以此为由,跑到医院去指责你,他其实就是想逼你离开,啧啧啧,真是让我看着都感动呢。”
他怅然若失起来,脸上的笑有些揶揄:“可是他苏墨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只是动动手指,随随便便的一个设计,他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站不住脚了,立刻连夜跑到国外去。”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在国外意外杀人的那件事。
他眯着笑眼看我,对我说:“他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给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高兴?所以我决定留下你,因为我意外发现,其实死很容易,生不如死那才叫畅快。”
“而且……我觉得,看见你们两个这样一个比一个难受,我反而更高兴,于是车祸那件事给了我很好的启示。”
他笑得纯洁而邪气:“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苦涩是不是很享受?”
他扫了眼抢救室的门,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了解苏墨比了解我自己还要透彻,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于是我就觉得奇怪,他这样自律,从来都宁缺毋滥的人怎么会让别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儿。”
他满意点头:“幸亏我留了个心眼,这个发现,倒是着实让我有些意外,又让我兴奋。”
冯彦博在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成妈,所以成妈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恍然:“怪不得初初一生下来,少爷就拿着夫人的照片对初初说,这个是妈妈……”
我一愣,终于明白初初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叫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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