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是季爷爷将季流年培养的很好,而是因为季流年出色,所以季爷爷才会培养甚至重用。
“不得不说,在我们这些孩子里,季流年的城府的确是最深的那个,他什么都可以算计在内,哪怕是自己的命。”
我没有听懂季凯的话,一脸的茫然,这时,季凯突然睁开眼睛偏过头,对上我茫然的视线:“原来,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
季凯嘲弄而凉情的弯了一下唇瓣:“一个他为了分清敌友,清除内忧外患而设的局中局。”
季凯佩服的感叹:“我输了,我的确不如季流年,城府不如他深,心思也不如他缜密,胆量更是不如他,他的一场算计,一场难以辨别真伪的戏一下子分清了敌友,在他被赶出季家的十多天里,季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该留的留,该滚的滚,一下子清除了季家这么多年让人头疼的蛀虫。”
季凯嘲弄的笑:“我和季南都以为,以后季家我们说了算,却不想,呵,一切不过是那个人为了清理季家而做的戏,如今终于尘埃落定,真相却是这样的让人难以置信。”
他寡情的轻笑,有些不甘,却又不得不服:“我还真是,不甘心啊,就只差一步了……”
我觉得浑身发冷,局中局?计中计?也就是说,从季流年回来起,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算计?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过是棋子。
他将所有的人都算计在内了吗?我的血液顿时都凝固了,手脚冰凉,这样的季流年,未免太可怕。
我觉得深的不是只有季流年,还有那个处处都让人觉得压抑阴森的季家,那个家跟季流年一样,让人猜不透,看不清,一片城府。
那么现在季凯带我走,是因为他输了吗?所以走了,也不再留恋季家的一切。
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虽然只是季凯的三言两语,但是这短短的三言两语已经足以让我心惊。
我什么都没有问,因为我已经失去了问的勇气和心情。
我想,或许,季凯带我走是对的。
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季流年的算计,那么那个男人就真的太可怕,城府深的让人恐慌。
之后我和季凯谁都没有说话,飞机落下之后,我们从机场走了出去。
因为时差,黑夜像是一下子拉长了,上飞机的时候那边是晚上,到了这边,依旧是晚上。
刚走出机场,我和季凯就被人给拦住了,对方一身黑色西装,身材高挑,显然来着不善。
站在他们的面前,我就像一个小矮人,甚至要仰着脖子才能看清他们的脸。
季凯的人只跟了两个来,显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灵丫头好久不见,多年不见长高了,也越发漂亮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看清那说话的人,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二叔……”
他竟然还活着吗……
见到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我本应该高兴的,可是此时我却觉得沉重,满满的沉重,因为我在这个二叔身上,也并没有见到他见到亲人的亲切和欢喜,那双如星海的眼睛,闪亮的像是那颗姣姣的月亮,那么夺目,却像是一朵妖异的食人花,让人从心底里发寒,下意识的警戒起来。
345。番外之乔灵:今时不同往日
“知道你要来洛杉矶,所以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们,走吧,车子已经准备好了。”他笑容微煦,却更像是一张假面具。
我们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二叔带来的人强势拿走行礼,并且被‘请’上车。
坐在车里,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觉得不安,似乎一切都在超出想象。
车子开了很久,最后开进一个庄园,看着周围营造的气氛,我想,这应该是一个酒庄。
二叔安排人让我和季凯去住下,同样的,我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因为对方没有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并且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曾给我们。
“我想你们应该也累了,暂时先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在二叔一句谦和的话语下,音落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和季凯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他们安排给我们的房间。
我们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二楼,上楼的时候我和季凯走的却是两个方向,我往左他往右。
季凯停驻脚步问佣人:“我们的房间不在一起吗?”
“是的。”佣人脆生生的回答不带任何感情。
“我不想跟她分开,可以让我住在她的隔壁吗?”
佣人机械而强势道:“不可以。”
我和季凯都皱起了眉,心里都明白,一旦进了房间,我们很有可能就很难再出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又由不得我们指手画脚。
被送进房间之后,我们果然就被看管起来,房门口站着两尊面瘫,只要我打开门,他们就会迅速戒备,想出去,似乎有点难。
“我已经很饿了,能催促一下厨师快一点吗?”我故作淡定的用英语说。
那两个高大威猛的面瘫却没有理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像是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木头。
我甩上门有些恼,我的手机在季凯那里,早知道,我当时说什么也不该给他的,但是我想,这个地方,只怕就算有手机也打不出去电话吧。
我站在窗边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往窗户下面探了探,这里是二楼,就算我有胆子从这里下去,只怕也出不去这个酒庄,想到这,我顿时一头两个大。
我想,爷爷对二叔终究是仁慈的,他并没有要季流年杀他,二叔应该是被爷爷扔到别的地方去了,比如国外。
我多少能猜到二叔的目的,他抓我来,多少都跟他做了多年的那个研究有关,虽然不曾成功,但是也算成功了一部分,他需要那些数据,没有那些数据,他多年的心血就算白费了。
可是他抓我来又有什么用呢?数据又不在我的身上,被爷爷烧了啊。
想着想着,我的脑海中突然就想起那次我与季流年打赌,最后我把秦念念易容成我的样子的事情来。
秦念念当时出了意外,我记得从秦念念的话里透漏出的消息是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没有仇家的我为什么会被人惦记上呢?
毫无疑问,我将那件事与二叔想在了一起。
我觉得,除了他,还有谁会抓我?至少目前除了他外,我再没有遇见过别人。
我正走神,就听见了开门声,我转身,就看见佣人将宵夜送了上来。
对方沉默的将餐点放在桌子上,然后沉默不语,恪守本分的离开,不曾多看我一眼。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然而,我那个只见了一次面的二叔却一直都不曾出现,我在这里呆了三天后,他才再次出现。
他一出现就笑容和煦的问我:“怎么样?吃住都还习惯吗?”
我弯着眼睛,笑的无害:“如果没有门口那两个活死人,我想我会更习惯。”
他笑了一下,却是直接忽略掉这个问题,显然他并打算理会,而我,也只是随后一说,发表心声,也没指望他会受理。
“也就是说其他的都很习惯,这样我就放心了。”
“乔宇给二叔翻案了,却发现二叔根本就不在牢里,那这么多年,二叔在哪里呢?”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的问。
还不等他回答,我又道:“难道二叔就不想乔宇,不想回去看看吗?”
他的眼睛深了深,唇角依旧勾着笑意,却带着冰冷的气息,他冷哼了一声:“只要有季流年在一天,我就不能回去,也无法回去。”
他的话让我微愣,很快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如果他回去,季流年不会放过他是吗?
而季流年之所以不放过他,当然是因为我爷爷的关系,因为他不准他回去,所以他就不能回去,只因为,我与季流年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也会帮爷爷的。
在我沉默的时候,二叔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我皱眉,觉得他诡异莫辨的眼睛笑意深深,让我浑身不舒服,我知道,他意有所指,指现在季流年再不是曾经那个季流年。
他抓我,是想将我当成筹码吗?
我知道,眼前这个曾经也疼爱过我的亲人已经不是我那个二叔了,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所以我也没有矫情的与他套近乎,或者撒娇卖萌,因为我知道没有用,于是我也干脆不做无谓的浪费。
我沉声道:“二叔要的东西只怕是拿不到了,因为已经被爷爷烧了。”
他轻笑了一声:“是吗?不过没关系,季流年会有的。”
我又愣了一下,想起那封匿名邮件,现在想来,应该是季流年寄给我的吧。
他站起身,看了眼手表:“好了,我也只是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好不好,放心吧,你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季流年很快就会到了。”
我的指尖颤了一下,眼睛闪了闪,他已经通知了季流年吗?
虽然之前因为季流年的城府而心凉过失望过,但是现在,我还是希望他不要来。
当年的事,二叔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我有些不安的在屋中踱步,直到下午的时候,原本正在门口的那两个人突然打开门走进房间,显然,他们是接到了指令,他们将我请进车里,上车之后,我的眼睛就被蒙住了,手脚也都被绑住,我在黑暗里不安的想,应该是季流年来了……
说出的感觉积涨在我的胸口,涨的我心口疼。
车子七拐八弯,不知道开了多久,我被人从车上带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但是我感觉我们似乎上了电梯。
我觉得有风在呼呼的吹,他们在我的手上捣鼓了一阵,突然我被人一推,惊叫了一声,我整个人在空中荡漾。
我想我一定是被吊在了半空中,若是掉下去,只怕是要粉身碎骨。
眼睛看不见,未知的恐慌让我害怕惊惧,我能感觉风在呼呼的吹,头顶上的太阳像是要将我烤熟,没一会儿,我就已经被晒的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手腕处传来的痛楚让我整个手臂都开始在麻木,像是要与我的身体分割。
我知道,此时的二叔一定在和季流年谈着交易,而我的命运,全在他们两个人的态度里。
我想他们应该谈论的并不愉快,总之是二叔不高兴了,因为我明显感觉到那根坠着我的绳子突然松了,我整个人就像是坐云霄飞车似的开始迅速往下坠。
我条件反射的惊叫,身上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像是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轻飘飘的。
应该是季流年妥协了,因为那根原本吊着我的绳子突然又停止了松懈,身体被猛的一坠,手腕撕裂的疼,我停止了下降,我感觉我在上升,我似乎是又被掉了回去。
我觉得我的手腕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的像是已经断掉。
346。番外之乔灵:他呢?
这样的折磨,只怕是没有人受得了,备受煎熬的我觉得,还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的,让我死了算了,真的太难受,如果一个人的心脏沉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休克也不为过。
我觉得,我还不如休克了呢。
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怕是没有人不害怕,我也害怕极了,心都是颤抖的,真怕那根绳子会突然再松掉,当它松到长度不够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的坠落。
因为出身好的关系,我可以说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没有受过什么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很快,我就受不了的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医院独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的思绪短暂的放空了一阵,这才想起那些事情来,我动了动手,却发现我的手腕麻木的使不上力气,像是已经废掉。
我皱眉,发出痛楚的呻吟,原本守在房间里睡着的人立刻坐起身醒来。
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庆幸:“你没事就好。”
是乔宇。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
“我是跟着季流年一起来的。”乔宇说。
我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季流年,这才问:“他呢?”
乔宇沉默,没有说话。
我想,这样的情况,没有人会受得了对方的沉默,因为沉默也就意味着……
那个答案我不敢去想。
“他呢?”我追问道,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心也已经乱了节奏。
乔宇回应我的依旧是沉默,也只是沉默,却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也没有悲悯,安安静静的沉默。
他抿着唇瓣,格外平静的看着我。
于是我也沉默下来,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我的手因为韧带拉伤,拿不起任何东西,吃穿都需要人照顾。
乔宇陪着我在这里做复健,慢慢的治手,自打那天之后,我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之前因为季凯的几句话觉得季流年城府深,太过可怕,可怕的让我想逃,可是现在,我却又觉得没有了他,我连生存的意义都已经没有了。
那些城府算什么?抵得上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吗?我想。
我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我们早就已经成为彼此的血肉,对于我来说,季流年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一生,已经刻进了我半生生命,成为我拿不掉摘不掉的殇。
他现在突然在我的生命中消失,我觉得连带着我的半条命也没有了。
我沉默,乔宇也很沉默,我们彼此都沉默着,每天呆呆的大眼瞪小眼,一句话没有。
我知道,他在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而头疼。
除了关于季流年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外,别的事情他都有说。
那天,他被季流年叫着一起来洛杉矶后就联系上了他的父亲,我被吊在还未竣工的工地上,而季流年看着我吊在半空中,在下面与二叔交易。
乔宇没有出现,他按照季流年的吩咐去叫了警察。
如我所说的那样,二叔果然是为了那份研究资料,季流年也的确是带来了资料。
可是二叔的目的又岂是只是资料那么简单?虽然当年那件事爷爷也参与其中,但是二叔却将所有的仇都记在了季流年的身上,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二叔和季流年对垒的那段经过,关于季流年的事情,乔宇没有细说,不知道是怕我上心还是什么,他可以避开了去,但是我想,季流年肯定是饱经折磨的。
后来警察来了,乔宇出现在二叔面前,他劝慰自己的父亲,让他放手。
不管怎么说,乔宇也是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的出现,二叔乱了心神。
在乔宇的劝慰下,最终二叔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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