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臭我:“因为你笨啊。”
我白了他一眼,找出昨晚给他包扎伤口时用的剪刀,把他的裤腿剪掉,这样不用再担心会碰到他的伤口。
小许给季流年买回来的裤子是宽松的短裤,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季流年穿成这样,平常的时候,他的裤子都是长裤,从未见他穿这种宽松的马裤。
我正清理着屋中的药,季流年一嗓子就将小许叫了上来。
小许下去后,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从楼下传来的絮絮叨叨声,是那两个老外在惊讶,为什么季流年要他们顶着水碗站在太阳底下。
我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药跑到床边,就看见小许端了两碗水递给两人,并且要他们放在头上。
一个老外问:“季这是在训练我们的定力吗?”
小许呆了一下,顺着他们的思绪点头:“对,少爷在训练你们的定力。”
另一个老外嘀咕:“真是奇怪的训练,为什么要在头上顶一碗水?”
338。番外之乔灵:都过去了
小许说:“若是将这碗水一滴不洒的顶到太阳下山,也是一种本事。”
说着小许对那两人扬眉:“要不要比比看?看看你们谁更厉害?”
听小许这样说,那两人似乎是被激起了斗志,点着头,竟然心甘情愿的将碗放在头顶,笔直的站在太阳地里,像是真的不知道热。
最后,小许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故作一本正经的鼓励他们:“加油,相信你们一定行的。”
他对天上的太阳扬了扬下巴:“记住,太阳不下山,游戏不结束,否则谁都不算赢。”
其中一人自信飞扬地做了个ok的手势,小许点头,然后转身回屋。
我拉上窗帘笑了起来,这小许也是个腹黑的家伙,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让那两个人心甘情愿的站在太阳地里将碗顶在了头顶。
我闷笑着坐回床上,季流年看见我笑,扬声问我:“现在高兴了?”
我收敛笑,摇头:“不高兴。”
见我脸上的笑沉寂下去,他凝眉捏我的脸颊:“又怎么了?”
我避开他的手,想起他还要吃药的事情,我起身继续去弄那些药。
将药和瓶矿泉水递给他:“吃药。”
季流年皱着眉看着我手中的药,不为所动。
我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药,也不喜欢吃药,于是我命令道:“吃下去。”
他双手环胸,深思了一阵,然后好整以暇的对我说:“我好像记得昨晚有人喂我吃药,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没好气的打断:“想得美!”
他这是吃豆腐没够是吧!还想让我喂!
怒吼了一声后,我强硬的拉过他的手,把药放在他的手心,冷声说:“自己吃!”
他把药孩子气的扔在床上,并且理直气壮的说:“那我不吃了。”
我有些恼,瞪着眼睛瞧他,他挑眉,不为所动,就这么与我杠上了。
我不想服软,扔了矿泉水瓶子嗔怒:“不吃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季流年捂着腿一声哀嚎惨叫。
我看了眼他手捂的地方,懊恼起来,再顾不得生气,上前去关心道:“很疼吗?让我看看流血了没有。”
想到打到的是他的伤口,我内疚的咬着唇瓣,一脸沮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起眼,可怜巴巴的瞧着我:“觉得抱歉就喂我吃药。”
我想也没想,应道:“好。”
我重新去拿了药过来喂在他的嘴边:“张嘴。”
他张开嘴将药含了下去,还邪恶的用舌添了一下我的手心,痒痒的,我缩回手瞪了他一眼:“你能正经一点吗?”
他眯着眼睛笑,声线也是懒洋洋的:“我哪里不正经了?”
我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哪里都不正经!”
他竟然还煞有介事的数落起我的不是来:“明明就是你先不正经所以我才不正经的。”
我皱眉:“强词夺理!我哪里不正经了!”
“你之前给我换裤子的时候。”他认真道。
我神色微囧,无言以对,之前我是有点……故意……使坏……
但是,我那是不正经吗?
“水我要你像昨天晚上那样喂我。”懊恼间,我听见他说。
我头大的扶额:“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你嘴里的药应该化了吧,不苦吗?”
他淡淡的溢出一个字:“水。”
我将拧开的矿泉水递给他,硬声说:“自己喝。”
却不想他真的接过水喝了起来,我正惊讶于他的听话,却突然被他抓住手,我被拉进他的怀中,我刚仰起头想骂人,他菲薄的唇瓣就印上了我的。
他攻城略池的撬开我的唇瓣和贝齿,他口中的矿泉水在唇舌纠缠里滑进我的口中,咕噜一声被毫无防备的我迫不得已的咽进了肚子里。
他微笑着退开唇瓣,弯唇在我的脸颊上方低笑:“这样才公平,你也吃了我的口水。”
我满头黑线,他折腾了这么久就因为这个?
“彼此的口水我们吃的还少吗?”我撇嘴。
他揉着我的头,眼底邪气的笑意退却,声线认真:“那是曾经,我说的是现在。”
我沉默,我知道,他在前段时间的事情上划了一条分割线,分割线的左边是曾经,分割线的右边是我们和好的现在,那条分割线,他是介意的伤害,甚至比我还要介意。
我吊住他的脖颈,倾身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都过去了。”
刚退开身,我就看见他的脸痛苦的皱着。
“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他揉着头,声线压抑而艰涩:“没事。”
我的视线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指尖落在他的头上,已经有了猜测:“头疼了?”
疼痛似乎来的格外迅猛,他很快就喘息了起来,他推开我:“没事,有止疼药吗?给我一点。”
“好像有。”我拿了止疼药和水给他,他借着我的手吃下药,水都没有喝就这样将药咽了下去。
止疼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吃下去之后却并不见效,不但没有缓和,头反而更疼了,我看着他抱着头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
我想着之前我不在的时候,他也疼成这个样子时的情景就觉得心疼。
想着当时陪在他身边的人很有可能是霍思静我就觉得嫉妒,此时,我更是无比嫉妒霍思静那一手针灸的好手法,如果我也会,是不是也可以让他好受很多?
我没有那一手针灸的好本事,也不能帮他疼,更不能分担他的疼,因此我只能在他疼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抱住他。
“走开!”他的声音很大,不是怒吼,只是简单的让我走开。
我闷闷的不出声,抱着他的力道更加大了。
他抓住我的手臂,试图将我推开。
我哽咽出声:“季流年,我知道你难受,也知道你疼,但是我想陪着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他像是听不见我的话,痛苦的吼了句:“走开!”
头痛的感觉我体会过,但是我知道,此时季流年的疼痛远比我发烧感冒的头疼还要更甚,那种疼,用蚀骨啃心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季流年拽下我攀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推开我用头去撞床头,试图缓解头痛。
“不要。”我惊呼出声。
“出了什么事?”听见声音的小许奔了上来。
被季流年推开的我爬起来扑了上去,我抓住他的手腕,像他今早压着我那样将他的手压在两侧,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然后去吻他的唇瓣。
我不知道这样煽情的方式管不管用,但是这一刻,我就是想用这种煽情的方式去撼动他。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的眼底一片猩红,血丝狰狞,他没有拒绝我,我紧紧扣着他的手,紧紧的与他十指紧扣。
他的手指上没有长长的指甲,扣在我的手背却还是很疼,他的手夹着我纤细的手指,让我骨骼生疼,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臂,他的胸膛,他身上的肌肉因为用力都像是石头一样硬。
我的眉宇深深的皱着,在唇舌纠缠中,我们彼此都在疼,手指上的疼痛让我忍不住低低的呼了一声,很想咬人,于是我咬了他一口,他回应我的,是更深的吻。
不知道这样折腾了多久,他终于熬过了过去,熬过这段煎熬的疼痛。
手很疼,唇瓣也很疼,包括牙根都在疼,手臂也是又酸又痛。
一番崩溃下来,我们都有些精疲力竭,感觉到他身体的松懈和瘫软,我庆幸,他终于熬过去了。
汗水湿了我们一身,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却怎么也吹不散我们身上的燥热和汗流浃背。
339。番外之乔灵: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他疲惫的抬起手疼惜的揉了揉我的头,声线沙哑的厉害:“傻瓜,不是都让你走了,还贴上来做什么,果然是笨蛋。”
我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口喘息,手指也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脸上的汗水染湿了他才刚换的衣服,汗水的酸气在鼻息间萦绕,酸酸的气息本是不好闻的,我却并不排斥,反而觉得那气息里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闻到一股不怎么明显的血腥气,似有若无的,我抬眼看去,就看见血已经浸透他腿上的纱布,在他米黄色的马裤上染出一朵红梅来。
一定是刚才他的伤口裂开了,我撑起身子准备去给他换药。
他抬手扶住我的肩膀,压着我,让我又跌了回去,倒在他的胸膛上,他黯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去哪儿?”
“你的伤口裂开了,流血了,要换药。”我虚弱道。
他的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压着:“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说。”
“不了。”我试图将他压着我肩膀的手拿开,手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没关系的,再休息一会儿。”他低沉道,声线里带着疲惫。
拗不过他,我只好安静下来。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传来,我抬头侧首看去,果然就看见他已经睡着,旦是眉宇却依旧是皱着的。
知道他累了,怕吵醒他,我轻轻的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起来,将纱布和药拿过来给他换药。
换好药,见他睡的安稳,我走到窗边看那两个老外,他们顶着装满水的碗,站在烈日下汗流浃背,他们本就黝黑的皮肤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黝黑,像是发黑的铜,在汗水里散发着金黄的光泽。
想起早上小许让他们将碗顶在头顶的情景我就想笑,他们也真够好骗的。
我的视线越过墙院落在外面的村落上,远处是绿油油的田地,绿油油的树林,还有蓝的像是琥珀一样美丽的天空。
我一夜未归,不知道家里的人会不会担心,我很想打个电话给他们报平安,然而我的手机已经消耗完最后的电量而关机,没有充电器,手机也成了废物。
我叹息了一声,心情难得平静下来。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季流年,因此我没有回头,而是随着他的拥抱顺势靠进他的怀中。
此时,紧紧依偎的我们原本应该是甜蜜的,但是我们的心情却是沉重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危险还存在,这一刻的安宁并不能表示永久的安宁,季流年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危险,随时都会有可能来临。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我轻声呢喃。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凑近我的颈窝,脸颊贴在我的脸颊上缠绵的蹭了蹭,没有说话。
心随清动,我转身就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多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永远静止在这一刻,没有悲伤,没有离别,也没有绝望,只有我和他,就我们两个人。
他抱着我,揉着我的头,唇瓣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就算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我们也能深深的感觉到对方深恋的情感。
“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问我,
我闭着眼睛,静静的感知着他的存在,贪恋着他的体温,他这个问题我并不打算回避,于是我坦然道:“霍思静告诉我的。”
很好奇他听见这个答案会是什么表情,于是话音刚落,我就抬起了头,果然就看见他眼底划过的清冽和因为不悦皱起的眉宇。
我轻笑:“怎么这个表情,你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啊?难道是因为来的人不是她吗?”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每每想起之前的事,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泄气。
所以怎么着我都要报复回来,明知道他比我还介意那段伤害,我却就是忍不住的想刺他一下,让他的心惊痛一下。
他的眼底划过沉寂,眯着眼睛低下头瞧我,他捏了捏我的脸颊,“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那你是因为什么?”我故作无知的眨了眨眼睛。
这次,他已经不再打算再对我解释,更不再与我多说什么,直接勾起我的下颚,霸道的堵上了我的唇。
虽然没有吃糖,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暖暖的,有种甜甜的味道在蔓延。
笑在我的唇角蔓延开去,虽然舍不得这种甜腻腻的感觉,但是我还是避开了他的唇,别开脸去:“你这是在干什么?想用这样的方式堵住我的嘴吗?告诉你没用。”
他低沉的笑着扭过我的脸,将我抵在身后的墙上,一手捏着我的下颚将我的脸又扭了回来。
“现在你说了不算。”
还不等我说话,他的唇瓣已经堵住了我的,让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次,他没有再给我避开的机会,勾着我的下颚,让我再无法避开。
我笑着正不打算再避,手抬起刚抱住他,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我挣了一下,示意季流年有人上来了,他却不为所动,反而加深了这个吻,流利的舌探进我的口中,翻起更汹的情潮。
我想来人一定是小许。
敲完门,没有得到回答的小许最终还是不顾我们意愿的推开了门,看见屋中的我们,虽然不知道小许是何种表情,从他假咳的声线里,我听出了他的尴尬。
我捏了季流年一下,他这才放开我,拥着我站在窗边看向小许。
“你最好有事。”他阴沉的说,那种感觉,像是他恨不得直接咬上小许的脖颈。
小许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那个,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别出去,不安全,会暴漏行踪。”季流年凝眉。
“怎么能随便?少爷您的身上还有伤呢,若是不弄点好的养身体,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小许看了我一眼:“再说,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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