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话语里甚至隐含着季流年在利用我的暗示,可是他利用了我什么呢?
利用完我再抛弃?但是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值得他利用的东西啊。
晚上宴会开始前,黑无常将我带到一个房间特意让化妆师给我画了一个妆,还拿出一套礼服给我换上,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化妆师给我画了一个很适合我的妆,也很适合我身上这身晚礼服,淡雅的妆并不多么浓艳,却将我的美丽展现的恰到好处。
最后,黑无常拿了一双与衣服一样颜色的鞋子给我穿上,靓丽的银色,像极了水晶。
这双鞋子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和季流年的回忆,他也送过我一双这样的鞋子,那是他给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其实鞋子是我早就看上的,最后死缠着硬要他买给我。
一模一样的鞋子?这么巧?
我和黑无常从房间里出来,正好遇见同样穿着晚礼服的霍思静和季流年。
“霍小姐今晚很漂亮。”黑无常礼貌性的客套。
霍思静恬静一笑,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客套的夸赞:“乔灵今晚也很美。”
最近,困扰我的东西太多,我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又无处下手,因此有些心事重重,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见我没应,霍思静笑了一下也不在意,与季流年一起与我们告别。
待他们走后,黑无常这才不羁的打量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还是看见霍思静和季流年这么登对,吃醋了?”
我白了他一眼,将手从他的手臂中拿出来,迈出步伐往宴会厅去。
我发现,似乎只要我不去招惹季流年,季流年在我这里就是极淡的存在,甚至连说句话都是那么的奢侈。
黑无常既然是寿星公,自然是众星捧月的,他被人来来回回灌了不少酒,当然,有人想连同我一起给灌了,可是我谁的面子也没给,在我乔灵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奉承谁,看谁脸色的字样,只有高兴和不高兴。
我这一举动自然是惹了一些人的不快,甚至有的人还讥诮的出声,季流年都跟别的女人订婚了,我还傲什么傲。
显然,我和季流年的事情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我敛着眼睫,睫毛轻颤,怎么会是秘密呢,以前的我们那么张扬。
乔宇给我圆场那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意外的是,黑无常竟然也给我圆场,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跳舞的时候,黑无常绅士的对我伸出手,笑的还是那么不正经:“美丽的乔灵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我笑了一下,秉着银货两讫的态度:“看在你之前帮了我的份儿上,我与你跳一支也无妨。”
黑无常摇头失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油盐不进的女人。”
我和黑无常刚进舞池没一会儿,季凯的声音突然传了来:“换一下舞伴。”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黑无常已经将我推开去。
我顺着他的力道身不由己的旋转,最后被季凯稳稳接住。
我有些薄怒的扭头瞪了黑无常一眼,却见他俏皮不羁的对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对我说旅途愉快。
音乐瞬间变成快节奏的拉丁,季凯绅士的带着我,顺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
旋转的时候,我看见离我们不远的季流年和霍思静,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明显看见季流年晕眩了一下,然后霍思静扶着他,人就从舞池退了出去,看样子,是要退回房间去。
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我很不舒服。
像是不满意我的分神,季凯狠狠地拉了我一下,我被迫跌进他的怀中,撞在他的胸膛上。
我回神,有些恼怒的瞧他,却见季凯也有些薄怒的瞧着我。
我愣了一下,觉得莫名其妙,他怒什么?该怒的人是我好吗!
我站直身子,停下步伐,将手从季凯的抽中抽出来,却被他紧紧的握着。
我的高跟鞋一脚踩在他的指尖上,他吃疼,这才不得已放开我。
我退出舞池,心情有些糟糕,黑无常围了上来,递给我一杯果汁:“怎么了?这么大火气,你踩季凯的那一脚,真狠。”
关于季凯,我像是发现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有些乱,没有多想,我接过那杯果汁就急促的喝了下去,试图平复那颗凌乱的心。
等我喝完了,我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
对药物的味道极其敏感的我一下子就嗅到这杯果汁有问题,应该是迷药,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我一惊,在人群中去找乔宇的身影,却见他在阴暗的角落跟他的女伴调情,根本就没有时间理我。
我张嘴欲叫,却被黑无常捂住嘴,带着出了宴会厅,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热,恨不得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才好,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我听见自己发出暧昧的呻吟。
我觉得我像是看见了季流年,看见他温柔的亲吻我的额头,温柔的抚触我的肌肤,温柔的叫我的名字。
我觉得我的身体都要燃烧了,那把火像是要将我燃烧成灰。
突然,我被冰凉的温度刺激,我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乔宇背对着我坐在浴缸的边缘抽烟。
头沉的厉害,我还有些迷糊,弱弱的叫了声‘哥’。
乔宇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生气:“不是让你小心点了嘛,怎么还是着了他的道,还好我出现的及时,否则你跟季凯……”
我的反应有些慢半拍,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季凯?”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我把他揍了一顿,也算给你出气了。”
冰冷的温度侵蚀我的身体,我却依旧觉得身体烫的厉害,有些东西压都压不住。
跳舞的时候,我因为季流年走神,季凯将我霸道的拉回来的时候,我跌入他的眼中就看见他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占有欲。
那一瞬间,我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更像是踩中了地雷。
我和季凯真的没有什么交集,也真的不曾说过话,我不明白,他对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我跟季流年关系,所以他想用我去报复季流年?
我趴在浴缸的边缘,浑身软弱无骨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觉得脆弱,觉得委屈,以前每次生病,陪在我身边的反而不是我的父母,是季流年,可是现在,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陪在我身边的人却不是季流年。
忧郁的我已经忘记横在我们之间的鸿沟,只一心顺着心底的感情走,我真的很想季流年,想他的温柔,想他的体温,想他的气息。
浑浑噩噩中,我突然对乔宇道:“季南哥哥没有死,他在城南的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
“你说什么?”乔宇的声音像是从梦境里传来的。
我闭着眼睛,像是在做梦,话出口了,我都有些分不清我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因此我也不知道乔宇是什么态度,也看不见。
因为后悔了,所以面对乔宇‘梦境’里的疑问我选择了沉默。
我在煎熬中度过了这一夜,觉得冷,又觉得热。
早上我醒来换好衣服跟着乔宇一起离开的时候发现游轮上的人早就已经走了,似乎就只剩下我和乔宇。
但是我们刚下船,却听见后面传来的说话声,我转身,就看见季流年和霍思静,原来,他们也没有走。
318。番外之乔灵:意思也就是说那是你自作主张喽。
看着霍思静挽着季流年的手臂亲密无比的样子,我的眼色格外的沉郁,我攥了攥手心,忽然就做了一个决定。
我的脸色很苍白,我有些疲惫的靠在乔宇的身上,虚弱道:“我好累,送我回去。”
乔宇的车被他女伴开走,因此回去的时候我们坐的自然是我开来的车。
路上我又睡了一会儿,脑子却是清醒的。
乔宇之前开玩笑说难道黑无常对我有兴趣?显然对我有兴趣的并不是他,而是季凯,既然黑无常用我去讨好季凯,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和季凯之间有交易,或者,他们是朋友。
那么,黑无常和季流年肯定不可能友好。
他让我知道季南哥哥的事情,肯定是想让我做点什么,我想,这件事情一定关系着季流年。
季南的事情关系着二叔和乔家的清白,他们觉得,我若是知道季南哥哥没有死,急着还乔家清白的我肯定会将季南没死的事情公之于众,他们还想我知道季流年是幕后推手,从而让我对他生恨。
他们肯定是想揭穿一些事情,一些对他们有利,对季流年不利的事情。
他们到底想让季南揭穿什么事情?我想这件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我分析了一下现在季家的情况,目前来看,季流年是季家最出色的人,季家老爷子最看重的人一直都是他,那么他成为季家掌舵人的事情毋庸置疑。
我的食指敲着太阳穴,那么,季凯之所以针对季流年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季流年坐上那个位子,而他试图要揭穿的东西肯定是能威胁到季流年失去继承资格的东西。
季流年和季南是兄弟,那天我明显听见季南骂季流年,看来他们的关系肯定也不好,显然已经反目成仇。
回到家,我睡了一觉,下午的时候才去医院。
黑无常看见我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还是笑的那么邪气。
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挂彩,我想,那应该是乔宇打的,但是我觉得这远远不够。
我关上门平静的走了进去。
黑无常显然是没有将我放在眼中,他悠然的磕着瓜子,笑的格外的贱。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昨晚的事情谁的主意。”
黑无常笑得很抱歉,但是他的眼底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不羁而狂放,他懒洋洋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我兄弟少受点罪而已。”
我了然:“意思也就是说那是你自作主张喽。”
他笑了一下,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漫不经心的从包里拿出一把弩来,黑无常吓了一条,终于有了反映,他从床上跳了起来:“靠,你不会这么狠吧!”
玩弩也是跟着季流年学的,以前都是射靶子,这还是第一次射人。
当然,这弩是经过改造的,并不具备杀伤力。
我冷诮一笑:“不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你以后岂不是要对我变本加厉?”
话音一落,我扣动了扳机,黑无常毫无防备,躲闪不及,一根带着羽毛的针扎进了他的皮肤,他疼的嗷嗷叫。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啊!”
“狠?”我冷笑了一声,又是一扳机,一根针再次射了出去。
我在针上抹了剧痛药,黑无常很快就有了反映,嗷嗷叫着好疼,虽然那只是小小的一个针眼。
因为疼痛,他行动迟缓,就像是靶子一样随便我射,我想打哪儿打哪儿。
病房里充斥着黑无常的哀嚎,我却听着他的嚎叫乐在其中,我要让他一点一点的体会这种疼痛,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让他记住下次最好别轻易惹我。
“疼死了疼死了!”黑无常在病房里又叫又跳,到处躲到处藏,他受不了的开始求饶:“姑奶奶我错了行不行?”
我不为所动,继续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来,站在门背后的黑无常被挡到一边去拍在墙上,那根针直直射向来人的眼睛。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来人却稳稳地用指尖接住了那根针。
季家的男人,从小都要接受训练,季凯能接住那根针我并不意外。
看见季凯,黑无常像是看见了救星,他松了口气:“你来了就好了,这女人真狠,疼死我了,也不知道她在那针上做了什么手脚。”
季凯站在门口,直直的看向我:“他没有别的意思,你有火冲我发,把解药给他。”
我耸了耸肩,“没有解药。”
我冷漠的嗤笑:“冲你发?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很熟吗?”
我收起手中的弩,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对于季凯,我并不打算多说,也并不打算深交。
我站在离季凯三步远的地方,等着他把门让出来,可是他显然没有要让位的意思,就这么与我僵持着。
季凯的眼里有着固执,除此外,还弥漫着一些名为感情的东西,我并没有因为他眼睛里的东西而动容,反而格外平静淡漠。
直到,突然出现一个人在季凯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季凯整个人才有些慌的匆匆离开。
我听见他问来人:“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医生真的已经下发了病危通知吗?”
我的心也惊了一下,季爷爷不行了?
看来,季家的争夺战也会就此拉开帷幕。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跟着季凯的脚步来到抢救室外,我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季家人一个一个的赶到,很快走廊里就坐满了季家的人。
季家家大业大,枝繁叶茂,人着实不少,有些人我甚至是连见都不曾见过。
季爸爸来了,季妈妈也来了,唯独没有见季流年。
此时正是关键时候,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样的情况都必须要上心,这样才不能留给别人嚼舌根的机会。
季流年在季家很受老爷子器重,老爷子危在旦夕,季流年却迟迟不出现,难免会让人觉得心寒,成为别人攻击的借口。
有些嫉妒季流年的人已经在那边嚼舌根,开始对季爸爸和季妈妈发难。
我有些急,拿出手机给季流年打电话,电话响了很就才被接起,但是并不是季流年的声音,而是霍思静。
“喂。”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怕吵到谁似的。
我愣在那里,忽略掉心底的刺疼,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问:“季流年呢?”
我听见霍思静的声音里明显含着笑意,她压着声音沙哑的嗓音透着羞怯的暧昧:“流年啊……他刚才累坏了,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我冷笑了一声:“没事,你让他继续睡吧。”
音落我挂上了电话,睡觉?那就继续睡吧,就算他丢了继承人的位置,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随着季爷爷的住院,在季家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却传出季流年要和霍思静结婚的事情。
是的结婚,才订过婚没有多久,他们就准备结婚了,这么的迫不及待,有消息称霍思静怀孕了。
当我看见这则消息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吃早饭,我当时就呆在了那里,爷爷明显感觉到我的不对劲叫了我好几声。
我回神,爷爷有些凝重的问我:“乔灵,你跟刘家少爷熟吗?”
我从季流年和霍思静要奉子成婚的新闻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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