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与那些人道完别就开着车潇洒离开,迅猛的车速,只是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苏凡走了过来,他打开我的车门,从车上将钥匙拔了下来,随手一抛,声线浅扬:“舞儿,这辆车送你了。”
215。童悦:没让苏凡去接你,让徐思言去接的你
车里还有我买的衣服,是我昨天刷他的卡买的,因为喝酒的原因,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如今,他却是连车带人一并送给了别人。
我讥诮的笑了一下,昨天我费尽心机的成果,今天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不知道苏凡这是什么意思,他就跟个神经病一样,让你摸不准他复杂的心思。
舞儿一蹦,接住钥匙,雀跃的跑了过来:“真的送给我了吗?”
苏凡含着温雅的淡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哇!苏凡,你最好了!”说着,这位叫做舞儿的姑娘再次热情的扑上苏凡,又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给了他一记亲吻。
我突然生出一种反胃的恶心来,弯身干呕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我知道其实我什么都吐不出来,我只是觉得脏罢了。
那股恶心缓解后,我直起身就对上苏凡清淡如风的视线,短暂的一触,他别开了去:“散场。”
随着他淡淡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开着他们的车子离开,留下孤独的我在这没有亮光的黑夜里被黑暗和幽深吞噬。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车子接二连三的在视线里消失,我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底就笑出了泪来,胸口被一股气涨得满满的,酸涩而灼痛。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对着那些车消失的方向吼了一句:“苏凡你混蛋!”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是我还是清楚,他生气了。
生气?因为我没有跟那个人走,而是让那个人跟我走吗?
因为我没有如他所愿,将我作弄到抬不起头的卑微里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或许是吧,所以他狠狠的惩罚我,将我扔在了这个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
包和手机在车子上,被人连车一并带走,我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愤怒,难道我要这样走回去?
五十分钟的车程,若是走……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可是我别无先择,现在我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的这两条腿。
周围的一切寂静的像是时间定格了一般,静悄悄的有种阴森恐怖的味道,我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激烈的像是要从皮肉下跳出来。
我有些害怕,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东西,也怕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我甚至不敢回头,像是只要我一回头,就会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鬼跟在我的身后。
我紧绷着神经,已经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只是催着自己拼命地往前走,往前走,赶紧离开这里。
胸口的那股郁结之气诱使着我让我有了一股坚持不懈的冲劲,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我终于看见第一盏路灯,我高兴起来,加快步伐走上那条宽敞的,明亮的,绿化成荫的大马路。
我想此时应该已经很晚了,因为原本车水马龙的大路要好久才会有车经过。
我很累,头累,脚累身体累,还很饿……
穿着一件薄薄的雪纺裙,原本有些冷的我此时却热出了一层薄汗。
我很想伸出手拦一辆车子,让某位好心的司机送我一程,可是我却又有些害怕,就怕会坐上不该做的车子,因此我忍着那股冲动,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的自己走,时不时的回头瞧瞧,看看能不能碰上一辆出租车。
我看见前方高速路口旁有个加油站,我有些雀跃的跑过去,我可以借个手机给楚楚打电话,我记得她的电话号码。
一般高速路口旁的加油站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我走过去,问里面的服务员借了手机,然后给楚楚打过去。
我想她应该是睡的正香,许久才接起电话,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听着她的声音,一路走来都不曾流眼泪的我此时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楚楚,你能来接我吗,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
她有些清醒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在哪里,我这个人向来认路不认地名,只好将手机给了手机的主人,让她帮我报了地址。
她让我在这里等,说她很快就过来。
其实我也不想打扰她的,而且苏墨护犊子似的护着她,我半夜打扰他的孕妇老婆睡觉,他还指不定怎么气我呢,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给家里打,家里的那些事已经够他们操心的了,我不想再给他们徒增烦恼。
我在加油站等,终于,有一辆车子拐了进来,我期翼的站起身,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我咬着唇瓣懊恼,早该想到的,苏墨怎么可能让挺着大肚子的楚楚来接我?他肯定会一通电话出去让别人来,而苏凡,是最好的人选。
我站在原地,恨不得咬碎了我一口银牙才好,兜兜转转,我竟然还是落进了他的手中。
这样可笑的的场面,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只觉得累到不行。
真的累了,又累又饿又困,身体还难受,我一度以为我会昏厥,可是我却还是这么冥顽不灵的站着,像个不倒翁。
难受死了,还犹豫什么?尊严什么的统统都去见鬼吧。
我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上去,待他坐上来之后,我这才声线冷淡的道:“去医院。”
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想到我的手机和包,我道:“手机和包是我自己的,不在送人的范围之内,请你拿回来还给我。”
他虽然没有应声,但是我知道他听见了就行,如果他不给我拿回来,我跟他没完!
我想他多少应该是了解我的,应该会把那两样东西给我拿回来。
一路无话,车子在医院停下,我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着,一见车子停下,我就下了车,腿有些软,我刚下去的时候险些没站住,扶着车门缓了一下,这才狠狠的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走进医院。
没有钱怎么看病?最终我还是打扰了楚楚,她似乎是在等我,一见我就有些激动的问:“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会跑那么远?”
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楚楚听后格外的生气。
我扶着她的肚子正想宽慰她,让她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苏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突然扬声:“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气什么。”
苏墨似乎是在书房办公,出来倒了杯水就又进去了。
楚楚对着他的背影任性的吼道:“我就气我就气!苏凡欺人太甚!”
我瞄了眼书房的方向,对苏墨叫苏凡来接我的事情格外的不爽,偏生我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楚楚的话在耳边又说到:“还好我留了个心眼儿,没让苏凡去接你,让徐思言去接的你。”
我一呆:“徐思言?”
“不是苏凡吗?”
看我这个样子,楚楚顿了一下,挑眉问:“难道接你的人不是徐思言?”
我们正说着,楚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叫了起来,她看了我一眼:“徐思言。”
电话一接通,徐思言就开始叫嚣,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见着,楚楚有些歉然,对他微笑道:“她已经回来了。”
徐思言在那头痛呼了一声,却还是道:“回去了就行,人没事就好,那我也撤了。”
挂上电话,楚楚见我脸红彤彤,人也十分没有精神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我:“你还好吧。”
我晕晕乎乎的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发烧。”
一听我说发烧,她立刻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惊诈起来:“你这叫有点发烧吗?简直就是要烧死了好吗。”
见此,她立刻冲书房嚷嚷着让苏墨叫医生过来给我看病。
216。童悦:苏哥叫我来接你
苏墨一通电话,很快就有医生来给我看病,一番忙碌下来,我躺在他们客厅的沙发上挂起了点滴。
我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觉我睡的格外沉,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苏墨似乎是已经去上班,只有楚楚在屋中的阳台上安静的看书。
我掀开身上的薄被坐起来,楚楚抬眸,脸上带着暖暖的微笑,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此时的她身上萦绕着一层耀眼的母性光辉,风姿卓越,有着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姿。
这样的她,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一句话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放下手中的书,含笑的眼睛如水如玉般莹润剔透,身上的气质散发着别样的风韵,看的出来,此时的她在苏墨的呵护下很幸福。
“醒了?”她柔软的声线婉转响起。
我点头。
“饿了吗?苏墨早上做的早餐,我给你留了一些。”说着她就往厨房走去。
我的确是有些饿了,见她挺着个肚子我道:“你到一边去坐着吧,我来,若是苏墨知道你这样伺候我,我还不被他扒皮抽筋。”
我起身准备进厨房,猛一起来,我的头晕眩了一下,我扶着额头缓了一下,这才迎向厨房。
我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和牛奶:“好了,你还是去坐着吧,我来。”
我吃着早餐,她在一边撑着头定定的瞧我。
我瞄了她一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叹息了一声:“你和苏凡啊,叫我怎么说你们好……”
一提起这事,我的眉宇也纠结了起来,心中灼痛,脑海中浮现出他和那个年轻朝气叫做舞儿的女孩来。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过着的,还有另一种生活。
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原来,我其实并不了解他。
喉咙哽咽,因为感冒,我艰涩的嗓子变得更加压抑酸涩,有些刺疼的堵塞,鼻子也是,酸的让我的眼睛眼泪直冒,让凄清的我有些分不清那泪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心中的灼涩。
早餐过后,我又挂了一次点滴,楚楚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便陪着她一起呆了一天,全当给她解闷。
苏墨现在可谓是变成了居家的好男人,一下班回来就围上围裙往厨房里钻,这样的他着实让我意外的大跌眼镜。
真是想不到,那样一个高高在上如王者般存在的男子,竟然也会做起为自己妻子孩子洗手作羹汤的事情来。
早上的早餐因为心情不好我没有吃出味道,这顿晚餐,我倒是将味道品尝的清楚,不得不说,他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可以和大厨媲美。
正吃着,池少秋和乔芷韵就来了。
他们是来说给楚楚解毒的事情,上次的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此现在她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
楚楚肚子里的孩子大了,更经不起折腾,所以他们准备等她生完孩子再解毒,反正已经有了解药,等孩子抵抗力强了,大一些再去掉他身上残留的毒素。
他们说完后,楚楚问了一个她一直都在担心的问题:“上次解毒伤害很大,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上次解毒,她可谓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她其实是在问那药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孩子生下来会心智不全。
不知道是不忍心说还是不确定,乔芷韵和池少秋都沉默了下来。
不想楚楚担心,池少秋道:“不管怎么样,至少孩子还是占着健康率的半分之五十。”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赌博。
气氛沉默下来。
池少秋的视线落在餐桌上色相味俱全的美食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这是苏墨下的厨吧。”
他垂涎三尺的挑眉,一副吃货相:“介意我们蹭饭吗?”
苏墨横了他一眼,明显不悦,本以为他会拒绝,却不想他道:“不能白吃。”
为了吃,池少秋似乎做什么都愿意,他有些憨厚地笑道:“我洗碗总行了吧。”
池少秋去厨房拿了两双碗筷,但是乔芷韵却并没有留下来。
晚餐过后,池少秋果然乖乖的去洗碗了,我是病号,楚楚自然护着我,所以那些活被他承包。
我今晚总不能再住在这里打扰她和苏墨,所以晚饭之后,我就离开了。
见我要走,楚楚把车钥匙扔给我,让我开她的车回去,我没有拒绝。
我并没有回苏凡包给我的那间酒店包间,而是回了我一直租住的那间小套间公寓。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住,这里已经布满了灰尘,我拿出抹布将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点了根烟。
我已经许久没有抽烟了,其实对烟,我并没有什么烟瘾,但是烦躁的时候我就喜欢点上一根来缓解心底的压抑和窒息。
我想起我第一次抽烟的事情来,那是司言死后的头七,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然后跑到我这里来闹。
他恨我我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见一向斯文儒雅的他发那么大的脾气,他砸碎了我家所用能砸的东西不算,还将我狠狠地抵在阳台上,蛮横地撕裂我的衣服,残忍的刺伤我:“你不是要跟我上床么?我满足你。”
我挣扎,推拒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死死的按在阳台上,毫无温柔可言,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的手腕会断掉。
好在我身后的窗户是关着的,否则,我想,他一定会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我从这里掉下去。
我衣衫凌乱,一身的狼狈,他却依旧是衣冠楚楚的样子,俊隽的面容,眼底凝着赤红的血色,像要吃人一般狰狞。
他毫不留恋退开身的时候,浑身瘫软的我狼狈的瘫软在地上,血从大腿内侧流了出来,染红了我屋中洁白的地板。
他看也不看一眼,摔门而去,我看见地上他掉下的烟,颤着手拿了一根出来,点上一根吸了一口。
别人第一次抽烟应该都会有被呛到的经历,而我,尽然意外的没有,我那个时候觉得,我或许天生就是适合这种东西的。
从那时候起,我开始迷恋尼古丁带来的那种能缓解疼痛的苦涩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与苏凡开始了纠缠不清的关系。
想到以前的事情,我的心底阵阵揪疼,他每次来都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件事,每次都直奔主题,有时候我都有些恨自己,他都那样对我了,我尽然还爱他。
是啊,我爱他,爱了很多年,爱到卑微,爱到将他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上,再也抹不掉,擦不去,留下深深的痕迹,可是我却又不得不逼迫着停止那些爱,因为他恨我,我也不想这般作践自己,可是有时候,有些事情总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司言的死让我很歉疚,于是我从来不曾反抗过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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