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让根烟给杨平,点上火:“那咋中唻?恁还没给俺开张唻。老汪,差不多就行了,这都是老主顾,人家也在文庙干唻。”
老汪抖抖小胡子,咬牙认了,杨平从夹包里取出两摞钱:“都是没开封的,你点点,东西麻烦给用密封袋装好,套俩袋子我拎着走。小李你先回,我这儿弄完就过去。”
装好东西,老驴拽拽杨平小声:“你不都看出来是俄料不是和田玉了,咋还买?钱多烧得啊。”
杨平呵呵笑,从塑料袋里拿出那块牌子和立像观音,递给老驴和春儿:“你们先拿着看看,等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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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华中火柴盒
杨平走在前面,和熟人打打招呼,老驴和春儿就低着头,拿着手里的无事牌和观音琢磨,这杨儿是啥意思?这是要送我们这个?太贵了没法要啊。
来到小李摊位,这货估计是来晚了,被挤在一个角落,旁边都是卖杂项的撂摊儿。
杨平看看小李的货,撇撇嘴:“没好东西啊,你箱子呢?看看里面的东西。”
小李笑着从屁股底下把拉杆箱提出来,没地方摆,只好半开着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袋:“杨哥,就这些了,你看看。”
杨平扒拉扒拉,奇怪:“咦?你也做俄料?”
小李讪笑:“都做,都做,俺又不骗人,是啥料子就说啥料子的。”
杨平拿出一只雕工极好的豹子把件,卧在一块圆润的白玉上。金钱豹面目狰狞,最奇特的是,金钱豹身上的斑点都是俄料自然形成的斑点。
杨平喜欢:“小李,这多少钱?”
小李琢磨琢磨:“杨哥,给你就三千吧。”
杨平从包里数了三千,直接给他:“给我拴条把件绳。”
小李没想到杨平不还价,有点儿接受不了:“呃,杨哥,今儿不还价了?”都是熟人宰得太狠以后不好说话了。
杨平呵呵笑:“以前还价还得太狠,现在不好意思还了。”正说着话,杨平眼角余光一扫旁边的摊位,那是什么?精致得很啊。
杨平蹲过去,拿起一个银质小盒子,火柴盒那么大。上面两个大字“华中”。下面一行小字“华中火柴公司开幕纪念”。四周花卉缠绕。打开印盒里面印着“民国三十二年四月”,原来这就是一个火材盒啊。旁边还有一个四面镂空的银盒,杨平拿起来一琢磨,嗯,这还是个火柴盒,上下镂空的地方是露出火柴皮的,左右露出的地方是抽拉火柴盒的。正反面都是浮雕佛像,年代久了。佛像已经磨损得不像样子了,不过看得出当年做工有多精致。
杨平抬头问:“老板娘,这俩什么价?”
老板娘是个抱孩子的豫省妇女,看看小李,都是熟人:“你要就给五百。”
杨平还是想过瘾:“三百,能行就行……”
小李哈哈笑:“行了,杨哥,这东西算我唻,我送你,以后记得来给俺开张就行。”
杨平笑着指指小李也没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哪天回去的时候给我联系一下。我看看有没有时间,要是能行我就跟你回去看看石佛寺的玉器市场。玩玉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识过中国最大的玉器市场呢。”时间长着呢,慌什么,有情后补嘛。
小李呵呵笑:“杨哥你这是要抢我们生意?打算做和田玉了?”
杨平摆摆手:“我没那功夫,就是见识见识,行了,我先走,还有事儿呢。”
杨平带着老驴和春儿给岑鸿他们打过招呼,就离开了文庙。
上了车,老驴憋得很了,拽拽杨平的后脖领:“杨儿,给说说,你咋明知道是俄料还买?我想买的是和田玉啊。”
杨平笑着解释:“你是想买,我这是白送,你就将就点儿吧。俄料不是假货,是仅次于和田料的软玉。这块俄料平安无事牌远比一般的青白料的和田玉要好很多。”
春儿会抓重点:“杨儿,你这是要送我俩这个,是吧?”
杨平点头:“是啊,不想要就拿回来。”
老驴嘿嘿笑:“想都别想,你这土豪早该放点儿血了。对了,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俄料和和田玉的区别?”
杨平发圈烟:“没眼色,上火啊。”老驴讪笑着给杨平点上火,这货继续,“这俄料也是和田玉,都是一个山脉的。现在的科学仪器对于昆仑料,俄料,和田玉都是鉴别不出来的,所以只能都鉴定为和田玉。别说你了,我也只能看出来一些特征明显的俄料和和田玉。不过玩起来基本就够了,为啥?因为连行家都要废力去鉴别是和田玉还是俄料的东西,那就不是啥好东西。好东西是拿到手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是和田玉,那就是好东西了。”
杨平翻身从后面拽出三瓶可乐,大家一分。杨平喝一口润润嗓子:“哈,来劲儿。和田玉为啥中国人喜欢,因为它有君子之德,温润坚密。俄料就差点儿,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奶白的白,和和田玉不一样,和田玉的白是带点儿返青,但是油润度就不是俄料能比的了。俄料发干,看上去也是,所以就比较呆板不如和田玉圆润老熟,精光内敛。”
“要是再往深说,那就要大量的接触实物了,”杨平组织一下语言,“嗯,俄糖,就是糖料,糖色的分界线过度不明显,很柔和。和田玉的糖料,分界线明显。俄籽的皮色艳丽,花样多,也许会有多色调同时出现在一块籽料上。和田玉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而且和田籽料特有的毛孔在俄料上也是没有的。其实不管什么料,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没感觉的就不好,沉甸甸的砸手就是密度好。还有很多东西是要你们大量的上当才能掌握的窍门,所以我建议有一块儿玩的就行了,别往这上面糟钱。”
杨平喝口可乐,总结:“至于那个老板还真没骗你们,那个价格买到这种品质的俄料真心不贵。你看过两年你翻一倍都买不回来。走,陪我找找哪儿有卖火柴的,这东西现在还真难找。”
春儿喜滋滋的把立像观音挂在脖子上,还是鄙视:“你还行不行啊,这啥年代了,还火柴?随便买个一次性的多方便。”
“嘁,土鳖了吧,”杨平鄙视回去,“主席就一直用火柴,人家那是什么地位。火柴点的烟味道都好,懂啥?”
老驴哈哈笑着把无事牌挂上:“有钱人怪癖多,我想想,咱们单位后面废品收购站那儿的小卖部好像有,别的地方还真没见过。”
那就走着,哥几个。
还真有,杨平一次性把小卖部的火柴全买光了,七大盒零四小盒,够用一阵子的。
杨平喜滋滋地把火柴一根一根地装进华中火柴公司的银质火柴盒里,另一个就简单了,直接把火柴盒塞进去就行:“来来,发根烟,我找找主席的感觉。”
老驴翻白眼,给这货扔根烟:“你就嘚瑟吧。”
杨平把烟叼在嘴里,打开华中银质火材盒,取出根火材,在侧面的火柴摩擦面一擦,优雅地点着烟,吹熄火柴。
春儿撇嘴幽幽地说出一句话:“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杨平恨恨地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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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舍得
杨平喜滋滋的叼着烟,问老驴和春儿:“晚上有事儿没?海兰让我请你们吃饭,把老冯和王凯他们都叫上,有好东西也不能光你俩得实惠。”
“行,”老驴痛快,“我俩现在去单位混一会儿,把那几个叫上,给他们说一声你今天买了不少好东西,等着抢呢。”
春儿乐呵:“那他们就等不到下班了,杨儿,你看我的小叶紫檀手串现在盘的怎么样?上次你给我们,说完后我就一直拿线手套盘呢。”
杨平接过春儿的手串,点头:“盘的不错,这就叫玻璃光了,你们的这几串密度都特好,千万留着。现在市场假货太多,新花样也多,什么鱼鳞纹,水波纹,瘤疤等等吧,但是小叶紫檀万变不离其宗,玩的就是密度和油性。”
春儿把手串带好:“那就好,嘿嘿,对了,晚上咱们去哪儿?”
杨平想想:“要不还上次的口踏蒜吧。”
老驴刚喝了口可乐一下呛在嗓子里:“咳咳,我去,你丫就坏吧,老冯现在听不得这个。”
杨平哈哈笑:“那就更得去了,我还挺想那个小姑娘的,晚上赶六点左右你们就过来,嗯,我还得带个人,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啊。”
春儿坏笑:“带个人?情况吧?”
“差不多,我大学同学,”杨平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老驴你那啥表情?你和那谁暧mei这么多年我们也没说你啥啊。”
老驴噎住,老脸一红:“呃。我们先走了。你伸直脖子等着挨宰吧。”
和阿布约好的时间还早。杨平开车直接去了**藏药分公司,也不上楼,就在车里等着,打电话定好伊兰宫的包厢。
挂了电话,杨平放首歌,盘玩着狮子头,低头琢磨,这浮雕佛像的火材盒要是修复好会有多惊艳?这也不是什么文物。火柴才发明出来几年啊,想来不会惊世骇俗。杨平随手把核桃放在中控台上,拿出浮雕佛像银质火柴盒,取下里面的火柴盒。把银质火柴盒收进空间,感应着修复程度。
过了一会儿,杨平感觉着火柴盒已经修复到七八成新,就取出来,拿在眼前观察。
真精美,上下左右镂空,正反两面都是浮雕佛像。难得在这么小的空间开脸都开得这么好,佛像背后是曼陀罗。丝丝入扣。火材盒内部一面阴刻光绪五年,一面阴刻佛山舞龙。
杨平拿出手机算了算,光绪五年,清德宗?1879年,呵呵,己卯年,和自己的属相一样啊,这太有纪念意义了,留着。
阿布和一行人午宴后回到公司,看见杨平的车子,就让别人先上楼,自己跑两步打开车门:“你早到啦?”
杨平有点儿乏,点点头:“嗯,到了一会儿。”
阿布看哟精神不大好,伸手用手背贴贴杨平的脑门儿,关心:“你不舒服?我试试,嗯,正常。”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饿,”杨平抿嘴笑笑,“中午没顾上吃饭。”
阿布不由分说,拉着杨平就往外走:“咱们去吃点儿东西咱回来。”
杨平把阿布拉回来:“西扎活佛不是还等着我呢嘛,吃饭不着急。”
阿布不同意:“就在门口吃碗面,很快的,走啦。”
杨平拧不过,关上车门,拉着阿布的手,出吃面了。
肚子里有货就是不一样,吃完饭杨平明显感觉自己舒服的很多,阿布用纸巾给他擦擦嘴,埋怨:“你怎么还像上学那时候一样啊,不按时吃饭。”
杨平支着让阿布施为,嘿嘿笑:“没事儿,走吧。今天公司的人吓住了没有?”
“还说呢,”阿布挽着杨平,偷笑,“大家差点儿没认出我来,好多女职员问我在哪里做的美容,嘿嘿,我就不告诉她们。”
杨平也乐:“你就是告诉我也不能给做啊。”
来到公司的一间净室,阿布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阿布让杨平进去,自己在门外恭敬地站着。
杨平走进净室,里面没什么家具,一张大大的地毯上放着几个蒲团,一张供座,墙上一张唐卡。在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位老喇嘛,还带着眼镜,很安详地双手合十行礼:“您请坐吧。”
杨平双手合十还礼,做在西扎活佛对面,微笑着问:“活佛找我来是有事情?”
西扎活佛手持念珠,仔细看看杨平:“就是想见见您,看来您刚才施过神通了。”
这都能看出来?杨平呵呵一笑:“我哪里会什么神通,大师说笑了。”
西扎活佛点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阿布家供奉的九眼天珠ren波切的手持,您能使ren波切的手持大放五彩光芒,又能使小央金重见光明,一定和他有着密切的联系。呵呵,我们知道您不愿意回归本我,也没有强迫您的意思。我们只是想让您知道,如果您需要汲取力量,可以来纳错寺。”
阿布家办事儿太不靠谱了,这是要把我送上路啊,杨平咬咬牙,行礼:“大师,多谢了。我是个平凡的人,有多大的力量办多大的事。我希望不要有人来干扰我的生活,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透露的好。”
西扎活佛很失望,但还是尊重杨平的意愿,叹口气:“唉,这件净室里有他的法器,您进来以后四周自生舍利,这些都是力量的源泉,上师舍得放弃么?”
杨平笑笑:“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不贪不厌,那里谈得上舍得。”
“受教了,”西扎活佛给杨平献上一条哈达,“上师的意愿我了解了,请放心吧。”
杨平双手合十还礼,从手腕上取下老莲花菩提,放在活佛面前,点点头转身走出净室。
阿布看见杨平脖子上的五彩哈达,激动得不行:“上师慈悲……”
杨平翻个白眼,这地方很肃穆,懒得刺激阿布了。一把抓着她合十的双手,牵着就往楼下走:“我来也来了,走,陪我去见朋友,晚上一起吃饭。”
阿布下楼回过神:“啊,你朋友?那海兰万一找到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呗,”杨平打开车门,把阿布抱着塞进副驾驶,“我早应该虎躯一震,拉着你和顾菁直接找海兰摊牌去。”
阿布摸摸杨平的脸,多想看看杨平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你受刺激了?”
杨平恨恨地点头:“我打算出家了,出家之前给你们有个交代。”
阿布知道杨平这是在埋怨自己家人埋怨保守好他的秘密,委屈:“我也不想那样的,你做出那么大的动静,普通民众可以隐瞒,寺里的活佛怎么可能隐瞒得了啊。你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
杨平叹口气:“也好,这次说开了,以后省得人惦记。好了别哭丧着脸了,给大爷笑一个。”
阿布噗嗤笑了,刚还忐忑不安,被他一逗就烟消云散:“那你不怪我就好,我笑给你看,嘻嘻。”
杨平打着火,开车出了公司,扭头吩咐:“帮忙把这哈达取下来挂后面。”
阿布乖乖听话,顺便还亲杨平一下。
到了伊兰宫,迎宾把两人带去定好的包厢。
老驴他们还没到,杨平点好菜,要了两杯铁观音先喝着。阿布没见过杨平的同事,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你给他们怎么介绍我的啊?”
杨平嘿嘿笑:“小老婆。”
阿布撇嘴:“我比海兰大好不好?小老婆也行,那也要有个说法才行,对了怎么不叫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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