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东篱菊也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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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东篱菊也黄-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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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慕白接过圣旨,无谓的朝致远笑笑,若是他的父亲愿意绕自己一命,那他应该也会被算在大赦天下的范围里,随便说个什么将功补过的名头,然后卸了他的实权,再把他送出京城回幽州做个安乐侯爷,若是他的父亲当真容不下自己,那无论将如何动手取自己性命,便也就是这五天里的事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全篇清水呢,肯定不大过瘾,所以应该会有个小肉番外,到时候看发不发的上来再说吧。。。。

  ☆、茅塞顿开

  姬慕白被致远照顾的很好,不过短短四天的时间,比之艾墨刚刚将其救醒的那个时候,要精神了许多,那么多的补品汤药灌下去,姬慕白的脸色也一天天的好起来,很快就恢复到从前那种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的样子。
  致远坐在春日午后恬静的后宫小院中,看着院中已然康复的姬慕白舞剑,身形轻盈节奏轻快,一身深浅蓝相间的劲装束缚出姬慕白修长挺拔的身姿,那把柔软的黑色长剑跟随着他或上或下翻飞的身影,在空中描画出一朵朵如水墨画一般的莲花残影。
  从前的压抑与自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空,姬慕白不过是希望得到一句嘉奖一次肯定,宋还说,我很满意。致远说,自然是喜欢的。这样就够了,姬慕白莫名的觉得一身的轻松,在这微温的春风中舒展四肢,再不需要顾及什么,再不需要压抑什么,这四天让他觉得过得无比的漫长,姬慕白只希望快些摆脱这最后的束缚,然后回到那塞北的苦寒之地,用尽自己的余生,造福一方百姓。
  晚些时候,魏松月和谢渟岳的队伍也终于入了京,正好魏晚秋前几天也已经被皇帝勒令搬进了皇宫,魏松月便和谢渟岳换了衣服一同入了宫。
  魏松月先去找自家大哥说话,谢渟岳则和姬慕白的小侍卫一路进了寝宫。
  魏晚秋虽然有些面瘫脸,但是看到久违的自家弟弟还是掩饰不住的高兴,问得家中情况无恙之后便对着魏松月开始抱怨,“也不知母亲做了一辈子的聪明人,为何非得要在这种时候将我送来京城,这事本来就无人知道,瞒着便瞒着了,难道你们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信不过我愿意为姬家守北疆?”这些话魏晚秋自然是不敢对其他人讲的,但是眼前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情绪难免就有点控制不住。
  魏松月还是一副无甚在意的样子,与自家哥哥也不客气,走到桌边翻起个茶杯就给自己倒水,“哥,你既然知道母亲不傻,便要相信这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在,我们相信你,可保不齐别人不相信咱呀。再说了,你瞧瞧这住的用的吃的穿的,哪样不比在北疆好上千倍,我刚去参见了皇上,听那说辞,对你我都甚是满意,干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封了太子,以后继承了皇位,也别少了兄弟我的好处。”
  “松月!”魏晚秋万没想到自家弟弟这样不知轻重,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呵斥了一声,看到魏松月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复又叹了口气,“听你说的,似乎不大喜欢那位……嗯、小幽侯?”
  “哈哈哈,你说慕白?喜欢的紧呢,你可不知道你那小弟弟闹起别扭来,可爱的不得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损招也不少,是个挺有趣的人。”魏松月自顾自的说笑起来,心里回忆起在幽州的时候,每次被致远故意抱在怀里就羞涩的满脸通红的姬慕白,忍不住就又哈哈笑出了声,“这样说来,慕白弟弟不是也住在这宫中,咱去瞧瞧他呗。”
  魏晚秋有些迟疑,每次他与姬慕白见面,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魏晚秋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姬慕白,又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真对不起人家,于是便更不知道面对姬慕白该说什么,便越加不敢去见姬慕白了。
  魏松月可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推着自家哥哥就一路出了苑门向姬慕白的寝宫行去。
  可刚走出住的苑子没几步,魏晚秋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一把拉住魏松月的手臂就靠在走廊的一边,魏松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只一瞬间的迟疑,他就也听到了一些细碎的瓦砾声。
  就在魏晚秋准备出手的那一刻,两步开外的屋檐上响起“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兄弟两就看到一个白色的物体在眼前飞速的掉落下来,又是“啪”的一声人肉撞到青石板的声音,便有一人出现在面前。
  “来者何人!”魏晚秋眉头微皱,一手护着魏松月,一手搭在自己腰间的佩刀之上。
  “哎哟……人老了,眼神又不好,真是摔疼我了……”就见那刚刚从屋檐上掉下来的人,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揉着自己硬生生着了地的屁股,似乎才注意到自己身前的两兄弟,立马抖了抖灰尘,站直了身体,咳了两声道,“前面的可是魏家两小子呀?哈哈哈哈,我乃是你们父亲的老师啊。”
  魏松月从魏晚秋身后露出个脑袋,一脸鬼才信你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行为诡异的家伙。
  魏晚秋仔细打量了这人一遍,泛着紫色的长发,一双略带暗紫的眼瞳,还有这副未语先笑的模样,双拳在身前一拱道,“宋太傅。”
  宋还笑着点点头,走进了魏晚秋凑上前去想要细看,奈何魏晚秋身量高大,比起自己不知高了多少,乍一凑近,就只看到一副重甲护胸横在自己面前。
  魏松月忍不住大笑起来。
  宋还便再走一步靠到魏松月面前,魏松月比魏晚秋矮了半个脑袋,宋还这一抬头,恰好撞在他的下巴之上,痛的魏松月捂着下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宋还一手揉着撞痛的脑门,一边还故作淡定的说道,“都长这么大啦,甚好甚好。”
  魏晚秋一脸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三人终于在廊边的石凳上坐定,宋还才问起两人北疆的情况。
  “家父新丧,导致塞外各族异动不断,本是要母亲亲自送吾父灵柩回京的,但是母亲放心不下北疆百姓,这才令我进京,没想到母亲居然瞒着所有人将我的身世写在信中,这才致使如今我深陷政局不得脱身。”魏晚秋无奈道。
  “也并非舞邑有多舍不下北疆,不过是怕入得京来与我相见,她至今也是不愿见我罢了。”宋还淡淡道,眼中却带了些许唏嘘和无奈,魏晚秋不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本以为母亲即使不想入京,应该也是不愿见到当今皇帝才是,怎么会与眼前这位太傅有关系。宋还却不想多说,便转了话题道,“如今得见晚秋成长为这般悍将,使得魏家军威名声振寰宇,而松月破虏杀敌多年却也能初心不泯,心地纯良,足见新山教子有方,舞邑也是倾注了所有心血来教导你们。”
  “多谢太傅谬赞。”魏家两兄弟齐声道。
  听得年轻人这般朝气,宋还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眯眯的问,“你们这方向,可是要去慕白宫中探望?”
  魏晚秋不语,魏松月便道,“是想去见见慕白弟弟,宋太傅可是要去我们一同前往?”
  宋还笑着摇摇头,却看魏晚秋在说道姬慕白之事时,多少表现的有些局促,便凑近了魏晚秋,一双暗紫色的眼眸直直看着魏晚秋,魏晚秋不知所谓,却也没有避让,就这么坦荡荡的与宋还对视,宋还看了一小会儿后觉得甚是满意,才轻轻说道,“秉持本心,宠辱不惊,去吧。”说完便起身与两兄弟挥了挥手,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宫墙的拐角处。
  魏晚秋沉思片刻,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又有种醍醐灌顶之感,难得扬起嘴角笑了一声,便再不迟疑,与魏松月一同向姬慕白寝宫行去。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最多再两章就要完结啦~还是决定把逗比宋小哥和二愣姬皇帝的前程往事写出来,只要还有小伙伴来看,我就有动力写~

  ☆、庆功大典

  致远几番欲言又止,还是抵不过姬慕白和魏松月的软言相劝,最终带着一干人乖乖退到小院中,只留了魏晚秋和姬慕白两人在房中说话。
  “致远先生无需挂心,我哥他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你难道还担心他会对慕白弟弟不利不成?”魏松月双手抱着胸站在小院中,语带调侃的说道。
  “是呀致远先生,在下与魏将军虽然不甚熟悉,但幽州也曾多次受北镇军照顾,魏将军行军严谨纪律严明,是个值得信服的人。”站在另一边的谢渟岳也帮着开口说道。
  致远非是不相信魏晚秋的为人,但在明日就要大典的节骨眼上,两位皇位继承人这样关着门说悄悄话的事儿,想来也是前所未有的。而且致远心中早已将两人都视为自己徒儿,又是偏袒不得,这局势难料,倒叫他更加坐立不安了。
  致远坐到院中石凳之上,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始分析两人的局面,魏晚秋自幼行军打仗,与魏松月两兄弟一同率领一众镇北军能征善战,又有妙才薛舞邑坐镇后方,幽、并二州兵力粮草可供补给,更重要的是稳站嫡长子之位。反观姬慕白这边,若是自己所属的神农庄完全不参与政派斗争的话,姬慕白除了秦毅手中一支皇城禁军外,简直是孤立无援。当然致远也想好了,若是当真被逼入绝境,便设法将姬慕白送往南疆秦致与艾墨的镇南军中,多少还有条活路。
  正思索着,房门便被推开,魏晚秋站在门边向屋中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出了姬慕白的寝宫,魏松月自然立马跟上,走在魏晚秋身边便开始不住的问东问西起来。
  谢渟岳从未入朝为官,自然少了几分对于时局敏锐的洞察力和下意识站边的执行力,便傻愣愣的站在一边恭送两位将军离开,看致远似乎是有话要问姬慕白,便也识趣,躬身告退,便出了皇宫向官衙驿站行去。
  致远刚想开口问个究竟,姬慕白却抢先说道,“这是他与我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能够解决。”看致远一副担心不已的表情,姬慕白还是很感动和受用的,便又补充道,“我知致远庄主与我一路走来顾念有加,救命之恩慕白心存感激,也知道致远庄主曾立言不入庙堂,此时却也为了我们的事情心力交瘁,但是我与晚秋哥之间,是一定要有个了断的,我相信致远庄主对我的照顾和庇护,所以我有勇气面对晚秋哥这样的敌人。”
  致远看了姬慕白许久,最后反倒笑了起来,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也许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做这样一个学生的老师。
  当晚大家都早早散去,准备明日的大典。
  第二天晨光微露,整个皇宫就忙碌起来,小侍卫捧着侯爵礼装来为姬慕白换上,又带了束发玉冠,姬慕白许久未着正装,此刻穿戴起来多少有些恍若隔世,当年与父皇一同祭天祈福的时候,自己也曾戴金丝织九冠,身着麒麟暗纹服,如今这侯爷的衣着虽说也是讲究,总是不如皇子时的那般意气奋发。
  姬慕白对着铜镜微微一笑,便看到那镜中少年也跟着牵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比之从前在宫中时的骄纵无礼,如今看来却是成熟内敛了不少。
  踩着吉时的点,姬慕白仅带着侍从一人来到天坛群臣观礼处,一眼便看到仍旧身着一袭玄色重甲的伟岸身影,魏晚秋被姬慕白看着似有所感,便转过身去,正巧遇上姬慕白的目光,他便自然而然的,抬起手来轻轻挥了一下,似是在示意姬慕白上前去与他站在一处。姬慕白有些犹豫,此刻文武百官大多已经到场,就等着皇帝的大驾了,这个时候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总觉得不够得体。
  魏晚秋却没有姬慕白这诸般顾及,见他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便亲自下了台阶来邀,姬慕白虽说心中下了决心,但真当着这样的大场面与魏晚秋站于一处,又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正飘忽不定之时,就看到一身少师打扮的致远也正站在文臣队中,带着熟悉的平和笑容看着自己。
  姬慕白便下定了决心似得,跟着魏晚秋一同站在天坛阶梯之上,他虽是被贬的侯爷,但按理说还是比魏晚秋现在这镇北将军来的大些,不过姬慕白却很是坦然的站在魏晚秋下侧,以示对兄长的敬意。
  不多时,皇帝终于出现在天坛,带着后宫唯一的贵妃一同登上层层阶梯,最后站在天台之上,适时礼官高宣庆功大典开始。
  从皇帝出现在天坛的那一刻起,姬慕白就有些不敢抬头,心中反复想着要与皇帝说的话,又怕当着满朝大喜,自己若是真顶撞了皇帝,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是不是会死的很惨。思来想去了很久,最后自暴自弃的想着,死就死吧,死之前跟自己老爸掏心掏肺说点心里话总是可以的吧。
  就在姬慕白默默坐着心理建设的时候,那边大典已经走完了匈奴义和的环节,进入了宣读各位将军封赏的环节了。
  魏松月子承父业封镇北大将,给了远在嘉峪关的薛舞邑追封一品浩命夫人,秦毅将功抵过,重调回京城统领皇城禁军与鄱阳水军,封谢渟岳中山郡守掌管中山一并事物,封致远少师,入驻东宫教习皇太子。
  宣到此处,礼官便先行退到一边,几位功臣跪于坛前受封听赏。
  姬慕白看到致远拜倒下去,才渐渐意识到,也许以后便再也见不到这位庄主了,脑中响起宋还那句,“试着多去相信那些愿意对你好的人。”姬慕白感受得到致远是真心希望自己好的人,也已经渐渐的相信致远,愿意依靠他甚至依赖他,但也不知过了今日,还有没有机会将那许多感谢说给他听了。
  等到几位都叩了谢,皇帝便站起来,走到天坛中央,想是要亲自宣布事情,全场肃静姬慕白的心更是跳的快要蹦出来一般。
  皇帝不是个喜欢长篇大论的人,一上来就直入主题,“晚秋确实是当年朕的儿子,为避祸乱寄养在镇北将军魏新山府中,新山死时,将吾儿归还于朕也是情理之中。魏新山教子有方,晚秋镇守北方多年,与匈奴人多次交战,悍勇无比,确有当年朕亲征匈奴时的气概。”
  说道此处停了话语,魏晚秋是时跨出群臣行列,向皇帝叩拜下去,“谢皇上谬赞,晚秋理应守护东虞河山不让半分的。”
  皇帝听了甚是满意,姬慕白知道,封太子的话马上就要说了,他低着头握紧了拳头,只等着皇帝一旦册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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