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东篱菊也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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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东篱菊也黄-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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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慕白看到致远的表情在那一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本来让姬慕白很有些小小的成就感和优越感,他刚想开口就发现了异样,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迎面向自己施加而来,不过片刻就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姬慕白诧异的看向致远的双眼,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此时正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你别这么凶盯着我!”姬慕白说着匆匆忙忙移开视线,拿起茶桌上的小茶碗,一把横在致远面前,“敬了这杯茶,你便答应了做我师傅吧。”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致远轻轻说了一句,广袖一抬,姬慕白以为他要伸手来接茶,很有些喜上眉梢的将茶碗又向前递了递。
  那浅杏色的广袖却是从茶碗上拂过,姬慕白全没防备,小小的白瓷薄胎小碗便被致远一把挥了出去,摔在铺着绒毯的地上,咕噜噜转了几个圈反扣着摔在地上,茶水在绒毯上氤出一滩淡淡的水渍。
  “你!”姬慕白怒火中烧,一把扣住致远衣襟,致远却仍是一副无关自己的摸样。
  “殿下若是再无他事便请回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来更新,完全是因为今天下午小J他抽了的错!【。。。

  ☆、黄河内涝

  姬慕白在车娇里打了个瞌睡,现在也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正无所事事的坐在自己的寝宫里等着父皇的传召,今日他在茶庄里这般一闹,拂袖而去不过几步就后悔的不得了,自己不就是为了让那个致远庄主接受了自己,好在父皇面前证明自己也是可以得到肯定的么,现在这样顶撞了一番,后果简直不可设想。
  正在姬慕白从外间绕到里间,从里间转到后院坐立不安的时候,传旨已经到了,姬慕白知道逃是逃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往父皇书房行去。
  “免跪了,”书房中的皇帝一见姬慕白步进屋来,便道,“这位是工部尚书陈一换。”
  姬慕白不知所以,父皇向来忌讳他与大臣之间有过多的牵系,所以他与朝中大臣也是交往平泛,唯独跟秦家兄弟年纪接近所以多了些亲近,前些日子秦毅封了大将军,为了避讳,姬慕白连去军营练习骑射的时候,也不再一定要求他来作陪,本来还有个小弟秦致与他关系也算不错,没成想这小子居然亲自请命去南疆驻防了。
  “陈大人。”姬慕白礼貌地一揖,退到书房一侧,再不多言,他知道父皇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姬慕白心中欣喜的很,不管是什么事,要是能顺利完成的话,至少父皇就不会觉得自己无用了吧。
  “此次请陈尚书所议之事乃是黄河涝情。”皇帝开门见山的说道。
  “正是,微臣接到下属地方汇报涝情的奏章,目前虽然涝情并不严重,但是如果不事先将堤坝加固,等到大涝就来不及了,还有现在涝情附近的百姓的安置问题,工部人手有限,急修筑坝已经勉强,还请皇上示下。”陈尚书陈一换简单将情势说了一下,涝情在朝上就已经提起过,但是目前北方战事又有萌芽之势,朝上议事的重点自然集中在北方战事上,这黄河涝情却只是一笔带过。
  姬慕白听的明白,工部为了防范匈奴进犯,大部分的人手都与户部联合,帮兵部制造辎重兵器征兵武装,正现在赶上夏季,若是不趁着涝情初发想办法遏制,万一暴雨季节以来,那简直就是内忧外患更会疲于奔命焦头烂额,是故,不如早些做准备。而且父皇安排自己协助工部筑坝扶民,即没有上战场那么危险,同时也无法借此建立自己的势力。
  “便是如此,慕白,这事就交由你负责帮助陈尚书了,你也借此机会多学习学习。”皇帝转而向姬慕白道。
  “多谢皇上。”陈尚书一个叩拜,又要去叩谢姬慕白,这位大皇子虽然看起来在朝政上并无太多的建树,但是他毕竟是皇帝唯一的皇子,十之十就是未来的太子,皇位的继承人,便是他一无是处,有这么个头衔在了,他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姬慕白一把扶住拜下来的陈尚书,笑道,“我还要多多请教大人呢。”
  这位陈一换陈尚书,虽已经位居六部尚书之职,但其实不过而立之年,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留了一小簇文绉绉的小胡子,似乎这样看起来就能年长稳重一些似得,为人也是极其的公正实在不屑官场利益纠结,这也许也是为何他年少得志,但却只能做了六部之末的工部尚书的缘由。
  之后皇帝又吩咐了几句,陈尚书便退了出去,姬慕白脑袋里已经开始一本本的飞过天一阁中那些有记录涝情的藏书,却被皇帝叫住。
  “父皇还有何事?”姬慕白站在门口边问道。
  “今日的晚膳就免了,去天一阁思过吧。”皇帝淡淡说道。
  姬慕白才突然意识到还有早上那么一出,父皇耳目众多,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说不定还是那致远亲自告的状。
  姬慕白在心中嘀嘀咕咕着,口中还是轻轻答道,“是。”
  便从申时开始姬慕白就一头扎入了天一阁,将所以自己抄过有些印象的关于旱涝治理的书籍都翻了出来,再不多想其他,完全沉浸在书册之中。
  待到月沉日升一个夜晚悄然过去姬慕白还浑然不查,只到自己的小侍从在天一阁外敲门提醒自己早朝的时辰快到了,姬慕白才匆匆将有用的书籍整理了一下,分类摆放妥当之后才去沐浴更衣上朝而去。
  只是这朝上还在讨论北方的战事,姬慕白有些心不在焉的站在右首,脑袋里还都是如何排涝的想法,想了一会还是觉得自己实践经验不足,于是不自觉的就偷偷去瞄站在后排的陈尚书,想着等下下了早朝再找陈尚书一起讨论讨论,又想到等下还是应该先去茶庄一趟,多少就有些意兴阑珊,姬慕白表面上对自己的父皇那是顺从的很,但骨子里也是有姬家人特有的顽固的,便是知道再去多少次茶庄也不过是去碰一鼻子灰,但他心里就是不肯罢休。
  于是下了早朝与陈尚书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后,就带着自己的小侍从驱车向茶庄而去了。
  致远可能没有料想到这个缠人的小皇子居然还会上门来,正坐在茶台后招待客人,看到姬慕白大步流星的就走进了自己的今宵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这是应该继续招待自己的客人呢,还是先照顾一下这个皇子殿下?
  姬慕白看到致远这里居然有客人在也是一愣,也没有多想,就在这茶斋中寻了一圈,看到屏风后有个小榻,于是挥手示意茶斋中人不用在意自己,便径自转到屏风后斜斜的靠在榻上小歇一会,毕竟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怎么睡好了。
  斋里的客人见这少年衣着华贵,行为随意便以为是哪位与致远较好的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致远不置可否,那客人便也不再多问,致远认识的人哪一位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茶斋中氤氲着淡淡的檀香,伴着致远泡茶时那有节奏的水流声和他温和轻软的语调,没过多久姬慕白就睡着了,少有的很沉的那种甜黑。
  等到致远送走客人,转到屏风后想要打发姬慕白的时候,发现小孩子正缩成一团蜷在自己休憩的小榻上睡得正香,他突然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那个皇帝搞出来的花样还是这个皇子殿下自己的脾气,但就算他睡得再香,也不能就在这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的小榻上吧,况且还是在接待客人的前厅。
  致远叹了口气,一把将榻上睡得正熟的姬慕白抱了起来,别看这姬慕白还不及弱冠瞧着瘦瘦小小还没长开的模样,但着实比致远想象中重上许多,他一介文弱书生,都已经三十好几了,还从来没有搬过这么重的东西,差点没把老腰给折了。
  好不容易把他抱到自己的内堂,怀中的小孩还不老实的扭动了一阵,但最终也没有从香甜的梦乡中清醒过来,口中喃喃有声,致远凑近了去听,越发莫名其妙了,依稀是在说什么,“疏流”、“筑堰”之类的词。
  刚过了午膳时间姬慕白就醒了,对眼前陌生的环境好一阵的茫然,坐起身四周望了一周,便看到坐在桌边看书的致远,一下就清醒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姬慕白从床上下来,也不用唤人伺候,速速穿戴整齐一边向外间走去,一边问道。
  “午时过盏茶功夫而已,殿下睡得可舒坦?”致远放下手中书卷,他不知道姬慕白已经两日未曾有过像样的睡眠了,便只当是孩子还小,挨着早朝早起,便在他这里偷懒来了。
  “午时过了!”姬慕白一下惊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骂闻声赶来的小侍从,小侍从原本守在房外,知道皇子殿下约了陈大人午膳后相会的,但是抵不过致远气场太大,愣是没敢踏入房门半步。
  这下轮到致远惊讶了,这得是多大的事情被耽搁了,至于这么鸡飞狗跳的么,朗声问道,”大皇子殿下不用了膳再走?”
  姬慕白已经冲出院子了,听到致远的声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又踏踏踏跑回来,呼哧呼哧在致远面前喘气,“那个……我现在急着有要事,拜托你这次我在你这里睡觉的事别跟父皇说了。”
  说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礼物!【滚你。。。。
  不要质疑我说天一阁不是在浙江么。。。
  还有古代人不是过了三十就可以叫自己“老夫”了么,所以致远庄主应该也算是一把老骨头了~

  ☆、皇叔帮忙

  本来陈尚书真心以为这个平时看起来目中无人的大皇子是个一事无成的草包,却没想到这短短一个多时辰的谈话让他对大皇子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姬慕白也不常与大臣们有过多的来往,开始与这位陈尚书聊起涝情的时候,多少也有些畏手畏脚的,他心中有疑虑,总是担心自己一点小小的疏忽就会被人记了去,当做办事不利的证据告诉给父皇,但没想到详谈不过片刻,那位小胡子的陈尚书就收敛起了客套的笑容,与姬慕白就一些他提出的可行办法细细研究起来。
  姬慕白也慢慢就意识到这个陈尚书无党无派,不被拉拢示好的原因,此人很是实在,直话直说,聊到后来尽然几次粗鲁的打断自己,全没有了文人的温和面向,陈尚书接管工部时日不算短,对涝情民生自是了解的通透,这会就是为了百姓迁徙的问题与自己争执起来,姬慕白本就不是恃宠而骄的那种上位者,倒是挺乐意有人能用这样的真性情来对待自己,而且他不耻下问,陈尚书也是不吝赐教,谈的是越来越投机起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详谈甚欢,竟是不查时间流逝,侍从来请示主子是否晚膳,姬慕白却又犹豫了,他是挺想再与这陈尚书多聊一会,但又顾忌着与大臣之间的关系,倒是陈尚书也是率直之人,先开口道,“今日与大皇子论事,受益良多,还有几处微臣无法定夺之处,微臣这就回去再查实,便先告退明日再论如何?”
  姬慕白想想也是,自己许多论理都只是纸上谈兵之策,听了陈尚书一些卓见也是需要再回书阁好好详查对策,于是也不强留,命人送走了陈尚书,立马又让人将饭食送到天一阁。
  于是大皇子开始夜以继日的将心思放在这桩大事上,但致远那边却也不肯耽搁,每日下了早朝之后便去神农庄报道,来来回回便是那句收我做徒弟吧。
  致远通常情况下总是笑而不语,或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绝他。这个时候,姬慕白也知道多说无益,便窝在致远的小榻上小憩。
  这日姬慕白也同前两日一般,眼瞅着将近中午了,便要起身告别,因为第一次自己睡得实在太熟,竟然怎么被致远弄到床上去的也不知道,所以后来姬慕白都留了些意识,而且近日他与陈尚书的计划已经规划的差不多了,再不过几日,他就可以跟着陈尚书一起启程前往黄河沿岸。
  正在姬慕白要告辞的时候,就听院外一阵喧嚣,然后便看到一个穿了一身红装的清丽少年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庄主庄主!君礼回来了!”
  萧铭川刚兴冲冲跑来报信,就看到个陌生的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锦衣玉带朗朗而立在自家庄主身边,一时有些好奇。
  致远双目含笑,柔声道,“小川你也刚回庄没几日,不认得这位小贵客,快来见过大皇子殿下,”又回头向姬慕白道,“这位是我神农庄的红茶艺师萧铭川。”
  “幸会。”姬慕白礼貌而疏离的道了一声。
  “哦!”萧铭川倒是惊叫起来,立马转身又要跑出去。
  惹得姬慕白一阵错愕,致远也是一愣,片刻醒悟过来,一定是君礼带着那个被逐的小王爷一起回来了。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就听一把朗笑声从远门口穿了进来,“小个子你怎么莽莽撞撞的,亏得生的这么漂亮,粗鲁的跟个男人似得。”
  “我本来就是男人!”萧铭川一声吼,却是捂着自己的鼻子被已经走进院子的小王爷提溜着后衣领,身边是已经笑作一团的君礼。
  “庄主!”这是君礼。
  “皇叔!”这是姬慕白。
  “大侄子!”这是小王爷。
  萧铭川双眼一闭,倒是致远一看这满院子大眼瞪小眼的阵仗,一时没忍住形象,哈哈哈的就笑了出来。
  “皇叔你怎么在这里!”姬慕白大惊,这不是半年前才举兵想篡位,后来事败被父皇收了兵权谪去南京的慕亲王尚竹王爷么,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小王爷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从小就怕他那个皇帝大哥,绝对相信转身就把自己偷溜回来的事向他父皇去禀报了,虽然自己这样时不时回来一趟定是不可能次次都瞒过探子的眼线,但皇帝多少有些默许的成分,当然这也不能成为自己肆无忌惮的原因,是故小王爷每次进京可都是不敢多带一兵一卒的。
  于是小王爷二话没说,几步上前按住姬慕白的嘴,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不过是帮着茶庄送些茶叶而已,你带了多少侍卫出来?”
  姬慕白抬头看看这个一脸惊慌的小皇叔,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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