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那一瞬间尼布感到舒服些,而且看到他转开视线却嘴唇微启的模样,一时间很想把他压倒,把那蓝色批巾扯下。
「……。」
伯提沙嘴角渗出一丝水果的汁液,他本来要自己用手擦,但是尼布按著他下巴,舌尖舔过他嘴角时他僵硬了一下。
本来尼布不打算再逗他,可是伯提沙看了其他还在旁边服侍的仆人一眼,似乎是不喜欢别人看到,之前好长一阵尼布让萨珊跟他们两个一块玩,伯提沙从没习惯过。
而现在他那个不自在的表情让尼布感到新鲜,因为其他人被他宠幸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顾虑到有旁人而害羞,可是伯提沙那个拘谨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托住他头部,那男孩从没遇过尼布这样,傻傻的让他把舌头伸进去,尼布毫不性急的在这少年口中探著,对於亲吻他其实不常做,可是伯提沙那种生疏跟呆滞让他反而认真的吻了起来,感觉到这男孩虽然一动也不动,一会儿还是反抗起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尼布几乎没注意到他放开前,伯提沙嘴里泄出轻微的喘息。
「……。」
尼布看到他转开视线,原本这种抵抗是足以让他失去耐性,可是尼布想到伯提沙那个不自在的视线是因为旁人才会这样,他什麽也没说,叫他再斟酒时把他拉近,并让其他人都退下。
尼布把自己酒杯送到他嘴前,可是伯提沙撇开头。
「喝点。」
他说,心里是希望酒精能让他放松点,其实刚刚的亲吻让他燃起一丝兴奋,已经好一阵子他没要伯提沙侍寝也没找其他人。
「不要。」
他说,但尼布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含了一口酒送到他嘴里,这一次伯提沙舌头动著还是只好吞下,只是他推开尼布时好些都溢了出来,流到他颈子跟锁骨上,那个浅褐的皮肤沾了葡萄酒显得更光泽,尼布把他推倒在垫子上时顺势在他胸口吸吮好几下。
伯提沙一开始顺著他一动也不动,尼布要他侍寝已经无数次,可是一会儿他就开始推著他反抗,尼布这一次没管他愿不愿意,虽然动作称不上粗暴,但还是把他批巾扯了下来。
「……?」
他几乎没察觉自己嘴里一阵又痛又麻,而同时间伯提沙的挣扎剧烈起来,尼布有点不耐而把他按得更紧,但这男孩推著他的手颤抖起来,喉咙发出难过的声音,尼布这才察觉异样。
以往伯提沙就算死咬著自己嘴唇或是手,也绝不会吭一声,而现在那个难耐的声音混著咳嗽,胸口剧烈喘息,手脚也颤抖起来,让尼布禁不住从他胸口抬起头。
伯提沙眉头紧皱著,可是那个蓝色大眼睛眼掩不住害怕与慌张。
「怎麽了?」
尼布一问的同时就停下,因为他自己嘴里的麻也越来越剧烈,让他嘴里几乎像烧起来一样。
伯提沙咳出的唾液里混著血,同一时间尼布朝外头大吼,把他抱了起来。
「叫医生!」
他回音响在厅房跟走廊,一名侍官冲了进来立刻被尼布吼了出去。
「立刻叫医生,酒里有毒!」
☆、小狮子4
尼布下垫子时踢倒酒壶,但他根本不想等待,抱著伯提沙直冲後宫入口,好些侍官跟守卫跟了上来,伯提沙在他怀里的身子发颤几乎痉峦,尼布只看了他一眼,走廊火炬光不停划过他脸上,虽然看不清楚,可是那男孩紧抓住他的衣襟,那让他忍不住咬起牙根。
尼布直接把男孩送到大厅,医生到时伯提沙已经晕了过去。
「陛下,恐怕得让他醒来--」
那御医拿出药草瓶子时说道,似乎正要拍打伯提沙,但尼布一把抓起旁边一壶水泼到伯提沙脸上,他们在战场上就是这样对晕过去的俘虏。
水溅湿伯提沙周围的垫子,他猛咳好几声,尼布支起他的头。
「张嘴。」
医生在那男孩又一次失去意识前猛灌了他好些药水,伯提沙被边灌边咳,吐出的液体都沾湿尼布的衣服,但他硬压著那男孩。
「陛下,毒酒喝下去多久了?」
医生探著伯提沙的脸色边问道。
「只一会儿。」
尼布说,但视线没移开,他看到伯提沙抓著自己衣服的手微微发颤,脸色发著白,那个蓝色双眼无助的看著前方,可是逐渐无神起来。
医生拍了拍伯提沙脸颊。「陛下,得让他保持清醒,这孩子叫--」
「伯提沙。」尼布也俯下身子,但一接触到他那失神无力的瞳孔又犹豫一下。
「叫他但以理。」
医生很快看了尼布一眼,但转向伯提沙。「但以理,你得保持清醒,这样才能把毒吐出来。」
毒酒。
尼布心里闪过这个词,就是刚刚伯提沙帮他斟的酒,他硬逼那男孩喝下,他自己嘴里含过也还灼烧似的,而伯提沙吞了下,喉咙跟腹部肯定是剧痛。
伯提沙吐了一次之後没昏过去,尼布扶正他的脸,感觉到这双蓝色眼睛哪都没在看,可是无力的转动著。
「怎麽样?」
医生正把另一瓶药水拿出。
「陛下,他吐了些毒酒出来,可是一定还有些在身体里。再让他吐一次,接下来就得靠排汗了。」
这不是尼布第一次碰到下毒,在他父亲时代时他弟弟哈特砍也发生过一次,只是那时他才十二岁,除了被带出房间什麽也不能做。
医生正要再灌些药水,但伯提沙瞥过头,尼布正要按住他下巴,这男孩发出痛苦的呻吟,本来端正的眉头扭曲起来,尼布完全可以想像那有多痛,平时要他开口都够难了,现在扭曲著身子扯著尼布衣服的伯提沙几乎像另一个人。
「再喝点。」
尼布对他说道,但这男孩不住的摇头,拳头扯著尼布衣服但却一边推开他,既使他跟医生强灌伯提沙也吞不下,药水全都从他嘴角流出。
「呜啊……」
伯提沙扭著身子,那种呻吟尼布从未听过,而要不是尼布抓著他,他应该早滚下大垫。
「迟了些。」医生说,叫一旁的学徒拿来几条毯子,把伯提沙从头到脚包起来,虽然是个纤瘦的少年,可是挣扎著时也费了他们一股劲。
「让他尽量出汗,然後喝水。」医生对几个仆役吩咐,而尼布问道。
「还能做些什麽?」
「很抱歉,陛下,不过这是所有我们可以做的。」医生本来要叫人拿绳子把毛毯绑起,但伯提沙本来挣扎著,脚一被绑住立刻低吼起来,尼布对他们举起一只手,要他们停下。
「送到我寝室。」尼布又看了伯提沙一眼说道。「我们顾著他,但别绑。」
伯提沙被放到尼布厅房时,包著他的毛毯都被他汗水沾湿,尼布直接紧搂著他,不容他反抗踢开毛毯,他们甚至放了一盆炉火到他旁边,而这男孩不仅呻吟著,尼布费了一股劲才制住他,连他自己都汗流浃背。
「呜嗯!」
伯提沙激烈的直起身子,指甲刮过尼布胸口,那个叫声都传到厅房外。尼布本来要医生给伯提沙什麽好睡的,但他说这男孩暂时不能睡,昏过去时也必须立刻弄醒,一但毒立刻排出才能确保不会很损害到他健康。
「健康?」
「是的,像是失明或是变哑巴,被下毒过後常常发生。」
「……。」尼布要看了伯提沙一眼,几个仆役劝他先歇息,但他根本不回应。医生待在隔壁房,每过一段时间就来帮伯提沙擦汗喂水,有时还得换毯子。
「啊啊!」
一个仆役刚加过炉火里的碳,伯提沙本来的呻吟又激烈起来,身子僵直的发颤,他胸口急促的呼吸没一刻停下,不停贴著尼布身子。
「啊……!」
尼布本来只低头看他一眼,可是那个蓝色眼睛里的痛苦,在火炉阴影下一闪一闪,让他一时间几乎想帮他把毯子解开,只要那样可以纾解一点疼痛。
「没事的,忍耐一下。」尼布把他按得更紧,低声说道,尽量无视自己怀里扭动的身体。想都知道有多痛,尼布记得自己听哈特坎说过小时候那次被下毒的感觉,他说那像千万只蜜蜂在他胸口还有肚子里钻。
炉火的光芒不停闪动,尼布让仆役又换过一次毯子,伯提沙似乎缓了一阵,可是那低低的呻吟变成可怕急促的呼吸,他吸进去每一口气都像毫无用处,而他也吐不出来似的,尼布几乎就要再叫医生,可是伯提沙棉被里的手好一会儿又抓住他衣服,那让尼布无法动作。
「呜嗯……嗯……啊!」
尼布发现他声音已经夹著哭声,但是被包在棉被里一点也不明显,甚至有些微弱,而他黑色头发汗湿贴在额头上,他忍不住伸手帮伯提沙拨开头发。
他现在可以确定他刚刚好几次喊著意义不明的句子是希伯来语,尼布不懂但听得出来,他一定是喊著「不要」或是「很热」,而现在他这微开的双眼在毛毯里直视著尼布,抽泣声传了出来,尼布一时间不知该怎麽办,虽然这男孩平时倔强得可以,可是现在渗著泪水的双眼让他心里像被什麽重压住一样。
尼布几乎没发现自己嘴唇贴在伯提沙毛毯下露出的额头上,把他搂得更紧拍著他的背。
「但以理,一会儿就好了。」
他出声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叫了他的犹大名字,可是这一次他不在乎。
☆、小狮子5
「犹大人?」
寝宫的小厅里,尼布不动声色,他一只手撑在下巴靠在扶手,头发一如往常用发带往後束,但前面侍卫长也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尼布神色里的阴沈,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什麽,但刚刚他们正提到这一次下毒的人。
「陛下,就如我刚刚所说,这一次毒杀应该是犹大人所为,正如上次在庆典时的行刺--」
「这一次是犹大人的根据?」
尼布的问题让侍卫长无法回话,因为他刚刚早就说过了。
「陛下,我已经调查过,储酒房跟後宫侍官都没有问题,那麽唯一有下毒的机会会是在後宫厅房里,如果陛下准许我调查,那麽这些就可以被厘清,犹大男孩是清白的--」
「哈谢。」
尼布露出笑容,侍卫长差点以为他终於懂了自己的论调,但是他同时也看得出来,国王那个浓眉大眼一点也没眯起。「你要进我房间去审问这个犹大男孩,就因为是他倒酒给我?」
会议厅内好一阵寂静,尼布一动也没动,不过这一次侍卫长也看得出来这不真的是个疑问,他低下头。
「不,陛下看怎麽样都好,等这男孩康复没什麽不妥。」
尼布本来要挥挥手让他退下,但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而且尼布看他眼神,就是要他允许自己靠近些。侍卫长没踏上台阶,可是稍稍靠近并压低声音。
「陛下,事实上还有一件事。」
尼布看了他一眼,好一阵才想起,之前他曾经要他调查阿卡德宅邸出没的人,只是後来紧接著发生毒杀的事,他也就忘了。
「是有几名不清楚身分的人出没,我正在调查。」
「什麽时候的事?」
「就在上周。」哈谢说道。「这几个人身分不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将军家的人,出入都从後门,而且每周固定一次。」
「固定的?」
尼布忍不住反问,事实上他不太在乎阿卡德的客人,可是如果是一般的访客,没有必要走後门。
「你继续查吧,有新消息立刻来寝宫见我,不用先告知。」
「是的。」
侍卫长退下後,尼布本来要离开,事实上他本来该往神殿去,先听祭司长说明这次月初仪式的流程,可是那个会耗上一整天的事他宁愿改成明天。
其实尼布并没有想要立刻回自己房间,可是这几天他处理完正是都是回自己寝宫,而那原因他意图说服自己,他是要尽快看到伯提沙醒来,这样才能问清楚那天的意外,不过他自己几乎没意识到,每回他坐在床边看著那张睡脸都会感到不耐,不是因为伯提沙,而是医生说的那些,他说伯提沙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很有可能哑了或是失明。
而尼布到现在都把他留在自己房里,医生、其他侍官要让他移到别的房间,并且会在伯提沙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但尼布不答应,那原因他没说出口,但是无疑的,让这男孩留在自己房里,不管是医生或是看护伯提沙的人都会知道,要给这男孩最无微不至的照顾。
「陛下。」
尼布回到寝宫房间时,几名帮伯提沙擦汗并换过床铺的仆人刚出来,手上还拿著微湿的丝制被单,因为伯提沙微微发烧著的缘故,他们定时把他的床单换过。
「伯提沙醒了吗?」
尼布问道,一个仆人摇摇头。「但是,陛下,出汗较少了,医生也说烧快退了。」
为了让房里通风,阳台的帘子没拉上而微微飘动,床边还是放了火炉,为了让那男孩持续出汗。
尼布靠近的时候就可以闻到被裹在丝被下的伯提沙虽然已经被擦过汗,还是有一股流汗的味道,只是因为这几天他都被喂一些药草喝,所以棉被跟衣物一点也没有难闻的味道,反而带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而伯提沙那个身子虽然被裹在棉被下,但还是看得出纤瘦的身形,尼布在床上坐下时,忍不住又把他前额汗湿的发稍一拢。
尼布听完侍卫长对这一次对下毒的推测,其实他也清楚的很,他们的推测非常合理,因为唯一能有机会碰到酒水的就是伯提沙,他储酒间那些酒全都密封起来,每次总是要拿到厅房才会拆开,而那时的酒的确是伯提沙斟给他的,只有他有办法碰到酒水,而事实上,尼布也想起那时他要伯提沙喝酒,可是那男孩却不愿意。
「……。」
尼布又看了熟睡的伯提沙一眼,不可否认,他的确为了这件事苦恼了好一阵,而他也知道,不只犹大国,亚述、底米、西台,那些从他父亲到他时被灭或是被占领的国家,多的是遗族想暗杀他,更何况伯提沙被他亡国,甚至全族也被杀害,他有的是理由想杀尼布,他不也每次用那个憎恨的眼神看著他,每次在他完事时?
但是,尼布也记得清楚,他自己有多少个晚上跟这男孩睡在一块,要是他想动手,没理由等到现在。
除此之外,他也隐隐感觉得到,伯提沙绝不会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