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点了点头,正要再说话,谭狗等人已经走下操场来,谭狗声色俱厉地喝道:“说!谁先动的手,谁带的头?”见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又喝道:“都哑巴了,啊!”
杨羽心想这件事全是因自己而起,而且这么多人看见,要瞒也瞒不住,转身对着谭狗坦然承认道:“谭老师,是我?”
谭狗见是杨羽,倒是有些意外,这可是学校的重点苗子啊,迟疑道:“是你?为什么打架?”
杨羽不好说是因为东风车调戏何倩,牵扯起来,很有可能会通知矿一中,连累何倩,当即说道:“没什么?我看他不舒服?”
“看他不舒服?看他不舒服就要打架吗?你以为你是社会上的小流氓?”
张闻天走上前来,冷笑道。
杨羽被张闻天冷语,以前他种种刁难冲上脑海来,也是来了火,冷冷道:“听张老师的意思,难道只有小流氓才有资格打架?”
“嘿!你小子还会顶嘴了?”
张闻天走到杨羽面前,扬起巴掌就往杨羽打去。
杨羽一把握住张闻天的手,看着张闻天,说道:“张老师,体罚学生可是犯法的,你该不会想丢掉这份工作吧。”
张闻天被杨羽当着这么多人顶撞,很没面子,抽回手,冷哼一声,道:“杨羽,你这次在校内打架斗殴,影响很大,等着被开除吧。”
杨羽早已决定混了,只是觉得读了三年,好歹也混个高中毕业证,倒不是很怕被开除,当即淡淡回应道:“张老师硬要刁难我这个穷学生,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张闻天听他的意思竟是暗指自己存心刁难他,忍不住恼羞成怒,手指杨羽,道:“你……”
谭狗恐怕张闻天和杨羽继续纠缠下去,会更丢脸,沉声道:“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跟我到政教处来。”随即指使一帮保卫看好每一个参与打架的人,别让人乘机逃跑了。
其实在谭狗们走下来时,已有好多机灵点的悄悄溜了,现场只剩下三十多个人。
杨羽们随即被带往政教处,昏迷的东风车则被送去医务室,一场热闹无比的元旦晚会弄得不欢而散。
李东自始至终都没参与斗殴,在双方打起来后,就退到了操场上后面的角落,以昭示自己的清白,这时见杨羽等人被带去政教处,嘴角流露一丝得意的笑容,杨羽,这次就算你不被开除,市一中也是我李东的天下!
周雨婕和白露看到演变成这样子,心底是又苦又涩,而最难以接受的还是杨羽当众抱住何倩的那一吻。她们二人和其他人不同,关注的焦点在杨羽身上,因此场面虽然乱,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杨羽们一被带到政教处办公室,后面的保卫就砰地一声,将办公室门关了,都是禁不住心中一跳,谭狗要动手打人吗?
政教处办公室非常宽广,共有两间,中间有一道小门相连,外面一间是政教处的教师办公用的,里面一间则是谭狗的私人办公室,据说不少犯了校规的学生就是在里面那间被打的。
谭狗走进办公室,悠悠走到一张办公椅上坐下,斜眼看着彪子、魏奇等人,一一点起名来:“金大彪,魏奇,萧志泽,陈兵,邓浩,又是你们几个,你们是屡教不改啊,看来我们市一中已经容不下你们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你们家长来领人吧。”
杨羽听说谭狗要通知家长来领人,心中一急,走上前,说道:“谭主任,这件事全是因我而起,不管他们的事。”这话已是打算将所有责任揽上身,说着时心中想到姑妈姑爹,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在偷笑,烂泥扶不上墙,以后再不用管那个拖油瓶了。
第七十九章处分
李同一直对杨羽寄予厚望,听他要将责任全部揽上身,连忙说道:“杨羽,你要想清楚再说,这件事可不是玩的,有可能要开除。”
杨羽感激李同,向李同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李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厚望。我想清楚了,我反正也没钱读大学,不如就现在退学吧。”
他话说出来,谭狗也有些错愕,他知道杨羽是市一中重点培养的苗子,虽然不一定能百分百考上首都大学,但一流重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退学了,那么今年市一中考上一流重点大学的名额就少了一个。现在市一中和市二中正处于为了争取拨款而明争暗斗的关键时刻,若被市二中的成绩超了过去,那么争取拨款的计划很有可能落空。
他想了想,说道:“杨羽,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和人打架?”
杨羽还是不肯吐露因为何倩才打架,说道:“没什么,我在台上表演,他们在下面起哄,忍不住就动了手。”
这理由其实并不算充分,但谭狗和李同有心偏袒他,均点头道:“是这样啊,年轻人年少气盛倒也情有可原。”
张闻天听二人的语气似乎是想放过杨羽,急忙道:“人家起哄你就要打人?这和小流氓有什么两样?以后谁要是敢得罪你,你还不提刀去砍了人家?我们市一中是重点中学,收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像你这样的小流氓可不敢收,没得带坏了其他学生。”
杨羽听他左一句小流氓,右一句小流氓,心中的火又升了起来,冷笑道:“张老师,你口口声声说小流氓如何如何,在我看来,有些人为人师表,却小肚鸡肠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闻天怒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小肚鸡肠?哼!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如果个个犯了校规不处分,那要校规有什么用?”
谭狗和李同听张闻天每一句话都是要将杨羽赶出学校去,均已猜到了张闻天的用意,暗暗摇头。
李同作为班主任倒不好多说什么,谭狗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杨羽只是初犯,倒也不是那么严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他以后不再犯,到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样吧,我是政教处主任,这件事就擅自做一个主,杨羽请家长,并记留校察看处分,如果以后表现好,可以撤销。”
谭狗这番话偏袒得很明显了,一般留校察看是要上档案的,如果杨羽档案上有那么一笔,那么考重点大学基本无望,因为没人会收一个有打架前科的学生,留得有余地。
而且张闻天虽然是副校长,但论实权没有谭狗大,谭狗主管政教处,对学生的惩罚有决定权,适才隐晦地提到他的职位,是在提醒张闻天不要越权。
张闻天自然不是听不懂话的人,气得嘴都歪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谭狗随即看向其他学生,扫视一遍后,说道:“介于你们是从犯,这次也不严厉追究,每人记大过一次,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书出来,下星期一课间操当众检讨。金大彪、魏奇、萧志泽、陈兵、邓浩你们几个留校察看,下次如果再犯,一并开除。”
一众学生听谭狗这么处理,均是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次进来不但没有挨打,反而处分得这么轻,只不过那五千字的检讨书却比较费脑筋。
这帮人每一个学好的,平常八百字的作文都要东拼西凑才能写出来,要让他们写五千字的检讨书,可比打他们一顿严厉多了。
魏奇等人却是有些失望,满心以为杨羽最先动手,而且闹了这么大的风波,非被开除不可,岂知只是留校察看处分。
这结果看似皆大欢喜,但杨羽却难以接受,要请家长,那不是得请姑妈姑爹,可想而知,他们来学校后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
杨羽不愿再被姑爹姑妈的屈辱,当即说道:“谭老师,张老师,你们开除我吧,我不请家长。”
这下李同可发火了,这孩子,都这么偏袒他了,他还要倔强?脸色一沉,说道:“杨羽,你跟我过来。”当先往谭狗的私人办公室走去。
张闻天本来很不爽,但见杨羽还不领情,不肯请家长又是冷笑出来,只盼杨羽坚持到底才好。
谭狗对其余学生吩咐道:“你们都回去吧,记得写五千字的检讨书,认真检讨,反省自己到底哪儿错了。”
一帮学生这时候自然装乖,纷纷向谭狗打招呼:“谭老师,我们走了。”
谭狗点了点头,一帮学生便陆陆续续出了政教处办公室。彪子们走出办公室时,忍不住往杨羽和李同张望了一眼,心中希望杨羽能够留下来,主持一中的局面,毕竟那个李东不但够狠,也够阴险,除了杨羽外,其他人都不足以与之相抗。
彪子之前不服杨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是对杨羽心悦诚服。
杨羽进了谭狗私人办公室,李同对杨羽好一阵子的说教,什么大道理都说了出来,什么不读书没前途啊,读了这么多年只差一口气,现在中途而废非常可惜啊等等等等。
杨羽见他苦口婆心,又想到自己若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那可只有初中文凭了,心下慢慢松动,最终点头答应,说道:“李老师,我请家长可以,不过能不能请你打这个电话?”
李同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明白他的顾忌,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帮你打。你先回去休息,以后好好读书,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杨羽再向李同鞠了一躬道谢,又和谭狗道别,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只觉夜幕深沉,不由得长长地呼了一口胸中的怨气。
走下楼就见彪子和邓浩等二人站在楼脚,其他人已经散了,当即说道:“这次不好意思,连累了大家。”
彪子道:“羽哥,你说的什么话?难道看你挨打也不帮忙吗?”
杨羽再次点头表示谢意,忽然想到杨豪们三个人失踪的事情来,问道:“杨豪们还没有消息吗?”
彪子和邓浩都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他们去哪了,可要急死人。”
杨羽道:“应该和李东有关系,他处心积虑就是想将我们赶出市一中,一个人独霸市一中。”
邓浩迟疑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杨羽再长呼了一口气,咬牙道:“没办法了,只有去当面质问李东,让他说出杨豪们的下落来。你们知不知道李东住哪儿?”
邓浩道:“接下来的两天放假,现在元旦晚会散了,李东肯定不会在学校里,恐怕有点难找。”顿了一顿,续道:“找魏奇、东风车们,他们是李东的得力助手,一定知道。”
杨羽道:“好,咱们这就去找魏奇们。”
彪子问道:“要不要叫人?咱们这几个人去少了一点。”
杨羽丝毫没把除李东外的人放在眼里,淡淡道:“找魏奇那帮人还用多少人吗?就我们几个已经足够。”说完当先往男生宿舍楼走去。
彪子和邓浩见杨羽从容淡定,也不再说话,跟了上去。
一帮人走出教学楼,杨羽就看见何倩和林晓慧沿着校园路走来,当即站住等二人走来。
何倩看到杨羽,加快步伐走到杨羽面前,说道:“你没事吧,我听姐说你们政教处主任打人很厉害,他们有没有打你。”
杨羽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没有打我。”
林晓慧走上前来,说道:“那学校打算怎么处分你们?应该不会开除吧。”
杨羽故作轻松地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只是留校察看而已,过段时间还可以消除。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先回宿舍去,我明天再来找你们。”
何倩知道杨羽现在最需要人陪,咬了下嘴唇,说道:“我不和表姐回去了,就陪你。”
杨羽知道她担心自己,笑道:“我没事,你先回去,明天我来找你。”
何倩坚持道:“不,我不去。”不容杨羽反驳,转头对林晓慧道:“姐,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和杨羽在一起。”
林晓慧自然不放心何倩和杨羽晚上单独在一起,但看何倩神态坚决,知道这个表妹外表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却很坚强,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又相信杨羽的人品,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随即说道:“那我先回宿舍了。”
杨羽见何倩坚持陪自己,直升起一种为了她纵是拼了命也值得的感觉,心中稍暖,笑道:“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林晓慧嗯了一声,转身去了。
杨羽随即和何倩、彪子、邓浩一路走到男生宿舍门口,杨羽对何倩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办点事情,马上就出来。”
何倩担心他又要和人打架,被学校开除,说道:“你进去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打架?”
杨羽笑道:“只是去问杨豪们的消息,不会打架。你就在这儿,我很快就出来。”
何倩说了一声好,杨羽便与彪子、邓浩冲进了男生宿舍,一路直杀到魏奇的宿舍外面。
杨羽一走到魏奇宿舍外面,不由想起今晚的罪魁祸首正是李东、魏奇等人,而杨豪们现在还下落不明呢,立时升起一团火,也不敲门,跳起来就是一脚往宿舍门踢去。
“砰!”
那门被粗暴踢开,撞到墙又弹回来,不用说,锁已经烂了。
杨羽一把推开门,大步跨进门,也不看里面的情形,大声喝道:“魏奇,给老子滚过来!”
第八十章管制刀具
魏奇这时全身脱得赤条条的,只穿着一条内裤,正准备换衣服到外面和李东回合,庆祝今天打了一个大胜仗,猛听到杨羽踢门声,已是吓了一跳,再见杨羽怒气冲冲地冲进来,更是吓得大惊失色,惊慌道:“杨羽,你要干什么?”
杨羽看到魏奇,冷笑道:“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说着走到魏奇身前,一把就往魏奇的头发揪去。
魏奇吓得一低头,避过杨羽的一抓。
杨羽恼火,飞起一脚,踢在魏奇的屁股上,将他白花花的内裤印上一个脚印,往边上摔倒,跟着走过去,一把揪住魏奇的头发,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啪地一声响,喝道:“说,杨豪们在哪?”
魏奇哭着脸道:“羽哥,我不知道啊,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操场上,杨豪们在哪我怎么可能知道?”
杨羽岂会信了他的话,冷哼一声,道:“他吗的,你是想吃点好果子对吧?”扬声大喊:“邓浩!”
邓浩身上也没家伙,却配合的大声应道:“羽哥,这家伙想死,没必要和他废话。”大踏步走进屋来,到了杨羽身边,手伸到外套里,假装要拔刀。
这样装腔作势已是老把戏,但屡试不爽,魏奇更是知道杨羽砍暴龙的事迹的,更不敢怀疑,登时被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羽哥,我说,我说!杨豪们被抓到警察局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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