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用担心,李胜强没把我怎么样。”这问题之前秦霖也问过,可汪洋还是担心,总要自己再问一遍,听汪超说一遍才放心。汪超知道他一直担心自己,缓缓说道,“没事爸爸,李胜强没对我做什么。那天被他带到局里之后,也没单独见过我。我待的地方是单间,三餐也有保证,晚上也没有人和我抢位置。”说实话,汪超自己也不知道李胜强将他抓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吃好喝供着不说,还不审问,若是只为了将汪洋引出来的话,在汪超的手机落入李胜强手中的那一刻就可以执行,而没有必要一直等到汪洋主动给汪超打电话的时候再表明他的态度。
汪洋似乎还是不安心,总有那么一两分的心思觉得汪超只是在说好话应付他,汪洋细细摸着汪超脸部的轮廓,像是想从手指的碰触中分析面前的人是不是瘦了,呼吸是否平稳,又是不是受了委屈憋在心中不愿坦言。汪超任由汪洋动作着,思念了一个多月的人就在眼前,心中有说不完的话,都通过此时的触摸传递着。
汪洋问他,“等你毕业之后,我们就回关单市,这里,再也不来了,可好?”
“爸爸不愿意回来吗?”汪超原本以为临泽市是汪洋的故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汪洋终究会想家的,而此时又是因为什么而不愿意再踏足这块土地呢?
汪洋摇摇头,汪超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还是说“不是”,只听汪洋又问道,“你这临泽市这些年,秦霖可和你说起过爷爷,就是我的父亲汪汀溪的事情?”
“说起过。”汪超一手附上汪洋的手,又将两只手交叠着放在两人中间的空地处,又说,“三年前刚来临泽市的时候曾经见过两次,不过后来秦叔叔坚持要把爷爷送到邻省的疗养院去,之后便没有见过。”
“我……”汪洋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汪超轻声说道:“爸爸不用担心,我听秦叔叔说,爷爷身体一直不错,当年在狱中虽说留下点小毛病,不过好几年前就调养好了,去邻省的疗养院也是为了防范李胜强。”
汪洋听了汪超的话,心里果然好受了不少。他说道:“我一直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虽说心里能理解父亲当年的决定,可面对他时仍然觉得愧疚。你若有时间,经常找时间过去看看。”
汪超应了,又问他,“爸爸不去吗?”
汪洋闭上眼,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父亲的模样,只不过时间久远,即使前几年汪汀溪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梦中,现在回想起来汪洋无法想象汪汀溪现在的模样。汪洋摇摇头,“我,我就不去了……”
“爸爸一起去吧。”汪超将人拉至自己怀中,说道,“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和爷爷通电话来着,爷爷说他很想你。”
汪洋闭着嘴不说话,他不是不想汪汀溪,近二十年没见过面的父亲,他怎会不想,只是当年当汪洋决定遵循汪汀溪的意思在关单市生活下去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任李胜强对汪汀溪进行疯狂的报复,任汪汀溪在狱中受折磨,汪洋都不曾过问过。十多年来,别说是汪洋来临泽市看汪汀溪一眼,就是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每当和秦霖通话或者见面提起汪汀溪时,汪洋也会找借口避而不谈。
当年的事情秦霖多多少少和汪超说过一些,汪超看汪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安慰他道,“爸爸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的临泽市,这本就是爷爷的意思,爸爸若不走,爷爷即使去了也不会安心的。”汪洋叹口气,当年汪汀溪可不就是以自己的死来逼着汪洋离开临泽市,汪汀溪知道汪洋在临泽市肯定难逃一劫,好言相劝让汪洋离开汪洋反而不听,汪汀溪没办法才会以死相逼。可说起来不管汪洋到底是怎样离开的,这么多年来不见汪汀溪一面着实说不过去。汪洋离开临泽市后心也冷了大半,除了拜托秦霖帮忙多多照看汪汀溪之外,再不想知道任何有关汪汀溪的事情。父子两人都挂念着对方,可方式方法有待改进,这也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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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超道:“这件事等爸爸有时间再说。我能问问爸爸今天都和李胜强说了些什么吗?”汪超到底记着在警局时坐在监控面画前看到的监控录像,李胜强捏着汪洋下巴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中霸占着制高点,汪超不可能将其忽视,怎么都想向汪洋问个清楚。想他汪超的人,竟然被李胜强给欺负了,汪超只是想想就觉得气闷。
汪洋道,“没说什么,随便说两句罢了。”汪洋的态度明显不想过多的说明,可偏偏就是对上这种事汪超不肯放过他,若是两人随便说两句,还能到动手动脚的地步?
“爸爸以前是不是认识李胜强?”汪超沉默了一会,就在汪洋以为他不会再问的时候突然问道。
“认识。”汪洋没有否认,“小时候在一块长大的,小学中学还做过同班同学。”
汪超一听就气得牙痒痒。李胜强那家伙什么意思,这是准备叙旧情、谈人生吗?“爸爸,我吃醋了。”连吃醋都吃得这么理直气壮,估计也就汪超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脸红。
汪洋反问道:“你吃什么醋?”
汪超将脑袋埋在汪洋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吃李胜强的醋,他能比我早二十年认识爸爸,他和爸爸一起度过了学生时光,他还能和爸爸一起回忆当年的美好往事。”
若不是知道李胜强曾经将汪洋整的家破人亡,只听汪超这一番言语,还会以为汪洋和李胜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呢。汪洋微怒道,“你想什么呢……”
“爸爸敢说李胜强对你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汪超刚看到李胜强对汪洋做出那种动作的时候只是觉得愤怒,而事后再想就觉得奇怪,李胜强不是那种会做无用功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若这种轻佻的动作只是为了引起汪超的愤怒就太过简单了,让汪超做出反抗的同时,得到汪洋的表态才是李胜强想要的一箭双雕。
汪超仔细回忆了自己看到的十多分钟的无声视频,努力回想着李胜强的一举一动,再加上刚刚从汪洋这里得知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汪超不得不承认他发现了一件事情,或者说是一个事实,李胜强确实对汪洋有意思,只是这个意思的表达方式有些让人头疼。汪超抱着不说话的汪洋,说道,“爸爸,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担心。”不仅仅是担心自己爱的人早就被人惦记上了,而是李胜强这人的思维方式永远不是和地球用一个频率旋转的,天知道下一秒钟李胜强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美其名曰“爱慕”汪洋。
问汪洋李胜强到底和他说了什么,用汪洋的话来说,不过是回忆了一些往年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在汪洋看来都是一直在滴血的,他永远都无法认同李胜强的做法,甚至不想认同李胜强这个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汪超问起来时,汪洋并不想多说。
只是汪洋面对汪超沉寂的双眼时,总是没有足够的抵抗力,一方面,汪洋确实不希望汪超绞进多年前的事情中,而另一方面,汪洋也认为自己有必要想汪超说一些事情让汪超更多的了解李胜强这个人,从而来更好的防范李胜强。
汪洋捡比较重要的几件事说了,头一件就是自己和李胜强多年同学的事情,这也是他对李胜强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段,只不过这些事情只让汪洋用两三句话就说完了,“李胜强家境不错,又是家中幺儿,长辈对其多是宠爱,他从小性子就不是很好,常常会比较暴躁,和同学关系也是一般,只是和我能说得上话。”至于原因是什么,汪洋没有多说。
“后来李胜强转至别的地方读高中,期间我们两个的联系并不频繁,这一段时间我对他的了解很少。”汪洋又说道,接下来就是重点的第二件事情,“大学的时候我们都留在了临泽市,也在一个学校,不过不是同一个专业,李胜强时常来找我一起吃饭,或者是出去玩,大部分都被我拒绝了,有些实在拒绝不了的也会应付两下,早早离席。”汪洋顿了顿又道,“我从未想过他会对我有那种心思,直到有天看到我和李丽洁走在一起,突然引发了他的狂躁。”
接下来就是再狗血不过的故事,李胜强求而不得的汪洋,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给抢走了,李胜强报复手段也是狠毒,在勾引李丽洁的同时直接拿汪洋的父亲开刀,忍了好几年才爆发,借着瞎编硬造的由头将人整倒了,只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一定事实基础之上的,就是汪汀溪想辩解也不能完全将自己摘除干净。最让人想不到的是,李胜强勾引李丽洁的时间太过长久,竟是长达十年,才让李丽洁和汪洋正式分开,谁也没有想到李胜强会这么有耐心。
对于汪汀溪的犯罪事实,汪洋并没有过多的描述,真要说起来,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李胜强编造出来的,对于汪汀溪锒铛入狱这件事,汪洋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汪洋说的这些事情汪超其实都曾听秦霖说过,甚至秦霖说的比这些还要详细,可汪超就是坚持要汪洋自己对他说一遍。直到汪洋说话,汪超都没有插话,汪洋又道:“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李胜强的所作所为,若是加上这一点的话,倒是能圆的过去。”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会让人疯狂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一个被爱情无情打击到的人下一秒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汪超也同意汪洋的话,最大的感慨可能就是诱发李胜强如此动作的动机吧,谁又能想到呢?再说时隔十多年之后,这种动机会不会一直存在?
两人静静地想着事情,汪超问道:“爸爸你说,李胜强会这么轻易的放手吗?”可以说,这是李胜强坚持了十多年的“事业”,就把汪超在局子里关了两天,又和汪洋促膝长谈了十多分钟,难道就能把过往的事情全部忘记了?怎么可能。
汪洋说道,“他说,不会见面了……”放他走,不再见面。
汪超紧紧抓住汪洋的胳膊,“不可能,爸爸,你在骗我。”一直偏执了十多年的人,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他这人一直都是这样,说到做到……”汪洋坚持道。
“爸爸你骗我。”汪超坚定地说道,“你和李胜强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了,我明明见你满脸怒气,根本不是李胜强说放过我们的表情。”
汪洋没有想到自己和李胜强的见面被汪超看见了,更没想到汪超在里面充当的是一个监视者的角色,来回辩解了两次汪超都不相信,汪洋只得说道,“李胜强说,‘与其让我得到你,不如放你走,让你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你,让你每天都提心吊胆……对我而言,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选择。’”汪洋重复着几个小时前李胜强说的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审讯室,被李胜强捏着下巴不得已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低沉的语气带着极地的寒冷,让汪洋只是回想一遍就觉得已经忘却了如何呼吸。李胜强的话像是诅咒一般,死死地将汪洋钉入恐惧的范围内,汪洋早就知道李胜强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敢这么说,也定会如此行径。得不到,好一句得不到,得不到才会让汪洋每时每刻惦记着李胜强,得不到才会汪洋永远都不敢忘记这么一个人。
汪超突然猛地抱住汪洋,狠狠地在他的脖颈处落下一串牙印,用沉稳坚定的声音说道:“爸爸,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汪洋没有挣扎,任由汪超抱着。
汪超怒火攻心,他从未料到李胜强会如此狠毒,这种内心的煎熬远比现实中的强迫要狠烈的多,正是对汪洋的这种心理攻击,不论汪洋如何挣脱都摆脱不了李胜强的欲-望。而对此,汪超又能做什么?十多年后的这天,李胜强的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正如他所言,即使得到手又如何,还不如让汪洋时时刻刻惦念着他,所说这种惦念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思念,只是那又如何,他李胜强就是要的这种效果,就是让汪洋时时刻刻想着他,至于中间经历的途径是怎么样的弯曲,这不是李胜强关心的问题。
汪超恨不得将李胜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两人好不容易在李胜强的手下走过一遭,没想到竟是这种效果。汪超低头汲取着怀中汪洋身上独有的气息,好一阵都无法让自己你静下心来。他真的是恨死了李胜强。
“爸爸……”汪超低声说这话,下巴蹭着汪洋的肩头,说道,“爸爸,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想别人。”
汪洋没说话,他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他这一生,注定要和李胜强牵扯上关系。
汪超两次发誓都没有得到汪洋的回应,心中有些不坚定,下-身蹭着汪洋的大腿,意思再明显不过。原本汪洋还想忽视过去,只是汪超本就没有穿衣服,抱着他裸睡,此时下-身也没有束缚,早就直挺挺的站立起来,顶着他的大腿根部。汪洋想表示自己今天没有力气和汪超折腾,可汪超心中被李胜强的三言两语就整得失去了理智,先是吃醋李胜强和汪洋十多年的少年情怀,再担心今后的幸福生活,哪个都不让汪超放心,不狠狠地抱着汪洋干一发宣告自己的所属权,汪超怎么都不甘心。
进去的时候汪洋没有反对,只是身体也确实不在状态,对汪超的回应也有些淡然。汪超抱着他,疯狂跳动了一个晚上的心脏终于平稳下来,“爸爸,对不起……”汪超毕竟年轻,沉不住事,汪洋稍微一满足他很快又找回真正的自己。温柔地动作是汪洋以前从未经历过的,每次汪超和他做-爱时,都是属于狂野型的,此时被安抚下来的汪超反而转变了战略目标,细细地探寻,缓缓地进攻,每一下都顶在对令人颤栗的地方上,破碎的声音终于从汪洋的口中逃离出来,被汪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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