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刚才的射速打不了多久又要发热了。金霸天想了一下,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一个装着五发空包弹的弹夹来压入弹仓中。
打开一包枪榴弹,金霸天将一个枪榴弹装在枪口上。伸出枪管,金霸天瞄准了一个鬼子的二人组轻机枪阵地。一声巨响,两个鬼子兵趴在地上不知死活,歪把子也散了架。
这边税警总团三连固然打得很苦,对面鬼子也不好过。几天的试探中,鬼子发现这边的守军火力薄弱不少,渐渐压制不住部下的土肥原贤二将这里确定为主攻方向。自然其他方向,也是要牵制的。
鬼子第十四混成旅按计划饭岛联队在早上大概八点二十分发起总攻的序幕。
老鬼子土肥原贤二这次下了血本,进攻之初就在这里调集了混成旅的炮兵大队猛轰,守卫此地的晋绥军一营人在炮火和子弹的双重打击下伤亡惨重。
内线作战的好处就是容易调配兵力,税警总团四团一营三连配合被打残的晋绥军将鬼子打下去,紧急调过来的团属炮兵也稍稍压制了鬼子的重火力。
随着重火力被压制,进攻被打退,饭岛联队也判断这里的守军调上了预备队,可是作战计划是自己亲手制定上报的,现在临时改辙易弦那是打自己的脸,打饭岛联队的脸,打皇军的脸,打天皇的脸。
为了联队的荣誉于是饭岛联队各中队轮流发起进攻,双方密集的火力让鬼子的担架都难以抬下去。按照饭岛联队的当事人之一的军曹毛利太郎的说法,用激战,苦战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状况,我们一个个中队冲上去后被打残,伤兵遍地哀嚎满营。
鬼子在这次战斗中的优势就是火炮和人员,鬼子也将这两个优势发挥到极限。饭岛联队在战前可是拥有三千八百人的标准联队。下辖三个步兵大队和一个炮兵中队在此基础上又加强了一个炮兵大队(共八门九二步炮),每个步兵大队辖四个步兵中队。一个标准的步兵中队180人,约为一个加强连。
反观这边阵地上,只有四团一营三连这个刚刚补充好的加强连,两百五十余人,还有打红了眼不愿意撤下去的晋绥军一部,五十余人(三连给这些人换了机枪,组织交叉火力)。十一倍的兵力差距,若不是三连真将这子弹水一样泼出去,恐怕阵地真就易主了。
疯狂的三十多分钟,三连顶住了鬼子三次总攻和数次小冲锋,以及长达一个小时的对射炮击——以前鬼子的弹药似乎有限从没打过这么长时间。正午之前,后方团部将弹药补给和四十余人的补充兵送上来,看到补充兵和补给三连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团里没忘了三连,这就够了。老兵们一如既往的将子弹一发发送出枪口,经验不足的新兵忍不住欢呼起来。
看到这边士气大涨一片欢呼,对面鬼子阵地上枪声逐渐稀疏,十几分钟后小李子低声喊了句:“鬼子退下去了。”
金霸天闻言仔细观察了一圈,鬼子退到一处临时工事里,距离这里一千六七百米的样子——六零迫击炮和马克沁重机枪打到这个距离就没什么准头了。这也是鬼子几经计算,得出来的安全距离——虽然不是绝对安全,例如这边开饭的时候鬼子开枪或是开炮,扰人吃饭是要遭到还击的。还有睡觉的时候,时不时来几炮绝对让一营人马一夜睡不好,干脆这边也在夜里盲目的开炮还击,效果吗,让敌人第二天不那么精神就是了。
折腾了几天,双方的神经都被折磨的都有些受不了的时候,最后双方达成默契,开饭和睡觉的时候不开炮。
今天这个时候不开炮倒不是因为快到正午的原因,而是双方的炮管差不多都打红了。打红了炮管对炮兵来说是幸福的——做炮兵一年有几次甚至一生有几次打红炮管的事情可以吹嘘的就不错了。
可炮管不是枪管,金霸天敢于用水浇枪管,可没人敢用凉水浇炮管的。一根备用枪管卖给中央平均几元钱,一根炮管就不是几元钱的事情了。再打下去就有炮毁人亡的危险,最好的冷却办法就是就是等待其自然冷却。
这段没有炮火掩护的时间是不能用来进攻的,三连趁机加固了阵地——将被炮火毁掉的战壕工事修复。然后,各自找了窝休息吃饭。
金霸天修复了附近的战壕,躺回自己的防炮洞中一下就不想起来吃饭了。前后两个小时的激烈战斗,金霸天身体的劳累还承受得住,主要是心理的劳累有些承受不住了。现在回想一下那瞄准镜里一个个的鬼子,在他们脑袋上,身上,四肢上爆出一团团的血花,战斗期间没时间回忆,也不感觉如何。等到了休息时间,这一幕幕像回放的录像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回忆起身边那一个个倒下的年轻稚嫩的面孔,金霸天渐渐睡了过去。几十分钟后,“啊”金霸天猛的起身惊出一身冷汗,被一个噩梦吓醒了。这说出去是要丢人的,金霸天拿起身边一块饼干打开包装吃了几口,又喂了些水咽下去。
金霸天心说,吃错了,椒盐的。现在饼干类型相当丰富,为了照顾大众的不同口味,有咸的,甜的,五香的,奶油的,椒盐的,麻辣的。金霸天只喜欢吃奶油的,甜的其他的一律无爱。
漱了漱口一想出去吐多麻烦,还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中流弹,咽下漱口水。这一次金霸天看仔细了,挑选出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青椒牛肉罐头,坐在防炮洞中用开罐器打开仔细着一口口的吃着。至于身边的步枪,今天实在懒得擦了,悄悄从包里换了一个新的。
第一卷军火商人的盛宴第一百六十章那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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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恢复了精神,金霸天拿起枪去外面侦察。本班另一个神枪手上午的战斗中肩部受伤,没什么大事6。5毫米三八式步枪弹的贯穿伤,修养几天是肯定的。另一支狙击型中正式被小李子暂时使用——如果受伤那主还回三连五班的话,打个报告申请一支新的狙击步枪给他就好了。
金霸天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开始观察,鬼子大部队是撤下去了,可对面百米之外的弹坑中保不齐还藏着鬼子没撤下去的伤兵。这些被洗过脑的鬼子兵及其骄傲,很多人宁可战死不下火线——这也和鬼子的医疗人员少以及药物不够等有关系。
这个时候阵地上只有零星的枪声,包括中正式和三八大盖,不知道是走火还是有目标,反正金霸天是没有发现目标的。金霸天闲极无聊,举枪四十五度观察远方。
小李子那边也没什么事,就靠了过来问道:“班副?你这是在瞄什么呢?”
金霸天随口答道:“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将子弹打出八百里。”
小李子说道:“八百里?班副,你说错了吧,大炮也打不了一百里啊。子弹飞上二里地自己也就落下来了。”
金霸天说道:“咱们是不能了,听说阿福可以。”
小李子刚要张口,又突然闭嘴听了会,说道:“有声音。”
金霸天早上被炮弹震了这么一下,这几天听力受损是一定的,侧耳听了好一会才说道:“飞机,看上面。”
两个人在战壕中看着上面,空中四架飞机远远的从东面飞来。两个人用瞄准镜了看了一会,小李子说道:“是我们的飞机。连长,我们的飞机来了。”
连长跑出来用望远镜看了看飞机下面的青天白日旗,又回到连指挥所打了一个电话出来后说道:“是我们的飞机没错,不过不是来支援我们的。纯粹路过,去陕西增援的。”
连长话音未落,四架飞机上各自扔下一颗黑色的航弹,几秒钟后落在对面鬼子的阵地上爆炸好一阵尘土飞扬,扔了航弹四架飞机折向西南飞去。这种非俯冲式的轰炸也就是提升一下士气,有那航弹落地的时间,能转移的都转移了。
这四枚航弹扔在小鬼子混成旅团的指挥所附近,除了一个带着电台跑得慢的电台兵被炸死,土肥原贤二的指挥部无一高级军官伤亡,只是,指挥部里面可不只是有电台而已——沙盘地图文件资料等等没能抢出来的几乎被炸了个干净。
连长说的没错,飞机纯粹是路过,可这附近是税警总团的防区,从北平路过的飞机又怎么能纯粹路过呢。这条线可不是北平到西安最近的一条线,事实上这一次去增援西安的民24式战斗机都挂满了航弹,就是为了在路上给鬼子来这一手——理论上带着航弹是不能在机场或航母甲板着陆的。
北平军政部不敢把机场设置在山西,为了支援晋省战事,在察哈尔的阳原县设置了一个机场,布置了一个大队的民22式截击机以便随时增援大同一线。可就算机场设置在阳原县对右玉县的战事也是无能为力,阳原县机场的民22式战斗机飞到右玉县也就差不多要返航了,这哪还有时间战斗什么的。
这里的重要性对整个山西战场来说只能是次要防御地带,主要的自然是大城市和铁路。两边珍贵的飞机都没有用在这里,这次也是纯粹因为路过的原因,宋部长要求从北平到西安的飞机多飞一段支援一下自家的税警总团。
至于报复吗,那是决计不怕的——税警总团各部防空部队的高射炮早就饥渴难耐了。小鬼子哪怕得了老毛子的一部分支援飞机和志愿飞行员也没多余的空中力量将飞机布置到战场上每一个节点——小鬼子也早就想吐槽了,老毛子派出的这批志愿这飞行员不地道,你妹哪有带着一瓶白酒上飞机的。可是这些志愿飞行员的话让小鬼子吐血,他们一致声称自己不喝醉了就不会开飞机。
小鬼子也明白这里是被当做垃圾收容处了,没有喜欢部下喝的烂醉的长官,何况飞机还是挺贵的家什。不过话说回来,这批老毛子的飞行员确实不遵守纪律,可飞行技术没的说,灌下半瓶高度白酒还能晃晃悠悠的操纵飞机起降和战斗。按小鬼子的酒精量来计算,这半瓶下去不去医院也要回屋躺着了。
这飞机来的是晚了点,但总归是个好事。不知道是士气受打击了还是下午鬼子各线就没发动大的进攻,三点多的时候,作为总预备队的三连被撤换下去。
金霸天自然是想去借门板,虎子也是差不多的意思(金霸天知道一等兵没多少薪水的,这小子莫非和自己一样办了月卡不成)。回驻地的路上小李子问道:“班副,要不要去看看老张。”
老张是班里的前神枪手,大名张二柱,猎人出身,除了不识字什么都好(不然早就提拔了),早上受伤的现在应该在团部的野战医院一带。金霸天想起前世电影电视中战地医院的护士妹妹,没准还能发展出一段旷世爱情绝恋,下意识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稍稍转向去了野战医院,到了这里金霸天就失望了。护士一大半是男的不说,偶尔看到几个没有喉结的,也都是五大三粗的护士妹妹,那胳膊上雄壮的肱二头肌和自己大腿有一拼。
金霸天是想多了,这野战医院来了就是要见血的。哪个伤员被抬回来不是鲜血淋漓,一般二般的小家碧玉见了这场面不晕过去就算好了。这些税警总团招收的男女护士受培训之前都是见过血的,例如屠宰世家之流的出身——按照国内的传统,三代人不能都做屠宰业。
至于有力气也是很有必要的,一些截肢手术,就是打了麻药拿锯子断手断脚也是非常疼的,这时候乱动哪行,就需要护士有足够的力气将病人固定住——人的潜力是非常大的,床上那些固定用的皮带真被挣断过。
再者,宋子文和孙立人也考虑到军营阴阳失调这护士太漂亮了,这些人泡病号不出院怎么办,所以如花妹妹们出现在野战医院也就不奇怪了。
张二柱这三八大盖穿透伤还没命中要害没多大事,消毒止血上药再次包扎后,就在这里吃病号餐养着了。看张二柱享清福呢五班来了人和张二柱几句嘻嘻哈哈,倒是金霸天看到不少村里人也来这里看病吃药,主治的居然是护士,你妹的护士怎么有开药资格了。
税警总团早就知道老兵精贵,比金子都贵,尤其是打过几仗还受过伤的能回到部队中那就是一个班排的主心骨。他们知道怎么做才能在战斗中保护好自己,怎么做才能完成任务,一个老兵的战斗力比十个新兵都要强,还有一个记录是每死掉九个新兵才会死一个老兵。
于是税警总团从建起之初,就给每团架设了野战医院配备了足够好的医护人员设施和充足的药品以及丰厚的薪水。初到晋西北,各团的野战医院闲得无聊还给附近的百姓免费看看病什么的,只是这个地方哪怕是在共和二十四年仍然对西医抱有很大的疑虑——看那些二三十岁下巴光光的医生怎么也不像是名医的样子。
好吧,西医又躺枪了。事实上五六十岁的主刀西医眼也花了,手也抖了,体力也不允许他一站几个十几个小时还怎么开刀做手术啊。对西医来说,三四十岁是他最强的时候,一过四十精力就不济了。
可在晋西北这块落后的地方,大家还是坚信嘴巴没毛说话不牢,走街串巷的铃医要是没有一副好卖相是没什么生意的——哪怕共和百年之后所谓的老军医广告仍然如火如荼,军医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老字。
只是免费看病呢,还是有一点号召力的,这事在国内也不新鲜前清红顶商人胡雪岩开设药店胡庆余堂延请名医坐堂免费看病,遇到穷人看病药物白送。赔钱送药胡雪岩当然不是傻子,只是在国内经商,名声是最重要的(高利贷和当铺例外)。每一地商人都有一个小圈子,例如晋商,徽商,十三行,浙商等等。
若是有人在圈子中落下了坏名声,就没人和他做生意了——你说我换个圈子,可你一口安徽话怎么在山西商人圈子中立足呢,这人脉都是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打出来的交道。
这野战医院到晋西北后,先是免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