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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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纠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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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紧的自己的手机,从中间卧室里匆匆往外走,一个电话拨给助理小田。

“帮我立刻查一个人的名字。”

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外壁捏了一捏。

强压下心头所有的躁动不安,他步子一顿,眼神渐渐锋利起来。

 第十章

徐安柏的戏份宣告杀青,为了表示祝贺,胖导抓了一堆手下,蛋糕推出来的一刻,整个片场都沸腾起来。

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大多是心里不服,然面上清一色的喜气洋洋。

徐安柏也鲜见的扯扯嘴角,略微垂下一双眼睛,这种时候自己不笑,也未免太过骄傲了。

递来蛋糕的同时,胖导拉一拉她的手肘,两个人倚着一面墙,说话声音不大。

胖导咕哝:“一早就想问你了,你和杜总认识多久了?”

徐安柏想,到底是问出来了,不然他不憋出病来,自己也要一直惦记着,生怕说出来的原因不够真实。

“哦,他啊……”她浅浅而笑,露出一脸迷茫的神色,“很久了吧,您不知道,他是我先生最好的朋友。”

“你……你什么?”胖导眼睛瞪得老大,很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哦哦哦,唉,我居然给误会了。没想到Amber你这么早就结婚了,恐怕一票男影迷都要失望了。”

徐安柏拿手摸了摸冰凉的耳朵,斜着眼睛看他的下巴,玩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情,您别把它拿出来搏版面就行。”

胖导笑的一脸横肉乱颤,“不可能不可能,拿绯闻炒作太低级了,以后还要合作的。”正逢上一旁编剧找他讨论下头的剧本,他点头答应说“就来了”,又对徐安柏讲,“回去好好养头发,为这事,杜总助理小田给我来了好几通电话,说老板不高兴了。拿人钱财,总要对人胃口,下次还是要指靠杜总的。”

徐安柏略微蹙眉,“合作的事,您还是要亲自和他去说。”

胖导是一脸狡猾的笑,好像把人一眼望到底,拍拍徐安柏的肩膀道:“你多美言几句胜过我说一车的好话。”不等她回答,已然告辞。

徐安柏无奈地摇头,将未动的一碟子蛋糕搁下了,小助理在后面收拾东西,也不等她了,自己抬脚便走。

申河与杜昌合作的会议一早结束,宾馆里人影憧憧,都忙着整理大厅和会议室。

巨幅的宣传海报被降下,一队侍应生手里捧着箱子从一旁快速跑出来,忽然从里头掉出来一块铭牌,就砸在她脚前,居然写得是“杜咸熙”三个字。

她怔了一怔,方才自对方的注视里弯腰将东西捡起来,仍旧扔回去那箱子里头,侍应生冲她笑一笑,“谢谢。”

徐安柏刚进了房间就对黄珊说:“不想再在这圈子里混了。”

黄珊大吃一惊,“我把所有宝都押你身上了,你现在才来告诉我你不玩了?你也不想想,你不在这圈子里又要去哪呢,你会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徐安柏觉得头疼,解了外套坐去沙发上,手指插‘进头发里抓了抓,半晌方才将头抬起来,“找个有钱男人,这总一劳永逸了吧。”

“哈哈,”黄珊几乎把腰笑弯了,“隋木没钱,没人,没权,还是没势?你连他都要休了,还能有什么男人能入你的眼,何况,你这里头还藏着一个小拖油瓶。”

她指一指房间。

徐安柏对这个词尤其反感,脸色立刻一沉,“你别这么说我儿子。”

黄珊碰了霉头,自己心里也窝着一团火,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往外走,将门带的“砰”一响。

房间里立刻就有艾伦的呜咽声,徐安柏理理头发站起来,进去将他从被子里抱出来,下巴磕在他的额头上轻声说:“乖,不怕。”

艾伦将湿漉漉的眼睛重又闭上,手指紧紧拽着她的毛衣,温热的呼吸就吐在她胸口的地方。

徐安柏紧紧抱着他,直到他呼吸渐轻,头陷在她的臂弯里又沉沉睡去,外头却又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小家伙动了一动,在她怀里撒娇,糯声喊着,“妈咪,困困。”

徐安柏将他搁在床上,盖好被子,亲了亲他的小鼻子道:“妈咪很快回来。”

没有想到来人居然会是权旻东。

“你没走?”她疑惑。

权旻东笑起来,“没向你打招呼,我怎么可能会走。能让我进来坐会儿吗?”

徐安柏点点头,侧一侧身,让他走进来。

“你在杜昌到底是做什么的?”好像很空闲,而且完全不受拘束。

权旻东耸耸肩,“打杂的。”他环顾四周,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小艾伦呢,这附近居然有个游乐场,我想着他回来这么多天,不一定能有机会出去,特地过来带他去玩。”

他什么意思?

在她这边碰了壁,所以计划着要先从她儿子那边突破?

徐安柏摇摇头,“不行,不行,他在睡午觉,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就听见房间里突然有响声,什么东西咕咚落在地板,随即便是一阵碎乱的脚步声,艾伦只穿着浅蓝色小内衣晃悠悠地跑出来,一把抱住徐安柏的腿。

权旻东笑着拍手,“谁说这小东西爬不起来的?”

徐安柏哑口无言,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给偷笑的艾伦穿衣收拾,也给自己添了一副口罩。

刚到游乐场,艾伦就玩疯了,拖着权旻东的手四处乱撞。

徐安柏在后面急得不行,但无奈鞋跟半高不低总追不上,只好说好了在某处等他们,就让权旻东带着孩子疯去。

“但不许走出我的视线范围。”她手指点着艾伦的眉心,“你呀,再这么皮下去,妈咪就不爱你了。”

艾伦却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指着一边花花绿绿的贩卖车,兴奋地说道:“哇,pop!”

徐安柏有些受挫,这孩子对她的关注度,还不如一大盒的爆米花。

权旻东满足艾伦所有的需求,正带着他自一头转去另一头,更将小孩子能玩的娱乐项目一一都体验过去。

甚至还记得带来了相机,在喊茄子的同时按下快门,艾伦笑得龇牙咧嘴。

徐安柏在一边看着,也时不时地随之笑起来。

其实权旻东本身也像是一个孩子,有着纯净的笑脸和清明的眼神,在一个城府那样深的男人手下做事,许多时候都会觉得艰难吧。

更觉得他了不起起来。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艾伦居然坐在权旻东肩头,乐滋滋地冲着她笑。

权旻东一手抓着孩子的两只脚,另一只手去碰女人的脸,“想什么呢,一个人呆呆的。”

徐安柏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厉害,艾伦有些认生,可偏偏很喜欢你。”

权旻东得意洋洋地笑,“我本事可不只是这么点啊,不仅仅是孩子,对孩子妈妈也很有一套。”

徐安柏只当没听见,去整理艾伦的裤子,将滑上脚踝的裤脚扯下来,用袜子紧紧缠裹着。

权旻东就这么看着她的置若罔闻,心想这女人简直绝了,装得这么自然生动,果然好演员。

随即,将相机递给一对走来的情侣,“帮我们拍一张?”

没有被拒。

可徐安柏多少有些不配合,小情侣笑着说:“一家人亲热一点嘛,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徐安柏心想乱了套了,把他们当做一家人了,刚要否认,就听见权旻东声如洪钟地说:“我数到三就拍——”

明显是不让她多嘴。

“一、二、三——”

快门按响的那一瞬,权旻东忽然弯一弯腰,扭头在徐安柏的唇上吻下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依旧可以嗅出她唇上那香甜的唇膏气味。

她的眼睛透明清澈,里头唯独存着一个他。

纤长的睫毛因错愕一眨,扇去他的脸上,痒痒的挠到心底。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居然可以近。

一秒钟,长如一万年,他恋恋不舍地移开。

小情侣将相机还过来,笑着说抢拍的非常及时。

权旻东连声道谢,注意到身边的小女人已经满脸绯红,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他。

映在他眼中,还真是可爱,因而放肆地把相机递过去,“你也看看?”

徐安柏却已经抬起手,用了十分的力气,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艾伦吓得捂住嘴巴,嘀咕着,“痛痛。”

当然痛,权旻东几乎耳鸣,上下牙床都要错位,这女人是来真的,一点都不对他含糊。

四周都是指指点点的人,他也来不及生气,眼看着她气鼓鼓地大步走开,连忙捂着脸说:“你不要儿子啦!”

她果然停了下来,转身来抢走艾伦。

权旻东一路赔笑的跟过去,死乞白赖地说:“等等我,送你们回去。”

徐安柏咬牙切齿,“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

好像一堆烂棉花,一拳打进去,不一会儿自己又反弹了。

拿他实在没办法。

权旻东痛并笑着,“喂,你这是狗咬吕洞宾,哪有人随便乱打人又不道歉的。”

“是你先——”徐安柏瞪得眼睛发胀,一字一顿道:“不识好歹。”

最终不欢而散。

权旻东后来给她来彩信,附上一张肿起来的侧脸,他人其实生得十分英俊,徐安柏倒有几分心疼起这张漂亮的脸来。

底下一行小字附上说明:你给我的印记。

她哭笑不得,心想这人不得了,脸上全是皮没有肉,能有这么一张厚脸皮,有什么事做不成?

手机却又震动着响起来,倒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中接听,刚“喂”了一句,对方就以一种很急的口吻道:“请问您认识杜咸熙杜先生吗?”

这名字就像长了脚,鬼魅一样地缠着她。

她说:“你打错了,我不认识这个人。”

对方连忙问:“您是Amber小姐吧,请听我说,这位杜先生的手机里只有您这一个号码,他现在出了车祸正在——”

手机掉落下去,砸在长毛地毯上,只留下沉闷的一声钝响。

 第十一章

徐安柏赶到医院的时候,时至深夜,当地正下起一场滂沱大雨,路灯在雨丝里晕开一轮轮光圈。

艾伦伏在徐安柏的肩头睡得正甜,她撑一把打伞,将儿子紧紧护住,匆匆行至病房部。

给她打过电话的护士帮忙接过湿漉漉的雨伞,些许狐疑地看了看她和艾伦,有些怪声怪气地说:“怎么一开始还装作不认识呢。”

徐安柏没回话,跟在她后头去病房。

伤得不算重,至少脸上只是淤青了一小块,倒还能看出是他本人。

此刻正沉沉睡着,闭起那双凌厉的眼睛,没有往日里咄咄逼人的气焰,伪装成善类。

护士也说没多大问题,只是颅内有些积血,身上破了些皮。

“既没断手也没断脚,这也喊我来?”徐安柏实在无奈。

护士睁大眼睛,又好笑又好气,这女人的心有多硬,这两人间又是种什么关系?

她略带讽刺地说:“没人过来,谁帮忙缴费,医院不是慈善组织,总要有人来埋单。警察也等着回话呢,至少要先有人承担责任再给车子定损吧。唉,闲得疯了,和你说这么多。”

徐安柏只得说我待会就办,可是出来很急,身上的现金显然不够垫付。

旁边一床有人占用,可她抱着孩子做不成事,勉勉强强将艾伦塞进这男人脚头的被子里,脱了他的小棉袄折一下做枕头。

自己从他一旁血迹斑斑的西服口袋里摸钱包,抽了一张信用卡去付款。

可输密码的时候愣了一愣,迟疑着试了一串,居然成功了。

也不作他想,兀自领着一堆生活用品回病房,没想到这男人居然醒了,正就着房外的白色光线,一瞬不瞬地看那个孩子。

徐安柏手一晃,盆里的搪瓷茶缸滚落下来,发出很大的声响。

房内的另一户颇有微词,喉间咳出两声,很用力转了个身子,用背面对他们。

徐安柏放下东西,走去杜咸熙身旁,摸出他的手机,小声道:“告诉我林凯蒂的号码,我帮你打给她。”

谁料杜咸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说话,拿锋锐冷静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徐安柏退不了,亦挣脱不出他的桎梏,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只到她笑起来,小声说:“我翻翻你的通话记录就知道。”

可他不能让她得逞,整部手机干净的就只有Amber这个名字。

她将手机用力砸到他身上,使劲挣扎着,一串血红的东西却从他手臂上的纱布下缓缓淌下来,淤在他的虎口的地方,和她的皮肤接触。

她心一颤,几秒后,终于先软下来,咬牙切齿地低语着,“我不走,我不走总可以了吧。”

很久才把手松开来,她有些精疲力尽地跌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

杜咸熙神经绷得太紧,猛然舒缓就觉得困倦无比,余光里,她黑色的一小团窝在这房间一角,两只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棉拖聚在椅腿前,已经洒下了一小汪水,透亮的汇集着。

她,居然来不及换双鞋。

第二天一早,杜咸熙却没看到这母子俩,他一下子坐起来,胳膊杵在被单上,狠狠一撕,疼得他倒吸冷气。

旁边一家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连忙用手指了指洗手间,“你太太在里面帮孩子洗漱呢。”

太太……他没有解释,冲对方礼貌一笑,下床。

身体比他想象的僵硬许多,一动起来,千百年的老骨头咯吱咯吱响,又酸又痛,关节更涨得快要裂开。

完全是猛烈撞击造成的后遗症。

趿着鞋子,他扶墙走去洗手间。

果然都在,徐安柏正背对着,抱着孩子帮他刷牙。

艾伦古灵精怪,呲着牙,拿着大了一号的牙刷上上下下,已经从镜子里看到他,很淘气地对他妈咪说:“那个小辫子叔叔。”

徐安柏一侧头便看到他,明明是丢来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然转去艾伦身上一刻便柔情似水,“快点刷完,要吃早饭了。”

艾伦加快速度,水含在嘴里吹得呼呼响,再将小脸画圈擦几下,“妈咪,我好啦!”

徐安柏放他下来自己走,小男孩骨碌碌滚出去,路过杜咸熙的时候,仰头露出一张灿烂的笑,“uncle,”他拉他的裤子,“你看艾伦的牙齿白不白?”

杜咸熙弯弯身子去揉他的头发,笑容温柔,“很白。”

“可是肉肉破了,你看。”他指着自己的牙龈。

杜咸熙将眉一蹙,“疼吗?”

“不疼,妈咪说我是男子汉,男子汉就不疼。”

这孩子还真是自来熟。

徐安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一看到这副画面就实在是有点头痛,幸好艾伦的注意力已转移到另外一边,他迫不及待的让更多人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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