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也有尊严和底线,不希望留在包间里看他们继续秀恩爱。
躲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我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叶敬良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压抑坏心情淡淡地说:“我有事先走了,钱你可以直接打到银行卡上。叶敬良,你羞|辱我的目的达到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第一卷 命运 027。自取其辱
没等叶敬良回话,我已经挂了电话,双手撑在洗手盘上,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发呆。
林夕梦呀林夕梦,你刚才到底有多狼狈?
十秒钟后,叶敬良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把账号发给我。”
我先是一愣,然后松了一口气把账号发了过去,生怕叶敬良会后悔。
小口喘着气,我的心情沉重又郁闷。从前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还能心安理得待在詹佑成的身边当他的秘密情人。可是现在,我还能继续下去吗?
想起张欣,想起唐秋萍那天在咖啡厅门外捅我的那一刀,伤口处就会隐隐作痛。钱重要,可有钱没命拿,岂不是得不偿失?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用双手沾了点水拍打自己的脸颊,清醒过后想要离开。可是抬头的时候,却被镜子中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转过身,清晰捕捉到詹佑成脸上的怒意,迅速反应过来抱紧手袋就要逃离。
詹佑成上前捉住了我的手腕,苛责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餐厅又不是你开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出现在这里?”我狠狠甩开詹佑成的手,努力压抑内心将要飙出的怒火。
浓眉几乎拧成一团,詹佑成讥讽道:“你怎么肯定这餐厅不是我开的?”
我怔了怔,竟无言以对。这餐厅是詹佑成开的?我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叶敬良带我过来的最终目的。原来这货一直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耿耿于怀,把我骗过来是为了让詹佑成难堪!
也许,是我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了。作为见不得光的情人,我不过是他们相互调侃的玩物而已。
“是你从叶敬良那里打听到我和思雅会过来,才想方设法出现的吧?林夕梦,想不到你的心机那么重!”詹佑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来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要爆发了。
我不甘示弱,抬头盯着他反讥说:“心虚了?正牌女友和秘密情人见面,不是很精彩吗?”
反正我铁了心不愿意这么偷偷摸摸下去,干脆破罐子摔破。大不了就撕破脸皮,让他厌恶我、憎恨我,然后让我滚。
“如果你敢在思雅面前说错一句话,别怪我不客气!”詹佑成五官分明的脸上只剩下怒意,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处,有心想要阻拦我的去路。
“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有脾气,不是任人揉捏的泥娃娃,盛怒之下推开詹佑成就要往门外跑。
没等走出两步,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道力。詹佑成的手紧紧捏住了我的手臂,用力往后一扯,把我推回原位。
“你疯了!”我嘶吼道,抬头一看詹佑成的脸已经黑如墨水。
“疯的是你!”詹佑成怒骂道。
眼神的对视让我心跳加速,我不清楚接下来詹佑成会对我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洗手间里静得可怕,我张嘴想要反驳,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糟糕,有人要进来了!
第一卷 命运 028。撕破脸皮
詹佑成也听出了门外的动静,眸光微脸,随即用力把我推进了身后的间隔里。
门关上的那刻,我听到两把爽朗的笑容同时响起。是餐厅的服务生,一边补妆一边聊着八卦。
“我刚看到大老板过来了,跟他一起来的是未来老板娘吗?”
“应该是吧,我刚才去包间的时候,看到她真人了,很温柔。”
“真可惜了,老板这么帅,却名花有主。”
“是呀,更睡他一次我也死而无憾了。”
“哈哈……你脑残,老板会看上你吗?”
两个服务生大概是来洗手间偷懒的,聊完八卦又聊起了化妆和衣服。虽然间隔里的空间很大,可是与詹佑成挤在一起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靠在门上,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正用不明的目光盯着我。
“看什么看?”我小声做了一个口型,对他怒目而视。我见过詹佑成很多面,唯独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他,会与我挤在女洗手间的间隔里大眼瞪小眼。
詹佑成冷笑了一声,伸出右手突然搂住了我的腰。我不设防地被带动转过身,狼狈地趴在门上。
下一秒,詹佑成结实的胸膛已经贴在我的背脊上。他擒住我的手腕高举过头按在门后,坏声笑说:“怕了?”
“疯了,这里是女洗手间!”我怒了,把声音压得很低。身体与木门撞击的声音有点大,惹来服务生的议论。
“怎么有人敲门了?”
“别多管闲事。”
我的脸颊涨得通红,扭过头狠狠瞪了詹佑成一眼,发现他正低头看着我,露出戏谑的笑意。
“怎么不挣扎了?让她们知道你勾|引餐厅老板,你猜会怎样?”詹佑成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含着满满的讥讽。
门外传来关门的声音,是服务生离开了。詹佑成毫不顾忌地贴住我的耳背,不怀好意地笑说:“睡我一次也死而无憾,那你呢?死多少回了?”
“你无|耻!”我伸手想要去抓詹佑成的肩膀,手腕却被他擒住了,反手按在背上。“你女朋友还在包间里,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詹佑成并没有被我的言语激怒,反而故作轻松地说:“我对得起自己就行。”
我气得肝儿颤,屈|辱、愧疚、悔恨的感觉一并涌来。
“别给你三分颜色,就想要开染坊。”詹佑成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落在我的耳里却无比难堪。“当了表子还想要立牌坊,林夕梦,你太天真了。”
对,是我太天真了。曾天真地认为詹佑成对我并不一样,那段和平共处甚至颇有默契的日子,也让我蒙蔽了心神。
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点也没有变,他愿意买,是因为还没厌倦。
也许张欣说得没错,对于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詹佑成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震动。他终于松开了双手,冷漠地扔下一句话:“今晚在公寓等我。”
我狼狈地靠在一旁没有说话,任由额头的汗水顺着眼角滑落至唇角,苦涩无比。
看着詹佑成整理好衣衫若无其事地离去,我在心里不断重复一句话。
“不要再见了……”
第一卷 命运 029。决心逃离1
离开餐厅以后,我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远离詹佑成这种神经病似的男人,不顾一切代价!
回到公寓收拾的东西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银行的信息,提示现金三十万已经存入了我的私人账户。心抖了一下,随之是雀跃的快感。
天无绝人之路,原来叶敬良也是守信之人。这笔钱,足以支撑让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的东西原本就不多,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后,头一回奢侈地在楼下拦截了出租车,直奔海市大学。
打给李展豪的时候,电话那头提示关机。我随意在校园里闲逛,最后来到了篮球场,看到这小子正在打篮球。
一段时间没见,李展豪的皮肤晒黑了,身体也强壮了不少。远远望过去,任凭谁也想不到他曾经在轮椅上度过了两年多的日子。
李展豪的主治医生是留美博士,脊椎神经方面的专家。他是通过张欣的金主周进轩牵线,好不容易才预约上的。虽然砸了不少钱,但看李展豪的身体恢复得好,我也感到安慰。
我没有马上叫住他,默默地在附近买了瓶矿泉水,然坐在操场边等候。
没过十分钟,球赛便结束了。李展豪所在的小队赢了比赛,他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目光不经意扫过我坐在的位置,脸上顿时浮起了灿烂的笑容。
“你来了?”李展豪兴奋地朝我小跑过来,身后随即传来吹口哨的声音。他的耳根泛起了潮红,停下脚步问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把矿泉水递给他,调侃说:“特意过来看你交上女朋友没。”
“我要把落下的功课追上来,哪有时间。”李展豪的脸颊似乎更红了,扭过头一口气把水喝掉。
“注意别太累,尤其是剧烈运动要适可而止,毕竟你的身体还在恢复状态。”我掏出手帕帮李展豪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叮嘱说:“上周的复诊你去了吗?医生有没说些什么?”
李展豪抢过我手中的帕子,笑嘻嘻地说:“去了,医生说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刚才只下场十几分钟,没事的,别担心。”
顿了顿,他才发现我正提着一个背包,惊讶地问道:“你要外出吗?”
我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笑容:“不,我失业了,正准备来投奔你呢?”
李展豪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小声提议说:“不做就不做了,那份破工作那么累,都没有时间休息,又经常出差。”
我笑而不语。
曾经,李展豪疑惑地问我医药费从哪里来?我不得已只好骗他说进了投资行工作,都是炒股票赚回来的。
还好他性子单纯,从没怀疑我说过的话。
“走吧!”李展豪从我身上接过背包,转身朝队友挥了挥手示意离去。
夕阳西下,海市大学种满紫荆花的小路上,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搂住李展豪的腰发呆。
海市大学的环境清幽,民国时期的建筑到处可见。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次意外,大概我也会在这里呆上四个年头,毕业,找工作,然后像普通女人那样结婚生子。
可是,生活从来不会有回头路。
第一卷 命运 030。决心逃离2
日子过得小心翼翼却十分平静,离开詹佑成以后我把电话号码也换掉,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再出去找工作。
期间张欣曾给我发信息保平安,说周进轩同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但唯一的要求是移民国外。
我从不相信风月场上会有真感情,但周进轩同意把孩子留下来,对于偏执的张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我沉浸在脱离詹佑成魔掌的喜悦时,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向来准时的大姨妈失约了!
这对于小心谨慎的我,无疑是一个极坏的消息。我连忙到附近的药房买了验孕棒,心情变得忐忑不安。
当日被詹佑成堵在女洗手间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我一心想着收拾东西逃离,结果疏忽一时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
等待的几分钟漫长得如同过了半个世纪,我的内心彷徨、不安,更多的是恐惧。
最后,我几乎是半眯着眼看结果的。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我并没有怀上。站起来准备走出浴室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突然从双腿间涌出。
妈的,大姨妈终于来了。
结果,这次推迟的大姨妈成了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次。那种钻心的抽痛,让我的四肢麻木得无法伸展。
迷迷糊糊之际,我仿佛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应该是李展豪放学回来了。
脚步声很快停止在卧室门口,我很想转身跟他打招呼,可是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抽空了一般。
“小豪,我今天不是很舒服,晚饭你自己准备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得不到回应,我咬牙提高声音说:“麻烦你帮我煮一碗红糖姜水,红糖在厨房的贮物柜里。”
身后依然一片沉默,我以为他听不清楚,只好忍痛催促说:“快点,我要痛死了!”
他这才挪动脚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外面很快传来翻东西的声音。
我再次昏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热的宽厚的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沙哑低沉的嗓音突然想起,把我吓得痛意全无。
“你还是第一个够胆使唤我的女人。”
詹佑成的语气略微不满,把碗搁放在桌子上,然后弯身把我抱起来。
我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看到他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了揉了揉双眼,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那么半分钟,我的脑袋都处于呆滞的状态。他怎么会找到我?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该不会是……
我几乎屏住呼吸,小腹也不觉得痛了,就这么满脸惊讶地与他对望。许久,我终于投降了。眼前的男人千真万确是詹佑成,这张脸即使化成灰烬我也认得。
一时间我无言以对,干脆闭上双眼扮晕倒。
“别装了。”詹佑成把我抱在腿上,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我依旧闭着眼不出声,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诈尸,是我眼下唯一想到的自救方法。
等了很久也不见詹佑成有任何的举动,我的心里正纳闷着,耳边却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
“没待在我身边,倒也胖了些。”詹佑成说着,把碗端到我的嘴边,命令说:“喝掉。”
我故意别过脸,不说话,也不去理睬他。
詹佑成似乎被激怒了,右手掐住我的下巴强迫与他对视,冷冷地说:“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那么天真?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若有心要找,你能逃得掉吗?”
逃得掉吗?我知道逃不掉,但不甘心!
下巴火辣辣的痛,我的心酸涩得无法呼吸。抬头对上他泛着怒意的黑眸,我卑微的语气哀求道:“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只要你开声,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詹佑成轻哼了一声,神色古怪。
看他这般诡异的表情,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结果下一秒钟,他把碗端到我的嘴边,毫不犹豫地灌了下来。
红糖带着丝丝甜意,生姜的味道灼热火辣。滚烫的液体涌入了我的口腔,呛得我透不过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不懂把握。欲擒故纵的把戏过了,就不好玩了。”詹佑成把红糖姜水灌完,脾气暴躁地把空碗砸在地板上。
“哐当”的一声,新买的陶瓷碗碎成几片,碎的还有我受伤的心。
睡衣和头发都湿了,我狼狈地窝在詹佑成的怀中咳嗽,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奶奶的,我上辈子挖了詹佑成的祖坟,所以这辈子是来寻仇吗?
“够了!”我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不愿意再跟着你,死也不愿意!”
谁料詹佑成一动也不动,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声念到:“李展豪,海市大学建筑工程系……”
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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