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快跑天敌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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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快跑天敌驾到-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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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个女人,她妈妈,死了,在H国,无辜卷入的一场车祸。”

梧桐的双目一点一点慢慢的瞪大。

“你是说,阮……”

“是。”

顾珩点头,目中说不出是悲是喜。

梧桐忽然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耳旁的所有声音都变成了嗡嗡声,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那样的不真实,那样的诡异。

她痛恨的,恨不得亲手掐死却又被理智所束缚而无法付诸于行动但不得不面对的那个女人,居然死了?无辜卷入的一场车祸?就这么简单?

那个女人是梧桐如鲠在喉的一根刺,咽不下拔不出,她的所做在梧桐看来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够,她恨不得亲手将喉间的那根刺生生扯断,可偏偏又无可奈何,即使她做过的事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一个秘密,可时隔多年,没有证据,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一个甚至算不上惩罚的惩罚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顾珩却突然告诉她,那个女人死了?她梗在喉间的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措手不及,她甚至不知是否该扯动自己的面颊露出一个释然快慰的笑容还是应该对房间悲戚而绝望哭啼的女孩投一一个同情的目光。

无论如何,梧桐只知道,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的心真的带着一种负罪感般的的感到快慰,那口堵在心头的怨气随着生死的交替而缓缓的在消散,苍天有眼之类的话她无法说出口,却不能否认心中此时的想法,虽然,这让她对顾嬨感到很抱歉,毕竟,顾嬨虽任性张扬,但却并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女孩,她天真简单,对她而言,即使那个女人曾犯过天大的错误,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血脉相通的母亲。

梧桐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是怎样一种表情,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她不希望给顾珩留下一个恶毒狭隘的形象,可那种复仇般的快感是无法压抑的,她只能默默的低头,垂下双眸,轻轻的靠在墙上。

“其实……”

顾珩从她垂下的脑袋上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她此时的心情。

“你感到快慰是正常的,我们没人有资格去指责你什么,如果换了当年被带走的是我,或许此时此刻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小芊。”

顾珩伸手缓缓的扶住她的双肩,宽厚的掌心隔着衣服带着一种无言的安慰。

“我不敢说我很了解你这个妹妹,但你此时的心情必定不会比小嬨好多少,复仇的快感只是一瞬间,你太善良了,善良到你很快便会觉得不安,因为自己的心而对小嬨感到抱歉,她越是伤心而你就会越是难受。”

“我……”

梧桐刚刚张口,肩上的手却突然加大了力度,用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打断了她。

“你不用否认,对于我自己看人的眼光我很确认。听着,这一切都与我们所有人无关,不过是命运的安排,她自己犯过的错由她自己来承担,十九年前她害死了我们的母亲,现在就是她应该偿还的时候了,小嬨会很难受,但至少我会陪着她,而十九年前的你却只能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一切,如果算起来,命运对你还要更不公平一点,所以,那些该死的愧疚之类的,都给我收回去,你没有错,小芊,你没有错!”

最后的一句话,顾珩几乎是用一种压抑的嘶吼喊出来的,他的呼吸重重的打在梧桐头顶,带着无比温热的气息,随之而来便是一段长长的沉默,直到梧桐缓缓的抬起头来,那一张脸上赫然已是泪流满面,顾珩紧绷的面色逐渐放松下来,最后化为一抹如同细风般的柔和,他松开梧桐的肩膀,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伸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如同春日里的一声闷雷,劈开了她心底最后的一层隔阂,眼泪如同汹涌的浪潮,怎么也止不住的不断从眼眶中翻滚而出,第一次,有人将她所有的心思透析得如此清楚,第一次,她在顾珩身上体会到了哥哥的感觉,她伸手抹着脸上的眼泪,可怎么也抹不干净,不断涌出的眼泪飞快的打湿了刚擦干的脸颊,最后她只能用头抵在抵在顾珩的肩头,仍自己放纵的哭泣一次,宣泄着那些在心里深埋腐烂了十九年的压抑。

嘶吼的悸哭,闷声的宣泄,房内房外,仪器冰冷的“滴滴”声,无声无息的顾衍之,几十年的爱恨纠缠仿佛被定格在这一刻,所有被压抑被掩埋被伪装的假面具轰然间分崩离析,那声名在外辉煌显赫的顾家却被缩影在这医院的一角,被悲伤所淹没。

顾珩轻轻的拍着梧桐的后背,耳中听着顾嬨越发嘶哑的声音,双眸中带着刺痛,目光落在梧桐抽泣的身影上,逐渐变得复杂。

无辜卷入的一场车祸。

他想起自己对顾嬨和梧桐的解释,唇角微微扯动,牵出一抹无声的讥讽。

无辜卷入么?

若是真的,该多好。

316 只要坚持下去

316

梧桐没想到刚接到了阮晴玉死了的消息,一回到A市迎接她的会是这么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暴风雨。

远宏被博锐吞并了。

那个远宏,一直和博锐暗中斗争的远宏?然而让人难以接受的远不止这个,利用新婚妻子董清雅娘家的关系,博锐在海外的扩展势力已几乎被蒋宴泽以迅雷般的速度一一接替,集团内部,蒋意天这个大股东他的父亲却处处被他打压,几乎快要丧失了最后的一丁点实权,蒋意天在震怒之下,刚见起色的身子承受不了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至今还躺在贵宾病房内,据传闻,牧尧还曾撕破脸面的冲进博锐找蒋宴泽理论,可却被蒋宴泽当做跳梁小丑般的无视得彻底,没人知道,两人他从牧尧身旁走过时嘴唇张合着曾低声对她说过些什么,只知道蒋夫人当场便面色苍白如雪,扶着旁边的座椅半饷都没能回过神来,最后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博锐。

讲到这些的时候,段预偷偷抬眸瞄了瞄梧桐,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些什么,可失望的时,她无喜无悲,甚至连眸光都未曾有过一丝颤动。

段预自嘲一笑,他明明深知梧桐是个怎样的人,既然说过要彻底放下,那么哪怕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面上也不会露出丝毫的动容,她是个极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又固执得有些可怕的家伙。

段预猜得没错,梧桐此时心中已经不足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她震惊了,也迷糊了,那个人,蒋宴泽,她的少爷,真的已经陌生得可怕了,她已经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了,她本以为他只想夺过博锐而已,不管是为了对胜欲的执着还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为之,但他如今所做的,她是一件也看不懂了,其实不知如今,早从他拿出被他隐藏了多年宁夏留给他的那些股份时,他就已经越走越远了。

娶董清雅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利用吗?那将蒋意天架空甚至气到病倒又是为了什么?他和牧尧有说过些什么?蒋意天是他的父亲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他们之间真的有这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吗?这一切就像是被困在迷宫里,又像是兜在云雾当中,看不清摸不着,甚至连猜测都无力,梧桐越发的怀疑自己在蒋家的十七年就仿佛是她自己的一个幻想,否则,为何十七年的时间,这些和她共同生活过的人却被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还要陌生。

她知道自己其实可以不去理会,当做是茶余饭后的八卦,当做是平民百姓闲暇时间消遣有钱人的一种笑料,可知道和做到却分明是两回事,她可以表面上平静淡然的听段预侃侃而谈,可心却与她的理智背驰而行,她想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他赢了,他正赢着不是吗,所有一切都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前进,可她为什么这么不安呢,为什么会如此担心呢?这接连发生的种种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动荡?他是否真的能将一切掌控于手,一切又是否会真的如他所料呢?

没这么简单,所有的预感都告诉她不会这么简单,蒋意天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打败的人,牧尧和蒋安茹这对筹谋了多年的母女也不是会这么轻易认输的人,他的前方看似登天云梯,可也有可能随时会变成万丈深渊,更何况,董清雅知道他是为了利用她才结婚的吗?那个和她同样倔强又高傲的女子会甘心?看似康庄大道,风光无限,可梧桐却能从段预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当做敏锐的窥探到那正向蒋宴泽张开血盆大口的看不见的猛兽。

“梧桐?梧桐?”

“啊?嗯……干嘛呢你。”

她随手打开他在她眼前挥动的手,低头扒饭,却如同嚼蜡,满面讥讽。

喜欢一个人,还真是卑微……

“怎么,他的是听都不想听了?”

段预咂咂嘴。

“以前总让我帮着查,帮着打听,帮着注意,现在听着也居然走神了……”

梧桐没有搭理他,一小碗饭很快的见了底,菜却都没动过一口,满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我是该恭喜你么?”

“什么?”

“终于真的放下了?”

“怎么,还有奖金不成?”

梧桐白了他一眼,起身拍拍衣服。

“你想吃的我都给你做了,洗碗就归你了,先走了。”

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拎起沙发上的包包转身离开,被过身的刹那,脸上的故作平静终是轰然崩塌,她以为她已经成功的骗过了段预,却不想最后离开时急切的步伐仍然出卖了她。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段预脸上打趣的笑容逐渐消散,放下碗,靠在椅背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一种自我嘲讽的无奈,“明明知道忘掉放下一个人那么难……”

怀里的猫不安分的扭动的身子,却被梧桐紧紧的抱住。

嗯,两个礼拜不见是不是很想我啊?

明天大早便回公司。

请假的话还是先不要了,刚上班不久就接连请假不太好。

周末的话还是可以过去看看的。

一大袋猫粮两个礼拜就吃光了,段预那家伙也太能喂了。

明天中午就带点午餐去公司吧。

下午下班刚好可以去一趟超市。

除了猫粮还要买些什么呢?

还要……买些什么呢?

该死,还要买些什么呢?你让我好好想想行不行,不要在占据我的脑海我的思绪了行不行……蒋宴泽……

繁华的城市,五光十色的夜灯,车水马龙的车道,穿梭来往的人群,高高的路灯下,她的身影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眼中的一切仿佛被人刻意模糊,耳中的声音似乎都交汇成了一片嗡嗡声,怀中的布丁因为她骤然收紧的双手而不舒服的“喵呜”一声尖叫,梧桐突然回过神来,慢慢的放松了双手,看着怀里的猫咪,轻轻的揉了揉它的脑袋。

“我是不是像个白痴一样,布丁?”

回应她的只有布丁眯着双眸懒懒的一声轻叫,梧桐摇头一笑,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载着她和布丁的出租车慢慢的驶入了大道,融入了那车水马龙的夜色当中,越来越远。

报纸杂志?不看,电视?直接跳过新闻娱乐,聊天八卦,不好意思没时间。

刻意的忽略,刻意的忙碌,穿梭于家和公司还有超市之间,她的生活看似真的回归了正常的平静,哪怕夜深人静时,她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哪怕做梦时,那人总是不经意的就会出现,可梧桐相信只要这样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彻底的救出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会将那个人完全赶出自己的生命。

是的,只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所以,在梧桐接到段预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蒋宴泽被人袭击进了医院的时候,那之前的一秒,她还那样坚信着。

317 应该是巧合而已

317

梧桐跌跌撞撞的赶往医院,一路上耳边嗡嗡作响,脑中空空如也,整个人如同一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完全没有意识,连在医院门口等着她的段预也没有看见,直接恍恍惚惚的就往里冲,还好被他及时的拉住了。

“你干什么?!”

“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不是吗?伤得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我要进去看他,我只是看一眼,我……”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话不成句,双手用力的捏着段预的双臂,段预看着她空洞的双目,惊恐未退的面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果然,不管她再怎么伪装,可还是无法欺骗她自己的心,十七年的时间,那个人早已一点一滴的占据了她的整颗心,满满的,不留一丝的空档,只是她自以为自己还能趁早抽身而出而已,然后早已经不是“趁早”了。

见他没有回答,梧桐一把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的又要往里冲,手臂却被人死死的拽住,她回头怒视着拽住他的人,却见他一语不发,只是用一种说不清的复杂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本紧绷的身子逐渐的松懈了下来,梧桐恍然此刻才回过神来,悲怆一笑,轰然蹲下身去。

她眸光闪烁,不安的绞动着手指,低声的不住喃喃道。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

“梧桐……”

这般无助的梧桐让段预的眼中露出了不忍的目光,他缓缓伸手,迟疑间慢慢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对不起,我刚才……嗯,只是……大概是突然听见,所以……我……”

她抬眸看向他,却连解释也变得费力,她脸上的自嘲越发的深,段预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明白。”

“对不起。”

她扶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来,用力的握了握拳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事吧?”

“董清雅在里面。”

她轻笑一声。

“所以,他应该没什么事……嗯,走吧,我们回去。”

“你不进去了?可能再过会董清雅就会走了……”

“走了又如何?她是他的老婆,走了也会再来,我又用什么身份进去看他?”

“你也算是他的朋友不是吗?”

“朋友?呵……以前不是,现在,也不算……走吧。”

汽车发动时,没有关掉的音乐又重新传了出来,钢琴伴随着鼓点,带着哀伤的调子如涓涓细流回荡在整个车内,梧桐闭眸坐在副驾驶位上,眉间尽显疲色,段预赶紧将音乐关掉了,可是没有音乐的缓冲,气氛再次变得沉默,段预只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他转头点了根烟,烟雾缭绕的飘散开来,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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