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快跑天敌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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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快跑天敌驾到-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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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刚好踩上了一片落叶,枯黄干涸的叶片发出“卡兹”一声脆响,再抬脚时已经碎成了一片残渣,她轻笑一声,目中点点的星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她相信他,一直都相信,可这一次,光是相信远远不够,她要的是绝对……

许久未回的屋子显得有些冷清,即使的少女粉嫩的装潢也不足以抵御久无人居的寡淡,布丁被她托付给段预照顾,唯一的生气也没有了,只有鞋柜盘一个鲜黄色的猫食盘孤零零的摆在那里。

身子重重的摔在沙发上,将震动不已的手机彻底关机,顾珩两个字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似乎能想象出那人皱眉有些微恼的模样。

她太累了,明明没干什么,连曾经的十分之一的繁忙都不及,可却累的连一个手指都不想动,黑暗中,她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却不得休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纷纷扰扰,穿梭横行,让她不得片刻的安宁,而近日所发生的一切更如同给她纷杂的脑中加上一团麻线,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许久过后,一切渐渐平息渐渐消散,只剩下最后一次和梁文泰在这里喝酒的场景,那人的一言一笑似乎还近在咫尺,耳旁仿佛还能听清他桀骜不羁的声音,梧桐慢慢合眸,眼角微微侵着湿润……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沙发上睡了一夜,腰酸背痛是在所难免的,她翻身起来,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胃已经疼的快要抽搐了,她这才想起除了傍晚的那一杯咖啡,她昨天连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过,茶几上还放在带回来的那个包,目光一触及,心口又是一痛……

梁文泰……

她叹了一口气,别开目光,走进厨房,翻了一阵才发现冰箱橱柜里连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只能出去吃了……

走下楼去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目光中同样带着几分吃惊,却不动声色,梧桐率先笑了笑。

“温先生。”

直到坐进餐厅,梧桐也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遇见温邹衡还和他一起吃早餐,对面的人却不见丝毫拘束,老狐狸向来做什么都镇定自若。点的早餐很快端了上来,温邹衡吃的随意自在,梧桐在喝下了一杯牛奶后终于忍不住皱眉开口了。

“温先生,你怎么会……”

“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是吗?”

虽不知道缘由,但梧桐仍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几分异样来,莫名的似乎夹杂的几丝刻薄。她仔细回想了一圈,实在没想出自己哪里曾得罪过他,唯一的可能只能是……

“你是来找温瑾瑀的?”

对面的人这才轻哼了一声,随即又重重的叹息道。

“我原来还奇怪他好端端的怎么搬来这么个地方,今天才算是明白了,你也真是好本事啊……”

梧桐只能苦笑以回应他话里的指责讥讽,又不禁微微蹙眉。

“温瑾瑀他……”

“他消失好几天了。”

“怎么会?”

“我也想知道原因,或许应该问问你才对?”

“我也……不知道……”

最后三个字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忽然回忆起最后一次和温瑾瑀的通话,他说以朋友的身份祝福她,可为什么……

她曾经因为蒋宴泽对他敌视过,也曾也曾对他的圆滑事故嗤之以鼻,曾经以为他不过是因为蒋宴泽所以戏耍她而已,也曾真心当他作为朋友,可却从没想过,他隐藏在那副世故圆滑的狐狸假面下的真心,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真的伤害到一个人,一个可能是真的喜欢她的人……

怀着这样的心绪,再抬头看着温邹衡时,不经意带着几分歉疚,老狐狸却恍若不见,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即使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小餐馆,他浑身上下的气势与修养仍旧不减,撇开曾经的偏见,梧桐不得不承认,温邹衡是个保养得宜的老狐狸,可偏偏这样精明狡猾的人却仍然躲不过自己生命中的劫,而宁夏,就是他的劫……

想到宁夏,随即又想到了蒋宴泽,她垂眸,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本想着早一点来说不定能抓到他,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老狐狸吃饱喝足抹了嘴,这才缓缓道,“若他知道你回来了,说不定我今天就不会扑空了。”

“对不起,我一定想办法找……”

话没说完,温邹衡却摆了摆手。

“罢了,挂不得你,他自己钻了牛角尖……”话落,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悠远,“谁叫他是我儿子,这方面也一个样……”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梧桐只能默不作声,是啊,父子两都是一个样,为一个女人就钻了牛角尖,他钻了几十年也没钻出来,那温瑾瑀呢……思及此,她心中更觉得有些堵了。

“算了,今天没找到他可见到了你,也算没白来一趟。”

温老狐狸话锋一转,目光突然开始严肃了起来。

“有空聊两句吗?”

她惊讶抬头,触及他的目光,神情慢慢变得同样严肃起来,点点头。

车内开了空调,暖暖的,温邹衡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司机一眼,摇了摇头,梧桐这才放心的开口。

“你想说的,是关于蒋宴泽父子两的事吗?”

“你猜的很对。”温邹衡点头,拧眉。“卓凌的顾珩突然插手帮忙是你的杰作吧?”

他不等梧桐回答便继续说下去,似乎心中已经笃定。

“原本凭我手中的股份根本不足以和蒋意天相抗,我本来打算从其余的股东入手,可他们一个个不是中立派就是自顾自的根本不愿管事的,要拉拢谈何容易,更何况因为宁夏的关系,蒋宴泽已经彻底和蒋意天闹翻了,有了蒋意天的鼎力支持,那些股东也不是能够轻易动摇的。”

“因为宁夏的关系闹翻?”

梧桐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其中的关键点,蒋宴泽和蒋意天的决裂一直便是梧桐心中的巨大的疑惑。

温邹衡话语一停,摇了摇头,良久才缓缓开口。

“是啊,是因为宁夏……”

302 他最爱的其实是他自己

302

三十年前,蒋意天还是一个空有一心雄心壮志却一事无成的普通人,没有显赫的家世辅助,也没有庞大的人脉帮忙,两手空空奈何他一个野心也无处安放,而那时候,他偶然间认识了当时名震一时的宁尚集团的大小姐,宁夏。

在那个改革不久,各个产业刚开始蓬勃发展的年代,只有你有足够的资源与头脑想要一跃出头并非没有可能,那个处于衰败勃新之始却又处处是商机的年代,就看谁能够最先抓住那个机会,许多之后发展得越发宏大斩获头筹的大集团都是那时候抓住了机会的其中之一,而宁家便是当时当仁不让最为耀眼的一家,宁夏的祖父从倒卖建材开始,后来慢慢成为建材批发商然后发展成许多建筑公司甚至是国有企业的独一供货商,再后来他不满足于仅仅给别人供应建材,于是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开始参与各种大型重要建筑的竞标,修桥修路甚至于大型的公共建筑,宁尚,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发展起来的。

蒋意天认识宁夏时,她的父亲已经接手了宁尚,凭借自己的聪明睿智带领着宁尚朝着更加远大的目标一点一点的壮大着,对于那时候的蒋意天来说,宁尚正是一个他渴望又不得的庞然大物。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建筑设计师,可能连蒋意天自己都没有想到,宁尚家的大小姐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他,她喜欢他一身正装时的风度翩翩,也喜欢他工作时不修边幅的认真,喜欢他谈吐时的风趣幽默,也喜欢他面对高层时的不卑不亢,她爱他有才有干却从不卑躬屈膝一身的傲骨,哪怕她父亲一眼就能看出那强装出来的傲骨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中的自卑而已。

她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虽然锦衣玉食却没有高高在上的骄纵性子,她天真烂漫,性格活泼却又带着小女儿家的胆怯娇羞,天性善良纯真,她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爱穿连衣裙,露出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她一笑眉眼就弯成了月牙,颊边有着浅浅的梨涡,能融化了别人的心,她小心翼翼的叫他意天,她的爱情来得突然却轰轰烈烈,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爱的人是否也爱她……

温邹衡讲到这里是突然停了下来,别开脸望向窗外,只留给梧桐一个模糊的侧颜轮廓,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而梧桐却能从他语气的变化中体会到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慕,因为他描述着她的模样时是那样的仔细,那是一分一毫的都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血里,哪怕岁月变迁也没有丝毫的模糊,她也能听出当他说道她爱上一个不是自己的人时那中怜惜与无奈……

车内突然的沉默让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变得缓慢,梧桐安静的坐在旁边等待着,没有打扰没有追问与催促,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梧桐觉得她能理解这个老人此刻的感受。

良久,只听身旁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音里不复刚才的带着温柔的回幕,有一种切齿的恨意。

蒋意天是个聪明的男人,他很懂得审时度势,也知道怎样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机会,对他而言,宁夏,宁尚,就是一个机会,哪怕宁夏的父亲根本瞧不起他,哪有如何,有宁夏不顾一起的爱他就足够了,在他看来,爱情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来向上爬的工具而已。他只需以稍许的温柔对待和一些空口的承诺与甜言蜜语就足够了,宁夏太过单纯,从未真正经历社会复杂被好好保护起来成长的她根本不懂人心的险恶,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生命中最为憧憬的美好爱情,却不想那只是一个恶意的谎言而已。

当蒋意天虚情假意的和她在一起时,她不知道他心里却在策划者如何能利用她进入宁尚,当她幸福的想象着和他结婚时,却不知道他心里正计划着该如何一点一点的夺过宁尚里的大权,当她和蒋意天步入那神圣的教堂时,她却不知道在H市蒋意天和牧尧的孩子却都已经出生了……

“那就是蒋安茹?!”

梧桐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口打断了温邹衡的讲述。

“是,你猜的很对。”

温邹衡平静的点头。

“这就是为何蒋安茹比蒋宴泽大的原因,这也是牧尧为什么这么痛恨蒋宴泽的原因。”

“因为自己在孤独辛苦的替他生孩子时他却和另一个女人走进了教堂,因为自己如此的隐忍绝不允许那个女人的孩子破坏了在她看来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

梧桐慢慢握紧了双拳,不慢不紧的补充道。

温邹衡转过头,看着梧桐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对,她能够独自为他生下孩子却眼见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只是因为蒋意天对她承诺过他并不爱宁夏,只为了夺得宁尚,成功后,他会和她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她才会是他身边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宁尚将来也会交给他们的孩子。”

“然而,她没想到蒋意天做到了一切却留下了蒋宴泽。”

温邹衡听到梧桐的话,冷笑一声。

“是啊,对于牧尧而言,蒋宴泽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是一颗定时炸弹,同样都是蒋意天的亲生骨肉,蒋宴泽却名正言顺,她自己的女儿却只能用一个侄女的身份长期掩饰在外,蒋意天对于名声的重视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更何况,儿子比女儿更加有继承的权利,这永远都是牧尧心中的一根刺……”

听着温邹衡讥讽的话,梧桐却觉得浑身有些发寒,她现在才能想象出牧尧到底是有多么恨蒋宴泽,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牧尧的隐忍感到可怕,在心中如此痛恨的情况下,她却能若无其事般以母亲的身份在蒋宴泽身边这么多年,甚至于连她都不曾看出一丝一毫的异样,这么多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哪怕是一个笑容一句话都没有一分一毫不符合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与温柔,她却能够一边温煦如阳的当着蒋意天的面关怀着他的儿子,背地里却策划者一场一场绞尽心机的迫害,一面是天使,转头却似低于的恶鬼,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女人……

温邹衡忽然放下了车窗,一阵凉风灌入,冷冷的拍在梧桐的脸上,她忽而轻笑一声,面上有几分悲凉。

转念一想,这个女人却又何尝不是可悲的,谋划了一声,忿恨了一生,却也隐忍了一生,换做旁人,早该被这种带着双重面具的生活折磨的发疯了,她和牧尧一样的可悲,为了同一个男人……

蒋意天……

梧桐拧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收养了她的男人,做所有事永远都带着目的的男人,他的一生都在策划,都在向上爬,都在算计,最后都是为了他自己,算起来,他根本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一个是为了他最后连生命都失去的女人,一个是为了他隐忍了一生的女人,一个是他亲生儿子却被他当做继承工具来培养,一个是他亲生女儿却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得不背上侄女的身份长期漂泊在外……他最爱的其实是他自己……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温邹衡轻笑一声。

“是啊,一个自私到这种程度的男人,也不知道宁夏当初为何就看上了他,就是因为那副还算过得去的皮囊?”

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落寞的自嘲。

梧桐一怔,随即苦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温老狐狸这个牛角尖钻了几十年到底还是没能钻出来。

若说是皮囊,从蒋宴泽就能看得出来,蒋意天年轻时的确是有足够为傲的资本,可从温瑾瑀以及他现在的气质风采却也不难看出,温邹衡年轻时又何尝逊色于蒋意天,或许,他输的地方正是因为他先爱上,并且太爱她了……

这和她自己何其的相像?先爱上的人永远是输家……

思及此,莫名的,她对曾经敬而远之的老狐狸突然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相惜感。

因为一番话,两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思绪,车内再次迎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那曾经见过并且印象深刻的街景从被放下的一截车窗缝着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梧桐突然从沉思中挣扎了出来。

这是……

她转头看向窗外。

新阳路附近……

心口仿佛被刀刃狠狠刺过般短暂却急促的抽痛一下。

曾经那些过往又与她有何相关呢,想得再多,感叹再多,她也不可能有能力去改变,蒋意天的为人是早已注定了的……

她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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