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爱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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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爱如夏花-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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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师,先谢谢你,中午再说吧,我先回去看看这封信。”
“等会儿,你先跟我说说,你结婚了没?不说你男朋友家是首都的吗?他放心你一个人回来?”
“孙老师,以后不用提他了,他跟我分手了。”说起林骞,我的声音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啊?”她比刚才更惊讶,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我跟她说了声“我先回去了”就退了出去。
我不知道大伯找我做什么。当初我们给我爸爸治病的时候花光了所有的钱,我妈妈回李家镇去找过他,回来的时候满脸的失望,甚至还有愤怒和绝望,我知道我妈妈没有从大伯手上借到钱。后来我爸爸死的时候我大伯也来过,我还记得他哭的样子,我妈妈则是冷眼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是真哭。因为我妈妈对他的态度,我也不相信我大伯,而且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现在他信上写着三月十九号务必在家等他,让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其实我也真想见见他,问清楚到底我爸妈的过往是被谁泄漏出去的,又是谁在编排那些陈年旧事,让我妈妈难过得做了车下冤魂。


、一五四
我在屋里回忆了多年前的往事,冷不丁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思路,是孙老师和他丈夫,还有她的儿子徐宁,好像今年应该是二十岁,来叫我一起去吃饭,还体贴的帮我准备了干净的空饭盒,这些小举动让我很感激。
我想干脆去看看那个救济站,也就同意了。在小学的校门口新修了两个门卫室,脱下面罩检查过身份证以后,我们被放进了学校的大门。吃饭的人多得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小学一楼的教室被改成了一个个食堂,今天的午饭只有一点不算稠的疙瘩汤,再没有其他的了。
队伍挤得要命,这么冷的天都能挤出一身汗来,我觉得要不是我戴着防毒面具,我估计我都能闻到某些很久没洗澡的人身上的异味,要不是大家都穿得很厚,估计还能遇到趁机揩油的色狼。我只在想,以前的监狱也没这么惨吧?我正思索着,前面的队伍出现了一阵骚乱,有人想插队的,被救济站的人拿棍子一阵猛抽,然后老老实实排到最后面去了,而排在最后面的,饭有可能被前面的人打完了,会有吃不上的风险,所以挤得要命。
我几乎想要放弃,看孙老师一家都在我后面奋力的挤着,队伍里的其他小孩子也比我坚强,我也就忍了下来。我很久没去过救济站,路上路过一些救济站的时候我也没进去过,所以我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在教室里坐下以后,我问他们为什么要检查身份证,搞得门口也特别挤,徐宁说:“前段时间好像来了一伙外国人,估计是偷渡进来的,不光去救济站混吃的,还在这里打架生事,抢东西,后来管得严点了,就要核对身份证,是咱国家的才让进。本来还想是当地人才让进的呢,好些人的亲人啊什么的都回来了,身份证上也不是咱这地方的地址,想到这方面才放宽了一点的。”
我庆幸放宽了条件,否则我这户口被迁到别的地方去了的人回了家还混不上饭吃。看着饭盒里这粘乎乎的疙瘩汤我一点都没胃口,孙老师一家却都大口吃了下去,看徐宁那样子还不是很够吃,我把我那份分给他一大半,他不好意思的推迟了一下,我说我吃不了那么多,他才开始吃。我也勉强吞了几口,面粉被煮熟的清甜味被咸味掩盖了,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我,吃不了这个苦。
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面黄肌瘦的,今天孙老师来敲我门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她来,本来比我妈都小上十来岁,看起来却比去世前的我妈岁数大了不少。
这里估摸着起码有上万人,我那山谷里的东西可供不上这么多人吃喝。孙老师说我,可得多吃点,伙食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天连救济站都倒闭了,疙瘩汤都没得吃,那只能等死了。我苦笑着打哈哈,自告奋勇的拿了他们的饭盒去洗碗处冲洗干净。屋里连水管都冻住了,就算有水也流不出来,所以水也很珍贵,只能在这里用一点点水洗。一点油水都没有的饭盒,压根儿用不着洗洁精。
有很多人吃完了没走,而是在教室里直接等着开晚饭,食物不是很丰盛,来回跑上几趟的话能量会消耗得更多,饿得更快,缺乏食物的人们对消耗太多热量的行为是能避免就避免。于是我们也呆在教室里没走,我也跟这一起呼吸教室里因人多而污浊的空气。
我看到一个让人欣慰的现象,有一间教室里,一个老师仍然在给孩子们讲课,教室爆满,很多大人都在教室外面安静看着,说实话,我很感动,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下午在教室里,孙老师拉着我问上次我妈妈去世时候送我回来的人是谁,我简单说是张初,我朋友,又问我现在有没有对象,我说没有,她就说:“你从小就是我们院里长得最好看的丫头,又乖,成绩又好,徐宁要是再大上几岁啊,我都想让你当我儿媳妇,怎么到现在还没对象呢?你的男朋友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分手啊?”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正在酝酿着说辞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有些欣喜的声音:“李雪?是你吧?你回来了?”
我扭头一看,一个光头还有些胖的男人色迷迷的在看着我,然后咂了两下嘴:“真漂亮,我当初的眼光可真不错啊。”
我都还没想起他是谁,他就表现出这么恶心的表情,我厉色告诉他:“多谢夸奖,你可以走开了吗?”
他身后有一帮人起哄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吼了声“闭嘴”,然后又扭头回来色迷迷的看我:“你把我给忘啦?我是鲁建军啊,咋俩小学初中可都是同学,从小学起我就仰慕你了,现在居然不记得我了,不能啊。”
我终于记起这个家伙是谁了,他只有小学才毕了业,初中都没上完就被学校开除,然后就一直在社会上混了。他好像上学晚,岁数本就比我们大,所以在感情方面比我们早熟,在初中就成天在学校追女孩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开始带着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混混在放学路上堵我,有一天恰好我妈去学校接我放学,狭路相逢,我以为他会灰溜溜的逃走,没料到的是他居然跟我妈说他喜欢我。我又急又臊,特别担心我妈认为我早恋,于是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说他比癞蛤蟆还不如,他气得扭头就走,说早晚会让我知道厉害。从那以后我妈无论多忙都坚持送我上学放学,直到我上高中,那时候他已经进了少管所,我上大学的时候他又进了监狱,于是把他给抛到脑后,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见到了,冤家路窄。看来是监狱养不起犯人,把这些人渣都给放出来了。


、一五五
他仍然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怎么样?想起了吧?既然是老同学,咱一边去叙叙旧?”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又开始起哄,看这架势,他身后有一帮混混跟着他,我真头痛,怎么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啊。孙老师一家都傻眼了,连周围的人也在看我到底该怎么办,这刚一回来我就出名了。
徐宁年轻,虽然脸色看起来营养不良,不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站起来拍桌子道:“鲁建军,你想怎么样?!”
那姓鲁的一脸的鄙视:“边儿去,有多远滚多远!敢在我面前得瑟,也不称称你自己有几两重!”
徐宁气得手握成了拳头,不过他也明白他不肯打得过鲁建军和他的一众帮手,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声说:“别担心,姐姐我自有办法。”
鲁建军又扭过头用那很恶心的表情对我说:“一边去聊聊?”
我冷眼看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他哎了一声:“不对啊,我当初可是追过你的啊,这你肯定没忘记,所以怎么着咱也算老情人,这能不叙叙旧吗?”他身后的几个人哄堂大笑,只有我笑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要让我很难看,而等到了外面人少的时候,我必须收拾这个人渣。
我正这么想着,好像在救济站工作的一个人中年男人吼了声:“鲁建军,又皮痒了是吧?给我滚出去!”
鲁建军咧了咧嘴,最终没敢骂回去,朝我说了句“咱外边见”就带着一帮随从走了。
他刚一出门,孙老师就拍着腿说:“完了完了,这家伙不是个东西啊,他看上的姑娘还没一个跑得掉的,这可怎么办呐?”
我很吃惊:“他这么坏?”
“哎哟,你不知道啊,”孙老师痛心疾首,“他去年就被放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跟着他身后那几个家伙,现在仗着没人管,真是无法无天呐,抢东西,打人,好像还杀死两个,”然后她凑到我耳边悄悄说:“还强奸好几个闺女啦,有次还是带了一伙人,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强奸的,你说这是一个什么畜生啊?”
我都有些不相信她的话:“这不是个人渣吗?”
孙老师一拍手:“所以啊,李雪,这可怎么办呐?看样子他……”
我懵了一阵:“孙老师你别担心,他来得正好,我一定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徐宁不信:“你一个女孩子,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还给别人颜色看……”
在我眼里他一直就是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面跑的小屁孩,现在虽然长得比我高了,但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没改,我必须要树立姐姐的威信:“小看我?信不信姐姐练过八年跆拳道啊?收拾个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要再不信咱比比掰手腕?”
正当徐宁口中嚷嚷着“我还比不过你”并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徐宁爸爸“咦”了一声:“李雪,你大伯不是快来了吗?他们家很有钱是不是?上次来开的可是进口大奔,还有专门的司机。”
我心里难过起来,那么有钱也舍不得借点给我们救我爸爸,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来找我是什么目的,我过了很久才说:“也许是挺有钱的,不过,他有多少钱跟我没关系。”
“你可别急着撇清关系,眼下你大伯能帮你的话就能躲过鲁建军那畜生。”
孙老师说:“是的,再怎么也是亲戚,今晚你先住我们家,明天你大伯来了让他给想想办法。”
“我自己有办法解决,不用别人帮忙。”
孙老师语气有些急了:“我说你咋这么倔呢?脾气跟你妈一样,我觉得你大伯人挺好的啊,上你们家找过几次,我有一次就当场碰到你妈把他给哄出门。怎么说看起来也是个有点身份的大男人啊,你妈愣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找过几次?真的吗?”
“徐宁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你大伯都来过,就上次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年轻人,看长相,估计是你哥哥。”
“我哥哥?”我有两个堂哥,我爸爸去世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所以哥哥这个称呼我相当陌生,很多年不曾从我嘴里蹦出来过。
“肯定是,我听见他叫你大伯做爸爸,看样子岁数也比你大点。”
“我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你妈没告诉过我,每次你大伯来了以后你妈都好几天心情不好。”孙老师想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有一次我听到你妈说了句什么‘人都没了,拿钱还有什么用’,我估计还是跟你爸爸有关。”
难道是我大伯估计是想给我们点钱,被我妈拒绝了?我只能佩服我妈太有骨气了。那时候我们家欠了大笔的债务,借钱借到别人生厌,见到我们就躲,房子也因抵押了贷款救我爸爸,到期了还不上差点被银行收回,最后银行看我们实在可怜,给多宽限了几个月。我们过得再辛苦我妈也拒绝别人的捐助,自己专研课程,给学生办补习班,我则需要包揽所有的家务。本来立志要追随爸爸的脚步学中文的我,成了个财迷,最后发展到去学财务,只因为别人说学财务比学中文更有钱途。不过依然对文学存有兴趣的我,被学中文的林骞吸引,一头扎进了他那条深渊,结果被淹得几乎窒息。


、一五六
徐宁打断了我的思绪,因为他一定要跟我比掰手腕,我十分轻松的赢了他以后,旁边的其他人不信,一个个都过来和我比,我完胜。那天下午在这个救济站,我得到了“铁腕女神”的称号,再加上鲁建军那一出,我就这样在这救济站出名了,结果也因为出名,我重新找回了好些小学初中和高中同学。我一下午都呼吸着被很多人呼吸过的夹着臭味的空气,搞得我头都有些晕,暂时没空去想我大伯来的目的。
一下午很多人和我说了话,我仿佛把前两个月没说的话通通都补了回来,晚饭的时候终于饿了,跟着孙老师一起挤进队伍里打粥并喝了个精光。
鲁建军动作神速,我回到家以后不久就听到了窗外鲁建军带着好几个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了我家地址的。我悄悄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黑漆漆的晚上,有好几只手电的光照着我家的客厅和我妈卧室的窗口,如果是以前的我,遇到这场景估计会吓个半死,其实就算是现在,我也很紧张。
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开门一看,孙老师悄悄的说:“你赶紧把门关了过来,假装你不在家,躲过今天就好了,快点!”
我担心躲到孙老师家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正在犹豫是下去收拾鲁建军呢还是先躲一躲的时候,我听见我家客厅的玻璃被石头之类的砸碎了,还有鲁建军戴着面罩那瓮声瓮气又嚣张的声音,说我再不下去就把我家的玻璃全砸烂,我火冒三丈,把孙老师推回了他们家就下了楼。
家是我心里最神圣的地方,我们一家温馨和痛苦的回忆都在这里,鲁建军不仅无恶不作,居然还敢把我家的窗户玻璃砸烂,他以为地球是围着他转的吗?
我没有跟他多废话,冲下去就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被踢得惨叫一声,滚出两三米远,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又拳脚并用放倒了三个。看过林骞一人单挑很多人,在这紧张的时候我居然能把他用过的某些招式学个五分像,应该够对付这几个人渣了。
手电掉了一地,还剩下的四个都愣在边上比出了滑稽的防御手势,其中一个犹豫着冲过来的时候又被我踢中腹部,下场估计和鲁建军一样。其余的三个变聪明了,一拥而上,一个被我踢中,还有一个居然抱住了我的腰想把我摁到在地,我的胳膊肘朝他的腹部猛击,再借力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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