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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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入骨-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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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个年;活不活得下来还不一定呢。

近来太后搬到了凤仪宫;因凤仪宫前种了一片腊梅;太后自病后便闻不得熏香的味道;搬到这里来;每日溜开一道窗缝儿,就能闻到清冽的梅香。也是太医建议的;据说对太后的病情有好处。

于明茜陪同萧央一起过去,行至石雀桥时,突然有个小宫女匆匆过来;对于明茜低声道:“张太夫人方才到凤仪宫去了;太后娘娘说见摄政王妃之事稍后再说……”

太后的娘家姓张;若不是张家不愿意掺和宫闱之事,这皇后怎么也轮不到她于明茜来当,张家几世清贵,自然是看不上什么后位的……只是张家此时怎么会来人呢?

“外祖母怎么会来?”于明茜脸色一滞,自从太后病后一直念叨想见家人,但张家早就对外言明与太后再无瓜葛了,张太夫人今日过来也只是在偏殿中坐了一坐,连御花园都不肯过来,于明茜更是见不到她的面,如今怎么……谁竟能请得动张太夫人?

那小宫女也是战战兢兢的,“好像……好像是纪家大公子,张老太爷颇为欣赏纪大公子,也不知怎么,方才言谈时就提及太后娘娘了……”

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她也不知道啊!

于明茜扫了一眼萧央,眼睛微眯,过了一会儿才微笑说:“也是不巧了,稍后再请王妃过来吧。”

萧央笑着应了一声,看于明茜匆匆赶往凤仪宫,心下却是一动,那宫女的话她也听了一些,略一细想就能知道是纪允从中替她挡了太后的宣见,只是纪允怎么知道?

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影正立在桥下,微微抬头看着她。

她顿了一顿,还是走上前去,微笑道:“方才的事,还要多谢纪大公子。”

纪允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笑,“以前没有注意,如今细想过来,你对我一向都是如此客气……我该说什么?不用谢么?”

萧央叹了口气,以为早就说开了,没想到他还是这般执着不放,自己小时候又傻又呆的,他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呢……“你不想说也没什么。我已经成亲了,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也不应该再有了,柔姐姐一直都很担心你,希望你能娶得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纪允似笑非笑的道:“我倒是想娶得心爱之人,你能帮我?”见萧央后退了一步,他眼睛眯了眯,“我心爱之人心冷如石,避我如豺狼。或者在你心中,我连豺狼亦不如?”

萧央倒是有些怀念以前的纪允,至少那时他还肯好好跟她说句话,如今这般阴阳怪气的,也难怪纪柔担心他。只好道:“怎么会?你自然是很好的……”年纪轻轻就成了探花郎,相貌俊朗,家世也不错,还有个做大理寺卿的姐夫……无数世家贵女排着队想嫁给他,他怎么会不好?

纪允一身白色长袍,清俊拔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偏执的地步了,他其实是想好好跟她说话的,但一见到她就不行了。

他努力的克制些,语气缓和下来,“你不用管我的事……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石雀桥外的亭台内,重渊正在听属下回禀什么,徐安道此时笑着说:“王爷还不曾见过容大人家的千金吧?这可是有名的才女,写的诗作连我都佩服!”

是方才周大学士起了诗兴,邀几位过来饮酒赋诗的,石雀桥下便是清澈流水,空中有月,月影濯濯。

坐在一旁的容大人听了就笑眯眯的道:“黄毛丫头罢了,徐大人可别这么夸她。”说罢将他身边的女子引荐给各位,“小女莲儿,自幼随我习得几个字,什么才不才女的,她可是当不起这名号。”

曾子铮看了容大人一眼,转了转酒杯没有说话,容贤这个老狐狸,都已经致仕了,又许多年不曾露面,今日竟带着女儿出来。那容莲也是落落大方,给在场的诸位见了礼,盈盈而立,颇有几分姿色。

重渊笑了笑,神色不变,淡淡说:“确实不曾见过。”又低声对方才回禀的那个下属道:“带王妃过来。”待那下属退了下去,重渊抬头,目光落在西侧的青石道上,慢慢饮了口酒。

容莲声音清婉,含笑道:“摄政王英武不凡,小女不过寻常女儿罢了,哪里配入得摄政王的眼?”

最后这一句就有些撒娇的意味了。

曾子铮这才将容莲打量了一遍,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上去十分清嫩,嘴角微微翘起,瞧着很是鲜活,是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子,一举一动间韵致天成。他皱了皱眉,好像是跟萧六姑娘有些像……容大人这心思……

容大人就让容莲下去,笑着对重渊道:“我是快五十头上才得了这一女,平日里娇惯了些,养得没了规矩,让王爷见笑了,我在这里给王爷赔罪了。”

重渊淡淡笑道:“容大人的千金明艳可爱,容大人客气了。”

萧央过来时就听到这一句话,她突然就不想再待下去了。回府后,抱石端了碗羊乳上来,萧央才沐浴过,头发半干不干的,坐在床榻上,接过来喝了一口就不要了,“给我煮碗小汤圆来,要赤豆馅的,比往常甜一些,还要一碟糯米糕。”

“这个时候吃黏腻的汤圆和糯米糕,那一会儿不用睡觉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央抬头才看见是重渊回来了,抱石带着几个丫头退了出去,关上门,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萧央心里闷着不肯说话,她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不过心里还是不大好受就是了,想着今天不理他,等到明天她自己也就好了。

重渊在对面的桌旁坐下来,看着她道:“将这碗羊乳喝了。”

萧央面向床内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我明天再喝,现在困了,要睡觉了。”

重渊嘴角微勾,淡淡道:“不喝也行,那你说说,跟我闹什么别扭呢?”

这语气,倒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不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别的姑娘的?

萧央这会儿是有些生气了,闷闷道:“我明天要回娘家住几天!”

重渊手指在桌沿上轻扣,慢慢笑道:“嗯,不错,还敢威胁我了。明天就过年了,你这个时候回娘家,要怎么跟岳父说?不怕岳父担心吗?年也不想让他过好了?”

她当然不想让萧玠担心。重渊垂下眼睛,拿过她喝过的那碗羊乳,慢慢喝了一口,在气势上她一直比不过他,她沉默了一下,侧过头,“不回就不回吧……”

然而她那一句尾音未落,便已被带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重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定定的看着她,声音低沉,“你是听到什么了?”沉思了一会儿,想到在石雀桥外亭台中的情景,笑了笑才说:“容莲的事是我做得不妥了。”

萧央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鼻子忽然有些酸,虽然觉得幼稚,可还是说:“容大人是有意把容莲带过去的吧,你却说她好看。”

重渊无奈地道:“我只是客气一下,他的女儿长什么样,我并不记得。”

萧央窝在他怀里,两只小手搂着他倒是很紧,他挑了挑眉,“该我问你了,你与纪允都说什么了?”

萧央“啊?”了一声,莫名有些心虚,连忙仔细回想了一遍,好像没说什么啊,她都是挺客气的,“……就是谢谢他。”要不真的到了太后宫里,谁知道太后会做什么啊。

重渊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有些冰冷,太后的胆子倒是很大,敢对她下手了,当时知道太后宣她过去,他就已经安排好了,没想到纪允动作倒是快,他在宫中也是有许多暗哨的,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每一句他都知道,是没有什么,只是怀里的小人儿明显有些紧张,他脸色就有些发黑。

萧央是没看见的,既然提到太后了,就问:“我听说太后病了,是真的吗?她怎么会突然病了呢?”而且连宫门都出不了了,那应该是很严重了吧。

“嗯,”重渊道:“应该撑不过三天了。”

其实是连一天都没有撑过,萧央次日起床时,就听说太后薨了。

府里一切如旧,除了过年的气息什么波动都没有,丫鬟们也都平静极了,好像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虽然也确实跟她们没什么相干,但毕竟是太后啊!

萧央好奇了,想找淡秋问一问宫里的情况,淡秋是个消息灵通的,话又多,知道许多事,但是淡秋却不在,连抱石也不在,她只好问夷则,“淡秋和抱石呢?”

夷则道:“她们两个一早就跟着白嬷嬷收集梅花上的霜雪去了。”

白氏如今已经升级为嬷嬷了。

萧央看了看夷则,夷则的性子她很清楚,下人不该说的话她是一句也不会说的,算了,不问了,等重渊回来直接问他好了。

夷则伺候萧央穿衣,从床上坐起来时才发现床头挂了一个淡红色的香囊,香囊下面还坠了四个穗子,轻飘飘的,萧央将香囊打开,见里面竟装着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夷则笑着说:“是王爷今早挂在这儿的。”

萧央懵了一下,想起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会过来楚府,给她压岁钱,不过原来都是一百两,这回还涨价了。

洗漱完后,早膳都摆了上来,大年三十中午那一顿饭才算过年,所以早饭还是很日常的,萧央吃了一个包子,淡秋和抱石她们才回来,白氏直接就去小厨房了,抱石冻得鼻尖发红,淡秋就直接嚷嚷冷了,直说:“手都要冻掉了!”

萧央好不容易看见她了,把包子咽下去就问:“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淡秋眼睛一亮,她早就想和王妃分享了,憋了这一早上早憋不住了,立刻就道:“太后娘娘是寅时正没的,棺椁什么的都早就备下了,一应安排倒也井然有序,就是听说皇上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太后娘娘去时,宫人叫皇上怎么也叫不起来,都快辰时了皇上才知道太后没了,去凤仪宫哭。只是奇怪的是,太后娘娘没了大家都知道了,宫里对外却什么也没说,连发丧也没有,有些世家自己把白幡挂上了,有的世家还在观望……”

萧央思忖片刻,很快想清楚了里面的关节,徐安道是想等到小皇帝立后大典之时动手的,但如今太后突然死了,小皇帝立后就得往后推了,即便不推迟三年,一年也是有的,这打乱了徐安道的计划,偏又没捂住太后去世的消息,连装作太后没死也不能了,只怕徐安道如今正忙得焦头烂额呢,小皇帝又只知玩乐,什么都作不了主,宫中看着不乱,其实已经乱成一团了。

不知道重渊现在在哪儿?她正想打发人去书房问问,就见重渊大步进来。

他微皱着眉,声音却还是温和的,“我已经吩咐人套好马车了,让人收拾些你的随身衣物,现在就去颐州。”

第99章 ——顾慕

天上无星无月,放眼所望;仍是一片繁华太平景象;只是不知这繁华太平景象的背后藏着何等隐秘,仿佛下一刻这里便会是流血漂橹的地狱。

紫宸殿内,程太傅的唾沫星子顺着光线有形迹一般的喷到了小皇帝面前的桌案上;小皇帝默默地离远了一些,只听他仍道:“皇上勿必要听臣一言;摄政王若真有篡位之心,早在皇上即位前便称帝了,又何必扶陛下登基?如今天下太平,无凭无据怎么空口白牙就断定摄政王要造反?战事兴起岂是小事?皇上三思啊!”

小皇帝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徐安道。

徐安道望了眼门外漆黑的夜色;目光微冷,对程太傅道:“依程大人之意;重渊造反还会摆到明面上来了?他早有反心;诸臣僚皆知;程大人如今力证他清白;岂非与他一道?”

程太傅气急;连首辅也不叫了;怒道:“徐安道你问问自己有没有私心?为了你一己之利欲便要令战事起、令生灵涂炭!何必再安一顶冠冕堂皇的帽子?我一生只忠于陛下,问心无愧!”

徐安道冷笑一声,“程大人既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气急败坏?”他淡淡侧首,对小皇帝道:“皇上,重渊手中兵力几占朝中兵马一半,咱们该先下手为强才是。”

……

颐州比京城要暖一些,萧央她们到时应该是才下过雪,很薄的一层。为了掩人耳目,她身边只有夷则跟了来,除此之外便是一队暗卫,不过他们并没有入城,而是向颐州西北角而去。

天色渐黑,空中突然又飘起小雪,开始并不大,细细碎碎的落下来,谁知不出一刻钟竟是风雪呼号,大雪迷得马儿睁不开眼,实在是走不下去了,只好先就近在一家客栈歇脚。

大风吹得檐下羊角灯明灭不定,萧央要了壶豆浆,过一会儿就有小二端上来,豆浆加了糖,甜丝丝的,萧央捧着碗喝,平时她最爱这浓郁的味道,也不知今日怎么了,只喝了一口腹中便翻涌着难受,她忍了一会儿才强压下去。

以为是坐马车时间长了的缘故,想着过一会儿也就好了,谁知晚上吃了两口猪肉包子,就再忍不住,吐了出来。把夷则吓坏了,她武功再好,女子这方面她还是欠缺一些,慌得不行,立刻就要出去找大夫,被萧央制止了,这个时候请大夫,总是有疏漏的。

萧央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事,算了算小日子,已经是一个多月没来了。晚上躺在床榻上,双手轻抚小腹,心里泛起淡淡甜意,希望是这里已经猫着个孩儿了,如果她真的怀了身孕,他应该会很高兴吧,她静静望着窗外大雪,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萧央这几日睡得很轻,半夜时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几乎是立刻就醒了,她觉得门外的声音有些奇怪,轻轻侧了头,就看见夷则右手握着剑正要唤她。

萧央披上衣服坐起来,方才她听到的应该是许多人上楼梯的声音,声音很轻,那么多人才只发出极轻微的一点儿动静,看来都是高手。是什么人并不难猜,此时最想抓她回去的,只有徐安道。

徐安道要抓她回去想必是要拿她来危胁重渊,若是她在徐安道手里,重渊会有所顾忌吧,也或者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她……

外面似是有人推了一下门,随即就传来打斗之声,重渊派来的暗卫也都是身手极好的,只是不能判断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夷则将后面的窗扇打开,大雪瞬间就扑卷进来,她有些犹豫,“王妃……风雪太大,您身子怕是受不住……”

萧央裹了一件斗篷,将帽兜戴好,其实她也是很忐忑的,她可能真的有孩子了,不能不对自己的身体更谨慎一些,但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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