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正在吃饭,而楚延,他正处於怀孕期,没什麽胃口。
楚延拿起筷子,端详了一会。
那三号见此,只冲著他笑了下,说道:“你肯定在想要将筷子磨尖对吧。”将筷子磨尖,以用於攻击之用,几乎每个刚进监狱的人,都会像这样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创造武器防身。
楚延点了下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三号将碗放下,碗里已经空荡荡了,“老实跟你说,嘿嘿,我们每个人来这里时都有过这种想法,不过这种软木实在是太脆弱了,还不如拳头来的直接。”
楚延听他讲著,然後伸手折了一根筷子,很轻松的便折断了,几乎没花什麽力气。
後来吃完饭,狱警来收拾了碗筷,又叫上除了楚延外的三人出去,楚延坐在地上,面带疑惑的问狱警:“将他们带去哪?”
那狱警正在关著门,听了楚延问的话抬头随意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干活去,你以为这里的饭是白吃的啊。”
楚延从没想过坐牢的还要去干活,“那我呢?”
那狱警又瞥了他一眼,“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混杂在Alpha里面干活?上头有令,你不用去。”
等到那狱警走了,这空荡荡的牢房中仅剩下他一人,他被人小瞧了,楚延想,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他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时刻防范这那些人,他实在是太累了。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渐渐的传来了脚步声,立刻就把楚延给惊醒了。
三五个狱警看守著那几人往这方走来,到了铁栏前,却并不打开锁让他们进来,只在外面叫了楚延一声:“五号,你也出来。”
楚延揉著额头,昏昏沈沈的站起身,刚起来便是一阵晕眩,楚延扶著墙,等到那阵晕眩劲儿过去。
“磨磨蹭蹭的做什麽呢,快点。”狱警在外不耐烦的催促著。
楚延瞪了那狱警一眼,随後才慢腾腾的向著铁栏门口那走去,那狱警开了门怕楚延跑了,将楚延扔进身後那四个狱警跟前。
这牢中的看守十分严格,几乎每个人身後都会跟著两名狱警,而出口仅有一个,屋顶被设计的高的很,一是大抵怕这些犯人们上吊自杀,二是防止犯人们逃跑。
狱警将楚延四人推进了一个满是蒸汽的屋里,“快点洗,十分锺。”
楚延刚被推进去,就落进了一个结识的怀抱中。
透过雾气,楚延隐隐约约的看著那人抓在手上的囚服上,印著一个阿拉伯“1”字,是一号,他抬手就往一号的脸上招呼去。
谁知这一号将他抱的更紧了,伸出一只手抓住楚延那悬在空中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
楚延身体微微一僵,伸舌熟练的舔咬了下楚延的耳垂,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是我,我的楚延。”
听到这话的楚延微微一怔,抬头看去,那是一号那张平凡中微带著些狰狞的面容,楚延迷茫的盯著他看了会儿。
“楚延……没事了……”一号收紧双臂,将楚延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撒手。
楚延挣扎了会儿,轻哼了下,“你勒疼我了。”
一号这才放开楚延,帮楚延把衣服脱了,打横抱起他向著花洒那边走去。
楚延靠在他胸口,面前这人泛著古铜光泽的皮肤十分的诱人,楚延张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才放开来。
一号将楚延抱在怀里,替他细细的清洗著身体,当手碰到後穴时,手上粘上了一些血丝。
他连忙轻声的问他:“肚子疼不疼?”然後心疼的帮他揉了揉小腹,“都是我不好,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楚延能清晰的听到这人的心跳声,一如以往。
“没事,我不疼,只是这个孩子,我怕这个孩子……”会保不住,楚延没有接著说下去,他不愿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乔舒亚应该对这个孩子抱有很大的希望吧。
一号吻著楚延的眉心,楚延依旧坚强的让他心疼,“你没事就好,疼了要告诉我。”
楚延沈默了一会儿,随後冲著他重重的点了下头。
一号抱著楚延去了外间,帮他穿好衣服,一边的四号见了,吹了个口哨说道:“嘿,哥们,我就知道你会把持不住,刚才在里面干了几炮?你享受过了晚上给兄弟我也玩玩吧。”
说完,暧昧的看了一号怀中的楚延一眼,那眼神赤裸裸的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一号帮楚延穿好衣服,沈著脸皱眉等著四号。
那四号受不住一号这样强烈的眼神,眼睛四处乱瞄著,“不说了,先出去吧,不然又得挨那帮家夥的骂了,真他妈见鬼的。”
一号将楚延放下来,担忧的看著楚延。
一直到了十七号牢狱,一号才走过去重新的将楚延给抱在了怀中,惹得三号跟四号平平侧目。
“一号呢?”楚延小声的问,靠在他身体上,十分的温暖。
“杀了。”一号竟是十分简练的回答了。
楚延了然的“哦”了一声。
“在这里有人欺负过你麽。”一号伸手握了握楚延冰凉的双脚,为他暖脚。
“欺负过我的被我杀了。”楚延咬著牙说道,然後又问道:“你什麽时候来的?”
“下午。”
两人说了会话,等到别人都入睡了,楚延也在一号的怀里睡了去。
半夜里,凉气习习,比邻星本就比较冷,何况楚延还是这样糟糕的身体,楚延蜷著身子,缩在一号怀中对他说:“肚子疼……疼死了……”
楚延委屈的抱著他的脖子,声音中尤带哭腔,他吸了吸鼻子,他很怕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一号看著楚延这样,心疼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带楚延走,可现在还不行。
他亲吻著楚延,伸手替楚延揉著肚子。
楚延这是第一次对他喊疼,他心里也揪的慌,对楚延被劫持这件事自责的不得了。
“还疼麽。”一号皱著眉,看向楚延的脸满脸紧张。
惊醒了不远处的三号与四号,三号与四号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他们疑惑的望向楚延那边,只看到一号紧张的帮那个新来的五号揉著肚子。
四号一脸疑惑又想不通的问一号,“这是怎麽了?不会是这个Omega不行了吧?不过这个Omega不行了也不关你什麽事啊,你心疼什麽?”
一旁的三号看著情况有些不对,他拉了拉四号的衣角。
四号尚不明白,拍开三号的手,“我说错了?呆这牢里这麽久你有看到过一号这种表情麽?”
一号烦操的冲著那边的四号吼了声:“滚!”,他抱著怀中的人,小心的替他揉著肚子,亲吻著他的唇瓣,又替他擦去眼角的泪花,“楚延,没事,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不怕。”
一号这话,完全没有压低声音,叫三号与四号听的愣住了,这不是一号的声音……
“乔舒亚,疼……孩子……”楚延捂著肚子,断断续续的呜咽著。
033
很疼,楚延第一次对乔舒亚喊疼撒娇,腹中一阵阵的绞痛,好像是在向他传达著这个生命的流失。
楚延抱著乔舒亚的胳膊,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看著乔舒亚,脸上带著一些痛苦的神色,乔舒亚从来没看过楚延这样示弱的表情。
他将楚延抱在怀里轻声哄著,一只手为他揉著肚子。
三号与四号一脸骇呆了的样子,四号指著他说:“你不是一号。”
四号这个人太过直接了,心直口快,想到什麽就说什麽。相较而言三号就要比四号心思缜密的多,他看著一号不发一言。
一号抱著楚延站起,伸手撕去了脸上那层虚假的面皮,那层面皮的内部有著识别系统,只要在某个人的脸上戴上一会儿,就能够完全的记录下这个人的长相,连同细节一起,哪怕是连颗痣也不会落下。
那人不是乔舒亚又是谁,他们多多少少在一些抱只或者银屏上看过比邻首相的样貌。
“你真的是乔舒亚首相。”三号呆了一会儿,然後说道。
乔舒亚没有理他们,掏出藏在衣服中的枪对著门口的铁栏就是一枪。
四号见此赶忙上前拦住,“嘿,你这样真是太乱来了,这样不行的,这种铁栏光靠一般的子弹是打不断的。”
乔舒亚不管他,仍然对著那铁栏一枪又一枪的开了起来,在哪锈蚀的栏杆上留下一条又一条印痕,两旁被惊醒的犯人们往这方平平侧目。
四号见乔舒亚完全不听他的,当下也不好意思再说什麽了,闭著嘴站在一旁看乔舒亚的动作。
他不敢相信这个Omega真的是首相阁下的Omega,听他们的对话,这个Omega应该是身体不舒服,肚子疼,不会是怀了吧……
没多久,便引来监狱中的大部分狱警,乔舒亚握著枪,直接对著其中一人轰了一枪,那子弹就擦著那人的额头飞了过去,吓的那人双腿颤抖的向後退了一步,“给我开门,现在,立刻,马上!”
那些个狱警看著乔舒亚不知道该怎麽做,正左右为难著。
楚延躺在乔舒亚怀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乔舒亚伸手摸了摸楚延的额头,竟然滚烫,他再也不敢大意,沈著脸看著那帮狱卒麽,“我是谁你们不认识?我的命令你们敢不听?我一天没下台那就还是一天的比邻首相,给我开门!”
说道最後是,乔舒亚已经十分严厉的呵斥到了。
那些狱警,竟真的被乔舒亚给喝住了,连忙从怀中掏出钥匙,颤抖著手给乔舒亚开麽,一些阻挠那狱警开门的狱警也被他人给拦下了。
毕竟他们对面的是比邻首相,乔舒亚说的没错,只要他一天没下台,那他就还是一天的比邻首相。
对於首相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从,这是这个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有著绝对的权势,况且抛却乔舒亚比邻首相这个身份,他还是双子星著名军事家族的大少,从各个方面来看,他们都怠慢不得。
那狱警刚打开牢门,乔舒亚便抱著楚延大步走了楚延,临走前,还对著四号那边开了两枪,两发子弹准确的打入四号的腿关节,令之不得不双腿跪下,四号那双腿,多半是要废了,这就是觊觎首相阁下Omega的下场,这下场还算轻的了,那一号任是直接让乔舒亚给一枪轰了。
楚延咬著嘴唇,眉头紧紧蹙著,他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我再也……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乔舒亚低头亲了下楚延以示安慰,他说:“嗯,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楚延来这里受苦也不是他愿意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代替楚延,可这些终究是不可能,伊恩那家夥,究竟再做什麽,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楚延,即使是伊恩也不行。
乔舒亚快步的走出了监狱,外面天色漆黑,不远处灯光灿烂的总统府在这黑夜中尤为的壮观显眼,乔舒亚刚走出来,那不远处的菲尔就过来迎接他们了,乔舒亚赶紧把楚延放进菲尔的车中,菲尔摸了下楚延的额头,又把了下他的脉搏,依乔舒亚的占有欲是不可能让其他男人碰楚延的,不过现在性命攸关,顾不得这些了。
乔舒亚适时的开口,“他的後庭出现过血丝,肚子也很疼,菲尔,帮我治好他,这一次无论如何,都给我治好他,连带他肚子里的孩子。”
乔舒亚说这话时,脸色异常的平静,菲尔听了後,冷著脸对乔舒亚说:“他这情况并不乐观。”说完就从药箱中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又从旁边接了一杯温水,喂楚延吃下去。
看著这样的楚延,乔舒亚心里异常的心疼与自责。
乔舒亚握了握楚延的手,对他说:“等我一会儿,我去有事,你在这等著我。”
哪里知道楚延摇了下头,死抓著他的手不放,“不行,你不许把我一个人丢下。”楚延说这话时非常的委屈。
乔舒亚一时嗓子干哑难耐,发不出声音,他上前抱起楚延,“好,我不丢下你。”
菲尔见了,忍不住说了句,“你轻著点,别再让他受什麽剧烈的运动。”
菲尔这是为楚延好,他知道,乔舒亚点了点头,又对菲尔说,“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菲尔原本不愿,这种繁杂的金屋他本就不喜,但看了看楚延,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楚延身体不好,他跟在身边也能帮著乔舒亚照顾些,虽然乔舒亚可能并不需要他照顾。
乔舒亚抱著楚延,尽可能的放轻步伐,让楚延在他怀中不受什麽颠簸。
进了首相府,那耀眼的灯光让楚延忍不住眯了下眼,记得他当时刚被抓到这儿来的时候也是,这里面的光芒耀眼的让他忍不住眯眼。
走至二楼,乔舒亚看见了正被一群士官围著的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手中握著一把半米长的军刀,那军刀泛著冷豔的金属光泽。
此时那把军刀正压在伊恩脖子上,弗朗西斯一手禁锢住伊恩的双手,一手将刀抵在他的脖间,“别动,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弗朗西斯沈著声威胁到。
伊恩一张脸没有什麽表情,任由弗朗西斯钳制著他,过了会儿,他才开口,“你还是这麽喜欢用冷兵器。”
“别他妈跟我废话,今天来不是跟你拉家长的。”弗朗西斯微微一个用力,那刀就划破了伊恩白皙的脖颈,留下一条红痕,少血的血液粘在了刀锋上,隐隐的有种妖豔感。
乔舒亚拿著枪,对著前方就随意开了一枪,吓得那些士官连忙让出了一条道,乔舒亚对弗朗西斯的表现很是满意,“你做的很好。”
弗朗西斯从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还不是被你逼的。”随後看了乔舒亚怀中的少年一眼,那少年原本的张扬跋扈再也不见半分,有的只剩下虚弱与无助,让弗朗西斯不由得心生怜惜感。
楚延重重的呼著气,那热度,熏得乔舒亚胸膛都能清晰的感应到,楚延对著不远处的弗朗西斯说:“果然,还是舰长你比较讨人厌。”
弗朗西斯这一听,又是一怒,他以为劫持伊恩很容易啊,他这大老远的跑来总府劫持总统又是为了谁,这小家夥竟然说他讨人厌。
弗朗西斯恨不得上前扁那小家夥一顿,可看到楚延的神情脸色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