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短背心忽地被凌浅朝上撩起、并且被脱掉的那刻,范宜景感到了危险的逼近,但仍然故作镇定对野蛮脱他衣服的男人道:「……这么热,这样子真的不好玩好不好。放开我啦!」话音刚落,凌浅的热唇就凑了上来。
凌浅覆盖上他汗湿的脸,激动地吞着喉咙回答他:「我今天就要你!」之后,就直接堵上了他惊慌叫喊的口。
「唔……放开!」范宜景双颊通红地躲闪着凌浅的嘴,可是那张嘴却不断地追得他越来越紧。他下半身的松紧短裤,被一只关节曲突的手不规矩地探了进去,乱摸他的关键部位,所制造的猥亵轻薄感让他失声惊呼:「禽兽!滚开,我生气了!哈……不要,不要碰我那里……」
他们不曾这样亲密接吻过。每次去开房的时候,做得最大胆的事,就是凌浅埋在他的腿心,舔他的阴茎。每次要失控做到其他的时候,他都会喊停。
因为在家听父母亲话、在学校里认真念法律的范宜景知道,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违反了规则就一定会被惩罚。
几小时前,事务所里,那个检控官前辈被人大胆玩弄的性爱场面再次生动地浮现在他脑海,令他实打实地恐惧起来:男人跟男人,真的做的话,就是那样的。
那么赤裸,那么兽性地交合在一起。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会不会对心内生长的寂寞有帮助?将它减少一些,让它学会安分,不要总是得势不让人地逼迫他,每天都发疯地去想着这个正在把他侵犯得热泪盈眶的烂货……
「射在我手里。」凌浅一边吻触范宜景那张抽泣和躲闪的脸,一边要求他道:「等一下,让你很舒服。」
「不要。我们又没有在谈恋爱!真的要做这种事,你干嘛不去找别人!」范宜景难过地反抗,打算推开凌浅以后,就即刻推门骑车回家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和凌浅做任何的身体接触了。凌浅根本就是个烂货,都没有对他说过喜欢,却竟然这样要求他。
「以前我们不也做这种事,现在一直做下去有什么差?不准躲!」凌浅却根本不愿意放他走。
挣扎过程中,下身原本穿着的松紧短裤也被凌浅扯下了,他整个人都光溜溜地被压制在凌浅身下。
他们的身形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过了一百八十公分的偏瘦身材。但是因为凌浅比他爱运动,游泳、打球什么的,稍微比他强壮了些,力气大过了他。
「范宜景,射在我手里,不然嘴也可以。」凌浅色情地为难他。
范宜景抵触地反应:「干!我真的不要,滚啦!」
长手长脚的两个人拉扯起来,在逼仄的小床上翻来覆去。
一阵子过去后,枕头、毯子、还有两个人的衣物都掉到了床下。屋外城市电车轰轰地又路过了一班,没有冷气的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浊重呼吸声,此起彼伏,一阵重过一阵,充满了发情的野兽才会有的野蛮坚持。
两个人赤裸裸地相拥在床上。相较于凌浅,范宜景的肤色白皙了一些,白皙得其实有点像女生那样的细腻。
彼此身体相互摩擦中带来的光滑触感会让凌浅觉得,其实抱他,比抱那些女人的感觉好了太多。光是这样与他舌吻和摩擦身体,凌浅的小腹和腿心就都为他灼烧起来,就想跟他一起射了。
范宜景出了一身的湿汗,沾上凌浅的体温后,他更觉得闷热,以为自己要被这个男人给烫融化了,连思考能力也被男人身上那份温度的热烈给淹没了。
可是他还是抵触和男人做那件事,因为他觉得,只要做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再也不会是「不过就那样」的淡然。
「凌、凌浅……唔……」盛夏炙热的深夜里,这样子被一个男人大胆碰触和进犯,范宜景开始头晕目眩地有了失坠的晕眩感。
在重复无数次对他脸部、嘴唇和颈项的亲吻后,凌浅的唇滑到了他的乳尖上挑逗。而握住他下体勃起性器的手也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动作,从根部到顶端,不停地揉搓捏弄着,固执地要他射在凌浅手里。
「哈……」被男人咬住右边乳尖吸食的那刻,范宜景就快要忍不住了。
「你这里好甜。」凌浅迷情地用辱舔抚着他的乳头说:「真的好甜。」
「呜……滚、滚开!」两只乳尖都被啃吻了,一只只的被凌浅湿滑的口腔光顾后,变得湿润光亮。
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的艳丽,还有腿心不断膨胀的性器,也艳丽得快要释放热流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射在凌浅的手心,更不想射在凌浅的口腔。
「真的不肯吗?那就射在我嘴里……」
「不,不要!」范宜景一怔,结巴地出言阻止凌浅。他知道凌浅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此时,他被凌浅折叠着在床上扣住,整个人也没有再躲闪和挣扎了,因为他全身上下都在感受着一种强烈的震颤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他害怕一动,忍耐住的那里就会泄出来。那样,就算他输了。
可是凌浅折磨得他根本忍不下去了。体内欲求不满的热流和酥麻快感越积越多。如果再不发泄,他一定会憋出病来。
被弯曲到难堪程度的身体在床单上来回摩擦,失坠感深植入脑海,他越来越觉得他又要输给凌浅了。
「你好倔强。」凌浅更是变本加厉地爱抚他。
然而他的倔强根本没有被凌浅放过的意思,他坚持不肯射在凌浅的手里,所以凌浅最后是舔上了他腿间翘凸的肿胀阳具,伸出舌尖舔抚,贴上牙齿轻啃。
刚才他为凌浅擦拭过的那头湿发洒在他的腿心肌理上,带来了冰凉的抚慰,在闷夜里是一种惬意,可是下面半寸不到的地方,被凌浅包裹住的部位,却发出宛如地心岩浆才有的炙烫。
「干!不要再、再舔了!」听到他的声音都变成沙哑的抽泣后,凌浅的舌头滑至了他的性器前端,将那根东西吸进了喉咙深处,并且快速用唇包裹住。
「呜呜……」在被人用湿滑口腔不断挤压和吞吐一些时间后,他攀上快感的顶峰,直接射在了凌浅嘴里。
身体里的那阵炙烫流出了体内,被吸着他的男人喝了很多下去。他浑身发软,满面热泪地半坐在床上,被打湿了的下体痉挛地颤抖着。
如果不是因为凌浅紧扣在他腰间的那双手,他根本就没有坐稳的力气,很快就要倒下去。
凌浅从他的两腿间抬起了头,有所求地跟他对上属于情欲的灼热视线。
垂眼看见自己腿间泄完后还是挺立的那根肉棒被凌浅润湿到泛光发亮、散发出淫乱的肉感那刻,他双颊滚烫地别传了脸,逃避男人盯住他看的猥亵目光。
「要尝尝吗?」男人坏笑着问他,嘴角沾有的亮晶晶的粘稠是他泄出来的东西。
范宜景不作回答,无力地听着男人对他的嘲笑,心里面只想快点离开这张床,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个男人的怀抱。
「好浓……」凌浅无耻地在他耳边做着评论。
范宜景移动身子,打算下床离开,他以为他们就这样完了。可是下一秒却被凌浅翻转了压在身下,依旧是在他身体上制造厚重密实的亲吻。
只是这一次,吻是落在了后背,沿着光滑脊背滑下,路过腰肢、臀瓣、到了股间,是毫不迟疑地将舌头伸进了他最私密的部位舔弄。
「呜……你……那里怎么可以……」范宜景的背脊骨打颤了,生出一阵恶寒。这下子,他终于明白凌浅根本是一早就想好了要对他做这样的事,才特地去接他下班的。太卑鄙无耻了。
「呜呜……不,不要……」将脸扑在床单上的他发出了类似抽泣的声音。
男人的舌尖抵入了他的私处,类比着接下来要对他进行的贯穿。那份异物入侵感让他心慌难耐,那根不停伸入刺深的舌尖在敏感部位制造出的一圈圈瑟缩感折磨得他浑身战栗、手心汗湿,紧张得连床单都抓不牢了。
持续一些时间后,那份抽泣变得跟适才他高潮时候淫乱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像。下体又绷了紧,开始不住地痉挛,伸直了的整根背脊骨也一并发麻了。
他真的很不愿意就这样又被那个烂货为难得再泄一次。可是这些难堪反应又全部都是因为凌浅制造在他私处的那些亲吻,它们根本是很霸道的,容不得他拒绝。
连他自己都不曾过多地亲密接触过那里,现在居然这样被凌浅滚烫的唇舌探访。
身后淫亵的口水声响了不长不短的时间,来自男人的唾液将接下来要被贯穿的部位湿润得差不多后,「你!」范宜景吃痛地伸长了脖子,男人野蛮地侵犯了他,将巨大性器精准地插入他体内。
被灼烫异物入侵的感觉是极端的痛和烫,尾随而来的剧烈刺痛更是令他觉得他的身体被人撕碎了。
「痛吗?」将勃发性器深埋在他体内的男人安抚般地细吻着他的背脊,哄他道:「现在是刚开始,等一下就不痛了。」说完,便从身后用双手紧扣住他的腰肢,开始试探着在他体内翻转和律动,「马上就不痛了……」
「好、好痛!」范宜景细碎地呻吟出口。
可是凌浅却还是在说着马上就不痛了一类的谎话。都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的。撞击他的过程中,一直在呢喃细语:不痛了。
「哈……呜呜……」小木床嘎吱嘎吱地响动起来,床上的两个男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相互摩擦和撞击着彼此的身体。
范宜景的私处被那根粗壮东西长时间地来回抽送摩擦得快要麻痹之时,股间和甬道亳无防备地被一股暖液打了湿。
「呃……」凌浅在他体内高潮了,满意地吐出长长一声喘息。短暂休息几秒后,便从他身后探上来,将脸贴在他的面颊,邂逅上他双颊上悬挂的晶莹泪珠。
他温声问他:「喜欢吗?」说着,松开了扣在他腰间的手,重新爱抚上他腿心兀自勃起了抖动的性器。
「喜欢对不对?」从那根欲望中心就知道了,是喜欢的。
范宜景不吭声,狠狠咬住唇,忍不住又掉下委屈的眼泪。他真的是喜欢的,不然腿心的那根东西不会那么喜欢男人搭上来的手,不会在男人释放在他体内的时候也想跟着一起抒解欲望。可是,为什么是这样?
他茫然地根本不知道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还有,这样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再来一次好不好?」凌浅吻着他被眼泪打湿的脸,轻轻问他道。「嗯?我们再来一次。」
整夜整夜温柔的亲吻和温热的情话,还有那舒缓的爱抚,这些是范宜景后来记得的全部。木床嘎吱声不断地响在耳边,他跟那张床,几乎都要被凌浅给摇散了。
这个盛夏夜晚,凌浅终于放下所有顾忌,不顾一切地得到了范宜景。
于是凌浅以为,只要这样一直抱住这个被自己弄哭了的男人,那时间其实是真的可以停在属于他们的这个二十岁的。
第二天,范宜景没有去律师事务所实习,也没有回家,因为他见不得人。现在是夏天,人们出门去都是穿露脖子的衣服,他全身都是绯红吻痕,脖子也有。他怕走出去被人发现昨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样淫乱的事情。
凌浅的左脸肿了起来,早上还没睡醒,范宜景的一个硬拳就捶在了凌浅的左脸,痛得凌浅失声尖叫。
「凌浅,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真的会砍死你。」身上的情欲气息还未褪去的男人愤怒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的。」凌浅揉了揉眼睛,淡然地说。「你舍不得。」说完光着身子走下了床,放开了他,穿上衣服为他去买早餐。没有说道歉,也没有解释昨晚那野兽般的侵犯是因为什么。
凌浅逃得很快,像个没胆的胆小鬼,深怕被范宜景问到他不能回答的问题。
凌浅走后,范宜景毫无防备地怔在了床上,眼神凄清。
他没有想到事后,男人会是那么冷淡的反应。私处被男人侵犯的火辣灼痛感还没散去,心内又再生出无边无际的寂寞。这一次,他还真是算被凌浅欺负得很惨。可是干嘛要这样子,欺负人到这种地步……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昨晚那么禽兽地弄痛了他,现在随便说几句来哄哄他,说是因为喜欢他才那样做一类的,就算是谎话他也不介意。这样都不行吗?
范宜景郁闷地靠在床上抽了支烟,之后打了电话去事务所谎称生病请假。后来一整天都不得不留在这个小房子里,回家去怕被父母发现自己的不妥;现在是暑假,又不能去学校。
下午的时候,跟着凌浅出了唯一一次门,是去看医生。
他好像真的中暑了,双颊的灼烫一直没有退去。到了医院门口,他不肯进去,因为怕医生为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那天,向来在低年级学弟学妹面前表现得洒脱干脆的范宜景,窘迫得好似一个被人强行夺去了贞节的处女。无时无刻都觉得这样不好,那样不对……而那些不好不对的全部原因都在于,他一直没有等到凌浅对他的解释。那晚,他们如野兽一样发生性关系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到底要不要去看医生啊?晚上我还要唱歌,不要一直等在这边好不好,进去啦。」凌浅不耐烦地对范宜景说:「又不会打针,你怕什么?」
「我不要。」双颊灼烫的范宜景高声回答。
他坚持不肯进去,可是他的头此刻真的是好晕。
他很想不那么倔强,就好好认输地把头靠过去,靠在凌浅的肩膀上,恳求凌浅说几句情话来安慰他,哄他进医院。就算靠过去,凌浅会再对他做昨晚那如同野兽的事情,他也是想靠在凌浅的肩上。
因为从那一夜开始,他真正可以算得上是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凌浅身上的味道。可是心底的倔强却让他说不出口。
范宜景眼神茫然地盯住凌浅看了几眼,无力回答:「我还是回去了。」
还没迈步离开,就被凌浅牵住了手,「算了,我还是带你去药店买药。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范宜景默不作声。
他以为凌浅会懂,他怕的只是让人晓得,昨晚他被凌浅上了这个事实。
不同于凌浅唬烂和不在乎的个性,范宜景是个真的很遵守规则的人,如果不小心违反了,那也至少只让自己知道,不要给别人来评价。
大太阳下,两个人又一次坐在了同一辆机车上,彼此相拥的身影被落日染得金黄。
「欸,抱紧一点。」
「……」
「不然你摔下去,我就真的要送你去医院了。」
「……」
马达突突声中,范宜景没有再说一句话,凌浅也没有多说半句。
凌浅清楚范宜景是在怪他昨晚骗了他,将他欺负得浑身都是吻痕,全身上下都饥渴地吻遍尝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