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夏日阵雨後,平凡、美丽的政府小职员范宜景遇上冷酷、骄傲的歌坛爆红男歌星凌浅。
对凌浅来说,不管自己是个颓废潦倒的地下Band主唱
还是个受万人景仰的爆红流行乐歌星,这个世界上
除了范宜景,什麽都不值得拥有。
范宜景把凌浅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当成圣经来背诵。
范宜景喜欢他,喜欢得为他打鼻钉、为他干架、为他堕落、
为他错过做大律师的光芒将来
甚至为他心甘情愿地做一个被他压在身下、因为激烈情欲而淫乱喘息的同性恋男人。
为了喜欢凌浅,范宜景完全赔上了如盛夏骄阳般放肆与炙热的青春。
只为让自己成为凌浅的那个唯一。
曾以为爱情与欲望的存在,没什麽特别,不管怎样,也不过就那样而已……
然而到最後,二人还是因为那份要将对方激烈占有的情欲而变得迷失……
「被你破坏的骄傲,我陪你修补;被你痛恨的平凡,我陪你挣脱。
这样与你放纵爱在一起的青春,我才最喜欢……」
第一章
本市名校T大校园内,寻人广播在午间一遍遍地播响。
「法律系三年二班,法律系三年二班凌浅、范宜景请速到系主任办公室。再重复一次,凌浅还有范宜景二人请速到系主任办公室。」
校园北角的B座教学楼,法律系三年二班空落的固定自习教室里,念法律系大三年级的大帅哥凌浅正在伸出手心给同样英俊的大帅哥范宜景看手相。
「哗。这个,这个厉害了……真的,真的,这种命相煞到我了。」范宜景夸张地叫。「此乃千年难遇的奇相啊!」
「真的哦?」凌浅咬紧嘴角的烟,不以为然地蹙眉淡问道。
「对啊……妈的。简直就是情圣的命相嘛。」
「那情圣到底是何种命相?一夜射七次,之后还能勃起来粗得像冲天炮那种?」
「欸……欸……兄台此言差矣,差矣啊。情圣这个词很神圣,请不要随便玷污,且耐心听我慢慢解释。」范宜景抚摸着光滑下巴,挑眉贼笑道,神情颇似一位江湖算命先生。
外面的广播寻人一直在播响。「再重复一次,再重复一次,凌浅,还有范宜景二人请速到系主任办公室。」
两个大男生假装没有听到。一个闲散地坐在课桌上晃着腿抽烟,一个站在桌边,紧紧拽住另外一个的手仔细辨认。他们在测命相,范宜景最近被学妹拉去加入了学校的命理社,社团活动回来后,整天都缠住凌浅伸手来给他看手相。
今天,凌浅是情圣。昨天,凌浅是大侠。前天,凌浅是哲人。再前天,凌浅是智者。再推远一点,凌浅不记得范宜景说过他是什么了。
「到底有没有测到?」凌浅不耐烦了。「我是什么命啊?」
「测到啦,就是情圣啊,你看你的生命线这么短。根本是红颜薄命嘛。」
「干。我生命线哪里短了?而且那四个字是只拿来形容女人的吧?」凌浅觉得无聊,要收回手心。
「干嘛不信我。我还没说完你的命相欸……很准的啦!」范宜景憋住笑。「是不是不信?」
「信啊,你说你说。继续说,你说我就信。」凌浅敷衍道。「情圣去买春是不是不用花钱?」其实不管范宜景说测到他是什么命,他都不信。他只是很无聊,且不想扫范宜景的兴。
「欸……外面好像有人在叫你。」片刻后,范宜景轻轻握住凌浅那只脉络分明的手心,口气慵懒地说。「好像还叫了很久。」
凌浅感受着男人主动的亲热挑逗,压抑地咬紧牙,看着男人樱红的唇回答:「不是有人,是有广播。还是他妈的训导处的广播!」
「哦……好像我也在被叫欸。」
「嗯。好像也在叫范宜景。你的名字是不是范宜景?」
「是欸。」
「那就是在叫你。」两个人无厘头地对了一番话,一起骂了声:「干!」,然后拽起书包狂奔到主任办公室。推门进去前,凌浅张大了口,在未来得及吐走嘴巴里的烟味之前,就一把被范宜景拽了进去。
煞有介事的森严办公室里,系主任冷漠地把几张照片摆在两个大男生面前。
「我希望你们对此做出合理解释。」照片里两个一般身高的年轻英俊男生拥在一起狂热接吻。
范宜景望着那些照片,觉得那天不应该穿那件烟灰色T恤。拍出来颜色这么暗,太不好看。
凌浅觉得那天站立的角度应该靠前一点,手不该搭在范宜景的腰,应该大胆一点地放在范宜景的裤裆。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他们两个里面,做T的那个是凌浅。
关于他们是一对热恋男同志的谣言,已经在学校里传了三年了。「那,那个……主任。」凌浅严肃地抬起脸,隔着办公桌,眼神诚挚,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
范宜景则是表现得很不在乎,冷淡地别开脸去打量窗外的绿树,惊觉它们绿得好快,上次跟凌浅因为考试作弊被抓来这里都还是枯的。于是伸手去拽凌浅,要他看。
凌浅不断地闪着身子躲他的手,二人到了主任面前都还在瞎闹。
「你们给我认真点。事情到底是怎样?」主任怒喝他们。这是这个学校三年级学生里面最调皮的两个男学生。一向都是打架、抽烟、旷课以及欺负低年级学生,无恶不作。从进校到现在,他们写来的检讨书,足足堆满了训导处的整个抽屉。
凌浅是T大一个最有影响力的校园乐团主唱,长相俊朗,气质潇洒。很多人迷他,经常跟踪他,干涉他的私生活,做一些白痴的事情,偷拍便是其中一种。
那些照片是前日他和范宜景在咖啡店的角落见面时候被人拍下的。他觉得这些跟着他的人真的是烦死了,为他制造出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搞到他跟自己马子亲个嘴也要被主任叫来训。「是范宜景长了蛀牙,有一颗牙被蛀空了,要去医院拔牙。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拔哪颗,所以我就伸舌头去帮他试,一颗颗地舔,看看哪颗是有洞的。」
范宜景回过头来,点头附和,笑着补充:「后来我们发现是下齿的左边第三颗。」
「你们以为我会相信?」系主任被他们其中一个身上刺鼻的烟味熏得皱眉。「刚才你们谁抽过烟?」
「他。」范宜景无情地指着凌浅说。「抽的是万宝路。」
「妈的。」凌浅朝范宜景使一个毒辣眼神,低声骂,打开范宜景一直在办公桌下伸来摸他的长手,拉起长脸跟主任耍流氓。「主任,抽烟怎么啦?学校又没规定说大学生不可以抽烟。」
「学校也没规定说可以随便把这种亲密照片传到校园网败坏校风!」主任的厚眼镜闪出冷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范宜景被吓得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不是我们传的。不知道是谁陷害我。」凌浅作无辜状。「这些图片都是合成的。我没有跟范宜景亲过嘴,我看到他我就想吐。范宜景每天牙齿上都沾着一根豆芽菜,超恶心的,我怎么可能碰他。」
范宜景转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面色难看。
每次接吻,吻得最投入,像个口水怪一样缠住他吧嗒嗒掉口水的那个人,就是正在说他恶心的凌浅。等一下走出去他一定要报复这个满口胡言的男人。
「对啊,我从来都不刷牙。」范宜景愤愤地说。「所以才会蛀牙。」
「看,他都承认了是不是。」
「不管照片是不是真的,你们都需要规范自己的行为,校园网是给大家相互交流的健康空间,不是给你们这样胡闹的……」主任根本拿这两个人没办法,只能循循善诱来感化他们。他们总是很能鬼扯,从来不肯承认做过的事情。
几乎是被训了整整一刻钟那么久,凌浅和范宜景才被主任放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教学楼的过道上。初夏白花花的太阳晒得两个人眯起了眼。
气象台的天气预报说,近一周内这片地区都是明朗好天气。范宜景觉得这个城市的天气很闪灵。明明上个月都还是阴雨连绵,忽然一下子就闪出这么刺眼的阳光,一时间让人错以为头顶的那些晶光都不是真的。
而那些跟凌浅打混的快乐青春,也都是闪灵,时不时就要跳闪几下,安静不下来,使得本来开心的到了最后都变成不开心。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范宜景故意走很快。
书包搭在肩上的凌浅没有觉察到范宜景的情绪变化,大声跟走在前面的范宜景搭话。「欸……范宜景,放学了,还是跟我去城隍庙好不好。」
范宜景装作没有听见。
凌浅又大声吼了一句:「去啦。」引得周边路过的同学都侧目朝二人看过来,小声议论着离开。虽然凌浅身边很多正妹马子,但他跟范宜景却总是被怀疑成是一对同志男生。因为他们看起来真的亲密得很超过。
「不去,我牙齿上他妈的有沾豆芽菜。」范宜景回头,露出皓白洁净的牙齿,勉强对凌浅笑。「超恶心的。配不上你。」
「干。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来自情圣的神圣指派?」凌浅最迷的就是范宜景不经意间回望时候那带笑的眼神,它让凌浅觉得能和范宜景做爱就是自己此生的梦想,假若哪天真的能在床上干到范宜景,那凌浅的人生立刻就会变无望。「不可以拒绝。」
「那情圣今天身上有带几百块,够不够开个三星的房?」
「够白金的。朗廷那种。」
「真的噢?」
「嗯。朗廷后面的那间小旅馆。」凌浅说着,上前去一把掴住了范宜景的脖子,两个大男生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一起。「我跟你说,主任他呢,其实就是喜欢你这样长蛀牙的青涩男生,涩得让他很销魂。」
「屁咧。」
「当然是,不过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是我的人,不准碰。」
「滚啦,谁是你的人?」
「害羞不承认是不是?」
放学后,凌浅和范宜景去夜市附近的小旅馆开房。脱光了之后,便是紧紧交缠在床上一起抽烟、看电视、亲嘴和相互爱抚,做一些只有同志恋人才做的猥琐情事,疯玩得一身的热汗。
他们经常这样在课后厮混在一起,然而却从不在床上做爱。因为一开始他们都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者。之所以去开房,似乎只是为了得到赤裸拥在一起对对碰时的那种刺激感受。认为假若真的做爱了,也许开房这件事就不那么刺激了。为了刺激,凌浅甚至还趁范宜景睡着后,拿手机偷拍过范宜景私处的裸照。之后有需要时,就会拿出来细细回味。
青春期贪玩的两个人早就忘了他们之间是谁先吻上谁的了。细究起来,大约是有一次系上外出露营活动,全班同学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一类的蠢游戏。范宜景输了,同班同学挑衅他敢不敢大胆湿吻凌浅,想说他们两个看起来那么要好的样子,真的吻了也无所谓吧。
凌浅在一边嘲弄地嗤嗤笑,觉得范宜景不敢。那时范宜景真的不敢,被同班同学耻笑没种,闹得不欢而散。
露营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是凌浅主动吻上了范宜景的唇,将他压倒在草坪上,伸手狂野抚摸他的身体。然后嚣张地告诉他,刚才如果输的那个人是凌浅,凌浅就会这样对他,才不会在乎他们都是男人就不敢。
那次,是范宜景第一次跟人接吻,在这个吻之前,他从来不明白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被凌浅吻住的时候,那种感觉似乎是他将自己的呼吸交给凌浅来控制了。身体与心情也全部都在被凌浅牵着走,充满了危险的过瘾快感。
从那以后,凌浅就经常摸他、亲他、要求他跟他去小旅馆开房。他都不会拒绝,偶尔他还会毫不示弱地火辣回吻,故意向凌浅证明他是有种的,玩得起的。因为那些在家乖乖听爸妈话、在学校好好念书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大学三年都没交女朋友的他只有在跟凌浅接吻与爱抚的时候才会心跳加速。
他们说,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叫做喜欢。可是范宜景却从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喜欢凌浅的。因为凌浅是个烂货,是个从来都用下半身那根生殖器思考问题的男人。
除了跟他这样子开房,还跟很多人也这样子。学校里很多喜欢凌浅的女生都说自己跟凌浅发生过关系,总是一窝蜂地等在凌浅的机车边,要凌浅对她们负责。还有凌浅乐团里的那些男乐手,也总是跟凌浅纠缠不清。
尽管明白这些事情,范宜景还是止不住地日日夜夜为凌浅心跳加速了。他喜欢凌浅,也许凌浅根本不是个值得喜欢的人,偷偷喜欢着他的范宜景却希望哪一天,凌浅眼中只看得到他。
而凌浅,在刚认识范宜景的时候,真的还只是个用生殖器思考问题的烂货而已。自从抱吻过范宜景一次后,凌浅就再也没有停止过对范宜景做更深层次的幻想。他想对范宜景实现最彻底的征服,实现那种叫做「情与欲」的征服。
范宜景是他见过的长得最正的男人,不仅皮相美得炫目,个性还满嚣张的。当学校里每个人都迷凌浅的时候,他却总是不屑地说凌浅这个不好、那个很烂,这让凌浅产生了对他的浓烈征服欲,一定要证明给他看自己是OK的。不管在哪里,舞台、教室、撞球室,甚至到了床上,也都是OK的。
房间里一阵压抑的喘息声和放肆的明亮笑声停止后,楼下夜市的彩灯在黑夜里闪亮了。
今天在床上,凌浅疯到要失控得从后面插入范宜景的时候,还是照旧被范宜景一脚给踹开了。
「干嘛啊,为什么每次都不情愿?明明之前还好的。」凌浅光着身子,坐在地板上郁闷地说,一脸的欲求不满。
「吃饭啦。疯这么久你不饿哦?」范宜景拿纸巾擦了擦私处,迅速套上内裤,别过脸掩饰脸上的羞耻表情。
「饿啊。可是……」小腹下面冲那么高,就这样结束,一晚上都会很郁闷吧。
「那就去吃饭啦。我有门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晚了又要被骂。」
「哦。」凌浅闷声道。「那就走吧。」他想不通范宜景为何每次都这样说。
两个人明显有些闷闷不乐地穿上T恤和牛仔裤,离开了那个钟点房。然后去附近乌烟瘴气的撞球室混了一个多小时,跟人赌钱,用赢到的钱吃了顿饭。搭著书包路过夜市的饰品街时,凌浅说那边第三个摊位,那个身材惹火的辣妹老板娘让他想起自己的上个女朋友,他们一起玩流行band的那个,露点后的身材正得可以去拍AV,就这么分了实在是可惜。
范宜景于是也想起了那个妹,那个经常穿洋装短裙,扛个超重的大提琴来教学楼找凌浅的女生。便问:「对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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