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弯身道:“殿下说的在理,如果可以争取到一两位大臣帮我们说话,此事也就好办很多。”
“恩,富哈,你看此事该怎么办?”
“殿下,你可知道如今这朝中最受宠的是谁?不是哪位王亲贵戚,也不是什么几朝元老,正是刚才接待我们的游骑将军——欧阳应歧!”
“哦?”莫达里安讶异,“是刚才那个年轻人?他这般年轻,却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吗?难道是哪个王侯将相的孩子?”
“不是的。”富哈摇摇头,他显然对朝中经过深入的调查,显得很了解,“正是因为他什么背景也没有,全凭个人能力受到煌国皇帝的喜爱,这样的人才更厉害!若是他能帮我们说话,相信煌国皇帝一定会考虑的。”
莫达里安听得眼中一亮,“说的有理!哈哈富哈,你说的对!而且他这样的年轻人,不像那些老狐狸城府颇深,比他们更好说话!只不知该怎样说服他……”
“殿下,欧阳应歧这样的初生牛犊,正是一腔热血抱负的时候,贿赂他是没用的,若是引得他反感恐怕适得其反。只能拿住他的软肋,才能逼得他屈服!”
“嗯,打蛇打七寸,富哈你可知欧阳应歧有何弱点。”
“呵呵,殿下,属下刚巧得到消息,那煌国公主似乎对欧阳应歧很是倾心,而欧阳应歧也对公主有点意思。欧阳应歧肯定是想当驸马的,这种时候他定然百般讨好煌国公主,可若让煌国公主知道欧阳应歧在外不检点,您想想,欧阳应歧会怎样?”
“你是说,给欧阳应歧送女人?”
“您要是直接送,他肯定是不要的,我们不如……”富哈狡猾地笑着,将袖中一个小瓶递给莫达里安,莫达里安接过来一看,顿时明白了富哈的计划,大笑道:“哈哈哈,富哈真有你的!也只有你这样老谋深算的老臣才能想出如此妙招啊!哈哈!”
富哈一拱手,“殿下谬赞!现下我们只要找一名女子自愿帮助我们,再将那欧阳应歧请来……便是万事俱备了!”
“对,只是这女子要去哪里……”
“阿爸!我愿意去!”
一直在旁边看他们交谈的果日突然出声打断了莫达里安,她也看到了富哈递给莫达里安的东西,自然了解了他们的计划。
莫达里安一惊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果日!你可要考虑好啦!此事……”
“阿爸,你放心吧,女儿是心甘情愿做这件事的。你随便找个女人,欧阳应歧未必会受你威胁,可若是月梳国的公主,此事影响就大了!为了我月梳的明天,女儿个人不算什么!”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房内,少女黑珍珠般圆润的双眸异常明亮。
莫达里安盯着自己女儿许久,果日脸上的坚定丝毫不少,他终于露出宽慰的笑容:“阿爸的小珍珠终于长大啦!好吧,既然你有心为月梳的子民们奉献自己,那么此事,就交给你了!”
果日闻言欣喜一笑,收回了视线。
想到适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人英姿挺拔,全然不同于草原男子的俊秀,还有神色间淡淡的疏离淡然,果日不禁脸上泛起娇羞的红晕,欧阳应歧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了草原少女果日。草原上的女子本就较之中原女子更奔放大胆,面对男子有更多的话语权与自主能力,这从莫达里安将果日带来出使煌国也可见一斑。
屋中三人正在欢欣鼓舞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屋顶上的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即使是被安排在府中看护的守卫也没有人发现,有一个人,来过又走。
夜幕降临,大使府中却仍旧灯火明亮。
前厅中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莫达里安与欧阳应歧相坐对饮。
“哈哈哈,欧阳大人,你这样的青年俊才可不多见,本王远在草原,都听说,大煌朝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人才,文武双全、貌比潘安,获得朝野上下一致好评,就连皇上也对你颇为中意啊!”
不知是喝酒喝得还是太激动而满脸通红的莫达里安,大幅挥着手,冲欧阳应歧笑得满脸是牙。
欧阳应歧微笑着回答:“王子殿下客气了,应歧何德何能,能得到圣上的如此宠信,只能尽忠职守、鞠躬尽瘁,以报我皇知遇之恩。”
“啊说的对说的对!欧阳大人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大煌朝多了你,又多了一代贤明之臣!”
“呵呵,王子殿下,咱们还是说正事。您叫我来,不是说有事相谈吗?怎么一个劲儿喝酒呢?”
莫达里安摸摸自己的大鼻子,故意笑道:“怎么?非有要事才能找欧阳大人吗?本王实话跟你说,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就是佩服欧阳大人你!想和你交个朋友,可又怕你拒绝,故而寻了这么个理由。嘿嘿,现在欧阳大人你喝了我们草原带来的美酒,便是我草原的朋友,这下你可不能推辞啦哈哈哈!”
欧阳应歧微微一笑。
“王子这样说实在是太抬举应歧了,其实何必找什么理由,能与月梳国王子交朋友,是我欧阳应歧三生有幸,哪来拒绝的道理呢?既然您都这样说了,看来我手中的酒就更是不得不喝了。”
他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向莫达里安示意后一饮而尽。
莫达里安笑盈盈地看着欧阳应歧,趁他仰头喝酒的时候,对身后一直躬身候着的富哈做了个眼神示意。富哈明了,悄声退下。
相较于大厅的灯火辉煌,只点了一只蜡烛的侧厅要显得孤亮许多。
桌上摆着数只白瓷酒瓶,而在角落阴影中,立着一只孤零零的小瓷瓶。
突然,黑暗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一只白玉般的手直接拿起了小瓷瓶。
杨曲浓将瓶口打开,凑近鼻下轻轻一嗅,脸上已呈现了然的神情。他自袖中又掏出一个小瓶后,微微倾倒从桌上拿的瓶子,似乎是想将瓶中东西倒掉之后换成自己带来的。可在瓶中液体即将被倒出来的瞬间,他停住了动作。
寂静的黑暗中,长身玉立的人保持着执瓶要倒的姿势,却迟迟没有倒下去,黑暗尽数吞没了他的脸,一片沉寂。
慢慢地,看不清表情的人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
富哈步履匆忙地走入侧厅,屋内只点了一只昏暗的蜡烛,桌上几盏酒瓶,还有模糊不清的角落处一只瓷瓶。
他轻轻吐一口气,快步上前,抓过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小心地滴入一瓶酒中,合上盖子,轻轻摇了摇,待确定混合均匀了,才又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在他身后,屋内一个没有一丝光线的屋角,一双桃花眼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离去。不知多久,幽幽的一声叹息,鬼魅般响起——
“欧阳应歧,你若当真了解我,就该杀了我……”
莫达里安端着新拿上来的酒瓶,重又为欧阳应歧斟上慢慢一杯。
“来,欧阳大人,本王再敬你一杯。我们远道而来,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要多劳您照料啦!”
“王子客气,应歧职责所在,只是如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王子殿下多多海涵。”
“哈哈,自然的!自然的!”
两人相视而笑,一同举杯将杯中美酒饮尽。
夜深了,莫达里安醉得都有些大舌头,饶是欧阳应歧,此刻也是脸颊绯红。
放下酒杯,欧阳应歧突然闭上眼睛,他在竭力忍耐自己体内莫名而来的燥热。
之前喝下去的酒好像变成了熔浆,在自己的体内翻山蹈海,滚烫的热气自身体深处一直扩散出来……
好热……好热……
怎么会这么热?欧阳应歧蹙着眉,这种燥热感,绝对不是酒喝太多引起的,还有……身上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所发生的变化……欧阳应歧知道,自己中计了!
对面的莫达里安虽然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在看见欧阳应歧的样子以后,还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有气无力地一招手,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富哈连忙上前扶住欧阳应歧,边“体贴”地说道:“欧阳大人,您醉了。今日便在我大使府休息吧,小的送您回房!“
说着便搀起欧阳应歧,向后堂走去,欧阳应歧仍然没有睁开眼,亦步亦趋地跟着,看起来真是没有丝毫抵抗的力气了。
行至后院一厢房门外,富哈松开托着他的一只手去推门,可就在这一刻,一阵大力袭来,将富哈狠狠推开,错愕的富哈几个踉跄,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在自己怀中毫无反抗能力、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欧阳应歧暴起跃至墙头,一个呼吸就在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不多说了,谢谢所有来看文的亲╭(╯3╰)╮,下一章你们懂得XD……
☆、17 第一次献给了野地耶?
已在屋里等了一晚的果日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点动静了,正按捺着自己有些兴奋又有些羞涩的心情,不想却迟迟等不到推门的人。她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犹豫不多时,主动上前开了门,正同神色慌张的富哈撞了个满怀。
一看富哈的样子,果日心中一声不好,拉着他慌忙问道:“人呢?欧阳应歧人去哪了?”
“跑……跑了!”
果日正惊愣间,莫达里安从前厅走来,一看面前情形,神色大变。向富哈问清后,莫达里安捶胸顿足。
他们还是低估了欧阳应歧的意志力和深厚内力,这下事情败露,暂不提欧阳应歧今夜要到哪里去解决自己的欲火,今夜算计之事必然要被欧阳应歧记恨在心,拉拢不成,恐还要反咬一口。
虽然明知欧阳应歧此刻的状态跑不快,可他们也不敢派人去把欧阳应歧追回来,之前虽然借着和欧阳大人喝酒的由头让府中守护的士兵都下去歇息了,但是此刻要闹出动静,必然惊扰他们,这些士兵说是派来保护大使团,可其实还是监视成分更多,若让他们知晓了去,也就相当于是芳帝知道了,这于他们,无疑是最坏的结局。算计朝中大臣,芳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沉重的夜色下,三个人苦涩着一张脸,相看无言。
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飞奔的身影迅疾掠过,被这浓厚的夜色包裹着,犹如鬼影。
欧阳应歧其实很难再确定自己的方位,他只是大致辨别了一个方向后便一路奔向了城外。浓烈的药力已经全部发作起来,眼睛失了焦距,眼前的世界似乎失去了重心,模糊不清的重影让人泛起恶心感,而最难耐的还是体内叫嚣的欲望。欧阳应歧感觉有一只野兽正在自己的体内嘶吼挣扎,欲要挣脱躯体的束缚,撕碎面前的一切。如果此时有人看清欧阳应歧的脸,就会发现,原本清雅俊朗的容颜变得狰狞无比,通红的脸颊,竭力忍耐下暴起的青筋,还有恶魔一般通红的双眼。
好不容易眼前的场景慢慢从街道蜕变成树林,欧阳应歧跪倒在城郊一座山的山脚下。之前的逃跑完全是在凭最后那一丝内力吊着,一旦停下来,就连再站起来的气力都再没有了。
欧阳应歧虽然极为难受也不敢再多拖延,他一使劲儿盘膝坐起,想要试着运功驱散药力。耳畔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天地间此刻也只剩下自己一般,欧阳应歧觉得脑中似有千军万马跑过,轰鸣声响彻,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大概这也是为何杨曲浓丝毫没有放轻自己的脚步,欧阳应歧也没发现对方的靠近。
直到模糊的视线中多了一缕白色的衣角,欧阳应歧恍惚中抬头看去,那人眨眼间便到了面前,弯下腰对视时,如画眉目便全然展开在他的眼前。他看不清身旁的一切,此刻眼前,却唯有这一双明亮如星的桃花眼仍旧清晰。杨曲浓如兰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以前避之不及的接近,此刻却好像世上最诱人的东西散发的味道,勾着他想要再近一些。
冰凉的指尖突然抚上他滚烫的脸颊,巨大的温差让他的皮肤不自觉地微颤,可身体的本能却控制着自己更加留恋,这温凉的触感,慢慢扫过欧阳应歧的眉骨,鼻梁,颧骨,最后停在嘴角,那里有着被他自己咬破的一抹殷红,杨曲浓慢慢地用指腹轻柔地摩擦,将血迹抹去。
一声咬牙的轻响落在两人耳中,却都如惊雷般被无限放大。杨曲浓的脸上露出好似得意好似狡黠的微笑,他捧起欧阳应歧的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半响,略微压低了的嗓音透着致命的性感,“欧阳应歧,我便看你,究竟,有多能忍。”
说完,他放开欧阳应歧,直起了身。
欧阳应歧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杨曲浓,混沌不清的大脑似乎也隐约猜到了杨曲浓接下来的行为,可是他无力阻止,他甚至连克制自己的欲/望都难以做到,那从看到杨曲浓开始,就骚动得更加厉害的欲/望,那从杨曲浓抚上自己脸颊时就叫嚣着要自己扑上去的欲/望,那催促着自己扑上去将面前的人那碍眼的笑容撕碎、让他痛苦、让他无力、让他在自己身/下抽泣的……欲/望。
犹带着欧阳应歧体温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衣领上,轻轻一扯,衣裳脱去似乎比穿起来还容易,杨曲浓笑意不减,他乐于看欧阳应歧所有的理智在自己面前土崩瓦解,看着欧阳应歧犹如负伤的野兽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不要,不要再拉开了……
欧阳应歧很想咆哮出声,很想让杨曲浓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是没有办法,他所有的力气都留在紧闭的牙关上了。
他只能无力地看着那人一边微笑,一边拉开身上的衣袍,杨曲浓没有穿亵衣,薄薄的一层逐渐褪下,露出越来越多晶莹雪白的肌肤。
光洁的身躯全然暴/露在空气中时,同时响起的是欧阳应歧野兽般的低吼。他在杨曲浓的衣服脱手之前将杨曲浓压在了身下。
出乎杨曲浓的意料,即使到了这种关头,欧阳应歧还可以坚持,他只是扑倒了杨曲浓,将他死死压制在身下,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浓重的鼻息喷在杨曲浓的颈上,杨曲浓觉得自己似乎被欧阳应歧气息中所带的酒气弄醉了,他的脸变得红热起来。
杨曲浓伸手慢慢捧起欧阳应歧的脸,距离太近,欧阳应歧甚至看不清杨曲浓的五官,两人交换着呼吸。
欧阳应歧看不见,杨曲浓此刻的微笑,在人看来,却比痛哭还要悲哀。
杨曲浓最恨别人觊/觎他的身体,即使爱上一个男人,他也不曾想过这是在轻/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