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做的事儿,永远都是对的,哥不接战书,一定有哥的道理,不是不愿为我出头。”
“呵。”
苏九天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苏獠的肩。
苏獠的骨架子比苏九天要小一些,一堆站的时候,苏獠比苏九天矮了半个头,清矍的身形,苍白的脸色,锋锐的眼眸,嘴角淡淡的厌世慵懒,偏生还配了一副宁死不弯的脊梁骨。
两兄弟,一狰狞一温润,一邋遢一庄重,寻常人眼里,天上地下的差别。
但‘活菩萨’苏丹青说过一句话,她的两个儿子,都是狼,一匹披着豺狗的皮,所有的暴戾和凶狠都露给别人看的一览无余,一匹衣冠楚楚的套着人皮面具,眼里三分笑意,三分儒雅,轻而易举就把别人的防御卸的一干二净。
苏九天琢磨过这句话,觉的苏丹青眼光毒的很,一针见血。
苏九天转身,朝着门口走了一段,又回头招呼苏獠。
“小獠,跟我去练拳。”
“啊?哥要练拳?哥不是说不接战书的吗?”
“不是我练,是我看你练。”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儒雅的脸上有嗜血的锋芒一闪而逝,犹如冬日的重重云层里头出了七月的艳阳,突兀的耀光惊的苏獠抖了一下手。
“能替自己出头的,永远只有自己,别打输了就窝囊。”
苏九天轻轻的一笑。
苏獠愣了一下,旋即重重的点了点头,苏九天的话,苏獠明白,斩青龙这笔账,苏九天不能替他讨回来,跌份儿,必须要他亲自去讨,才挣脸儿。
白小忍在苏九天的大床上窝了很久,本来是心潮云涌的,激动忐忑的,想起苏九天扒光了的样子,白小忍还咬着枕头羞羞的,笑的像个洞房之夜的小媳妇儿。
“啊~好色~”
白小忍红着脸,一边在床上打滚,没穿长裤的两条细腻白皙的腿来回蹭着浅蓝色的被单,敞开的睡衣领口春光乍泄,满满洋溢着‘任君采撷’味儿的小身板,若即若离的让人鼻血狂喷。
只是眼见着,太阳越升越高了,苏九天却还没回来,白小忍由忐忑紧张,转而没耐心了。
一道菜,一道等着被人享用的菜,也是有尊严的!
吃菜的人怎么能不顾及菜的心情,任由菜冷掉呢!
白小忍气鼓鼓的撅起了小嘴,也不打滚了,把自个儿裹成了个粽子,然后给苏九天打了个电话。
“喂。”
苏九天淡淡的声音响起来,背景音是不断的撞击声,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嘶吼声。
白小忍挑了一下眉头,忿忿的大吼。
“苏九天!你跑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冷掉的菜,一盘色香味俱全,却被食客辜负了,冷掉的菜,脾气可是很大的!
白小忍攥着被子角儿,咬牙切齿的。
苏九天轻笑了一声,小家伙毛躁了。
“在璃璃的奶奶家呢,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你……”
白小忍怒火中烧,之前不说的好好儿的,送小娃娃走了,苏九天一天都陪着他的么,怎么临了临了了,又忽然变卦了。
白小忍是吃不得一点亏的人,被苏九天虚晃了一枪,白小忍可不管苏九天是不是真的有急事,没法儿回来,一肚子的牢骚就倾盆大雨一样的滔滔不绝了起来。
“尼玛的为人师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什么有事,你是路上被车撞,半身不遂了,还是扶了老奶奶被讹,纠缠不清了,我告诉你,你说好了要陪我一天的,一天就是一天,一分一秒都不许少,尼玛的你就是半身不遂了,爬也得给我爬回来!”
“……”
苏九天捏着电话,眼里掩不住的笑意。
小忍真是急脾气,像被逗急了的小猫,喵喵乱叫。
苏獠在一旁戴着拳套,疾风骤雨的狂扁着沙袋,稍稍暂停挥了一把汗,惊鸿一瞥到苏九天嘴角的柔和笑意,又被惊的手一抖。
在苏獠的印象里,他哥,可从来没这么笑过,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过。
看花眼了么……苏獠眨了眨眼。
苏九天斜睨了呆若木鸡,还抽风一样眨着眼睛的苏獠一眼,嘴角的笑意倏然隐没。
“继续,别停。”
苏九天说着,就捏着手机出了练拳室,到走廊转角处杵上了。
白小忍还在电话那头铿锵的唾沫横飞,苏九天耐心的等着白小忍啰嗦了很久,然后倚着墙,半眯起眼,轻轻说了一句。
“小忍,是想我了么。”
“!”
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小家伙忽然就噤了声。
苏九天想着被戳中心事的小家伙透红的小脸,眼里笑意更深。
“冰箱里有昨晚的饺子,小忍拿出来热一热,凑合着吃一顿,待在家里,乖乖的别乱跑,也不用回学校了,学校里冷清,还有,小忍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明天就回来。”
苏九天细细的叮嘱着,眼里的宠溺满满的几乎溢出来。
苏九天第一次这么关心人,事无巨细的上了心,白小忍却毫不领情,白眼儿一翻,白小忍从小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凑合着吃一顿?他才不干,虽然饺子味道很不错……
白小忍转了转眼珠子,苏九天敢放他鸽子,还敢让他凑合,他一定要好好儿的阴回来。
一盘被食客辜负了,无视了,可怜巴巴的冷掉了的菜,如果要报复食客,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勾起食客的食欲,然后仰天长笑,退后三步远离食客,只给看不给吃了!
“苏老师~”
白小忍甜腻腻,乖顺异常的叫了一声。
苏九天一愣。
“苏老师,我好饿啊,不止肚子饿,身体也很饿~”
白小忍一边说,一边扭了扭小腰,喘息着把手指头含进嘴里,水声啧啧的吧唧了几口,然后抿紧了嘴唇把指头从嘴里迅速的抽出,小舌尖一勾,淫靡的‘啵’一声余音袅袅的传入了苏九天的耳朵。
“……”
苏九天呼吸浓重了一些。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功力见长了,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就能魅惑成这样。
“苏老师早上不是说,要好好的满足我的么,苏老师怎么忍心把饿的咕咕叫的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要嘛~”
白小忍单手顺着脖子往下滑,摸了几把,又勾起内|裤的边缘,‘啪’的一声弹了一下裤子的松紧带,再抖了抖睡衣的领口,窸窸窣窣的声音引人遐思。
白小忍还装腔作势的呻|吟了几声,不得不说,白小忍在勾起‘食客的食欲’这方面,天赋异禀,白小忍同学是道活色生香的好菜!
“……”
苏九天叹了口气,白小忍的小九九成功了,苏九天心动了,摸着练拳室的门往里看,苏九天见苏獠左一记直拳,右一记长拳打的火热,估摸着也不需要他在边儿上指点了,苏九天就想服软。
“小忍,这样,我现在就回……”
白小忍一听苏九天服软,得瑟的一笑,收回甜腻腻的声音,忽然就严肃了起来。
“苏老师,不用了,我吃饺子凑合就好了,苏老师有事慢慢忙,我不打扰了。”
“小忍……”
“对了,苏老师说今晚有事回不来了吧,最近治安很差呢,我晚上一个人睡觉慌的很,那防盗门我就反锁了,再顶上几条椅子,别说没钥匙的小偷,有钥匙的都别想闯进来。”
“我……”
“我挂了!”
苏九天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嘟嘟’声不断,白小忍果断的已经挂了。
“……”
苏九天盯着电话,无奈的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小忍,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第062章 扮女装
大年初二,雕栏玉砌重新开业的日子,白小忍在苏九天的房里窝了大半天,敲敲苏九天的电脑,耍耍璃璃的小玩具,估摸着苏九天也快回来了,白小忍想反过来放苏九天的鸽子,还没到工作的点儿呢,就收拾收拾,直奔雕栏玉砌。
刚斜阳时分,雕栏玉砌一楼到三楼的酒吧还没开业,白小忍摸摸索索的进了员工更衣室,一个人都没有。
白小忍觉的无聊,就在更衣室里团团转。
更衣室缘墙两溜柜子,一溜男生一溜女生,中间只隔了块板儿,白小忍琢磨着四下无人,一蹭一蹭的走到女生的那一边,贼头贼脑的扒着柜子门儿,伸手拉了拉门环儿,白小忍个小流氓想偷窥了。
只是柜子一个比一个关的严实,白小忍挨个儿摸过去,一个都没能拉开,白小忍就有些丧气了。
“又没什么值钱的,锁什么锁啊。”
白小忍一边腹诽,一边摇头晃脑的走了回来。
这时,外边儿沸反盈天的一阵闹腾,争执声夹杂着桌椅的翻倒声,乱作一团。
白小忍扒着门沿儿往外看,几个保安拦住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先生,一楼到三楼还没到营业时间,请先生八点后再来。”
“一个破酒吧还这么大架子,都歇业歇了三天了,还想再歇?我告诉你,老子现在就是要喝酒,识相的滚远点,否则老子砸了这儿,让你们歇个够!”
“先生……”
这会儿保安有三个,往里闯的人却有七八个,保安手忙脚乱的寡不敌众,慢慢的被逼进了酒吧里头。
一个保安使了个眼色,退到一边,拿起对讲机开始求助,正往里闯的人眼尖,冲上去就把对讲机拍到了一边,顺势还踹了那保安一脚。
“想叫人?老子告诉你,老子红毛党一叫就几百号人,你们一栋楼的保安全叫上来,也不够塞牙缝的。”
白小忍听到‘红毛党’三个字,心头一跳。
白小忍可还记得呢,他要好好儿的阴上红毛党一回,报上次被打挂了彩的仇。
七八个小喽啰骂骂咧咧的就进了空无一人的酒吧,当先一个人在吧台上敲了敲,调酒师还没开工,正在边儿上准备,被另一个人拎着领子就抓了过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七八个人先开了中央空调,然后闹闹腾腾的在吧台上列了一溜,随意的从架子上拿了酒就喝,还一边笑嘻嘻的让白着脸,平白无故被抓过来开工,正不明所以的调酒师表演。
可怜的调酒师心里慌慌的,一边四下里张望着保安去哪儿了,一边接着空中炫舞的酒瓶子,还要留意边儿上时不时伸过来几只手,恶意的骚扰。
三个保安追进来,愣愣的看着七八个人,窸窸窣窣的商量了一阵。
“还要叫人吗?”
“算了,还真只是进来喝酒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也这么想,老板娘懒的很,就对霸王硬上弓管的严,其他都不在乎,我们闹大了事儿,吃力不讨好。”
三个保安达成了一致,无视了调酒师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各自散了。
白小忍缩在边儿上看着那七八个人,嘴角阴阴的一抹笑意。
就对霸王硬上弓管的严,是吧。
老板娘这么久没露面了,也闹出点事儿来,好让老板娘出来溜溜弯儿,威风八面一把呗。
白小忍看着渐渐喝高了,零零散散有的继续喝,有的一路东倒西歪往卡座走,一路就开始讲荤笑话的人,折身回了更衣室,然后拎起一条凳子,上手就砸开了一个女生的柜子。
柜子里挂了一套女服务生的裙子,黑白双色的,领口袖口翻了荷叶边儿,下摆挺短,还不到膝盖,腰身小的一掐之大,边儿上还放了一溜基本的化妆品,遮瑕膏,甚至还有顶假发。
白小忍手脚麻利的就把自个儿扒了个干净,只留了条小内|裤,把裙子衬衣往身上套。
白小忍这小身板儿,还真把裙子穿的干净漂亮,长度正好,纤细的一截小腿露出裙底,小腰在衬衣里还有些微的松散,缘着腰线一圈的褶皱儿,白小忍扭扭腰,褶皱儿阴影鲜明,性|感无比。
“唉,这里空了点。”
白小忍摸了摸胸口,觉的可惜。
白小忍又跑到了镜子前,把假发带在脑门儿上,龇牙咧嘴的别了几个夹子,拿手使劲儿的正了正,假发是黑色的长顺直发,白小忍忙忙呼呼的把边缘的碎发撸顺了,再拨了一束发丝到脖子边,晃了下头。
白小忍长的清秀,因为年纪小,白小忍还没长胡子,小脸白里透红的一片细腻皮肤,眉英挺,眼明澈,小嘴浅浅的粉色,衬着黑亮的长发,白小忍很有些小清新的纯净气息。
白小忍又偷了双高跟鞋,一拐一拐的走几步练习了一下,然后出了更衣室,猫着腰往吧台上走。
外边儿有些暗,白小忍趁着调酒师不注意,在架子上拎了两瓶酒,一路扭着小腰就风情万种的往卡座走。
卡座在酒吧的边角上,三面环绕着实木的暗色屏风,里面两条对着的沙发,光线不足,只见身形不见脸,男女不辨,白小忍一边偷着乐,一边循这说话声儿走进了一个卡座。
“你说,老大这阵子都去哪儿了?”
“据说刚和斩青龙的人在斗兽场干了一架,然后老大就不知所终了。”
“干了一架,是输是赢啊?”
“老大那身手,我怎么都觉的不会输,但是现在老大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几个兄弟进局子了,老大也不管,搞不好真的输了。”
卡座里有两个人,还算没喝多,有些清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苏獠输了后,先养了一天的伤,然后一直在卧龙藏虎练拳,其他什么事儿都不管了,斩青龙却没闲着,阴的阳的招数用遍,栽赃陷害的把红毛党的几个小头目通通的弄进了局子,红毛党的人本想让苏獠发话,把人保释出来,但苏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也没人敢闯卧龙藏虎去找苏獠。
红毛党一时形同散沙,郁闷的一堆小喽啰就开始惹是生非,于是才有了刚刚七八个人擅闯雕栏玉砌的一幕。
“田鸡,去找个妞儿进来!”
忽然卡座里一个人嚷嚷了一声。
“要去你自己去,顺便再拎几瓶酒,嗝——”
另一个人打了个酒嗝,继续瘫软在沙发上。
白小忍一脚踏进去,对着猝不及防的两个人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把酒瓶子放在了小几上。
“这是外面的先生们帮两位点的。”
白小忍一边尖着嗓子说话,一边抬起下巴,带着点羞怯指了指吧台上喝的烂醉的几个人。
“哦~”
坐在左边沙发上的田鸡点了点头,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