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主诸卫国准许我这么多的!是诸卫国的默许和明确提及的‘放手去做’,让他彻底放开了手脚,做一场大的。
多达七大军团的整编制回调,也明显是得到了最高调令,即元帅调令!
自己的行动肯定是得到元帅认可的,这也是他放手一搏的信心基础。
可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仅诸卫朝在混乱,燕家、庄家、上官家族那里同样在混乱。元帅令?元帅安排总教头拿下诸卫朝?可是……七大军团是怎么回事?谁调回来的?
他们正是看到了七大军团的回调,才判定诸卫朝的行动计划得到了诸卫国以及元帅的认可,否则他们怎么会陪着诸卫朝做这么大的事。可现在,怎么回事?
再看皇室方面,似乎都很平静,早就知道这一切。
诸元烈定定的看着这一切,元帅令?他见过,也感受过,这肯定是真的元帅令!很可能是随着总教头一起带回来的。
给诸卫朝调拨七大军团,等于认可。给总教头元帅令,抓捕诸卫朝,这等于否定。完全冲突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元帅那里?
“告诉我!”诸卫朝突然嘶吼着咆哮,吼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我来给大家做个解释,为这三十年来的两派争斗做个解释。”皇向前走了几步,冷眼看着混乱的现场,看着或悲愤或慌乱的面孔。
众人情绪激动,连远处中立派系们都不淡定。
他们纷纷看着皇,一身戎装,英武威严,目光如炬,隐现实质精芒。皇的气场非常浓重,不仅是上位者的威严,更是因为他的实力,直到现在,很多人才恍然记起,这位皇的境界……灵藏……九品!
能安坐皇座,统领万里疆域,不仅有智慧和魄力,更要有着绝对的实力。
他虎视全场,给人高山江河般的气势,硬是把躁动的气氛压下。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不再那么躁动,他才看向了庄家:“庄颂、庄寿、庄荣,三位老前辈在哪?”
庄家家主庄白生眉头紧锁:“在家!”
“看来你很不关心自己的长辈。他们已经到了边疆。”
“不可能!他们明明在家!”
“他们应该在很久前给你留了个锦囊,让你在婚典上拿出来,打开!”
“你怎么知道?”
皇又看向了燕家家主:“燕洪英、燕洪启、燕无悔、燕常,四位老爷子在哪?”
“在……家……”燕家家主面色怪异,因为三十天前,燕洪英老祖给了他个锦囊,也是标注要在婚典当天打开。
“他们已在边疆!你的锦囊带了吗?”
燕家家主下意识摸向口袋,又看向庄家家主庄白生,庄白生的手也正摸向口袋。
皇又看向上官家族:“你们的锦囊呢?”
三大家族的家主在目光交触后,相继从口袋里掏出个锦囊,在全场瞩目中打开。
一个用血写成的大字赫然入眼——跪!
三人心头莫名一颤,看着血淋淋的大字,久久失神。
他们身边的人看到上面的血字,悄悄告知其他人,很快传遍全场。
跪?家里祖辈人物,给家主留下这样的字?在婚典当天打开?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预想中的流血事件竟硬是变成现在触目惊心的悬疑。
庄白生等三位家主看向皇:“我们……不明白……”
“让你们跪,跪的不是皇室,跪的是你们自己的良心!跪的是皇室先祖当年给你们家族的恩义!跪的是被你们影响变质的家族子弟!跪,跪的是忠和义!”
“今天,此时此刻,不是婚典的日期,是盛元皇朝正式向大夏皇朝发起战争的时刻!现在,就在现在,在你们瞪着眼睛、狠着心肠要向皇室举起屠刀的时候,你们家族的老人们,正配合着元帅吹响战争号角,我盛元皇朝百万大军已经越过边疆,向大夏皇朝发起猛攻。”
“今天,召集各位齐聚皇朝,不是为了让你们参与婚典,让你们见证我盛元的忠义,共是邀请你们加入这场世纪大战!随我,赶赴战场!”
皇的声音铿锵有力,震耳欲聋,清清楚楚传遍全场,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里。
可全场静默,人们还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们再次恍惚,却不再有暴躁,他们怔怔的看着皇,目光在晃动。
“皇家与诸家的对抗,两大派系间的仇恨,表面存在,实质根本不存在,它自始至终都是元帅布的局!”
“为的是蒙骗大夏皇朝,为的是筹备现在的全面反击,为的是我盛元皇朝百年昌盛!”
“为此,先皇不惜自刎疆场,制造惨案。为此,元帅不惜让诸家蒙羞,背负叛逆恶名!为此,三十年来,皇家与诸家双双付出,用一个个血淋淋的命案,加剧着皇朝的内乱,麻痹着敌国大夏皇朝!”
“元帅当年跪拜先祖,惊世一跪,跪的是忠是义,此生此世,永不忘却!”
“他一直在恪守,一直在努力。”
“今天,三十年布局正式落幕,我盛元皇朝发起反击的时候到了。在场很多家族势力的老祖,已经全部跟随我皇室老祖赶赴战场,已经参与到征战大夏皇朝的浪潮里。”
“而我们今天在此集会、七大军团回调皇城,明面是要相互对抗,实质是要筹备紧随其后的第二轮攻势,是为盛元皇朝远征军填补新的力量,持续加大战果。”
第667章热血涌动
皇室老祖宗在离开皇城后,秘密带走了燕家、庄家、齐家、司马家族,以及皇朝各地,所有顶级家族和宗派的老祖级人物,调集高级灵藏超过五十位,可谓抽尽了皇朝所有的顶层力量,这股力量如果投入战场,对敌国而言绝对是‘毁灭’。
按理说,能集结这股力量已经可以猛攻大夏皇朝。毕竟高级灵藏已经站在世界的高端,一人力量可以毁灭山林、扭转江河,五十多位联合起来,绝对能把片山脉都夷为平地。
但诸春秋筹备三十年,不仅仅是为了杀进大夏皇朝那么简单,而是要彻底击垮大夏。所以,为了确保战争万无一失,为了最大限度的扩大战果,他们需要第二波力量入驻,盛世婚典就是最好的伪装。把婚典当成集会,召集皇朝各地的家主级人物,带着各自强悍队伍汇聚皇城,再算上庄家、燕家等的顶级力量,足够集合起数量庞大的灵藏级队伍,以及特战部队。
就连回撤的火蛇军团等七大军团,既是为了麻痹大夏皇朝,更是为了组建第二股战争狂潮的军事力量。
这是一盘大棋,苦苦排布,就为今天。
全场沉默,每个人的心情都极度复杂,忠义?布局?以皇朝做局,以众生做棋?
忠义!他们激动,原来元帅还是当年元帅,原来诸家跟皇室只是演戏!
战争!他们热血,原来盛元皇朝正在筹备向大夏皇朝的征战,如果各家老祖级人物全部云集战场,战争场面可想而知,绝对能突破大夏皇朝的防御,横插而入。
可是……
情势逆转的太强太烈,他们真的很难接受,甚至总觉着有种做梦的恍惚感。
不真实!
毕竟三十年耳濡目染的事情,就算是假的,也习以为常,当成真的了。现在突然跟他们说一切都是做戏,一切都是为了布局,他们信还是不信?
别说他们了,就连诸元烈都在恍惚着,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不可能!我不相信!”诸卫朝双眼发红,声音都在颤抖。再不复往常的从容,更没有平常的睿智。一切都是假的?那我是什么!我是什么!把我当成了什么?!
可是,他的声音在没有往常的威严和分量,甚至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不相信吗?都往这里看,给你们见个人!”姜毅取出玉笛。
单靠言语确实很难稳定今天的局面,毕竟真的太不可思议,连自己也是定了很久的神才接受。
皇向姜毅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幽幽弱弱的笛音开始弥漫,飘荡在寂静的皇宫前。
黑雾翻腾,愈发浓烈。
姜毅玉笛藏在身后,没有直接显现,但并不妨碍黑雾的弥漫,源源不断的向着四周涌动,向着高空蔓延,随着笛声翻舞。
“那是什么?”人们的目光随着升腾的浓雾逐渐上移。
虎卫军团、火蛇军团、在场家主、无数护卫,甚至于远处偷偷观望的民众、藏匿在暗处的刺杀部队,都瞩目着姜毅身后腾空数十米的浓烈黑雾。
黑雾深处有团人的轮廓在汇聚,两团墨绿色的光芒绽放,像是两只眼睛看着众人。
黑雾持续翻涌,迷影越来越清楚,一个模糊的人体轮廓慢慢浮现。
“先祖!”有位老人惊呼,不可思议的张开嘴,震撼之情比之前更强烈。
“先祖!”又有老人发出呼喊。
“先祖??”有人震惊,有人怀疑,有人呆滞。难道……那是先祖的魂念?它怎么还在!
“先祖!”各顶级家族的家主相继惊醒,没错,那就是先祖!模样虽然模糊,却能看的出来,跟他们记忆深处始终不曾散尽的先祖身影完全相同。
这难道真的是……魂念?
先祖属于正常死亡,身体与魂魄都应该消散才对,怎么会还在?难道……先祖一直都在皇宫?!
越来越多的人认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就连暗处潜藏的杀手部队们都在惊动中沉寂。
盛元皇朝各方家族各地古城,甚至于众多隐秘世族,对皇室先祖的感情远远超过皇室,因为正是先祖创造了盛元皇朝,才有了辽阔的疆域,才成为他们的家园,在那个时代,先祖征战四方,跟皇朝内每个世族都有联系,都曾留下恩惠。
且数百年来,皇室先祖经常到各家族里走动,交流着情感。
之后后来,先祖的倒下、诸春秋的崛起,模糊了人们曾经的记忆,造就了盛元皇朝的动荡。
还是那句话,人们感念的是先祖,而非皇室!
而今……
先祖魂念犹在!诸春秋忠义如常!
之前的疑虑似乎都找到了源头——是先祖和诸春秋元帅布置了这一切!
“有熟悉的,有陌生的,好久……不见了……”先祖的魂念向在场每个人传递了声音,点燃了全场热潮。
诸卫朝彻底呆了,像是突然被抽空了灵魂,摇摇晃晃的站着,目光空洞,大脑一片空白,他久经风雨,见惯了变故,可是现在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和所能预想的范围,原来,一切都是布局,原来,自己只是棋子,原来一切的荣耀和运筹帷幄都在别人的计划当中,一切的一切,虚幻又……可笑……
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没有人强迫你对抗皇室,一切都是你自己,是你的贪婪和罪念成就了你的今天,你,怨不得任何人。”总教头冷声提醒诸卫朝,朝向先祖单膝跪地。
与此同时,包括皇在内,皇室派系相继下跪,向先祖呈上最高敬意。
虎卫集团军的将士们激动了,齐家、司马家族等亲皇派系激动了,他们骄傲的下跪,他们自豪的面对,他们……无愧于先祖,无愧于皇室!
多少年来,他们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眼含热泪。
可火蛇军团、诸家、燕家等等,都是在恍惚中下跪,他们跪的难堪,跪的羞愧,他们深深低头,无颜面对先祖。
造反?打压皇室?残害皇室人员?
我们三十年来做了什么?我们这些年来在想些什么?
我们自以为对抗皇室是在效忠的诸春秋元帅,可是……元帅究竟在用什么眼光看着我们?
难怪元帅这么多年不肯回归皇城,那不是在跟皇室对抗,而是……不愿看到我们这副嘴脸!
齐家家主突然朝着燕家、庄家那里冷笑:“春秋元帅没有给你们下套,没有给你们布局,是你们自己给自己布局,元帅只是看到了你们的罪恶,没有阻止,他只是看在眼里,将计就计。元帅从没怂恿你们反叛,从没指示你们迫害皇室,是你们自己迷失了自己,放纵了自己的贪念,是你们忘记了曾经的自己。不是元帅背叛了你们,是你们背弃了忠义!”
亲皇派系激动的亢奋,他们有理由!有信念!有自豪!
庄家等诸家那里没有反驳,更无力反驳。他们闭上眼睛,从嘴里到心里,满满的苦味。是啊,元帅何曾怂恿,元帅何曾背弃,连诸卫国都没有向他们提过任何暗示,更很少回到皇城。一切,可以说是诸卫朝的引导,未尝不是自己的贪念在作恶,未尝不是因为自己的心变了。
噗通!诸元烈双膝跪地,深深叩头,雄壮的身躯颤抖着,牙齿死死咬紧。心里五味杂陈,反叛皇室?可笑!可悲!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元帅的看法!他曾表态不惜为了诸家而对抗皇室,这话落在家主和元帅耳朵里,会是怎样的失望?
他身体颤抖的厉害,我都在做着什么?我诸元烈就是个笑话?
元帅为什么安排我回来?放弃我?
元帅……放弃了我?
诸元烈双眼朦胧,一种浓浓的屈辱,一股涩涩的痛苦。他怨?他恨?说不清楚,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
先祖的声音传遍全场:“不要有愧,是你们所有人的努力,成就了春秋元帅的计划。无局才是大局,才能蒙住百常青的眼睛。所谓的亲皇派系,我感念你们的陪伴,但不要自傲,把你们的热情,投向东方的大夏皇朝,完成这次世纪大战,对得起这些年来为了这场计划而牺牲的人。诸家派系不要自责,人心总有迷失,贵在回归本真,把你们的愧和责,向大夏皇朝宣泄,为自己正名,为死去的人赎罪。”
“我等,誓死守卫皇朝!”虎卫军团集体咆哮,激动、热血,歇斯底里的高喊。
“我等,誓死守卫皇朝!”亲皇派系朦胧着双眼放声咆哮,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在呐喊。
“我等!誓死守卫皇朝!”诸家派系喊得并不高亢,可眼睛发红,全身紧绷,喊出的声音透着股恶气,我们要把屈辱,把罪恶,投向大夏皇朝!我们要正名!为自己!为家族!
“各族各派,此次行动不做强求,有意捍卫盛元皇朝者,随军出征,如有特殊情况,不做强求。”先皇向着远处的各城各家族点头,没等他们回答,已经抬手指向东方:“目标,大夏皇朝,出征!”
“出征!”皇锵然拔刀,剑指东方!
“出征!”全场气氛陡然沸腾,或是狂热,或是羞愧,却都红着眼、狞着脸。
……
皇城上方,云层深处,冷秋宁和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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