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还想污蔑本宫,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徐贵人,凡是都讲究法度,人证物证俱在才可定罪啊~本宫知道,你素来与本宫亲近,可是你要清楚,这后宫纲纪摆在那里,本宫和皇上是绝不会轻饶你的,二皇子如此年幼你竟敢下如此狠心,枉你还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出身,心思却如此歹毒。”
几番挣扎辩解根本无济于事,徐氏差不多快失了神智。
最后的决断,公仪绯毫不犹豫地将徐氏打入冷宫,宋嬷嬷,翠晴等人均被赐死,内惩院王进等一干人斩首示众,徐氏家族凡是为官之人一律贬为庶民。
第二天中午,冷宫传来消息,徐氏在冷宫的墙上写下血书,咬舌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访冷宫
徐氏的尸首,在那天夜里,吹着刺骨的冷风,走了几条绵长的皇宫青石路在冷宫里亲眼看到过,进去前,守卫显然是拦住了她,从前的冷宫是没有守卫的,怎么如今但是严谨起来了,冷声问了几句,原是侍卫府担忧冷宫中人惹事端,才特地请示了公仪绯,得了批准在徐氏入冷宫的时候,便开始守着。
虽然说冷宫的大门是锁着的,但到底外头有人还是没人总会是两码事,比如说,那时她站在冷宫外面,琢磨着怎么寻思个借口进去,不过对方似乎很不给面子地非要皇上先答应了才可。
走不了正门,翻墙也不是不可以,倪越瞅了一眼习魏,习魏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
之桃连忙提醒道:“娘娘您的腿伤……”
刚入宫那会儿翻了何芯贞住处的墙结果差点把退给摔断了,之桃这丫头记得可真熟,她倒把这事给忘了。啧啧……好了伤疤忘了疼!
倪越皱了皱眉,说道:“你误解了,本宫的意思是小习子带本宫进去,摔不着的,唔……万一要是摔着了,那便把小习子的腿来谢罪吧!可好?”
之桃黑线了,娘娘说得倒是轻松,拿小习子的腿来谢罪能换回娘娘的腿,她可是要心疼死了的!
习魏脸抽了,说道:“娘娘,奴才的腿不值钱!”
倪越笑了:“本来也不是拿去换钱的,要它值钱做什么!”
之桃纳闷道:“那娘娘还要……”
“唔……”倪越想了想,道:“本宫岂能白摔了……”
之桃觉得娘娘越说离话题越远了,离此行的目的也越远了!
“娘娘……”
倪越拉了拉起宽大的衣袖,抬头,今夜除了晚风确实冷了一些,月色却是朦胧迷人,别有一番韵味,她稍低头对她道:“要你等在这里可别害怕啊,真出了事,便喊几声……小习子动手吧!”
“娘娘,失礼了!”习魏背起倪越一个跳跃,用轻功直接过了围墙。
说什么自尽,即便是倪越对徐氏的性子不了解,之前也知道,徐氏那样的人。不闹上几天是不会罢休的,尤其是在这般落寞的情况下,推开虚掩的门,阴暗的屋中散发着一股子臭味,里面很安静,静的听到窸窸窣窣的,老鼠窜走的声音。
“小心!娘娘不要看!”
习魏突然说道……
本能地,倪越收回脚低头看,刚刚才到有点软的东西……
“啊……”压抑着轻叫了一声,她看到一只手,沿着微弱的月光,竟然是徐氏的尸手,怎么没有放在里面……这手,血肉模糊,仔细看上去,咬……咬痕……,一只碗口那么粗的老鼠飞快逃走……留下吱吱声,一股子寒气突然冒上来,肚子里一阵反胃……
“唔……咳咳……”好恶心……原本是想看看徐氏是怎么死的,这会子恶心死了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娘娘,徐小主应该是被人割了舌头……”习魏见惯了各种场面,像徐氏这种死法,落得这般下场,心底里倒是没起一丝
波澜,想到越妃娘娘纵然胆子大了些,毕竟是个女人,身份尊贵,怎能见得这般场面,收住了嘴,自责道:“恕奴才多嘴了。”
倪越却是接着问道:“你如何知道徐氏是被人割下了舌头。”
见娘娘问了,他自然是要回答的,只见他将徐氏的嘴掰开,解释道:“舌根上的痕迹清晰明显,一看就是一下子断的,没有半分的偏移。”
“本宫早猜到会这样,那墙上的血渍想必已经处理掉了,也不必看了,侍卫府的人即使守在这里也是一无用处,谁想要进冷宫,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走吧,回去了,没什么值得看的了······”
倪越转了个身,习魏突然道:“娘娘,小心。”
倪越差点汗涔涔,这回又是猜到什么了,她低头,红淋淋的死老鼠,好恶心啊~~
“快走!”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在这里。
之桃一个人在墙外等得毛骨悚然,夜空中一道身影自她后面闪过,据说冷宫里死了很多嫔妃,啊,很多被谋杀的嫔妃啊~冤魂来索命了。
脚不住地颤抖,想要逃走,突然发现叫不听使唤不会走路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倪越搭了一下她的后被,啊地一声正要喊出来,被倪越用手捂住了嘴,“嘘,是本宫,没事,你叫什么?”
“奴婢还以为······”
“是鬼。”倪越阴森地接了一句。
“哎呀!恳请娘娘莫要说了,之桃最怕了。”
倪越好笑地问:“你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
“可是奴婢就是害怕啊~~”
倪越肃然问道:“你莫不是背着本宫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天可怜见,之桃怎么会做见不得人的事~~”之桃做出发誓的手势。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那么认真,要说鬼,若有,那八成也是在人心中,你若信自然有,你若不信也可无。
原是想让那丫头轻松一下,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却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封建社会的封建迷信,太重了,哎哎 ,没办法的事情。
“好了,回宫了。”倪越说道。
徐氏死了死了已有两天,这天倪越在昭明殿伺候公仪绯用膳。一般情况下,公仪绯很少在昭明殿用膳,大约他觉得用来办公事的地方
来吃饭的话,有些不大庄重。说实话,庄不庄重那还不是皇帝说了算的,您要是觉得妥当,谁还敢说半个不妥,当然这个时候把奇葩顽固
大臣忽略,倪越相信,像公仪绯这样的人,基本上他决定做的事情已经是五思不要说三思以后的事情了,反对不反对只是个过程,不影响结果。
“侍卫局的总管告诉朕,越越去冷宫了。”公仪绯尝了一口香砂羊肉养生汤,淡淡说道。
倪越抬起头,抚了抚额头细碎的碎发,莞尔一笑,道:“皇上如此关心臣妾,臣妾当真高兴。”
“高兴?”公仪绯笑道深邃,放下了调羹,对上他的视线,说道:“朕像是很闲暇么?”
“臣妾以为不然,否则此时皇上该去淑妃姐姐那里看望姐姐了,”皓白的纤手拿起边上摆放的空碗,倪越夹了菜放在里面;身后的太监将碗端过去,倪越甜甜说道:“皇上尝尝,臣妾的手艺如何?”
公仪绯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笑着道:“越越的手艺倒是不同御膳房的。”
“臣妾怎敢同御膳房的掌勺大厨们相比。”
公仪绯否定道:“论技巧不比主厨,论新意非你莫属。”
倪越淡定道:“皇上这么说臣妾可要不好意思了,若让那些御厨们听了去,可要哀愁死他们了。”
公仪绯不懂声色道:“是该让他们愁一愁了,朕这些天政务繁忙,便宜了他们。”
倪越顿时缩手,眨眨眼道:“唉~臣妾什么也没有说······”
“朕姑且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公仪绯接着问道:“朕想着冷宫外的几个人是拦不住越越的。”
话题又转回来了,倪越直言道:“皇上既然为何不直接赐死徐氏,而是将她打入冷宫,她谋害皇嗣,本就罪该致死 ,何须打入冷宫,其结果还是一样的。”
“朝中的千丝万缕朕也不是一次解决地了的,自然要慢慢地来,越越也说了,结果是一样的,不是么?”
话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瑾德走进来跪道:“皇上,清河郡主来了!”
公仪清?说起来很久没见到了,这些天怎么不见得她来了,公仪绯站起来,倪越立刻走过去拿起帕子递给他。
“朕要去一趟锦瑟殿,把北苍国的人晾久了是时候搭理搭理了,梅立均也是个不安分的人呐~”公仪绯颀长的身形转身就要离开,道:“越越替朕见清清吧,左右你们聊得来!”
“恭送皇上。”
公仪清从另一道门进来,若是在往常,她进来的时候,门口就能听到笑声了,今天出奇的安静。
“见过越妃娘娘。”公仪清向她身后的桌案看了看,问道:“皇帝堂兄呢?”
倪越说道:“郡主坐,皇上有事出去了,着本宫在这里等郡主。”
“分明是堂兄把清清叫过来自己倒先走了,还让娘娘留下来,堂兄是在想什么呢!”公仪清有些生气。
不应该啊,看郡主的脸色像是真的生气了,倪越也不禁纳闷,公仪绯在搞什么啊!!!
“郡主喝口茶消消气吧!皇上既然这么做了,总有皇上的道理。”倪越倒了一杯新沏的茶给公仪清。
公仪清自然知道越妃素来是个好说话好脾性的,大约是相互对照的原因,公仪清发现自己过于焦躁了。
倪越柔和地问道:“本宫看郡主今儿个似乎有些不大一样。若是往常,郡主总是神采奕奕的模样,今儿个是怎么回事,看着无精打采的。”
公仪清说道:“隔壁府的太不清净了,惹得清清心里不痛快!”心里不痛快总不能到皇宫里来发泄吧。
“隔壁府?”倪越搜索了一下脑中的技艺,问道:“郡主说的可是楚故,楚右都御使的府邸。”
公仪清不说话,那就是了。
倪越笑着说道:“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本宫听说楚公子乃是京中的翩翩佳公子,簪花少年甚有美誉,怎地和郡主生出嫌隙了。”
公仪清扶着额头一脸头痛道:“不是楚故,唉~~是他府中的人。”
“哦~楚御史的下人若是对郡主不敬,以郡主的身份要惩治惩治也是可以的。”公仪清说话不清不楚的,倪越知道她指的人不会是楚府的下人,
怕是另有其人,郡主不说,那她就随意引一引~
“唉,不是;”公仪清手托下颚转了方向,有些犹豫地说道:“唉~从来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人~假如你要给一个人颜色看,却又不能让其他人给她颜色看,让她自己知道自己在给她颜色看,可是最后她自己却不知道,而其他人知道了,这该怎么办?””
倪越也叹一口气,道:“本宫总得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关系才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掉收藏了,忧桑了~~~唉唉唉
、她的思索
公仪清撇撇嘴,道:“哼~算了,本郡主不是小气的人……”
一把团扇遮住了脸,倪越忍不住想笑,虽说是郡主,身份最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总有些小孩子脾气。说起这小孩子脾气,殊不知多年后,她躺在公仪绯的怀抱里揣脚的时候,公仪绯也是一脸忍不住的笑意,说她这么些年,使起小性子的脾气还是一模一样。
公仪清见她偷笑,嫩白的脸红了红,道:“清清说的是实话……”
哎哎,解释就是掩饰啊!
倪越收住了嘴,移开团扇,道:“好好好,本宫不笑了。那郡主可否告诉本宫,愁什么呢?”
“楚故的表妹。”话语里一股子气!
楚故什么时候有个表妹了,莫不是楚故长姐夫家的小姐,唔~这么算起来勉强有一位表妹了,汪家似乎也是一大家,破有些名声,否则她也不可能知道!
“哦~楚御使的表妹是哪里惹到郡主了?”
“……”公仪清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汪心雨把自己当做楚府的主人一般,让她特别不顺眼……
“郡主既然不喜欢她,眼不见为净即可!”
公仪清郁结了,楚故府上的一院子菊花来得真是好看的时候,她免不了翻墙去那院子里。
“清清近日里觉得楚府的菊院甚是好看!忍不住总是要去赏花!”
倪越想了想说:“郡主大驾光临楚府是贵客,什么人该出现,什么人不该出现,郡主提一提便好了,难不成楚故还不给郡主的面子!”
公仪清说道:“重要的是楚故不在府中,这几日不知去哪里了,若不是闲着无聊,清清也不会对赏菊感兴趣!”
倪越笑着说道:“楚御使年轻有为,难怪皇上信赖,想必是把要事交给他做了。郡主觉得楚御使如何?”
公仪清突然警觉道:“越妃娘娘莫不是要给清清做媒?”
倪越笑了:“郡主何出此言……”
“郡主府做媒的人都快把门槛踩破了……”
倪越说道:“本宫觉得郡主和楚御使挺般配的,更何况郡主和楚御使早已认识,倒也不用担心嫁错人了。嗯……依本宫想楚御使想必和郡主一样,做媒之人也是要踏破门槛了!!”
公仪清却道:“清清虽与楚故熟悉,但却是清清白白的朋友,谈婚论嫁可是想也没想过……”她突然停了停然后恍然大悟地问道:“堂兄让娘娘与清清交谈,不是要给清清指亲事了?”
倪越解释道:“郡主多虑了,没有的事!皇上什么都未对本宫说!”
“哦!”暂时先放心了。
公仪清想起这次进宫还有一件事情,她问道:“珀儿的伤势如何了,堂兄瞒得紧,清清未打听到。”
倪越端正了神色压低了声音,长叹一口气道:“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呢!如今德妃也得了病正在休养,甘露宫是忙的不可开交!”
午后公仪清去甘露宫看望了二皇子,流了几把泪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德妃在病中总要走人关照着,这事自然落到倪越头上来了。
然而她正要去甘露宫的时候,又被太后的人叫去了寿康宫。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她不常见,也很少去她宫里走动,据她的认知,太后对她是没有什么好感的,除了有一回意外帮了陈婕妤稍微让她缓和了一下态度,说实在的和这位不怎么相处的太后,完全无话可说。
一身华服,即便四五十来岁的人,太后的容貌年轻依旧,这大约是先帝垂爱她的缘由之一吧,“慎容,赐坐!”
慎容搬坐凳,倪越道:“谢,太后!”
太后微笑道:“哀家许久不曾见着你了,你这几日都在昭明殿伺候皇上想必也是极累的,辛苦你了~”
“太后严重了,伺候皇上是臣妾的职责,怎么辛苦,臣妾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可不是么,研个墨都要她去昭明殿。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这宫中的事情真是一日比一日多了,眼下皇后忙绿,淑妃有孕,德妃养病,这妃位里就属你能为皇帝解忧了,唉~偏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