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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心字成灰 。。。
与其于两界不同,人间多了些繁琐的习俗,不过在夷潋看来。往往这些习俗是有趣的。正月十五元宵灯会,此时此刻还没完全脱离新年的气息,大红灯笼挂满街头,自然‘弄梅居’也因夷潋爱跟大众,而挂的喜气洋洋。这晚,皇城附近最大的湖里,早就燃起了一盏盏荷花灯。弄得整个湖面通亮,燃起的烛光也照的夜空发亮。风清月白,流光溢彩,零星点点。像似禁锢在画中的瑶池。几缕微风摇晃着湖边大树的枝桠,这千年古树也逃脱不了被人们系上红绳以求祝福的命运。有人说这个满月,就是神带给所有凡人‘祝福’的日子。
夷潋挽着樊戟的胳膊,在湖边慢慢走着。欣赏这夜景,和不远处燃起的烟火。真想永远这么挽着一辈子啊。
“二位爷,今天多好的日子,买个灯去放放。有什么喜欢的人就写在上面,有情人终成眷属,说不定能生生世世的在一块。不贵,五个铜板而已。”小贩看着这气度不凡的两人,忙上前推荐自己的荷花灯。
“那就拿两个。”夷潋掏出钱袋,拿出一锭银子。“不用找。”大方一笑,看的小贩都痴了。不过夷潋身边那位,可是有些不太高兴。他的潋儿怎么能随便对人笑呢。
“呦,谢谢这位爷,祝福两位爷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小贩拿着银子很开心的收进腰包中。夷潋想,白头偕老吗?等活到三千年后,就倦了。
“樊戟,你拿这个蓝色的可好?我用这个红色的。”夷潋笑着递过花灯拿起小贩递上的笔,写上心中的名字。樊戟也快速写上,两人默契的没有问对方写了什么。
点燃中间的灯芯,走近湖边,放开。让它随风飘向湖中心,与其他烛光汇聚。看着这些摇曳的光飘忽不定,夷潋又想到了自己。突然感到自己的命不久了,就像这烛火般很快就熄灭,只是亮过、璀璨过一点点时间。夷潋骂自己想这些干什么,珍惜眼前的就好,特别是身边这个人。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只剩他了,要是他也不要我……不会的。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远远听见旬黯然的喊声,夷潋便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他。两人手中有很多东西,显然是刚买的。
“他们来了。”樊戟试探试探夷潋的手有没有冰凉。
“看我们买了些什么?对了,给你也买了一个。”旬黯然拿起个拨浪鼓在夷潋面前摇了摇,又塞了把糖给夷潋。
“我要这个干嘛,我有一个了。”想到上次来大街的时候,平安买了红色的小拨浪鼓。
“作为新年礼物咯,以后还可以给你的宝宝用。”旬黯然摇着这个淡黄色牛皮纸,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呀,哪来的宝宝。”后面那几个词已经小到连夷潋自己也听不清了。
“什么?”旬黯然没听清,但有武功的念君诺和樊戟把夷潋的话全进了耳朵。
“好了好了,你别逗他。”旬黯然也知道夷潋脸皮薄,禁不起旬黯然的调笑。
“我在哪里看到有做面团小人的,夷潋陪我去吧。”把手里的东西全塞给念君诺。
“那我怎么办?”念君诺变成可怜的脚夫。
“喏。和樊戟大哥去闭月阁先呆着,我们随后就来。”说完,拉着夷潋的手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
闭月阁、竹屋。
“怎么?又惹他了?”樊戟倒了杯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还有什么,不就是在大街上吻了一下。”念君诺摇了摇头,表示对情人无奈。
“你家的不是我家的,脾气暴。”樊戟说到‘我家’的时候,有些自豪。夷潋以前是只小野猫,现在是只温顺的小绵羊,全靠自己收服的。
“呵呵,这有什么办法,我一回念家寨就准备迎娶他,不知樊戟兄……”念君诺准备邀请樊戟去念家寨参加与黯然的喜事。
“谢了,我与夷潋明日要走。恐怕到时无法前来。”樊戟一笑推却。
“明日就走?”念君诺奇怪樊戟为何刚搬到洛阳,就要离开。
“要事。”
“哦,要事。”想想也对,人家妖王来人界必有事情要做。
“若有什么事,通过黑鹰告诉我一声。”樊戟一声口哨,窗外便飞来一只大黑鸟。“几乎每个省都有一只黑鸟。所以,有事通知黑鹰就好。”
“知道,若是樊戟兄有什么事,便也通知它来告诉我,我情报广。”念君诺作揖谢过。
这厢樊戟与念君诺聊得正热,那厢……
“哎,你看你看。”念君诺塞给夷潋一串糖葫芦,又指着皇宫那边的烟花。今日王爷大婚,连烟花都那么与众不同。
“很美啊。”夷潋刚说完,两人就被百姓冲散,今天几乎全洛阳的百姓都聚集到大街上,人挤人。被冲散也难怪。夷潋刚开始有些害怕回不去,但后来想到樊戟的荷花灯……
对不起,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想看清你到底爱谁。既然与念君诺走散,岂不是上天赐予我的机会。夷潋想着想着,就往反方向跑去。
气喘吁吁的来到湖边,纵使夷潋已经失去法力探得樊戟的灯是哪只,但他不会不认得。那只飘在湖边的蓝色,和他的人一样不合群。笑了笑,夷潋蹲在河边想伸手去抓,没抓到……不甘心,夷潋跪在河边,把半个身子撂在外面,就差点掉下去了。
“呦,孩子。你可别掉下去,要哪个灯,我帮你勾上来。”一个船夫看夷潋快掉下湖的时候,把船划到了他身边。
“真的可以吗?”夷潋收回身子,坐在岸上。
“你不是第一个了,好些小情侣,都返回来,想拿荷花灯,来看看情人写的是不是自己。”
“谢谢,大伯,帮我拿那盏蓝色的灯。”夷潋指着蓝色的花灯,朝船夫笑了笑。
“你可要确定咯,免得拿错。”倾城一笑。着实让船夫愣了愣,世上原来还有这么美丽的人啊。
“不会错的。”接过船夫手里的船,鞠躬表示感谢。
“姑娘,听老夫一句话。”显然船夫认错了夷潋的性别,因为船夫觉得这样的美人只会是女子。
“请讲。”夷潋没有责怪船夫,也没挑明自己的性别,人家毕竟对自己有恩,不能弄得尴尬。
“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要好好活下去。”说完船夫,便划船去了。作为经常帮人撩花灯的船夫,也经常听到,岸边撕心裂肺的哭声。唉。家家有家家的愁,真不知道自己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谢谢。”夷潋奇怪船夫为什么说出这么一句话。手里紧紧的握着那盏熄灭了的灯,柔软的纸传到手上是冰凉,夷潋打了个寒颤,抱着灯向人少处的小巷快步走去。
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夷潋蹲在里借着隔壁人家屋里细缝处的一点烛光,看向荷灯。涂了蜡的蓝纸上,如天上繁星闪烁。反射出几点银光,照映在夷潋略微苍白的脸上。
夷潋想打开,但又合上。反复了好几次,都没敢打开。他怕,他怕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那人的名字。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还是决定不打开,把灯扔在黑暗的小巷中,夷潋起身准备离开。他放弃了,他放弃打开荷灯的机会。
不过,天不遂人愿。
突然一阵风刮过,夷潋反射的向后看,当然,世上有后悔药的话,他才不愿意转过去。因为那盏灯被风打开,上面印着两个字‘清颜’——笔锋尖锐霸气,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突然感觉气到胸口提不上来,心口微微作痛。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清醒时,夷潋已经跪坐在地上。手带着颤抖捡起那张纸,用力揉了揉双眼希望这不是真的。睁眼、还是那两个字‘清颜’。
大刺刺的疼痛,控制不住的泪水……明明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自己的手还贱到去拿这盏灯。被人冲散的机会、船夫、还有那阵风,无非就是上天让自己看清他心里没我。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还要作践到跟着他,我也不知道,我们实际只是一张纸的关系,是我违反了约定,所以受惩罚的是我……
‘我们只是一张纸的关系,不,不对。当时连张纸都没有……只是口头说说’夷潋开始混沌,反复说的说这句话。缓缓的向闭月阁走去,心字已成灰……
“潋儿,终于找到你了。”樊戟把夷潋拥进怀里,念君诺把夷潋丢了后,跑来闭月阁找他们。樊戟很担心夷潋独自在街上闲逛,就在人群中找他。这下终于找到了,只是,为什么他一副落魄的样子,眼角还噙着泪。难道……
“潋儿,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樊戟抓紧夷潋的肩膀,发现他浑身冰凉。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裹紧那冰冷的身子。暗自运功为他调整体温。
“没有出什么事,只是有些害怕迷路。”夷潋撒娇的靠进樊戟温暖的怀抱。嘴角却有一丝惨笑,出的这事能和你说么。乘着还有机会享受你的怀抱,我就尽情享受吧。你只爱他,我懂,可我已经陷下去了,放不开了。
“原来是潋儿怕陌生人?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了。”吻了吻他的额头,樊戟笑道。
想我以前也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王爷,怎么现在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呢?夷潋陷入两个极端,不过,这一次见到樊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爱的透骨苍茫。无所谓,只要现在樊戟不赶他走就好、
呵呵,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作者有话要说:呼~要常更、 要常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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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远赴定州 。。。
第二十五章
原本轻柔的微风开始凛冽,像把尖锐的匕首刺过胸膛直击心脏。早春梅树上的点点颜色,被风碎落,甚至连未绽放的花苞也没逃脱,碎花,铺了一地。冰冷的泪水滑过脸庞,这个怀抱纵使多么温暖,但最终归属也不是为我的,夜间到底是谁在悲悯,到底是谁为谁梵唱今生之果。
渐渐月影从水面消失,月光被乌云挡住,这才是真正黑漆漆的夜晚。接涌而至的大雨卷席皇城。刚还波澜不惊的湖面,被雨临幸的毫无美感。无数花灯烛光被打灭,失落孤零的沉入湖底,夷潋在一种开口:把我的那盏灯也沉了吧,正因为心伤透了。
人们躲闪着大雨,商贩们收拾着店铺赶紧回家。霎时,街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樊戟让拥挤的人群中挤到夷潋,便把他护怀里,向收摊走人的商贩买了把油纸伞。撑开,罩住两人。
一把伞、两个人,湖边、大雨。紧拥。
越是暧昧的场景,夷潋就越心痛,在他怀里时常想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我连清颜的替身都不是。或许像他的一条狗,没事逗着玩玩,要是将来没兴趣了,大发慈悲的赐口饭恐怕是我最好的结果。
“回家吧。”樊戟看到街上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开口说道。
“……”夷潋没有反映。
“好了,潋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樊戟擦干他脸上,湿漉的痕迹,柔声问着。
“没有什么,只是一时感伤而已。”勉强的微笑比哭还难看。
“那就回去吧,真搞不懂你。”后半句是用嘀咕的声音。却引来怀里人儿,心中的一阵涟漪。‘对,你又何曾愿意懂我。’
靠着樊戟伟岸的肩膀,向家走去,任凭地上溅起的泥水弄脏衣角。不过,踏进门槛时。一阵眩晕,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仿佛要把夷潋吞入阿鼻地狱。樊戟手臂突感沉重,眼看夷潋整个人都挂在他的手上。还以为自己的潋儿撒娇撒过头了,停下脚步,摇摇这人儿,却发现没反应。
“潋儿别闹了,先回房。我不介意你闹腾。”樊戟两手驾着,把他翻过来。直到面对面时,才发现夷潋惨白的脸色,浑身滚烫。樊戟惊道“昏过去了?”话还未说完,就先一步抱起他冲到房间,进了弄梅居就不用在乎妖气外漏,樊戟高深的法力,挡开了雨滴下落。途中碰到整理行李与马车的张伯与雅,他们看见王抱着公子焦急的神色,知道出事了。脚步快的雅连忙跑出门请大夫,还不忘叫张伯打盆水送去主人的房间。
把夷潋搁置在床中,樊戟掐他人中,也没见他醒来。于是樊戟开始脱他衣服,检查是否有外伤。不过好在除了手臂几道红痕外,没有伤痕。让夷潋半坐,手掌运功向那具身体输入内力,为他调节体温。让张伯把手巾用井水打湿敷在夷潋额头。其实那几道红痕只不过是在湖边勾花灯是擦伤的,没什么大碍,不过这心病却是挺重。
“少爷,大夫来了。”雅在外间喊道。
“快请进。”樊戟松开手扶着夷潋躺下。老大夫估计是被雅拖着跑来的,衣服都湿着。把药箱搁在紫檀木桌后,连忙为夷潋诊断。
片刻,大夫摇了摇头起身,见他这幅无奈的模样,樊戟尽管了然,但还是上前询问夷潋情况。
“唉,这病老夫左看右看也没明白,没有外伤,亦没有内伤,也许只是受了风寒引起高烧。但昏迷不醒就有另外原因。老夫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先开副退烧的药,这半夜的,药店都关门,这位病人又急需用药。我到与一家药店主人相识,就请公子派人跟我去取药”大夫边说边写着药方。
“谢过了,雅,你去趟。”樊戟作揖感谢,虽然他很明白这药对夷潋只是治标不治本。
“是,少爷。”雅,随大夫出门。
樊戟叹了口气,转身拿下夷潋额头上的手巾,那块白色的布已经被他的高温焐热,细心的在脸盆中浸洗过,重新敷回夷潋额头。然后坐在他身边,捏了捏他白湛过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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