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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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心计-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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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一脸的委屈,大太太看了更是生气,“且不论今日的事谁对谁错,只你动了手这一点,就不占了理,若是谁多嘴多舌的将今日的事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你性子粗野,不知礼数,连嫡亲的妹妹都下的去手,还有谁家的男儿敢来求娶?”
大娘子听大太太这样一说也起了火气,“没人求娶就没人求娶,连在家里一个庶出的都敢对我蹬鼻子上脸,就是嫁出去又能有什么好?”
大太太一听,脸色不禁变得阴狠起来,“你再将方才的话说一遍?”
大娘子本就心下委屈,再被大太太的话一激,更是不管不顾起来,“难道女儿说的有错?我本就是嫡长姐,一个庶出的身份就敢在背后说三道四,就是我打了她又如何?莫说她,就是五娘,若是敢在背后这样排喧我,即便是我打了她,谅谁也不敢说什么闲话来。”
大太太听大娘子当着自个儿的面就敢说这些混话,不禁脸色变得铁青,重重一拍床塌,“住口!”
大娘子被吓得一缩,但如今气火攻心,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愣是扬头不肯认错,“女儿就是没错!”
大太太看到这样的大娘子,哪还忍受的了,起身就重重给了大娘子一巴掌,“你这个孽障,枉我这样疼你,你却养就了这样一番狠厉的性子,如今犯了错死不悔改,还这样的巧舌如簧,当着我的面就敢说这些混帐话,若是再不管教你,还不知你要闯出什么样的祸来。”说着就高声唤道,“都死哪儿去了,还不给我进来。”
姚妈妈一直在外注意着动静,如今听到大太太唤,忙小跑着进了里间,看到大太太没有穿鞋就站在地上,吓了一跳,顾不得去看大娘子,拿起床前的绣鞋就跪在地上,口里劝道,“地上凉,大太太身体里本就带了寒气,若是再受了凉可如何是好。”说着就伸手要替大太太穿上。
如今大太太气的厉害,自是觉得姚妈妈碍眼,便一脚踢开姚妈妈,怒道, “你管我干什么,还不快将这孽障给我带出去,关进院子好好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将她放出来。”
姚妈妈见大太太在气头上,不敢不听,忙连滚带爬的叫了两个妈妈将大娘子带出去,自个儿却是转回里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太太生气归生气,可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大老爷眼看着这几日就要回到京城,若是大太太这个时候病了,可太过不好。”
大太太见姚妈妈提起大老爷,脸色便有些缓和,姚妈妈乘机站起身扶着大太太躺到床上,盖了被子一连塞了两个手炉进去,又跑到外间让丫头沏了安神茶端上来,待大太太喝下了,这才试探着说话,“不如大太太先歇一会儿?待大太太醒了?再查问此事?”
大太太将茶盏递给姚妈妈,脸上犹有怒容,冷声道,“如今这个时候哪里还睡得着,不过一会儿没看着,她们就给我闹出这样大的事来,若是再歇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说着便问起二娘子,“二娘子现下在哪里?”
姚妈妈道,“一直在院子里跪着,估摸着都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大太太一声冷笑,“就让她跪着去,不过一个庶女,就敢说嫡出姑娘的闲话,大姨娘还真是教养的好,看来我在这府里太面慈了些,她们才敢这样不拿我当回事。”姚妈妈犹豫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不如太太再问问其他姑娘,当时起冲突的时候姑娘们都在场,老奴在外打理院中妆点,听到六娘子声音大了些才进到屋里来,具体情况却是不清楚。”
“六娘?”大太太皱了眉,“这里头又关六娘什么事?”
姚妈妈道,“是六娘子说二娘子向她说起大娘子被罚了跪,恰巧被大娘子听了去,这才出的祸端。”
大太太怔了下,越想越心下不安,忙掀了被子站起身,“你服侍我穿上衣裳,我要仔细问个清楚。”
姚妈妈挑了件墨蓝祥云纹样的褙子给大太太穿上,又亲手帮大太太梳了高髻,带了两对碧玉簪,又插上只凤口衔珠的金步摇在鬓边,这才扶着大太太进到暖阁。
大太太最先唤了三娘子进来,问了几句,又问起四娘子,见两人说的一般无二,心下便已经有了番计较,姚妈妈正要出去请六娘子进来,大太太却突然出声,“你让她们三个且都先回去,就说我累了,晚上也不用来请安了。” 
姚妈妈忙应下,抬眼的瞬间看到大太太脸色不好,眸子平静却又泛着冷光,不由心中一寒,也不敢多想,忙转身下去吩咐。
等屋子里没有了旁人,大太太才眼睛一眯,露出几分狠厉来。
今儿个的事这样凑巧,不仅牵扯到大娘子,连五娘都遭了央,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哪里来这样大的本事,除非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大娘子会有这样大的脾气。
更何况,昨儿个大娘子被罚跪时只有院里几个得力的丫头知道,她们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莫非是……
大太太想到此,握着圈椅雕花扶手的手指一紧,猛地站起身来。
恰巧姚妈妈撩帘进来,大太太见了,立即开口吩咐,“你去将院里所有丫头婆子聚集起来,我有话要问。”
姚妈妈是大太太从娘家带来的婆子,对大太太的性子最是清楚不过,在大太太一开始问三娘子的时候,姚妈妈就已经暗地里聚集好了,如今听大太太果然提起此事,不禁上前一步道,“老奴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丫头婆子都在外面,太太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
大太太看了姚妈妈一眼,道,“你去带几个得力的有把子力气的婆子进来。”
姚妈妈依言出去吩咐,片刻的功夫就带了几个粗壮的婆子进来。
大太太这才道,“你们出去问,谁今儿个早上给府里的小姐传递了消息,若是有人出来认罪,便带进来交由我处置,若是一个人都不说,便将所有丫头婆子给我掌嘴,直到有人出来说为止!”
姚妈妈和婆子被大太太语气里的狠绝吓了一跳,大太太很久没有动这样大的肝火了,所有的丫头婆子都要掌嘴,这样一来,无论那人出不出来承认,总会有人看见。
果不其然,姚妈妈刚说了要所有人掌嘴,便有两个吃不住疼的二等丫头出来说话,“是青晓,奴婢今儿个起的早,曾看见青晓和六娘子院子里的锦音说了会儿话,只因那锦音是青晓的同乡,奴婢便没有多想。”
这个丫头话音未落,便又有几个丫头婆子出来指证,姚妈妈厉眼扫过去,青晓被吓得跪倒在地,话里也带了颤音,“妈妈饶命,奴婢今儿个早上是和锦音说了几句话,可没有说什么啊!”
姚妈妈见她这个时候还嘴硬不松口,不由面露冷笑,吩咐婆子将青晓拖过来,自个儿也转身进到暖阁。
暖阁里大太太正高坐软塌,看到姚妈妈拖了青晓进来,看也不看一眼,只问姚妈妈,“她招了吗?”
姚妈妈摇摇头,大太太目光一厉,“那还等什么,给我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青晓被吓得在地上狂磕起头,刚磕了几下,就被婆子揪着头发扬起了脸,一个婆子左右开工对着脸就打了下来。
青晓虽说只是二等丫头,那也只是做精细活的,又跟着大太太这样府里最金贵的主子,也是养了一身的细皮嫩肉,婆子只打了几下,青晓便两颊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打破了皮,流出血沫来。
大太太看了一眼青晓,见哭的可怜,便问道,“你可招?”
青晓素知大太太狠毒,心下清楚若是说了实话,只怕不死,也是要去了半条命,不禁犹豫了一番,大太太见青晓至此还不肯说实话,便起了火气,重重一拍身旁小几,“给我拖出去打,莫要脏了我这屋子,若是还不肯说,就打死为止。”
青晓见大太太居然要打死自己,再也硬气不起来,一边哭一边挣脱了婆子在地上磕头,“奴婢招,奴婢招,今儿个早上六娘子院子里的锦音是来找过奴婢,一开始只说起家里的事,后来她问起大娘子,奴婢一时疏忽,就说顺了嘴,但奴婢后来叮嘱过她不让她说出去的!”。
大太太见听到了想听的,也就不耐烦再看到这个惹人厌的丫头,忙让姚妈妈拖出去,关进柴房。
又让姚妈妈遣散了众人,打赏了那几个婆子,才跟姚妈妈说话,“你去找个由头将六娘院子里的锦音带出来,处理了,手脚要干净,就说是失足也好,冤她偷窃也好,免得让别人捉了错处,至于青晓,就随便找个人家卖出去,我最讨厌人背着我弄些个耳朵打听来打听去,不知道又想些什么下作主意。” 
姚妈妈应下来,大太太才接道,“六娘院子你再拨个可信的丫头过去,将教养妈妈也换了,这样的没有用,还留着做什么,二娘子那边你让她回院子休息,这几日也免了晨婚定省,再将活血祛瘀膏带几盒过去,也让院子的人看看,莫要以为我不管事,这眼睛就看不清楚。”
姚妈妈只站着不吭声,大太太果然又道,“府里的丫头们都大了,是时候多照看着点,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平日里眼睛也都放亮些,若不是我今日多了个心眼,就让别人得了逞。”
说着又想起乖巧的六娘子来,不由一脸厌恶,“原还以为是个单纯的,竟这样的心机深沉,真是跟她那个下贱的娘一样讨厌。”
姚妈妈又听大太太发了会儿脾气,才到院子里安排,刚交代完青晓的事,就见大娘子身边的青薇跑进院子,发髻散乱眼睛红肿,一见姚妈妈便哭着扑了过来,急得话都说不利索,“妈妈,妈妈,快救救我家小姐。”
姚妈妈心一惊,沉着脸喝道,“慌什么!顺了气说清楚!”
青薇被姚妈妈一吓,头脑也清醒了些,哭道,“大娘子吊了颈子,奴婢们刚救下来,也不知能不能救。”
姚妈妈一听,只觉天旋地转,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好容易定了神,顾不上说话,忙差人去请了大夫,自个儿回到暖阁禀报。 


第九章
秀心院,五娘倚在软塌上看书,锦绣拿了条薄毯替五娘盖上,又将火盆里的碳火拨旺了些,这才在小仉上坐了,执起针线。
书刚翻了两页,青玫就进到屋里来,看到锦绣在场,也没有顾忌,开口就道,“二娘子在院中跪了一个时辰,大太太也没有见她,让丫头给送了回去,还让人送去了两盒活血化瘀膏,倒是大太太屋里的青晓被打了,奴婢远远看见两个婆子推搡着青晓往后院走,只怕是要关到柴房里去。”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六娘呢?”五娘又问。
青玫回道,“我听丫头说大太太没有见六娘子,只见了三娘子和四娘子。”
五娘点点头,这才让青玫下去了。
青玫一走,锦绣就放下针线坐到五娘身边去,“这么说来,真是六娘子害了二娘子?”
五娘放下手里的书,看着锦绣道,“母亲很少动这么大的火气,既然如此做,那消息八成就是准了的。”
锦绣皱起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真没想到六娘子是这样的人,不止害得二娘子被大娘子打,连姑娘都被连累了去,这样的心机深沉,姑娘还是少理她为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想些下作点子来害姑娘。”
五娘拢了拢衣服,对锦绣的话没有多在意,“大家都是父亲的女儿,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去惹她,她未必就不会算计到我头上来,若不是我今天多嘴问了二姐一句,只怕还真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
“那怎么办?”锦绣又担忧起来,“六娘子心思这么重,谁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今儿个不过挑唆了一句就将姑娘害成这样,若是将来有心算计姑娘,这可怎么防备。”
五娘笑笑,既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没有多么可怕,怕就怕没有看清,错将真心捧了出去。
五娘又安慰了几句,便进到书房誊抄孝经,锦绣跟了进来,站在一边细细的磨墨。
院子里传来青玫请安的声音,“三娘子好。”
三娘看了看青玫,脸上露出亲和的笑,“五妹妹可睡下了?”
青玫低下头,乖巧的道,“姑娘已经睡下了。”
三娘点点头,也不再问,只让锦福将带来的药膏子递给青玫,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出了院子。
待三娘走远了,青玫才将手里的东西捧给五娘看,“是三娘子送来的。”
锦绣打开缕空雕梅的精巧盒子,露出里面乳白的药膏子来,五娘闻了闻,不过是普通的活血化瘀膏,还没有大太太这两年赐给五娘的好。
青玫也是五娘惯用的丫头,眼界也是不低,看见三娘送的东西,面色虽是不变,话里却带了几分轻视,“原以为三娘子是送了什么好东西来,现在看来还不比姑娘用的那些。”
锦绣看了青玫一眼,提点道,“三娘子是庶出,自然比不了嫡出的姑娘,想来三娘子能送来这些,也是用心挑了的。”
青玫还要说话,五娘却是又重新誊抄起孝经,口里淡淡道,“不过就是份心意,哪里分贵重不贵重,去收起来吧。”
锦绣应声出去,走到外间,忍不住又瞪了青玫,“你跟在姑娘身边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这样不稳重,三娘子再怎么是庶出,也是主子,哪里能是你我议论的,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在姑娘面前说起,若是惹了姑娘不喜,我可救不了你。”
青玫听了自是变了脸色,忙扯了锦绣的袖子左右摇晃,人也露出几分小女孩的娇憨,“姐姐最好了,姐姐就饶过我这一次,妹妹以后绝对不再犯了。”
锦绣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锦绣将药膏子放好,便回到五娘身边,五娘搁下手里的笔,拿起誊好的纸张轻轻吹了吹,顺口问道,“三娘身边的丫头可问了?三娘这一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绣将写好的纸张整理在一起,道,“奴婢借着今儿三娘子来便问了问锦福,锦福一直感激姑娘肯救三娘子,也对奴婢没有防备。”
“说是三娘子那天在院子里和四娘子还有六娘子一起下棋,三娘子不让丫头伺候,丫头便站的远,三娘子和四娘子不知说了什么两个人便打闹起来,三娘子跑的太快,踩着石子绊倒了,头磕在院子里的鹅卵石上。”
“锦福还说,自从三娘子醒来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止性子跳脱了些,连说话都没有以前那样规矩,不过更容易伺候了,听的进话,也更好说话。”
里子换了人,自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五娘将手里的孝经交给锦绣整理,净了手,在暖阁里坐下。

前世里是不曾发生过这些事的,不过自己既能重生回来,也就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倒是六娘,真让人意外,她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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