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手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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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手画师-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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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不对劲,这个人一个劲地向她翻眼睛是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带我家憨憨溜达,路遇一只黑狗,有一双温柔滴眼睛。
它和俺家憨憨鼻子对鼻子含情脉脉地对视好久,又在我们身后念念不舍地跟了许久,我还说它肯定是只母狗,要不对俺家憨憨那么温柔。
结果接下来就看见它在憨憨撒过一泡尿的电线杆上抬脚又尿了一泡,看那姿势我囧了……
难道你们这叫做兄弟情深么么么!
15
15、会错意 。。。
太诡异了,若原左右看了看,都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茫然地回望过去,他还在使劲抛着眼。
大概是抽筋了吧?
若原这样猜测着,打算回厢房。走了几步,一人从她身后赶了上来,低声说了句:“今晚戊时,里街勤丰堂书坊。”
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若原看着他的背影,辨认出他就是刚刚在殿堂中眼睛抽筋的男子。果然很奇怪。
一直到回到家,若原都琢磨着这件事。那男子对她说的那句话,显然是要她按话中的信息到勤丰堂去,虽然听从一个陌生人的话,尤其是在——若原低头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尤其是在换算成现代时间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戊时,到她不认识的地方,很不安全。若原本可以不理会的,可是她却心动了,原因无它,只因书坊两个字。
只靠给那些达官贵人画上几幅美人图,赚不了多少钱,若原还没忘了他们家是没收入来源的,她总觉得还是走出版的路比较赚钱,只不过她找不到路走。这里春宫画手都供职于一个固定的书坊,他们画好之后直接交给书坊,由书坊编撰刻印发行,也就是说,这些书坊是不收若原的作品的。
所以,尽管白泥寺中的男人目的不明,她还是想赴约,既然和书坊有关,说不定会有机会。
淮岚彻底被她看做自己人,当做保镖在黄昏的时候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走到里街时已经天黑,若原至今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判断时间的,不过她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沿着寂静无人的街道,凑着挂在两边屋檐下的灯笼的亮光,若原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两只石狮守卫在这家门两边,门上的牌匾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字迹明显——勤丰堂。
“就是这里了。”若原对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淮岚说。虽然他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也没有说任何话,若原一直有些紧张忐忑的心却意外地安稳下来。冲他放松地笑了笑,伸手去敲门。
手刚敲了一下,门立刻就被开开了,好像有人一直等在门后一般。
若原手愣在半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攥住手腕被拖了进去,“你可来了!”
若原一个踉跄被拉进了门,仓促中回头望去,见淮岚也跟着迈进了门,便不再抗拒,跟着前面那人。只是心中越发怀疑起来,只觉得握住她的那只手火热。
“我老母在家,你小声点,咱们到西屋去,那帮人白天在那儿编排,晚上是没人的。”一片漆黑中,那人的声音轻悄悄地飘到她耳中,若原只是觉得疑惑不安,他要做什么,还得避着他的母亲?虽然知道淮岚就跟在她身后,可是根本听不到脚步声,这让若原心中发虚。不过听那人口气,既然他的母亲住在这勤丰堂书坊,那他必然和勤丰堂有密切的关系,说不定这书坊就是他家的。
那人大概是为了防止他母亲发现,连个灯都不提,若原两眼一抹黑地跟着他走进一个小院,他先将若原推进了一间屋子,跟着闪身进屋,顺手就关上了门,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淮岚。
那人摸到蜡烛和火折子,点上,转身看见若原贴着门站着,她的脸融在黑暗中,却显得更加白皙,灯下看美人,他塞着一堆乱糟糟东西的脑子难得地冒出一句文雅的话来,激动得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眼中冒着亮光,他向若原嘿嘿笑着走近了两步,说:“小生程万里,姑娘芳名?”
若原被他笑得慎得慌,谨慎道:“我叫若原……你既然不认识我,那叫我到这里干什么?”
他又嘿嘿笑了两声:“在白泥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姑娘愿到这里与我共赴云雨之欢,我可欢喜死了!”说着,就张开双臂向若原扑去。
若原吓一跳惊叫一声,立刻朝一边闪去。砰的一声,门紧接着就被淮岚踢开了。
接下来的事就没有悬念了,程万里被淮岚拿剑面打得鬼哭狼嚎,被淮岚不耐烦地一声喝:“再叫就割了你舌头!”他便忙住了嘴,流着泪哼哼着缩成一团。
从淮岚进来,若原便平静下来,知道她绝对是搞错了什么。她坐在桌旁,问道:“你叫程万里是不是?”
他吸了吸鼻涕,抽噎着回道:“是,我是……”
“白天你对我说那句话,就是想让我到你家和你睡觉?”
程万里心里那个委屈,白日他老母要他到白泥寺还愿,他便去了。还过愿,他便在殿堂里站着不走,遇到长相可人的女子便寻思着上前搭讪的方法。直到他忽然发现若原盯着他看,心中一喜,以为这美人是个对他有情的,便来了个眉目传情,向她抛媚眼儿,逗得若原抿嘴一笑,他就更是欢喜,想是她和他是一样的心思,便在她离开时追上对她说了个私会的时间。
程万里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心神不定地熬到天黑,老母一睡下就溜到了门口等着。好不容易等到敲门声,他高兴得不知所以,想着今晚定能成事,却不料被暴打了一顿。程万里抽泣着说:“你既然不愿和我相好,那你还过来干嘛?呜呜,老娘哎,打得我好疼哇!”
听程万里将事情叙述了一番,若原默默擦掉了额上的大汗珠,看来确实是个大误会,这事,还真不能全怨程万里。
淮岚默默地收回了剑,想笑,嘴角便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若原摸了摸鼻子,张口想道歉,又闭上嘴想了想,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我到勤丰堂来?”
“因为这是我家啊!”
“勤丰堂是你家的?”若原眯起了眼。
程万里拿袖子抹了把鼻涕,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他见淮岚收起了剑,将若原神色看在眼中,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胆子大起来,靠着墙哼哼唧唧道:“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肚子哎!哎呦~”
若原从椅子上跳下来,蹲到程万里身旁,笑靥甜美道:“真是抱歉啊程公子,我误会你了,你伤得重么?要不我给您叫大夫来吧。”
靠得近了,程万里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加上温言软语、笑靥如花,一肚子的怨念便少了许多,刚要开口说那你给我找个大夫来我就大度点不追究了,淮岚便淡声道:“不用了,虽然他觉得疼,但身上没留下伤。”
程万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便被他冰冷瞪视的眼神吓得身上一抖,把抱怨咽回了肚子。
“那怎么成,我还是去请个大夫吧。”
感到身上的视线越加冰冷,程万里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身上一点也不疼了,哈哈哈,你千万别去请啊!”
“那怎么好……”若原自是知道淮岚在吓唬程万里,不过现在大晚上的,她一点也不想去找什么大夫,更何况这一么一来恐怕会把事情闹大,不过既然勤丰堂是程万里家的,若原下定决心要和他搞好关系,总要表示一下诚意,“不如这样吧,明日我在聚客楼摆桌给您压惊,请您一定要赏脸。”
程万里视线颤巍巍地挪向淮岚,又被吓得猛的收回,说:“好好,我一定去,夜深了,您就回去吧,赶紧的回去吧。”握剑的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晚的事程万里瞒着他老母没敢和她说,要让她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免不了一顿唠叨。要说这程万里,其实本性倒不坏,只是不正经。他是独子,八岁上就没了父亲,由母亲一手带大,母亲只是个妇道人家,会操心他的衣食住行,却不管他的学业品性,长成了一副风流模样,到处勾搭女人,书也不念,书坊中生意也全交给了父亲手下的那些老人,虽是少当家的,却一点事务也不管,好在坊中的那些老人都是在书坊中干了一辈子的,对勤丰堂忠心耿耿,勤丰堂倒也没败落下去,也是奉程万里为主的。
所以若原这次是找对人了。
请程万里喝了几次酒后,他便张口闭口都是若原妹妹了。看过若原的画稿后,他拍着胸膛说没问题,出版的事就包在他身上了,可是喝了两杯酒后,他才又吞吞吐吐地说,恐怕还得让书坊中的人审过了才行。
若原皱眉,她以为程万里既然是少东家,书坊中的人肯定事事听他命令,没想到他只能帮她打通一个路子而已。不过没关系,若原对自己的画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要那帮老家伙觉得好,那就能过,照我说,我若原妹妹的画肯定没得说的!”程万里喝得有些高,拍着桌子这样说。
第二天,柳宅门就被砰砰砰敲个不停,淮岚嫌吵,又沉下了脸。不一会,程万里跟在丑奴身后走进来了。
刚进来就看到淮岚含着烦躁的冰冷目光,程万里身上就反射性地一痛,在看到若原时,忙扑了上去:“若原妹妹!那帮老家伙把你的画稿给退了!”
“什么?”若原扶着门框的手一滞:“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古代人很开放的,看三言二拍,奸尸、NP、男男、女女、乱仑……什么都有啊……
最常见的就是一男一女忽然看对眼了,一番眉来眼去之后各自回家,然后派丫鬟啊、奶娘啊、爱管闲事的老婆子啊之类的人物互换消息后,才子佳人半夜相会红鸾帐中。再然后就是另一番曲折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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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生病了 。。。
“他们说你画中女子少了分香艳,不够,不够勾人……”程万里也是很愧疚,本来信誓旦旦的,却没将事办成,他偷眼觑着若原,发现她已经疾步走回了房间。他拨开一片芭蕉叶,探头从窗外看进去。
若原一张张急速地翻着画稿,翻到最后一张,她将纸向一边一推。那些人说的没错,因为前段时间都是画的比较正经、可以挂到厅堂迎客的画,以至于她在下手画春宫画时找不到感觉,笔下的女子是柔是美,却唯独少了分让看画人血脉喷张的性感魅惑,即使姿势大胆,却也只是有形无神而已。
“我要将画稿改一改,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程万里连连点头,“他们要不肯看,我就扣了他们工钱!”
次日,集市上,若原和丑奴坐上了一辆前往羊海的马车,羊海那里,有始国最著名的青楼——雅爱楼。
若论何样女子最勾人,自然是青楼中的风尘女,春意阁三女虽然亦是妓女,身上的文雅气质却远多于风尘气息。既然她的画中女子不够妖媚,若原想,那就到青楼里找感觉好了!
携上万事通丑奴,留下淮岚看家,若原带上衣服钱财,奔赴雅爱楼。
羊海在君地南边,要行两日,所以晚间便在驿站住宿了一夜。车夫是个热心人,对这段路很是熟悉,很快便帮若原两人打理好了一切。
晚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凉意从斑驳的墙壁和单薄的床铺上透出来,若原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冻得睡不着。沉寂的夜中,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人语声渐渐平息,忽然,一道苍凉的箫声穿透了夜空。
音调悲凉,曲折婉转,似乎有一双手悄悄地握住了若原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酸涩的情绪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潮湿的夜晚默默发酵。这箫声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响在若原的耳边,沉寂许久的往事,那些遗留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重新鲜明起来,并且在这含着幽远哀愁的箫声中,带着永恒的不可捉摸的悲伤。
灰暗的天空,高耸入云的大楼,拥挤的人群,高跟鞋,汽车,面无表情的路人。
这些不断交杂晃动的片段都变成了颜色苍白的记忆。
从前,真的存在过吗?
她,究竟为了什么躺在这里?
然而,当次日明亮不带温度的阳光照进屋中时,晚间那些酸涩茫然的情绪一扫而空。若原起身,整了整一晚没脱的衣服,往门口走了一步,忽然停下捂住嘴,“阿嚏!”
她着凉了。
不过若原并没有在意,以前就是这样,也不吃药,感冒着感冒着就自己好了。坐上马车启程时,草叶上挂着的露珠还没有蒸发,经过一晚雨水的滋润,草木的颜色变得更加鲜艳明亮,在驿站长着青苔的白色墙壁上,有一枝开满了黄色不知名小花的树枝伸了出来,正垂在一首诗的上面,那墨迹已经黯淡,不知是什么人留下来的了,坐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若原只勉强认出了一句:……芭蕉雨声秋梦里。
她拢了拢衣襟,似乎秋天是真的要来了啊。
坐得屁股发疼的时候,马车终于在羊海停了下来,这时天已经黑了,付了车夫钱,两人找了间客栈。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他们就到楼下大堂中点了饭菜。不知是厨子手艺不好,还是一路劳累没了胃口,面对几盘小菜,若原却没吃几口。
丑奴看在眼中,劝道:“主子,这一路都没好好吃过饭,您就多吃点吧。”
若原靠着椅背,恹恹地说:“不想吃。”
丑奴无法,又怕她饿着,托跑堂的帮忙买了包点心,若原不想拒绝丑奴好心,勉强就着水吃了一个。
早上,街道外由静变闹,太阳也升到半空中了,若原的房间却一直静悄悄的。在家中丑奴向来不会叫若原起床的,由着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直到她起床,他才会趁着她洗刷的时候去做早饭。可是今天丑奴却觉得不对劲,若原在家是从没有起过那么晚的。
丑奴在若原门外犹疑了一会,还是轻轻敲了上去:“主子?主子?”
然而屋中一直听不到声音。丑奴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感觉,心一下沉了下去。
“主子!你没事吧!”他放大了声音,使劲拍着门。
就在屋里一直没有反应,他更加焦躁不安的时候,门却忽然开了。
若原无力地靠着门,身上披着一件外衣,面色看起来很不好。给丑奴打开门后,她就躺回了床上,脚步都是虚浮的。
丑奴忙走上前,“您怎么了?”
“可能有点发烧。”若原疲倦地闭着眼。
他一下子站起来:“我去给您请大夫来!”
大夫来看过之后,说是风寒,开了副药,说先服用三天再换药方。
丑奴忙去抓了药,又从客栈老板那里借了砂锅将药熬好了给若原端去。若原看着黑乎乎冒着热气的中药,已经觉得无法下咽了,但她也知道,在这古代一点小病都能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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