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吕诚跑一次马桩,至少相当于别人跑十次,甚至是百次。他之所以进展速度,除了天分之外,跟他给自己增加这么大的难度,也是不无关系的。
当吕诚同时运起龟息术和缩身术,并且能异常迅速的跑桩后,他才开始放慢速度。天色已经不早了,晚上还得请杂院的人一起吃饭,如果他回去得太晚,别人还以为他不想请客呢。
当吕诚背着柴禾跑到宋家庄的时候,宋平已经在柴房外等候了。看到吕诚出现,他原本焦躁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晚上他可以点了一桌子菜,吕诚这个主人要是不去,他就得抓瞎。吕诚与宋平一起到宝庆楼,吕忠、谢纳新和赵思言已经到了。
对宋平、吕忠这些人来说,吃饭讲究的是吃好,肉类就是他们的最爱。菜是宋平点的,红烧狮子头是宝庆楼的招牌菜,一下子就点了四份。烤羊腿来了两条,酱牛肉足足点了十斤。至于鸡、鸭、鱼还有各种野味,琳琅满目足足点了一桌。
不要以为一桌子肉食会浪费,等吕诚去结账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盘子都被一扫而光。马少安更是夸张,他撑得只能斜靠在椅子上,一时之间竟然不能动了。宝庆楼的厨师,手艺非常好。就算是普通人在这里,也能大快朵颐,他们这些平常吃不到什么肉的杂役,自然更是放开肚子,拼命的吃。
这顿饭花了吕诚六两银子,虽然吃的时候很开心,但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吕诚确实很心疼。原本他以为十两银子是一笔巨款,可是真正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实在不经花。昨天他买了肉食和酒,也花了近一两银子,现在身上只有三两银子加一把铜钱了。
“诚儿,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谢纳新朝吕诚招了招手,把他带到宝庆楼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义父,何事?”吕诚马上跟着过去。
“诚儿,这件事说起来确实难以启齿,可是义父又不得不说。”谢纳新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义父,你跟诚儿还有什么事不好说的?不会是要借钱吧?”吕诚不以为然的说,但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谢纳新喜欢赌,上次就差点输个精光。
“还真被你说着了,义父也不多借,只借一两。下个月就还你,到时候多还一百文。”谢纳新在心里很是鄙视自己,吕诚对自己一向很孝顺,可现在为了去赌钱,却要打他的主意。
“可我只有三两了。”吕诚凭感觉,借给谢纳新不管多少,都是有去无回,最终的归宿都是四方赌坊。
“借我一两,你不还有二两吗?难道义父你还信不过?”谢纳新佯装嗔恼的说。人要是为了嗜赌,脸皮能变得比城墙还厚。
“义父还有信不过的?借钱可以,但你得帮我一件事。”吕诚眼珠一转,微笑着说。
“跟义父还讲条件?说吧,什么事,只要义父做得到的,肯定没问题。”谢纳新只要能借到钱,不在乎跟吕诚讲条件。
“我还不想娶亲,你要是能劝阻父亲的话,不要说借一两,借二两都没问题。”吕诚说。
“真的?”谢纳新一听竟然能借给自己二两银子,眉开眼笑的说。直到话说出口,才明白吕诚前半句话的意思。让吕诚早点娶妻生子,是他们三兄弟决定的。既然吕诚无法修炼内劲,当然要早点生儿育女。
“当然,你看。”吕诚马上拿出二两银子,在谢纳新面前扬了扬。
“好吧,但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成不成,就不敢保证了。而且,就算你现在不想娶亲,最多再等两年,十八岁之前肯定要成亲的。傻小子,你现在不知道娶媳妇的好处,等你把老婆娶进门,就会感激咱们了。”谢纳新笑呵呵的说,他跟吕忠还有赵思言,每个月都要去几次花满楼,如果有媳妇,哪用去花这样的冤枉钱?
“成交。”吕诚马上把二两银子交到谢纳新手中。现在劝服了谢纳新,只要再想办法劝服父亲或者三义父,这个困扰自己的问题就算解决了。
PS:周一了,为了在榜上有个好名次,求点推荐票。另外,请大家尽量都收藏一下,收藏数可是一本书的硬指标啊。
第二十一章见好就收
四方赌坊其实离吕诚家并不远,从宝庆楼回家,正好要路过四方赌坊的。谢纳新一看到四方赌坊的招牌,就像被定住了似的。此时的他,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事物,迈着脚坚定的走了进去,就连吕诚一直跟在他身边也没有发觉。
一进赌坊,谢纳新先把银子换成了铜钱。他总共才二两碎银,如果押错,两把就输光了。拿着一袋子铜钱,谢纳新挤到了一张赌大小的赌桌前。自从走进赌场,谢纳新就好像变了个人,整个人非常的亢奋。看到赌桌上的银钱,更是两眼放光。
“快下注,押大押大,买定离手!”
“押大。”谢纳新拿出一把铜钱,扔到了“大”字上。
“我押小。”吕诚直接把一两银子扔在小的上面。对这种赌大小,他觉得很对自己的口味。荷官很把骰蛊摇好,然后再让他们下注,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捡钱么?
“诚儿,你怎么也来赌了?”谢纳新知道自己好赌成性,这些年不但没有一文钱的积蓄,还欠着一屁股的债。他这辈子一事无成,可以说就毁在这个赌字上了。现在吕诚也要赌,而且一下注就是一两,他自然很担忧。
“我想赢钱。”吕诚理直气壮的说,以谢纳新的好赌,想期盼他还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自己损失二两银子,只好在四方赌坊再赚回来。
“十赌九输,你的钱来之不易,还是拿因去。”谢纳新伸手就要去拿吕诚的银两,这绝对是他的切身体会,只不过他就算知道十赌九输,但赌瘾一来,还是忍不住的。
“谢护卫,这里的规矩你忘了?”荷官拍了一下谢纳新的手,似笑非笑的说。吕诚不懂事,一下子就下注一两银子,他怎能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谢纳新无奈的收回了手,四方赌坊的后台硬得很,就算他是三级内劲的护卫,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遵守赌场的规矩。
所有人下注之后,荷官开了骰盅,“一二三,六点小。”荷官看向吕诚的眼神有些复杂,同时也有些后悔,如果刚才让谢纳新拿回银两,岂不是省了一两银子?
谢纳新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压了一百多文,已经算是大手笔了,可是吕诚竟然敢下注一两银子,实在让他意外。最让他惊讶的是,吕诚竟然还赢了,一两变成了二两。
“快下注,押大押大,买定离手!”荷官摇好骰之后,又在大声的吆喝。
吕诚随手把二两银子押到了“大”上,谢纳新一看,惊诧不已,吕诚这哪是赌钱,简直就是赌命。可是他刚要伸手,看到荷官的眼神,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义父,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赢了?”吕诚其实知道,再怎么帮谢纳新也是没用的,他这样的赌徒,最终的结果就是输得一干二净。
“这……”谢纳新沉吟着,上次吕诚可是连赢了好几把,当然,好运来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刚才吕诚赢了,却是事实。他拿出一大把铜钱,也跟着吕诚押到了“大”上。
“父子同心,其利断金。”谢纳新豪气万丈的说。
“开,四五六,大!”荷官此次倒不怎么惊讶了,在赌场里,连赢两把实属平常。但吕诚敢下这么大的注,况且年纪还这么轻,就让人惊叹了。他特意多看了吕诚一眼,把吕诚的相貌牢牢的记在心里。
谢纳新完全愣住了,吕诚竟然又赢了,一两银子变二两,二两又变四两,就像耍戏法似的。而他的二两银子,现在只不过增加了几十文罢了。他现在后悔莫及,刚才要是把所有的铜钱全部押上去,现在岂不是发财了?
“义父,我先回去了。”吕诚并不贪心,他感觉已经有人在注意自己了。连赢两把,并不算什么,可如果跟上次他连赢六七把结合起来,就会让人浮想联翩。他的感应力并不为外人所知,就算谢纳新也不知道,以后要想还在四方赌坊赢钱,就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吧。”谢纳新只觉得吕诚折运气实在太好了,而且还懂得见好就收,这是殊为难得的。他就是做不到这一点,否则的话也不会沦落到向吕诚借钱的地步。
吕诚两次进赌场,都让他收获颇丰,这种感觉是极好的。吕诚原本还想再玩几把,在感应力的帮助下,他玩赌大小,简直就是捡钱。可是他还是压制住了这种想法,一旦被人盯上,恐怕以后不但不能再来赌场,就连自己的一些秘密,或许也会被人发觉。现在他是一名杂役,想做什么,别人都不会在意。可若是被有心人跟踪,他的一切都会暴露。
吕诚觉得,以后就算要进赌场,也不能赢钱,想要赢钱,就得等足够长的时间,或者,换一副相貌。变换相貌对吕诚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只是他不知道易容之后,坚持的时间会有多长。他在内劲二层的时候,只能坚持一柱香,现在是内劲三层,能支撑多久,他还没有计算过。
回到家里,吕忠已经回来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吕诚请客,他脸上也有光。一个杂役在宝庆楼请客,恐怕吕诚是开了先河。吕诚还不会喝酒,其他人自然都向他敬酒。吕忠心情舒畅,酒到杯干,纵然他是内劲三层,可是回到家里之后,还是没顶住血液中的酒精,很快就爬上床睡了。
吕诚回到家之后,拿着石头顶住了院门,他躺在床上冥视夜空。只要吕忠在家,他从来不修炼内劲。否则一旦被打扰,后果是他随不了的。而冥视夜空,随时都能中止。
内劲三层之后,吕诚眉心处的感应力又增加了不少,他知道自己的感应力已经能感知周围四丈的距离。现在,他把感应力放出去,原来的两股感应力,马上变成了四股。当他冥视夜空的时候,破体而出的,不再是一股,而是两股。
其中一股感应力,是朝着无边无尽的黑暗而去,而另外一股感应力,则围绕在吕诚周围,好像一个忠诚的护卫,时刻给他警卫着。
从吕诚的房间到院门,也只有三丈不到,也就是说,只要有人靠近他家,吕诚随时都能感应到。当然,从他记事起,晚上熄灯之后,好像就没有人再来打扰过。
第二十二章加餐
吕诚还真的感应到了一个人,只是对方没有进来。谢纳新在吕诚走后,没过半个时辰,二两银子就全部输光了。他离开四方赌坊之后,在吕诚家外徘徊着,想进来又不好意思,不进来,心里又不甘。
吕诚“看”到颓废的谢纳新,明白他肯定是输光了。自己一两银子变成了四两,可是他二两却输得精光,看来还是不死心,想借钱扳本。可是最终,谢纳新还是没有敲门,轻轻一叹之后,转身走了。
虽然谢纳新没有进来,可是吕诚的冥视还是被打断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能心无旁骛的修炼最好。目前来看,只有那片远离宋家庄的山坡,才是自己的最佳修炼场所。
第二天,吕诚早早到了杂院,拿到东西之后就去了大通山。还是像昨天一样,刚开始他只是跑,以吕诚目前的修为,就算不用内劲,那也是奔跑如飞。等到四下无人时,他将内劲注入双腿,同时运起纵身术的心法,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轻巧灵活,向前奔跑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昨天吕诚砍倒了四百多棵树,这几个月他都不用为砍柴发愁。所以一到山坡,他就运起龟息术和缩身术开始跑桩。还没跑到坡顶,他就闭上了眼睛。用感应力来感知周围的情况,再以最快的速度跑桩,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这种感应实在奇妙。
几十个来回之后,吕诚突然想到,还可以给自己增加难度啊。他找了个水洼,用感应力引导内劲到脸部的经脉,在缩身术的心法帮助下,给自己换了副容貌。内劲二层之前,他只能维持一柱香的时间,现在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吕诚的情况,一定会不敢置信。吕诚本身是要练习跑桩,这对初学者来说,本就是非常难的事情。可吕诚竟然闭着眼睛,就算是对宋凯旋来说,目前也是做不到的。
但吕诚远不止做到这一点,他还运起了龟息术,也就是说,全身进入了内呼吸。但这还远远不够,除了龟息术之外,他竟然还运起了缩身术,两种武技,同时在跑桩时进行,还闭着眼睛,不要说宋凯旋,就算是宋家庄的庄主宋昊然,这个内劲达到七层的顶级高手,也是做不到的。
然而吕诚还是增加难度,他竟然易容,而且不是使用化妆物品来易容,而是通过感应力,引导内劲改变脸上的肌肤形态。跑桩、闭眼、龟息术、缩身术、易容,能同时做到这五点的,或许整个天华国都没人能做到吧。
可是吕诚现在却做到了,虽然第一次他只支持了半个时辰,但第二次,就坚持了大半个时辰。他同时用五种技巧修炼,能让自己的易容坚持大半个时辰,放眼宋家庄,绝对是第一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吕诚恢复了相貌和身材,他背起一担柴,跑着回到了宋家庄。昨天晚上他请杂院的人吃了一顿好的,今天待遇明显不同。所有的人见到他都露出笑容,到伙房时,不但给他留了两个大馒头,而且还有一碗汤。
“吕诚,今天是不是特别辛苦?”宋平注意到吕诚一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汗水浸透了。
“没事。”吕诚笑了笑。
“要是受不了,下午就别出去了。”宋平低声说道,吕诚现在是二少爷的红人,以他救了宋氏兄弟的功劳,哪怕不做任何事,自己也不能责罚他。如果吕诚愿意的话,他可以让别人去砍柴,让吕诚做更轻松的事。
“这可不行,宋执事,正因为二少爷看得起我,才不能吊儿郎当,否则我丢了面子不要紧,二少爷脸上无光啊。”吕诚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修炼机会呢。
“还是你想的周全,是我孟浪了。”宋平一拍额头,没想到吕诚小小年纪,考虑问题如此细致。如果他不给吕诚安排事做,其他人可能真会误会宋凯旋。
“宋执事真要看得起的话,我还真有件事想麻烦你。”吕诚咬了一口馒头,低声说道。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直接说就是。”宋平昨天才吃了吕诚一顿好吃的,此时肚子里装的油水还是吕诚付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