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所杀?”颜洛倾问。
“您受伤了我们被扰了心神,未及时去追查,后您回来京都,我在百州略略找过没找到任何线索就搁下了,回来京都。”希慧解释前因道。
颜洛倾了然,她生死悬在一线,希慧担心她自然是急急回来了,又问:“后来呢?”
希慧看了颜洛倾一眼,又道:“我再返回百州查探在五百米处发现了尸首。”他当时紧张颜洛倾的伤连三百米都没找出:“看来他并不是准备放一箭,箭筒里还有起码五支箭,因为出了事故,他被人折了树枝伤了胳膊拉不动弓,大约是返程的时候流血过多死了。”
颜洛倾微微惊讶,她当时还以为来人是准备只放一箭便走了,就算没击中要害,那毒一定也是不易解的:“只是树枝伤了胳膊怎么会失血过多而死,有本事来杀我,不止这点能耐吧!”
“那树枝是距一百米远射过去的,且命中他的经脉处,那人没有内力,拳脚功夫和箭术了得罢了,来不及疗伤走了五百米便受不住倒地死了。”希慧淡淡说完,看着颜洛倾欲言又止。
“这且不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颜洛倾蹙眉看着希慧纠结的样子,不是问而是肯定的说。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远比找幕后针对她的人要棘手。
希慧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了您要冷静,要理智思考。”
黄迎在旁边急道:“哎呀,希慧你倒是别婆妈了呀,凶手没办法查到是谁派的,也不知道是谁帮了我们主子,现在你一副凝重的表情是要吓谁呀!”
希慧掠过黄迎,郑重道:“豆豆被唐兼默的人抓走了。”如今两个大国都想把颜洛倾拉到其中一方站队,一步棋走错,将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颜洛倾微微吃惊,不怒反笑,嘲讽道:“我真是好大的面子,有人利用完了便想杀了,有人想利用便连希阁分部都能找到,还偏偏带走一个小孩,这大洲颜洛倾能撼动风云不成!”她现在甚至怀疑希阁的能力,分部如同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一般,哪里有半丝神秘。
黄迎担忧的看向颜洛倾,轻声安慰道:“主子,您别担心,您对青霄国有恩,他们只是想见您,不会伤害豆豆的,何况豆豆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轻易被伤害的。”
希慧附和着点点头,听了颜洛倾的话,隐约知道了宫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宽慰道:“主子,相对于浣月国,青霄国日渐强大,若是一定要和一国合作,那我们就选青霄国吧。”这样就能离肃辰远点了。
“给青霄国回信,若要我去可以,把目的说出来,我再考虑。”说是这样说,唐兼默没有达到目的定然是好吃好喝对豆豆,可是想起临别时豆豆那坚定的表情,若是知道他被拿来限制于她,恐怕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她哪里能放心,只是目前她觉得皇帝一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只有表现得不在意豆豆才更容易迷惑唐兼默,即便他已经查清楚她对豆豆的看重。
希慧点头不再多说,转身出了静竹。
、第十八章 青霄使者
自颜洛倾这边回信后却不见唐兼默有任何回应,希慧被颜洛倾派去和希智一起重整希阁,并带着她画的机关图纸重新布置希阁分部,唐兼默不急,她便也不会自乱阵脚,就这么耗着。
“主子,福海公公来了,在门外,您要见吗?”绿玉自门外进来,对颜洛倾道,这几日主子天天在,似乎一点不为被变相软禁在京都着急。
“他可说了什么事?”颜洛倾眼皮未抬,淡淡问。
“没说,就说奉皇上的旨意来的!”绿玉如实答。
“让他在前厅稍后这就来。”颜洛倾放下书道,福海是公公,不是皇帝的命令,怎会来她这栖云居。
绿玉点头退下。黄迎起身跟在颜洛倾身边,低声道:“主子,青霄国那日后一点音讯没有,如今都过了五天了,豆豆不会出什么事吧?”
颜洛倾笑了笑:“他能找到希阁,并且谁都不带,偏偏带走豆豆,豆豆在我心中的地位他都了如指掌,难道会不知道我被变相软禁了?若是真有求与我,单单要挟豆豆还不够,以各国传扬着我的名声来看,那么摆谱的洛公子,一定是会要拿出诚意替我解围才有商量的余地,他清楚这点,自然会懂得去部署。走吧!这趟进宫有好戏。”
黄迎若有所思点点头。
到了前厅,福海见颜洛倾出来,迎上来恭敬道:“洛公子,皇上说请您入宫对弈,上次没有下完的棋今日就一并下完,还说,前几日念您受伤需要好好养着,故让您留在京都养伤,望您不要介怀。”
颜洛倾灿烂一笑,语气愉悦道:“那进宫我当面好好谢谢皇上的厚爱。”边说便往外走。栖云居外已经备好马车,福海则是上了马。虽然看上去比皇帝还年长,但是坐在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轻松自如。
【皇宫。御花园】
福海公公领着颜洛倾往御花园走的时候,她心想,这皇帝这次倒是选了个环境那么好的地方。可到了御花园后,她不由脚步一顿,只见榭水亭处坐着皇帝,他身边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姿端正,含笑看着众人,想必不是宠妃就是皇后,再下来便是肃辰、孟律幻、还有一个桃红色的背影,头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缚,一时不知是男是女。
再往下亭外坐着其他王爷甚至还戴着几个家眷,远远望去一派祥和,其乐融融。颜洛倾探究的望向福海,明明是一个小一些的宫宴。这种情形下棋?后者则是笑着躬身为她引路不语。
颜洛倾收敛心神,与黄迎缓缓走向榭水亭,福海小跑着到前面回禀皇帝。皇帝闻言转头看向颜洛倾这边,见颜洛倾一身不变的白袍,脸上似乎挂着浅浅的笑容,风姿迷人。
其他人顺着皇帝的目光看来,一时眼中透这惊艳,如此风采,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能和他相比的怕是也只有辰世子了。一些王府的小姐原本高傲地将头抬起看去,一看便是痴了,脸上飞上红霞,忙低垂着头,尽显女儿家的羞态。
如之前一样,在众人的注视下,颜洛倾目光未偏移半分,行至亭外,微微拱手算是见礼,。抬眸却见那身穿桃红色衣服的是个男子,此时正一脸玩味看着她,他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一身桃红色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几分妖娆,无半点唐突。
她回以一笑,这便是唐兼默吗?之所以如此猜测,只因为在初听黄迎说起他时,她想象着,一个唐赢华在位时成天花天酒地,继位后却有如此威慑力的人,可想而知十几年不过是在韬光养晦,城府之深可以想见,伪装的这些年一定就是如此的气质才不负风流的盛名呀。
皇帝向他招手:“洛公子,过来这里坐吧。”笑得和蔼。
颜洛倾收回目光,却见只有肃辰身侧还有一个位置,有一瞬间的犹豫,却还是坐在他的身侧,肃辰却是如同没有看到她一般,抿了一口茶又是闭目养神,他大约一向如此,也无人觉得不妥。
颜洛倾心下哼了一声,暗暗后悔站着都不该坐到他身边,也无视他,看着皇帝笑道:“皇上不是说找洛倾下棋吗?”
皇帝笑笑,打着马虎眼:“那个不打紧,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向桃红色衣服的男子笑意盎然介绍道:“洛公子,这是青霄国派来的使者,元使者,此次前来还带来了青霄国的国宝赠予浣月国,所以朕特意让福海去宣你进宫。”
颜洛倾挑眉,故作惊讶:“哦?青霄国还真是慷慨,就这普通的日子里来,无国宴还献宝。那今日洛倾也好长长见识。”元?据希阁给她的资料,唐兼默的字也是带一个元字的吧!他想靠一个使者的身份把她带走么?
“原来这位就是闻名大洲的洛公子,当真是名不虚传,此等风采我真是望尘莫及。青霄国于浣月国两国关系一直是友好,区区国宝自然是愿意献给浣月的。”元使者用不正不经的语气道,虽是抬高浣月国,却也不损青霄国威,言外之意送国宝完全是因为两国关系好。
皇帝眉开眼笑,似乎真的很开心,语气颇急道:“那元使者便将国宝拿上来吧。”
元使者笑意扩大,桃红色的衣衫衬得雪白的肤色更是夺人眼球,他身侧的孟律幻一身红衣,一桃红一艳红,一明快一热情,倒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只是孟律幻脸色有些难看,那日之事他还耿耿于怀,奈不了肃辰如何,消息及时封锁了,若是他还堂而皇之的找肃辰算账,也许会传扬出去误了小家伙的名声,有气不得发,他郁闷得提不起任何劲。
元使者身侧一黑衣侍卫颔首,向着外面守候的人示意,就见三个黄衣女子,一个橙衣女子抬着一个用红布盖住的不明物体上来,膝盖微弯算是见礼。
皇帝看了看,笑意已然淡去,问道:“元使者,这是何物,就不要故弄虚玄了。”
元使者理所当然道:“皇上,这自古以来,为两国友好,都是礼尚往来的,我青霄国今日献上国宝,不知浣月国用什么做回礼呢?”
皇帝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并未想要备什么回礼,问道:“元使者可是要代青霄国讨要点什么?”
“皇上此言差矣,这礼自然是你来我往,哪能说是‘讨’呢?青霄虽小,但五脏俱全,只是有一事想让皇上成全罢了。”元使者一本正经道,字面上的意思也不让皇帝占去。
“元使者说说是何事。”皇帝道。
“想请洛公子到青霄国做客,希望皇上放行。”元使者含笑道,如同说着今天吃了什么一般平常。
颜洛倾一脸看戏的表情,拿起面前的糕点放了一块到嘴里,目光扫过众人的脸。肃辰猛地睁开眼睛,刚好和颜洛倾的目光撞在一起,他虽然听了元使者的话突然的睁开眼睛,只是眼眸里却没有一丝意外,她看着他,他扫了她一眼,看向元使者。
、第十九章 献上国宝
早膳过后不久,如今大约辰时,浅白色的阳光照进榭水亭,肃辰黄金色面具如同镀上了一层白雾,雪白的肤色更衬得面具闪着金光。
颜洛倾收回目光,不得不承认,肃辰身上的气场,容颜(虽被遮住一半),都是在众人之上的,他就如此独特的屹立在高峰上。她以为他会说什么?却见他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无表情。
皇帝摸了摸没有一撮胡子的下巴,笑容阴沉:“青霄国是真要请洛公子去做客,还是……?”
元使者脸上笑容不改道:“自然是请去做客,洛公子隐世一年重出江湖,对青霄国又有大恩!”
皇帝扫了一眼颜洛倾:“那要看青霄国的国宝能不能担得起让洛公子走一趟的分量了。”
元使者扫了一眼颜洛倾,转眸望向橙衣女子示意她揭开红布,后者会意,缓缓将红布扯去。
只见那红布撤去,顷刻间,幽寒的光刺的人眼都睁不开,丝丝寒气如同侵入人心。其他没有内力的官员纷纷转头挡住眼睛,颜洛倾目光一扫,见皇帝直直的看着那号称国宝的东西,她心想,原来这皇帝也是有武功的,且不低。后了然,若是没点武功没点城府心机,又怎么能登上这九五之尊的皇位呢。
皇帝面色愠怒,看着元使者挑眉道:“区区一件衣服,如何能衬得上国宝。”众官员目光看去,见那几名女子小心翼翼拿着一件纯红衣袍,衣袍质地柔软,如同银线一般自然垂下,款式独特,腰间一条镶满亮钻的丝带尤为醒目,衣袍上点缀着许多宝石,却一点不显累赘,更添几分华贵,周边冒着寒光,自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件衣服名为凤鸾服,是由千年雪山的玄冰、火焰山的岩石、再用远在大洲外的西洋新鲜海水浸泡了三天,冬暖夏凉,可治百病,百毒不侵,如此神奇,皇上认为不是国宝之一?”元使者淡淡道。
“那元使者的意思岂不是这衣服已经有人穿过,不然如何知道衣服的有如此功效,好看的小说:。那这旧物再神奇,送给我国也是侮辱!”亭外金王爷善观脸色,见皇帝是有意挑剔,起身瞥了一眼衣袍道。
元使者闻言大笑,笑声收住语气带着遗憾道:“这凤鸾服是多年前一云游四方的高僧被我国先皇所救,为表感激高僧给了这一方法,可惜需要有缘人才能穿上,我国无此福气,没有凤鸾服的有缘人。浣月国人杰地灵,想必能寻得有缘人,故我国君上忍痛割爱派遣我送来。”
金王爷顿时噤了声,若是反驳,难道说浣月国没有人才,拿不下这么一件衣服?
“皇上,那就让臣女试试,看看元使者是否所言非虚。”一清脆女声响起。
金王爷转头见是自家女儿宁安,未出言阻止,反正只试一下也无不可,若是真能穿上,解决了当下的问题皇上指不定龙颜大悦就是前途无量了!
“那宁安郡主便试试吧!”皇帝看着颜洛倾,见她浅笑着,神色淡然,转头看向宁安道。
宁安脸上一喜,迈着莲步走到衣服面前,伸出芊芊玉手抚上衣领。手刚落下,便听见她尖锐的叫声,手猛然收回,丝毫不顾形象,手一直在身侧甩,口中还不断传出哭喊声:“啊!我的手!!我的手!父王,救救女儿!呜呜呜……”
金王爷一惊,忙从座位大步走向宁安,抓过她的手,见手上一半肿起一半红彤彤如同烧伤一般,看了眼倒在他怀里还不断哀叫的宁安,他瞪着元使者气急败坏道:“元使者!你可知你所犯何罪!还不快把解药拿来!”
元使者闻言,笑得无辜:“金王爷,本使不知所犯何罪,这衣服无缘之人本就是连触碰都会伤了的!”
颜洛倾扫了一眼那几名女子的衣袖,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她心心念念着不强攻离开浣月,自然不会插手,眼前这女子就是那日金王爷求赐婚给她的,一个女子被如此婉拒了婚事,终究还是会受影响吧!见那宁安郡主小脸惨白,五官皱在一起,她心生不忍,从怀中掏出一瓷瓶扔向金王爷。
金王爷伸手接住,看向颜洛倾,又看了看皇上,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涂在宁安手上,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他心中感激,却又念及颜洛倾害了他儿子,感激之意立刻消散。
皇帝命人将已经昏死的宁安带下去,目光带着质问看向元使者:“元使者,这就是你献宝的目的?若是刚才朕的皇后去穿,那如今你伤的就是一国之母的凤体!”
金王爷怨恨的看着元使者,指着拿着那衣服的几名女子呵斥道:“元使者,你如今犯下的可是欺君大罪,若只有缘人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