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晾了他三年,就算再目中无人,也会知道我好歹是个什么神的转世,不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宣子方道。至于那究竟是个什么神,溟旬和释婴说得含含糊糊,并未直言,就像释婴的名字并非他的本名一样,朱宣也只是别人能称呼的一个名字,搞得宣子方到最后还是没弄明白。宣子方自我感觉他的前世摸约是个神族的太子,还是个挺受欢迎的大众偶像,本尊死了那么多年了,转个世还能闹得腥风血雨的。
目前在天元大陆上,只有身处上界的仙族对神族的了解比较多。仙族高傲狡猾,在上古之战中确立了凌驾于其余各族之上的地位,对大陆上的修者采取愚民手段,毁了不少修真的典籍书册,以至于这千年以来能够成功飞升上界的人几乎没有。若非魔修与魔族勾结,利用魔气寻到了一条快速增进修为的法子,天元大陆上修者最高的修为撑死了也就是个元婴。
作为仙族的鹰犬……这个称呼是释婴发明的,崇明法师连带着云津寺都被释婴列入了拒绝往来户,不过宣子方对崇明倒不是很厌恶,那一掌暂且不说,在安绥城的时候他确实以一段箫声将众人从魔修的结界中解救出来,又或许是崇明和苏纪在某些方面有点相像,所以宣子方对他并不怎么反感。
不过,师叔说得也对,不能因为他是个受尽尊崇的法师就不追究崇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将人重伤之事。
安绥城啊……又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出乎宣子方意料之外的是,崇明的认错态度居然还不错。本来宣子方以为他会拿出菩萨一般悲悯的表情说这是为了苍生而为,或者干脆一副劳资没有做错尔等凡人焉能理解我的深谋远虑,以拈花微笑或是不置一词敷衍过去。却没想到,崇明见了宣子方二人直接便道:“前事多有冒犯,实是不得已为之。”
宣子方正要拿出义正言辞的强调追问,却乍一听见崇明主动认错,险些被自己呛到,尴尬地憋红了脸。
苏纪却仍是冷着一张脸:“只不知,大师要如何赔子方的那一掌?”
崇明法师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不惧亦不怒,双手微微合十:“悉听尊便。”
苏纪释出一身剑意,杀气袭人,一点都不客气。无形的剑意融合的苏纪的神识,将崇明一身的衣袍割得寸寸撕裂,几乎没有一块完好布料,可是崇明依然只是低垂双目,双手合十,手腕上只有一串佛珠。直待崇明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苏纪才逐渐收敛剑意:“这次便算是讨回了本,若日后你又对子方做了什么,利息翻倍。”
崇明面色不改:“可以,但朱宣转世需得随我回云津寺。”
宣子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不得不说,宣子方有时候还是挺佩服崇明的,这人自说自话不管别人答不答应就做下决定的本事比师叔更厉害,吃了亏也不会更改初衷,真不知道他的性格是先天就这样,还是后天养成的。
崇明盯着宣子方,慢慢说道:“你本该在甘霖寺那时就跟我走的,但彩云之巅设有禁制,非金丹不能得入,那时你修为实在太低,便只有将你继续寄在无上宗,待你修为到了金丹之时再来找你。”说道这里,崇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修为那么低就不该乱跑,上次你被困于此地,若非有我出手,你们加起来也不是轩藏的对手。”
“你方才说……那次出现在安绥城的魔修是轩藏法师?”宣子方有些难以置信道:“可他不是云津寺的佛修吗!”亏他思来想去,还以为那次安绥城中困住他们的人就是诡韬老祖,但从之后诡韬老祖去了无上宗,跟宣子方有过一段短暂的交锋后,宣子方又不能肯定了。
“魔佛亦是佛,道虽不同,但殊途同归。”崇明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云津寺中有不少高阶的修真孤本,对你眼下修为的增进有帮助,光靠一本《无相引》,并不适合现在的你。”
崇明的眼神很犀利,一下就看穿了宣子方修习的功法。
“在那之前,你对子方灵根不足之事,有什么看法?”苏纪突然道。
崇明仿佛早就料到有人会问他,浅浅地笑了笑:“你早就有自己的看法了,不是么?”
苏纪问道:“与松华派灭门一案有关?”
崇明赞许地看向苏纪,点头道:“上谕有言,朱宣转世并一法器伴生,但具体那法器有何用处,仙族亦不得知。我也是后来看到子方成年,才发现或许与子方的灵根有关。”
苏纪隐有怒意道:“松华派因那法器惨遭灭门,连子方都有可能被那些灭门之人所杀,你们就在一旁看着?”
“子方有他的天命,并不会因为松华派灭门之事而殒命。”崇明道。言下之意,既然知道宣子方没有危险,他们这些知情人也没必要出手相助,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修真门派就这么被灭了,还是朱宣转世所在的那个门派,竟可以做到一句都不吭。修者舍情而无情这句话,被崇明诠释得淋漓尽致。
“所以,即使那法器与子方息息相关,你们也觉得无所谓了?”要不是有宣子方拉着,苏纪险些又要放出剑意。
崇明微微一顿,继而遗憾道:“若早知如此,当初我们也不会放任其事。但天道安排,又岂是我们能早知道的?或许,这也是天道给子方安排的劫数。”
苏纪用力地握着宣子方的手,咬牙道:“我们去松华派的旧址看看。”
崇明劝道:“物是人非,去了也得不到线索。”
“总比坐在这里空谈大道理的好。”苏纪冷冷道。
“师叔……”宣子方很少看见苏纪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想到苏纪如此生气还是为了自己,有点心酸,又有些暖暖的。忍不住反过来安慰苏纪道:“我相信你,回松华派看看,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苏纪苦笑了下,摸了摸宣子方的脑袋:“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我现在又没有灵根不足的困扰,修为蹭蹭蹭往上涨,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若能要回那件法器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只能说我和那件法器无缘。但杀人夺宝之事我是决计不会做的,即使得知那法器的下落,我也不会去硬抢,不过那人用法宝为害的话就另说了。”宣子方道。
苏纪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道:“你是真的长大了。”
“我本来就是成年了……”宣子方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师叔你不要总是拿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其实宣子方觉得自从师叔改变了两人的相处模式之后,他就觉得师叔大概是很喜欢玩养成。
“唔……”苏纪却不接这话,看了眼飞剑下方的景色:“快到了。”
松华派旧地所在的地方就叫松华,原本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自从百余年前的那场灭门惨案之后,这里就断了灵脉,成了灵气稀薄的凡地。但好在那场灾难并未波及凡人,松华城内一派和乐安居之景,由于地处东扬国,受西南妖族之患的影响小,还算太平。
苏纪和宣子方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原本松华派的旧址,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一个武林世家的山庄,宣子方皱着眉说大部分的建筑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不过……我倒是记得后山有个密室,小的时候误闯进去,被爹娘狠狠罚了一顿……咳,我是说,原来这个身体记忆中的小时候……”宣子方生怕越描越黑,不愿提起苏纪重生之事,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但还是少说为妙。
苏纪却并不在意,点头道:“过去看看。”
那后山的密室需经过一条密道才能到,灭门凶手或是世家之人都没有发现这条密道,也就无从找到那个密室,宣子方推门进去,看到满是灰尘的密室,与记忆中的相差不远,对苏纪笑道:“就是这里了。”
这密室原是用来给冲击修为的弟子闭关之用,但也留下了部分前人修真的心得手抄或是玉简,关于那间法器却没有提及太多,只从只言片语中推断松华派最后偶得的一件无法判断品级的法宝现世之时,与宣子方出生的时日十分相近。
但这点信息还远远不够。
“唉……好歹这里也是没被那些人找到的最后一个地方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宣子方叹气道。
“不妨,我们还可以从七杀门这条线索找起。”苏纪淡定道。
随后两人用法术除去密室中的灰尘,坐在床上,随手翻着那些玉简,宣子方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无聊,没话找话道:“师叔……若是七杀门也找不到呢?”
“那就再往别的方向找。”苏纪说着,从一卷手稿中抬起头,看着宣子方道:“你可是觉得希望不大,不想继续找下去了?”
“我不知道……”宣子方闷闷地说。有时候他为苏纪对他的认真与执着而感动,这种相濡以沫,你想什么对方都能感应得到,并能当个可靠的依靠的感觉很好。但他有时也实在不愿看到苏纪为了他的事情太过认真,以至于能放下他所有的事情陪着自己。“师叔……你那么久没有回宗门,掌教会不会催你回去?你还要继承无上宗吗?”
“你在担心什么?”苏纪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宣子方不答,又继续问:“你……你会介意我在元神回归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吗?我夺了你的修为,又抢了你的掌教之位,还伙同七杀门把无上宗给灭了……嘴上说最喜欢的是你,可是背地里又和喻师弟搞在一起……”
苏纪打断他道:“那不是你。”
“那也是我!”宣子方执着道。
“不是完整的你,说来便没有任何意义。”苏纪扳过宣子方的脑袋,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睛盈着水汽,泛红的样子,用手指揩了宣子方眼角的泪:“之前还说你长大了,原来也和我一样会患得患失……”苏纪捏了捏宣子方的脸颊,凑近道:“太久没做,忘了师叔是怎么疼你的吗?”
“我……不……”啊啊啊为什么每次衷情诉到一半师叔总是会用这种暧昧不明的话把氛围破坏殆尽!
苏纪抖了抖法宝囊,把皓惟冒出来的脑袋又塞了回去,捡起掉落的一瓶玉肌膏道:“在藻市的时候买了很多,这个存货很足。”又拉着宣子方的手引到了他的胯|下,让宣子方摸着那发硬火热的事物,嘴唇贴着宣子方发烫的脸道:“这里的存货,也足。”
宣子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又抽得天怒人怨了,用电脑的亲们如果刷不出更新来,把网址上的www换成随便什么字母试一试,我现在用的ooxx,能刷出来,就是速度慢了点。
☆、找法器(下)
作者有话要说:举报君不要来俺家啊,我都把肉汤放在有话说了→_→
“不……啊……师叔……”
以前看不见也就算了,现在略略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正被师叔用手指那个的情形,既尴尬又从心底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宣子方双目通红,眼角沁了泪,嘴巴张张合合,却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呻|吟。通过水镜,他看清背后苏纪脸上的表情也是压抑着的,胯|下之物笔挺且昂扬,经络鲜明,顶端还汨了些水。
苏纪也从水镜中观察着宣子方的神情,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对上,苏纪埋在宣子方体内的手指曲起一旋,往更深处挤了进去。
苏纪抱着他侧躺下来,抬起宣子方一腿,露出两人接连的地方让他看。
宣子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正不断被师叔抽干的地方,随着那火热物事进出之际牵拉出不少浊液,滴滴答答,有不少落在了铺在床上的两人的衣服上。“师叔……”宣子方情|动起来,回身吻上了苏纪的唇。
这一夜苏纪花样尽出,尝试了不少以往想做却没机会做的姿势。且每每宣子方到了高|潮时便勒住他前端不让他泄,将宣子方折腾得死去活来。
宣子方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时;身上被苏纪收拾得清清爽爽;只后头火辣辣的;又酸又麻;起床的时候好几次腿软差点站不稳。苏纪却不知道去了哪儿;将这密室收拾妥当后就不见了人影;宣子方正要到外面去找他时;却见苏纪脸色阴沉若有所思地走了进来。
“怎……怎么了?”宣子方奇怪地看着苏纪。
苏纪将宣子方揽在怀里,轻轻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扳住宣子方的肩膀;正色道:“我方才出去,在后山偶遇一名老叟,那老叟竟曾亲眼见看到松华派一夜之间被大火烧尽。他对我说,实则在那些人杀人夺宝屠尽松华派剩余的弟子离去之后,曾又有一人来过这里……”
“师叔,那人要还活着得一百多岁了吧,凡人有那么长寿的么……”宣子方听得直皱眉:“你别是被人骗了吧?”
“你别打岔。”苏纪继续道:“那老叟认出了我身上无上宗的道袍,与松华派灭门之后前来的那个人一模一样,那时老叟虽只有三四岁,却记得很清楚。那人似乎也发现了他,却有意被他看了个真切。我让那人形容那修者形貌……竟是……”苏纪说到此处,像是忍耐着什么痛苦般,又有些不可置信,却还是叹息道:“竟是……师父。”
“师叔……说不定是别人伪装成太师父的呢,你也说了那人故意被老叟看到,指不定居心叵测就是为了让我误会的。”宣子方道:“你还记得我被搁在无上宗后山的时候吗,那时七杀门的人找上我,也是差不多的说辞,什么其实掌教才是阴谋者,杀了我父母的也是掌教,元神未归那会儿我轻信了,便铸成了大错。现在难不成师叔也会被那些人三言两语就骗到了吗,我觉得那老叟就是在这里专门等着我的。”
苏纪痛苦地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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