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阡乖,没事了,姐姐在这呢,乖。”我忙给他抚了抚背,
“恩,小阡一直相信姐姐不会丢下小阡不管,就顺着他们的意活了下来,他们也没亏待我,吃的喝的都比以前好,你瞧我长高不少呢,姐姐,小阡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说完,他扑进我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爱怜的抚着他的后背,“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这次被劫回来,小阡像变了个人似的,异常粘我,深怕一转身我就丢下他不管,越发没了安全感!我一边照顾小阡做心理辅导,一边焦急的等待章陌的消息,只要一有空,就亲自上街寻找,茶馆酒肆打探消息。
我问过小阡那晚有没见过章陌,他说被打晕醒来就在酒窖,什么也不记得了!三个月了,还是毫无头绪!我哪里坐的住,成天对着那身新娘服发呆,夜晚摸着胸口的玉佩和卖身契久久不能入眠,人也越发憔悴起来。
一日,戎伟匆忙的跑到我家,把我拉到一边道:
“国立(他们已经习惯叫我国立,我还是男装!),你听我说,听完了后,别急!”他沉重的说道。
“行之有消息了?!他怎么样了?坏消息?!”我猛的摇晃着他急切的道。
“恩,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瞥了我一眼。
“先说好消息,快!”我焦急的吼着。
“我们有妹夫的消息了?”
“真的?!他在哪?快带我去走,现在就走!快!”我作势就要拉他出门。
“别急,听我说完,妹夫在京城,好像牵扯上了一个命案,现在正式被刑部收监了!”他看着我的脸色,
“这还是听京城来的商人说的,不会有假,告示都快贴到金宁城了!”
我惊在当场!脑子迅速的运转着,命案,隐约记得他对我说过是因为扯进一场命案才逃到宝来镇的。
“被收监,那就是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不停的揉着额头在屋里走来走去,当初怎么没问他具体什么案子呢,真是个猪脑袋,说不定现在还能想办法找出疑点给他申冤!
戎伟在一旁还有话要说,但看我的样,又不敢说,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一定不是好消息,“大哥,我家行之到底犯的是什么案子?!”见我问他,戎伟忙答道:
“一年半前,当朝太子宴请各方名门商家和武林世家,妹夫也是座上宾客,但就在那晚宴会开始不久,太子侧妃竟惨死在太子府后花园内,经过多方排查,太子侧妃死的时辰在座宾客只有五个人离席,妹夫就是其中一个,其他四个人都有人证明不在案发地点,只有妹夫无法证明,而且有人看到妹夫在那时辰匆忙的出了后花园,本来当时就要关押他,但太子念及与妹夫的交情,吩咐刑部,要等弄清案子再收押,在此之前,妹夫不得擅离京城。但不知怎的,妹夫竟突然消失,而那太子侧妃的爹爹是当朝左相,左相大人不依,非得拿下妹夫,这不,听说三个月前,有人在京城认出妹夫,马上通知官府把他抓了。”
“抓了?京城到处是章家的眼线,行之说过,只要到京城就没人近的了他的身,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抓了?!”三个月前?不就是救小阡那晚吗?难道他那时被暗算?
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太子侧妃!皇储之争!命案!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遇到的事情,却发生在自己最亲密的人身上。
“国立,据说……据说妹夫案子已经定了,下月十五……十五荆门口问斩!”
“国立!国立!”
“姐姐,姐姐!”在我昏倒的那一刻,似乎见到小阡推开大哥焦急的脸,但脑子里却是重复着那句“下月十五荆门口问斩!”
挑事
烈日当空,地板的热量透过鞋底,穿过脚心,直逼人头顶!
在头顶烈日,脚踏热气的双重夹击下,即使热闹如京城,也不免萧条起来。
近日,京城突然崛起了一个车行叫法拉利,名字古怪,但服务却是周到,载人、送货,订车、租车,短租、长租样样齐备,京城的每个路段几乎都有这个车行的马车。谁也不知幕后老板是谁?有人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有人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生意做的如此好,说没人眼红是不可能的,但车行老板着实有能耐,一到京城,别的不说,疏通官府的门道就比别人强,如何强,这些就是行内话了。
“法拉利”不仅收编了一些零散的马车夫,还公开招工,待遇丰厚。车行的开张刺激了京城的就业率,一些想挑事的衙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一些轿夫也弃轿从车加入马车夫的行列。
这不,“法拉利”今儿个又招工了,这次招的是长途工,待遇更是可观。原本要送外地的货或赶往外城的老百姓都要通过驿站或跟着商队,现在“法拉利”车行已经开通邻近五城的交通要道,每隔三天发一次车,价格也公道。
“陈三哥,你这个日头出门是往哪赶哪?”
“刚在楚城定了批货,那头货商揽了另一摊生意不给送,我又急着要货,这不赶忙去“法拉利”车行搬救兵呢,也不知给不给送,唉,不说了,再说就晚了。”
“玉仙,真是你啊?你也出门?”马车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拉着另一个女孩的衣角道。
“这不是红裳姐吗?你这是上哪去?”一个娇俏的小女孩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高兴的应着。
“这日头实在是毒,我在霓裳布行定了套衣服都拖了三天还没去取,这不正赶上23路马车去取呢,好在有马车代步,不然就晒惨喽,你瞧这皮肤一到夏天就跟煤球似的,呵呵……”
两个女孩在马车上聊开了。
23路马车是由西城门始发,途经18个站点的公交马车,车上坐了五个人,算是满座。在车尾的一个角落,缩着个男孩,身材娇小。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他呢,因为这大热的天,他始终戴着顶遮了半个脑袋的小毡帽,一动不动的坐在车尾。
车上两女孩聊的热火朝天,林恒不耐烦的扇着手上的扇子,另一只手上是给小侄子买的糖葫芦,想到小侄子,他不禁露出微笑。最近京城到处是这法拉利车行的消息,叫什么来着,广告宣传?走在街上也能领到什么广告宣传单,茶楼说书的也编了个段子在说故事,听的不想记也记住了这名字。他今天借着给小侄子买零嘴,好奇地挤了回“公交”,现在后悔不已,车上人多又嘈杂,根本不适合他们这样的王孙公子(他其实可以“打的”),天又热,怕手上的糖葫芦化了,非常小心的呵护着,不时还给糖葫芦来一扇。
突然,马车好像遇到也什么障碍,紧急刹了车,两个聊天的女孩互相扶着也没摔着,另一个大叔下盘大也坐的很稳,林恒武功高强就更不用说了,坐的稳如泰山。
但后排的男孩显然没有这个实力,猛的一刹车,那小身板“嗖”的一声,从最后一排飞到了最前排。林恒本能的用扇子护住自己,但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会给您银子的,这口味是哪家店的?或者你等着我,我马上“打车”给你买去。”只见冲到前排的男孩好巧不巧正张嘴衔着一个糖葫芦,咕哝着。
林恒没有说话,嫌恶的松开手,糖葫芦就整串叼在了男孩的嘴里。
“车夫,我要下车!对,就在这下。”林恒实在受不了,一边下车,还一边嘟哝着:真是憋屈!发誓以后再也不坐这什么破“公交”。
“公子,公子!”
只见那五短身材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一手拿着那串糖葫芦,嘴里还嚼着一颗,顿时更是火上心头。他怒目瞪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家伙,也不说话。
“公子,你这糖葫芦多少钱?我给你银子。”因为跑着追来,男孩的小脸胀的通红。
“不用了,就当我掉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诶,公子这可不行,哪有白吃你糖葫芦的道理,这是30文钱,你看够这串的钱不?”小男孩边说边把手里黏黏的铜板硬塞给他。
“我都说不要了!”他气恼的甩开,铜板哗啦啦的掉了一地,见那男孩蹲下捡的同时,忙快步离去。
“公子……公子,你的钱?!”小男孩还在后面喊着。
侯爷府内,
“文轩,恒叔叔明日再给你买糖葫芦好吗?别再生气了,叔叔该打,你打叔叔消消气,你再不理叔叔,叔叔可就要挠你痒痒了。”说完抱起眼前撅着嘴的小正太,就是一阵狠挠。
“咯咯,咯咯……叔叔别挠,轩儿理叔叔,咯咯……咯咯”
“嘿嘿,要不明儿个恒叔叔带着你去买?要多少串就买多少串,让你吃个够!”
“真的,恒叔叔最疼轩儿了!”说完“啵”的一声,毫不吝啬地赏了男人一个吻。
“叔叔,叔叔,我要那个风车!还要那个泥人,还有那个,那个……”只见“玉箫公子”林恒小侯爷抱着五岁的侄子林文轩走在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身后两名带刀侍卫,一个高瘦英挺,一个矮小结实,无形中他们与众人的距离隔开。但这丝毫不影响小侯爷的美男魅力,无数少女频频回眸放电,暗送秋波,街边被小小公子点名的小商贩们更是大献殷勤,服务周到。
一切都在祥和的气氛下顺利的进行着,主角公子哥闲庭信步,龙套路人们捧足了人场。
当然,表面的平静往往都是假象!我们的焦点,京城百姓心中的超级天王巨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抢了!
敢抢“天王”的下场,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实施这种龌龊行为的下场可想而知。
做生意的小贩们顾不得摊子,名门淑女们抛弃矜持,酒肆茶楼的掌柜、小二更是遗弃了顾客……大家都操起自己手里的“武器”,对这胆大包天的贼人群起攻之,其中以青楼小姐作风最为大胆、行动最为突出,冲在惩奸除恶的最前线……
“天王”完全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忙遮着怀里小男孩的眼睛,万分同情的看着乱作一团的群众粉丝,身后两名侍卫也面面相觑,互相耸肩。
这时从人堆里爬出一个身影,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看了看“天王”,再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人群,拿着“赃物”的手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惊吓状。小声嘟哝了一句,“我的妈呀,这古代的粉丝群咋这么疯狂捏?!”随后,转过身朝还愣在当场的“当事人”走去,
“这位公子,是在下偷了您的钱袋,请公子抓了在下见官吧!”眼前的身影还得意的摇了摇手里的钱袋。
天王眼里透过一丝狐疑,扭头给了身旁瘦高侍卫一个眼神,只见瘦高侍卫“咻”的一声抢回钱袋,“天王”一行四人连一句台词也舍不得给,就转身离开了。
“等等!”那个“强盗”不死心的上前拦住了他们。
“抓我去报官吧!要不然以后我见你一次抢一次!”“强盗”很坚定!不屈不挠的精神很可贵!
“钱袋在我手上,你没偷!”“天王”终于开了金口。
“我就是偷了,你叫人把我抓了吧!”“强盗”很有种的抱住“天王”。这时混乱的人群终于清醒过来,恶人已经出了包围圈,正在亵渎他们心目中的“神”!
“冲啊,他在那呢?!”整个临安街顿时热血沸腾。
林恒这时才发现事态已经出乎意料的严重起来,忙吩咐着两个侍卫拦住疯狂的人群,自己抱着文轩先走。
但他看轻了群众们藐视罪恶的心情,尽管武功高强,还是不免被误伤到,怀里的男孩惊恐的大哭起来,他们已经成为烧红了眼的群众们的包围中心。
不远处,一个娇小男子再一次为“天王”粉丝的力量震惊了!
全身抖了一下,“好在今天稍微化了下妆,不然我这辈子就要和临安街绝缘了!”
两位侍卫不愧为侯爷府一等一的高手,成功掩护主子逃出了包围圈。
气急败坏的林恒看着远处没事人似的强盗,哄着怀里的小人儿,厉声对身旁两人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给我抓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聚众斗殴?!都给我停下,再不停下,全给我抓起来!”这时临安街突然出现了一队官差,有如神兵天降般的来到林恒面前,顿时喧哗的街道鸦雀无声,下一刻,“战斗英雄”们如鸟兽散,霎时,卖糖葫芦的继续吆喝着自己的生意,小姐们继续拉客……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哟,这不是小侯爷吗?属下来迟,请小侯爷恕罪!”为首的官差低眉顺眼道。
“哼!还不快把这大胆刁民给我抓起来!”林恒气愤的吼道,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
“属下遵命!来人啊,快把这暴民抓起来!刺杀侯爷,扰乱京城治安!即刻押入死牢!”为首的官差已经将可怜的“强盗”判了个死罪!
这也严重了点吧?只不过是被挤了几下,还不至于担个这么大的罪名啊,林恒有点不忍心,“也没什么损失,将他关个三五天,给点教训就算了!”
“这可不行,这回是惊了小侯爷,要是不判他个死罪,说不定他哪天惊了圣驾,那可是十条命也抵不上,侯爷三思”
“罢了罢了,给个教训就是了,别跟着胡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后面官差还是不依不饶的喊道,“小侯爷三思啊!”
入狱
眼前是一座呈暗灰色状如水桶般密不透风的建筑物,我正在瞧着着房子的构造,不愧是京城的牢房!我感叹道。外表看来比金宁城安阳侯府(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大的庭院)还大,就是色调阴暗了点。
“东张西望什么,还不快滚进去!”身后衙役不耐烦的把我推进门,我忙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你们都下去,我带这个不知死活的暴民进去就行了,都给我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得了空子劫了囚,不然你们的脑袋都得给我搬家!”是刚才那个为首的官差。
穿过无数个昏暗的路口,
“国立,我就只能送到这了,时间不多,一会上头就会发现这场闹剧,这是死牢,一般人进不来,我已经搞定了这里的守卫,你赶忙过去交代几句,左拐最里一间就是,我在门口给你把风。”说完他一抱拳径直出了牢门,边走还边吆喝:“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贱民,还敢在天子脚下闹事,小侯爷真是英明,就得把他带到死牢见见世面!”
我忙快步的向最里间的牢房跑去,走道光线昏暗,我跌了好几次,身旁两边都是死囚,听见人声都趴在木栏上盯着我,嘴里发出怪异的尖叫,那表情如同地狱的牛头马面,好像瞬间就会勾了我的魂,要了我的命。我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什么也不顾的往前冲
终于到了尽头,说不害怕那是假话,这里关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