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记起来了,是李维臻。。。。。。是李二救了我,要不是他扑了我一下,这会你怕是见不到我了!”蓝佳音着急的问,“你见到他了吗?他没事吧?伤的重不重,该没有性命之忧吧?”
总归是救了自己一命,蓝佳音也有些担心李维臻,不免就有些着急,问话一句接着一句,跟连珠箭似得,迫人的很。
‘咔嚓’一声,沐凌炫就觉着自己好容易囫囵个儿的心,这就又一次的碎成了渣。。。。。。
心里那叫一个酸由!
当下就没好气的回了句,“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人家好得很,你这般记挂他。。。。。。”
“你胡说什么!”蓝佳音见他乱吃飞醋,真真是哭笑不得,不过沐凌炫吃醋自己反而开心起来,到底是在闹哪样?
她不禁含笑嗔道:“你瞎想什么呢!”
“我这不是担心,他万一死了,安信候府可就要不依不饶的闹腾起来了。”
“眼下,新帝才刚继位,京城的局势还不十分稳定,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乱中牟利呢,咱们两家,可不要成为众矢之的的目标才好。”
“这样的时候,李维臻可不能在咱们的地界上出事儿,要不然,想说清楚可真不容易。”
听着蓝佳音字字句句都是为宣平侯府着想,沐凌炫心中一松,在听着蓝佳音一口一个咱们的,显见已经把沐家和蓝家看成一样的了,这般一想,他心里真是受用的不行。
说句老实话,对于一听蓝佳音口中说出李维臻的名字,就气得肝胆炸裂,血气上头,沐凌炫自己个儿也觉得十分赫然。
可谁让他太稀罕自己的小丫头呢?
任何意图抢走蓝佳音,和喜欢蓝佳音的人,全部都是他沐凌炫的敌人,无一例外!
而李维臻这位前任未婚夫,还是贼心未死的前未婚夫,更是坚决的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时刻防备着才成。
沐凌炫已经开始在心里暗暗盘算,要怎么样做,才能不动声色的,让李维臻和蓝佳音再不要见上面。
“嗯,我也和你担心的一样。”心里虽然打着小算盘,但人家沐凌炫却绝对不会说出来,他故意一本正经的跟蓝佳音说正事,“不过李大人有大夫照看着,高热也退了,这命肯定是保住了的。”
“你也是受伤的人,不能太过操劳,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你还是再吃几口粥吧,只喝鸡汤不顶饱啊。”
再说,刚才不也没喝上几口吗?
沐凌炫只想让蓝佳音多吃点东西,李维臻那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蓝佳音也不拆穿他,瞧了一眼方几上搁着的托盘,对沐凌炫说,“粥太淡,嘴里又发苦,还是吃面片汤吧,好歹还有点盐味。”
蓝佳音的这几样饭食都是单做的,梁管事刻意遵从病号饭的讲究,淡盐少油,所以面片汤的味道也很清淡。
所以,注定某人是要失望的了。
不过蓝佳音的味觉这会正陷入半瘫痪状态,她就算吃着觉得不好吃,但也只想着是自己舌头的问题,万万没想到,原来是饭的问题。
两个人一个小心翼翼的喂,一个尽量努力的吃,不一会,也就结束战斗了。
蓝佳音摆手说不想吃了,沐凌炫到底还是劝了又劝,好歹又喂了几口鸡汤,这才算是罢了。
接着,他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把碗里剩下的吃食给全都干掉了,就连鸡汤和粥也都没留下,全都吃了个干净。
沐凌炫这边吃的风卷残云,蓝佳音那边看的是脸红心跳,“这人竟是这般的不计较,居然吃掉了自己的剩饭。。。。。。”
额,觉得好羞耻,有没有?!
显然,沐凌炫可不是这样想的,在他的心中,浪费食物才是可耻的!
更何况,吃自己媳妇儿剩下的有什么?
不但不会嫌弃,人家反而还觉得滋味更好了呢!
七天后,蓝佳音已经被允许到院子里散散心了,只局限于院子里,外面,还是不允许去的。
至于楼上的李维臻,伤势也稳定住了,后面请来古田城的名医已经亲口准许,说钦差大人可以乘车移到城里,继续治疗了。
而沐凌炫此番可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他有职责在身,再怎么尽力拖延,也只堪堪照顾了蓝佳音三天而已,现如今他和宣平侯父子俩,应该已经离开古田城,往旭虎关去了吧吧?
蓝佳音清醒后的第二天,沐凌炫见她精神还算不错,便跟讲故事一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知晓。
为何戎狄人会深夜偷袭哨所的原因,至此,也终于是真相大白了!
所以在沐凌炫带兵离开后,蓝佳音这位某人的未婚妻子,也就顺理成章代替了他的位置,和沐一再一次精诚合作,一起为这件秘密的大事操起了心。
这就是沐凌炫精心策划,一心想要看到的结果,他故意让蓝佳音参与进来,给人找点事情做,这样才好在最大程度上,转移自家未婚妻的注意力,要知道,楼上还躺着个贼心不死,偏生还长得祸国殃民的李维臻呢。
沐凌炫除了担心蓝佳音的伤势恢复问题,最大的不放心,就是这位钦差大人了。
就在他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一直断断续续,处于昏迷状态的李维臻,终于是真正的清醒来了,昏迷了三天三夜,他的醒来,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出于礼貌,接到消息的沐凌炫特意亲自登门拜访,对救了自己未婚妻的人,表示诚挚的道谢。
“李二公子的高义,本世子时时刻刻都会记在心间,日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需要拿出这块玉牌,到京城找门楣上有同样花纹的商铺,消息就能传到平京,到时,本世子一定会竭尽全力相助的。”
说完,沐凌炫将一块雕刻着特殊花纹的羊脂玉牌,让沐三给传递过去。
这是他最外围几家商铺的信物,能将这个东西交给李维臻,已经是沐凌炫表现的最大诚意了。
凭着这块玉牌,不知能传递消息,还能在账上支取两千两限额的银票,可不是只能支取一次呦,一年最多可以支取五次,年年都可以支取!
这银子算起来,可就没底了,不得不承认,沐凌炫的确是挺大方的。
别看他平时和蓝佳音在一起总是你呀我的,可一旦和外人交际起来,那也是气势十足的。
李维臻才醒来没多会,宋巧芳才给他喂了一盏温热的蜂蜜雪梨汤,这位都还没来得跟宋小姐及道谢呢,他心中最妒恨的男人,就自己登门了!
听着这空有驾子,毫无心意的客套话,瞧着床边那方晶莹剔透的玉牌,李维臻不由眯了眯眼睛,开口淡淡的回了句,“在下无事需要世子爷帮忙,这玉牌在下肯定不能收,还请您收回吧。”
“若您真心想要回报在下,那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李维臻顿了顿,一边抓紧时间休息,一边瞧着沐凌炫,眼见这位摆手示意他接着说时,才又硬提着气,尽量不大喘气的说,“既然世子爷已经和蓝五小姐订婚,那么,就请您按着未婚夫应该做的,悉心照顾则个,再不要闹出像这次,让人险些送命的事儿来才好。”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直戳戳的打脸啊!
沐凌炫头顶上都气的要冒烟,“别动怒,别动怒!注意,千万别上了这竖子的当!”他暗暗的告诫自己。“要是这会翻脸,那就合了人家的意了,关键时刻,万万不能犯糊涂!”
☆、第二十四章 再来一刀
沐凌炫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点头轻叹,“此番的确是本世子大意了,去岁音音因我守边数月,许是担心太过,当时就大病了一场,惹得两家人担心不已。”
“今次夏巡,时间肯定要比冬守的时间短,因此本世子早早的就开导于她,为的就是让她能宽心些,岂料,音音她嘴巴上答应得好好的,前脚才送我们离去,后脚便带着人私下来追大军,真真是。。。。。”
沐凌炫说到这里,觉着意思表达的也就够清楚的了,便故意稍作停顿,并不把这句话说完。
眼眸轻瞥,果真如愿看到李维臻紧握床铺的手,心中顿觉舒爽,朝着对方拱了拱手,郑重言道:“万幸此番音音遭难时,有李大人在旁,若不是您奋不顾身的挺身相救,音音这回真心危矣!”
“此情,本世子断难相望,自当永记心间,刚才本世子说的那些话,还请李大人牢记心中,不管过去多久,本世子的许诺,永远有效。”
“这玉牌您还是收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上的时候呢。”
笑话,沐凌炫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礼?
而且他笃定,跟着鲁王一条道走到黑的安信候府,在不久的将来必有一劫,到时候李维臻说不得就得请求自己施个援手,这样一来,欠下的人情还清了都还有剩的。
沐凌炫这里算的清楚明了,且毫不遮掩的,就将自己这对未婚夫妻的恩爱说出口,压根就没觉着害臊,更不会脸红!
可那边厢的李维臻那里受得住他这样?
本就不好的脸色,登时就又白了几分,心中嫉妒和悔恨交织,当下就被激的剧烈咳嗽起来,少不了就扯到了伤口,巨疼顿时便如汹涌的海浪猛烈袭来,李维臻一口气堵在胸口,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歪头便晕过去了。
宋巧芳被吓得不轻,赶紧上前,又是擦拭血迹,又是给人顺气,好在李维臻命大,算是没被气死,慢慢的又缓过来了。
女孩子本就心软,惯爱怜弱惜贫,宋巧芳也不例外,她这会的眼中显见不忍,心里暗自掂量一番,即怕沐凌炫的声势夺人,又怕李维臻被活活气死。
两下里就较上了劲儿,到底还是觉着人命关天,宋巧芳终是咬着牙,鼓起勇气,屈膝对沐凌炫说道:“世子爷,李大人才刚醒来没多久,身子骨儿虚的很,古大夫说了,断然不能太过操劳,更不能思虑过甚。”
“您看,您不如先去照顾音妹妹,等来日李大人他大好了,您二位再闲话叙情不迟,这玉牌,小女先收好,李大人一会醒来,小女便交与他,如何?”
这却是替李维臻做了决定,留下玉牌,才好送沐凌炫这尊大神出门啊。
沐凌炫亲眼看着李维臻痛苦难受,全身上下都觉得好不舒坦,宋巧芳是蓝佳音的好姐妹,面子总是要给点的,闻言也就见好便收,起身抱拳告辞。
宋巧芳送沐凌炫出了门,拍了拍灵姐的肩膀,算是安抚自己这被吓得不轻的丫头,“赶紧去找古大夫,就说李大人刚吐了血,请他快来看看。”
打发灵姐去请大夫,宋巧芳抬眼往牀上看去,只见李维臻眼皮轻颤,是要醒过来的意思。
她赶紧斟了杯热水过去,口里忍不住嘟囔了两句,“你明知道那话说出来,人家世子爷压根就不爱听,还说出来做什么呢?”
“不是故意挑事呢么?”
“大人可别忘记,这里是西地,世子爷他就是这里的天,您又何苦得罪他?”
李维臻幽幽醒转,心里苦痛难当,只不过,耳边宋巧芳的絮叨之语,好似有魔力,不知不觉就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定了定神,李维臻瞧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宋巧芳,摇头道:“你不懂,我刚说的,其实都是我当初没能做到的,现在要是不提醒他一句,我怎能放心?”
“遇到一个靠不住的未婚夫便够了,可不要再遇见第二个靠不住的了。。。。。。”
这后一句话的声音极小,倒像是喃喃自语似得。。。。。。
他这话饱含酸涩,听得宋巧芳心中不由发疼,暗想,“看起来,李大人也不是那么的无情无义啊,可又怎么会做出蓝家危急时解除婚约,这种无情无义的可耻事情呢?”
“莫非,还真是他家中长辈不慈?”
此念一生,宋巧芳忍不住先打了个寒战,开玩笑,大周朝的开国圣祖,最是提倡要‘以孝治国’,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对太后每日请安,三日陪宴,五日陪游,算是为‘孝道’两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本朝自那时起,每一代皇帝不论昏君,明君,最起码都很孝顺,从没有哪一位皇帝,是对太后不敬的。
俗话不是说得好吗?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宋巧芳很惊讶,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自己是从哪里想来的?!
这两人,一个满心讶异,一个满心愤懑,可谓是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两人都闭口不言,屋里除了灯油哔啵作响,便是一片寂静,直到灵姐和古大夫进门,才算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沐凌炫和李维臻这是第一次正面对上,表面上看起来,沐凌炫都把李维臻气的吐血了,貌似是他占了上风。
其实,就算李维臻吐血,他们两人这回交锋也就是个五五平局。
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李维臻说的话虽然不多,但却是真正的刺到了沐凌炫的痛处,蓝佳音此番为什么会受伤,可不正是他这未婚夫的失职么?
要是他做了充分的安排,多在蓝佳音身边安排几个暗卫,亦或是,多替蓝佳音着想,自己主动提出带她来边关,不管这两桩他做了哪一桩,现实就不会变的如此不堪。
沐凌炫犯了错,这错误还被最大的情敌一针见血的指出来,这种五味杂陈的感觉,的确是不好受的很啊。
是以,就算后面沐凌炫不得不先一步离开,他也留了大半的暗卫在哨所,甚至就连沐一也给了蓝佳音,明面上是说让沐一辅助蓝佳音,把哨所的好东西给挖出来,其实,还是让这个最得力的臂膀,贴身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关键时刻,沐凌炫能托付的也就是沐一和沐虎两人,沐虎进京不在,也就只能是沐一顶上了。。。。。。
“既然古大夫说李大人可以走,那就收拾收拾,先让人护送李大人进城养伤吧,古田城的驿站早就为他收拾妥帖,那边的环境可要比哨所好得多。”蓝佳音坐在屋檐下吹风透气,很是平静的做了决定,“最重要城里的东西齐全,药啊,饭啊的都便宜,养伤么,还是要讲究点好啊。”
她心里也明白,自家阿炫是个爱拈酸吃醋的,连带着,他留下的这些暗卫,也都对李维臻虎视眈眈。
与其让李维臻在一个充满敌意的地方呆着,被身边的人弄得心情郁闷,还不如自己主动将人送走,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心情好,想来伤势也能恢复的快些。
宋巧芳到底还是不能像蓝佳音一样放得开,那位可以连个垫子都不要,就坐在一个破旧的小马扎上,懒洋洋的靠在墙上,一点都不嫌脏,也不顾忌这样做,自己会毫无形象而言。
宋巧芳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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