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灯光乍现,驱走了黑暗,却也是那么的刺眼。头一缩,眼一闭,让人情不自禁的钻进了被窝,只为阻挡这不期然的扰人的光线。
“醒了吗?”简耀轻轻坐在床沿,温柔的嗓音,飘过面颊;修长的手指,伸向躲进被窝里的人儿。
手自然地抚上她的额际,眉头不由一皱。
“还是有点发烧!”简耀似呓语般说道。
发烧了吗?
原来是把她给烧晕了?难怪,此时此刻,她可以看到简耀脸上洋溢着的温柔的笑。
呵,
温柔的笑?在他简耀的脸上?还是对着她言舒允?
呵,
除了是她被烧晕了,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吗?
言舒允木愣的看着简耀将自己从被窝里搬起。将她扶靠在床头,并将一块洁白的方巾压在她的胸前。那样轻柔的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是此时他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
只是,
洁白的方巾在以黑色为主色的大床上,显得是那样的突兀。就如同冷傲残忍的简耀,脸上会出现温柔的可以杀死人的笑意,那样的教人不可思议。
“吴嫂为你熬了点清粥,吃了再给你吃药。”
吃药?
言舒允皱紧了秀眉。
“来。”
看了看眼前正热气腾升的清粥,扬起眼,看了看简耀氤氲的面带微笑,眼里盛满温柔的脸孔。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对她?
怜惜她,还是,只是在可怜她?
怜悯,
她还需要吗?她还可以奢求吗?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是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他简耀。
在妈妈离去的那天,她便失去了被人关心,被人疼惜的资格。
恩?
原本眼里还含着笑意的简耀,顿时,冷了眼,也冷了脸。
他可怜她?
他从未想过要可怜她。只是随着心愿在对她。
“我没有在可怜你!”简耀眯起眼,脸上有着平静,而心底想着,若不是她现在正在发烧,他真的很想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好好打她一顿屁股。
“没有可怜,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简耀轻笑着将手上的清粥放在桌上,“因为你是我的。”简耀笃定的眼神深深的看着怔愣的言舒允。
你是我的?
就因为她是他的情妇,所以要这么温柔的对她?他是怕她猝死,少了一个玩乐的对象。
简耀,即便是此刻,脸上挂着笑容的你,为何还是要这样的残酷对她呢?难道,给她留下一丝丝的尊严都不行吗?
哎,
看着言舒允怨怼的眼神,简耀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心紧紧一抽,几乎揪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她的眼神,不免流露了些许的哀愁。
仅是那么的一点点,却还是被言舒允收进了眼里。
那样温柔的眼神,有着那样伤感,那样的惆怅。他今天是怎么了?不对,
回顾这一个星期来,他简耀的行为确实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她是伤心,她是内疚,但是,并不代表她是傻子。这段时间,他对她几近无微不至的关怀,不是她没看到,只是,梵雨的死,让她无暇顾及到其他的想法,何况是他这个人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
泪干的眼眸,逐渐氤氲。
不要对她这么好,不要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对她如此好。
关怀!
说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与呵护,那是在骗人,还是在骗自己呢?
她是人,是女人,纵使她再坚强,也有脆弱的一面;纵使她再怎么防守,在这脆弱的时候,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柔情攻势。
泪,
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打落在床单上。
是咸,是苦,是涩?
“哎,”
轻声叹了口气,将言舒允轻拦进怀里。
“不要再哭了。”哭得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女人,为什么就是有这么多的眼泪呢。流不尽,擦不完;让人心烦意乱,也让人心疼至极。
温暖的怀抱,似柔情的细语;熟悉的他的味道,让精神紧绷的言舒允突然有种放松的感觉。
泪,
如雨般从脸颊滑过。
“呜呜呜呜、、、、”
妈妈,
她是渴望着拥抱,还是只是在渴望他的拥抱?
“别哭了!”简耀磁性的嗓音徘徊在她耳际。
“呜呜、、、、他死了!”埋在他的胸前,言舒允哭的好不伤心,“呜呜、、、,他死了,梵雨他死了,他为了救我,他是为了救我!”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简耀将她的头深深按进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她颤抖的背脊,“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
怎么不是她的错?如果她神智够清醒,她就不会横穿马路,就不会让梵雨来救;如果不是因为她,梵雨根本就不用死;如果死的是她,她现在就不会这么内疚,不会这么自责,不会这么痛苦。
死,并不可怕,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生者,可怕的是留给生者的悔意与回忆。
“哎,哭吧哭吧!”
哭过今晚,明天便不会再让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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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夜色,依旧是昏暗的雨,还是早已明月当空。
此刻,却没人想去理会。
简耀紧紧的抱着言舒允。哭泣,就让她在他怀里释放吧。
累了,够了,亦或是泪已干了。久久过后,痛心的哭声,转为了嘤嘤低泣。
“谢,谢谢你。”
可怜也好,关心也罢;她不想再计较那么多。
“傻瓜!”简耀抬手轻抚上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倾身,
削薄的性感嘴唇,慢慢的贴上她眨着泪水的睫毛。久久不愿离去,他要吻去她的伤心;
脸上的干涸的泪痕,沾上他的口水,却变得有些透亮;轻刷过哭红的鼻尖,印上那两片他似乎渴望已久的红唇。
辗转,辗转,再辗转;
言舒允缓缓的闭上了仍带着泪水的眼眸,
温柔,
如此的温柔,
妈妈,
请原谅她的自私,原谅她自私的想要拥有这样的温柔和这样的暖意。
“允,我可以吗?”
简耀努力压抑着自己奔腾的欲望,此时此刻的她,太脆弱,脆弱的随时可能会碎掉。
他不想强迫她,所以他给她选择。若她有丝毫的不愿意,他便会尊重她。
何时,
狂傲的简耀,也会如此的在意别人的想法,别人的感受了?
她言舒允不是第一次,当然看得出他炽热眼底的强烈的欲望。然而,他却还是要询问她,
是感动,还是窝心;她不想再去考究,此时,只想,跟随自己的意愿走;或许,这也正是她的内心所想。
细软的手臂,慢慢的环绕上他的脖颈;无需再言语,简耀似得到了最大的鼓舞般,轻笑着,开始专心膜拜起身下的娇躯。
从眼到鼻,从鼻到唇,从唇到脖颈,到锁骨,到胸,再到不盈一握的纤腰。
衣衫一件一件被剥去,露出了洁白的胴体;就如同剥了壳的荔枝般,让人垂涎。
屋外,雨渐停;屋内,春色渐起。
夜漫长,春意缱绻才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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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 ̄ ̄ ̄ ̄ ̄
莫传晚了,太晚了,所以也不好意思索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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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车祸真相(一)
雨停了,风小了,天空蓝了;雨后的天空,似挂了一条彩色的丝带。
彩虹,
谁说只有夏天才有,冬天,不是照样可以在雨后尽现?
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披撒在地板上,那样的光辉,那样的灿烂;若卧室装饰不是那么沉重的话,是否,会更加鲜亮一点,更加温暖一些呢?
转过身,走回床边,蹲下身,深深的注视着仍旧呼呼大睡着的男人。她没想到,一个男人的脸也可以精致到这种地步。浓色的眉,细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子,性感的嘴唇。
睡着了的简耀,竟有着如婴儿般的安静睡颜。
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他削薄的嘴唇;这样的柔软,这样的性感,在昨晚,却数不清的带给了她多大的欢愉,多大的满足,多大的抚慰。
“我这张脸,你还满意吗?”简耀突然捉住了在他唇上来回捣蛋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印上了吻。
呃?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到底,他又这样呆呆的看了他多久?
脸‘唰’窘得如猴子屁股那般。
“我,我,我??????”苦于‘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欲抽回自己的手,熟料,却被他握得更紧。
“啊!”
简耀拉住她的手臂,一个用力,让她整个人跌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吻,
随即,铺天盖地卷来。
“唔、、、、唔、、、、”
皓齿灵舌,不断翻搅,让言舒允不由轻吟出声。
“呵呵,”简耀轻笑着抬头,唇却依然流连在她的唇际,似有若无的划过,便引起言舒允的敏感一颤,“宝贝,你是在诱惑我。”
诱惑他?
她怎么敢?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能力’。
可是,
他叫她宝贝,他竟然叫她宝贝,用那样温柔的声音;
足够了,
即使是现在让她死了,心也甘了,情也愿了。
“为什么?为什么?、、、、”简耀埋在她胸间膜拜着,嘴里不时模糊的发出问句。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要不够你。”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自己的错,还要怪她诱惑他?
然而,
嘴里却只能发出让人迷醉,让人心神荡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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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期然的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总裁,江先生有事找您。”娄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口说道。
“叫他滚!”简耀粗暴的吼道。
呃?
大清早的,总裁心情就这么差?
“可是,江先生他、、、、、、”
“砰!”随着门内的撞击声,简耀的声音越发的粗暴,“滚!”
该死的管家,该死的江林!
呃?
“简、、、、曜唔、、、、”
身体猛的向前一倾,言舒允欲说的话,即变成了一连串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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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是缠绵悱恻的戏码;门外,是娄管家一脸的尴尬和悠闲站在他身后的,
江林。
“看来,今天要见他简总裁,还得等上一会儿了。”
那样婉转的声音,用脚趾甲想想,里面到底在干什么。不过,
有什么关系呢?
他简耀都不急了,他江林还急?
“呃,这个,”娄管家踟蹰着,不知该说什么,“江先生还请到客厅坐会儿吧。”
说罢,恭敬的作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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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小时后。
简耀慵懒的走出房间,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啊呀啊呀,总裁终于餍足了吗?”
江林翘起个二郎腿,悠悠哉哉品着娄管家给准备的茶。看他一脸的笑意,看来心情极佳。
“什么事?”
“啐,一定要有事才能来见老大你?难道就不能单纯的想你了,想来看你了?”江林戏谑的眨巴眨巴眼睛。
“没事的话就滚日本去。”
“呀呀呀,”江林一阵怪叫,“怎么,你不担心她会被害?”江林努了努嘴。
“担心。只是,从现在开始,由我简耀亲自来保护她。”
是的,
心爱的女人,当然要自己亲自来保护!
“啧啧啧,原来是利用完了,便弃我如敝屐。”
简耀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表情。
“只是,你确定你现在能保护得了她?”
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眉头突地皱了起来。
“梵董事长,给‘我’打电话,请你简总裁过去坐坐。当然啦,还要记得带上那位言小姐。”
“给你打电话?”
这就奇怪了,是他别墅的电话坏了,还是他梵邵城忘了他的电话?
而且,
这次江林是秘密回国的,根本没有任何张扬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知道?
还有,
他的目标并非是他简耀,而是她言舒允吧?
做客?
恐怕是场‘鸿门宴’。
“你怎么想?”简耀灼灼的眼神看着始终悠闲着,偶尔啜一口茶水的江林。
“暂时还不清楚。”他是在给他们提醒,还是只是单纯的私心?
“那还是得走一趟?”
简耀眯起眼,然而,嗜血的眼神却透过长长的睫毛透了出来。
不管是你梵邵城,还是他林跃;不管是对他简耀,还是想对她言舒允;
若敢给他轻举妄动,他,简耀,绝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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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的建筑,豪华的装饰,却有着朴素的典雅气息。
梵邵城驻足客厅中央,握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是寒意,是悔意,亦或是惆怅?
哎!
望着照片上依旧灿烂笑颜,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闪现出少许的迷茫。
原本该是多么和乐融融的家庭,然而,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孤寡老人,独自守着这幢房子。
空空荡荡的,
到底是屋子,还是心?
凌丰,
是他错了吗?
到头来,还是他这个当爷爷的做错了吗?
梵凌丰,
他梵邵城的独子,却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携带着深爱的妻子,飘向了西方的国度。
转头,望向窗外,透明的玻璃却又洒满了雨丝,变的模糊不清。
何时,
艳阳的天空竟又开始飘起了雨丝?
天,说变就变;一如人生,你永远也不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空也是如是的颜色,也是如是的飘着沥沥雨丝。只是,那天的他,怀里多了一个如肉球般的小身子。
梵雨,
他的孙子;
是集了他所有的爱和所有的期望。
然而,
此刻,却只留给了他一张冰凉的相片。
梵邵城眼神一闪。
或许,
三年前,在路晓青离去后,他便已经失去了这个孙子,这个唯一的亲人。
这就是所谓的老天的报应吗?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滋味,竟让他又尝了一次。
难道,上天就不能让他这个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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