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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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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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越看着肖灏近乎死缠烂打般的挽留心里面却是暖成一片,不由自主便点了点头。
  “那我给医院打个电话。”
  一上午的时光少有的闲适自在,两个人各自占了客厅飘窗的一角,靠着抱枕一个捧了本书随意翻阅,另一个却抱着电脑开始玩游戏。玩到尽兴处,肖灏竟然抱着电脑挪到程越的身边让他一起看,哪知一个分心却被对方直接放了血挂掉了,程越看向肖灏明显不服的懊恼模样,兀自弯了弯嘴角接过他手中的笔记本,噼里啪啦几个回合竟是搬回了两句,甚至赢了对方两个装备,肖灏笑嘻嘻抱着程越亲了两口。
  “阿越,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你对于玩游戏也是深谙此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程越把笔记本推给肖灏站起身来往客厅走,肖灏抱着电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乐呵呵也不气恼。
  “我数数,你的专业自不必说,然后是弹钢琴、下棋、也练过字,这琴棋书画就差画画这一点了,你会不会还留着给我惊喜啊?”
  “你想多了。”
  午饭过后,肖灏硬是拉着程越出去走了走,他还谨记得林老的叮嘱吃过饭出去走走有利于消食,两个人并肩走在公园的香樟树下,政务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斑驳的光看着竟是那般美好和谐,肖灏不由自主便牵起了程越的手,十指相扣。
  “阿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陪你出来晒太阳。”
  “恩。”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程越竟然远远的便看到了程以凡几分萧索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越竟然从他来回的踱步中看到了几分焦灼几分徘徊。
  “爸。”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到了程以凡的身边,程越颤抖着声音叫了一个字出来竟是有点胆怯,幸好,这次程以凡没有说他不是他爸爸。
  “哦,你。。。你们出去了?”
  “恩,吃过饭出去走走,您。。。您是来找我的吗?”
  “哦,有点事情,我刚去医院他们说你今天休息。”
  “程叔叔好,阿越这两天有点累,所以,我便自作主张让他留在家休息一天。”程以凡看到了从后面跟过来的肖灏,肖灏自然而然上前一步站在与程越比肩的位置,礼貌地想程以凡问好。
  “爸,先进门吧。”
  自打程越从家搬出去以后,程以凡甚至未曾关注过他住在何处,今天若不是找到医院去询问,恐怕谁都不会相信他们父子竟然会生疏到这种地步。
  肖灏跑到厨房去烧了热水出来给程以凡泡茶喝,对于他的突然造访,肖灏除却惊讶更多的是疑惑,却不好多问,程越看到程以凡来已经失了神,坐在离程以凡不远的地方时不时怔怔出神,肖灏竟然不知道一向冷静自持的程越在和程以凡说话的时候竟也带着几分局促不安,连基本的交谈都显得生硬无比。
  “爸,您,身体还好吧?”
  “恩,挺好的。”
  “公司也还好吧?”
  “恩,运行基本正常。”
  “阿瀚呢?他还好吧?”
  “他?哦。。。他也挺好。”程越虽然有点受宠若惊不在状态但是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程以凡说话时候略显疲惫的模样还有刚刚提到程瀚的时候有点躲闪的眼神,心下有点不安。
  “爸,您不是说有事情找我吗?”
  “哦。。。那个。”程以凡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肖灏,没有说话,程越这下明白过来。
  “肖灏,刚才你公司不是打电话过来找你吗?要不你先去公司吧,我今天下午就在家。”
  “好吧,那程叔叔我先去公司了,阿越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不宜情绪激动或者受刺激,还请您不要和他生气动怒。”肖灏对于上次在墓园的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不能忘却,他实在不敢冒着风险让程越再受一次那样的折磨就算对的人事他的父亲,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肖灏!”程越听到肖灏这么和程以凡说话总归还是有点抵触,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叫出肖灏的名字的时候口气又多么生硬。
  程以凡难得对肖灏笑了笑,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你放心,我知道。”
  “那你们聊,我先去公司看看。”
  肖灏再一次叮嘱了程越按时吃药这才拿起衣服出了门,如果他能预料到程以凡这次的到来竟然是要程越丢掉一半的命,他就算最后不得不同意也不会放任他的阿越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0 章

  
  “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子照进来,洒了一地的温暖,程越看向程以凡欲言又止的模样,似带着几分犹豫不决。
  程越其实心下明白,这7年中自从他离家以后,就不曾再踏进程家的大门,而与程以凡除了上次在墓园的相见之外两个人如此心平气和坐下来竟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料想到当初程以凡坚决将他赶出家门的那般决绝,程越明明知道,如若不是走投无路,程家的男人从不曾会走回头路。
  “爸,有话直说吧。”
  “程瀚住院了。”
  “住院?”自从上次的股东会之后,程越却是再没见过程瀚,那段时间竟是提心吊胆防着自己的亲弟弟不其然再来一次突然袭击,却不曾想,那次之后,程瀚便不再出现,他以为毕竟是血浓于水,阿瀚还是不忍心将这一切毁于一旦。
  就算前些日子的那个媒体记者查出来知道是程瀚他们报社的,但好过,拔出枪口对着他的人不是程瀚本人。
  原来他是病了。
  “阿瀚,怎么了?他怎么没回自家医院?”
  “急性髓细胞白血病,上个星期确诊的,病情发展太快,医生说,需要尽快做手术才能保命。”
  “爸?你是说阿瀚?”程越感觉得到程以凡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面浓浓的疲惫和几许颤抖,这个一辈子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在顾静颜去世以后,更是一直以冷峻的眉目视人,这一刻,程越突然感觉到,那瞬间的苍老就那么不期而至。
  “我前一阵子出国谈业务他便一直瞒着我,装作没事人一样陪着我吃饭,可是,没吃几口便开始流鼻血怎么都止不住,然后便昏迷不醒。后来检查才确诊,我顺便做了配型,可是和他匹配度不高。医生说兄弟姐妹。。。阿越,我知道,我现在来找你不合适,可是,阿瀚,他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就没有希望了,你能不能?”
  “爸,我明白,我去做配型。”程越总觉得,他这一生,自从顾静颜去世以后,之后所有的时光,无论欢乐还是悲伤,疲倦或是匆忙,这些都像是从顾静颜消逝的生命中偷来的一样,对于程瀚和程以凡,所有的愧疚并非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悄悄的镌刻在心底。总是想着弥补,总是想着偿还,这一次,但愿会有这个机会。
  “刚才,肖灏说你。。。”
  “没事,只是有点累,不碍事。”
  尽管做了加急处理,配型结果仍然需要三天以后才能出来,程越从化验科出来,看着坐在走廊长椅上的程以凡,莫名的一阵心酸。
  其实年轻的时候,真的恨过怨过,程以凡的决绝与不顾亲情,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7年多来,程以凡却不曾另娶他人,想到他这剩下的时光需要守着对顾静颜的思念度日,那种刻进骨血中的孤寂,会是又多么难熬。
  前些日子,不过和肖灏分开短短的几个星期,他便经常会彻夜难眠,一想到这里,心里面的愧疚便被无限地扩大。
  “爸,我让严主任做了加急处理,三天以后结果便会出来。”
  “哦,谢谢,辛苦你了。”程以凡闻言站起身来,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句话脱口而出便看到程越变了脸色,终于是意识到自己说话之中的客气疏离有点不自然地转身。
  “没什么,爸,把阿瀚转回我这边吧,严主任在血液方面的造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而且这边医院设备更齐全,医护人员也相对要好一点,而且,我也能随时知道他的情况。”
  “这个。。。”
  “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更好的治疗。”
  “行,我去和他谈一谈。”
  “我陪您去可以吗?”程越问的小心翼翼,他不是没看到程以凡的客气与为难,心里面涩涩的发苦。
  “好吧,小陈在外边等着,一起吧。”
  程瀚住的是市里面的综合医院,一应设备也算是精良,但是程越心里却是清楚,这边的血液科并非强项,而且有些项目还在筹建中。
  程瀚住的高等病房是套间,程越坐在外面的沙发里没有进去,是程以凡的意思,他心里也明白,程瀚对于他执着的恨意随着时间与日俱增,更何况在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时候,这个样子又怎么愿意被他看见?
  窝在沙发里面蜷了蜷身子,最初听到程瀚住院的消息的时候还可以冷静的用医生的立场来判断,只是现在坐在病房外面心里面的慌张和焦虑逐渐从心底里面升腾起来。刚刚透过窗户的玻璃开到躺在床上的程瀚,不过是几个星期的时间,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在宽厚的被单下面如若不仔细看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在呼吸,和他7分相似同样妖娆的那张脸上血色褪尽,各种粗细不同的管子从被单下面延伸出来连接着床边冰冷的仪器,这种在重症监护室司空见惯的场景,如今看在程越的眼里竟是刺眼非常。
  双臂交横着压在胸前,胃里面不甚明显的疼痛因着这一系列的变故开始肆虐起来,程瀚明显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敲击着他的心阵阵发疼。
  “爸,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为什么?我死都不要他救!我更不会去他现在管理的医院,你忘记了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在他的医院,就是在他的手术室,就是他眼睁睁看着妈妈死去的!”
  “阿瀚!”
  “爸,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狼狈的模样,你让他走好不好?”程瀚情绪激动着想要坐起来带着身上的管子来回晃动明显超出了程以凡的想象,手忙脚乱扶着他重新躺好。
  “好,阿瀚,你不要激动,我让他走,我们不回去。”
  “阿瀚!”程越清冷的声音在病房里面响起人已经是走了进来向程以凡示意一番,本不放心想要留下来的程以凡终究还是退出了病房。
  “阿瀚,病了没什么丢人的,我是你的哥哥,我很担心你。”
  “程越我不信你!”明明是躺在病床上说话都显得费力的人竟然还是那般倔强的眼神,一句话说出来,每个字都刺得程越心脏一阵收缩。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可以不信严医生,我敢保证他是国内乃至国际上对血液方面的病症研究最为深入的人,而且他做过的手术成功率为90%。”
  “我不需要。”
  “阿瀚,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程越耐着性子像是小时候程瀚不听话哄他开导他一样。
  “程越,我不需要你可怜!”
  “阿瀚,你这样做,最难过的是爸爸,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该怎么办?”恐怕程越他自己都未曾发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然很自觉的把自己排除在外,7年以前,程以凡便说过,从此以后,程家只有程瀚一个儿子。“你人心让他为了你四处奔还是人心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程越的言辞已经带有了几分犀利,不着痕迹的摁了下疼痛愈演愈烈的胃,抬起眼睛看向程瀚。
  这么多年,程瀚的性格依然是这般不管不顾,如果不能刺到他的痛处他怎么能够悟通透?
  “你不是说,我是程家的罪人吗?你放心留着他在今后的日子里面对我这个不孝子或者是说你忍心让爸爸看着你病重不治然后由着他孤零零一个人?”
  “你用不着激我,我不会接受你的配型!我不想欠着你!”
  “阿瀚,你记住,不管怎样,我们之间永远没有谁欠谁,况且,我只不过是做了个配型,是否匹配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只是想让你先回到我们自己的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1 章

  
  程瀚最终还是在程越的劝说之下同意转院,程越以最快的速度为他安排好了一切,连着三天将手下所有的工作放下,来来回回好多趟去血液科病房,却只敢在程瀚昏睡的时候坐一坐。
  他还是不愿意见他,他的妥协只不过因了对程以凡的不放心而已。
  肖灏那天去了公司以后便再一次忙到不可开交,程越隐约从杨陌口中听到他的公司遇到点麻烦却也无暇顾及,打过电话去肖灏却永远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便没再多做过问。
  配型结果出来的那天程瀚早早的便等在严医生的办公室,心里面有多忐忑连他自己都无法描述。
  拿过那张配型接过的单子看到上面基本吻合四个字的时候,心里面却突然放松下来。
  “院长,这个结果可以做配型。”
  “那能不能尽快安排手术?”
  “这个不能急,需要一步一步来,你知道,换造血干细胞以前是需要先进行化疗的,但是,以程瀚目前的情况,很难承受得住。”
  “调理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因人而异,不过最快也需要等到他的身体指标基本稳定下来,我初步估计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好,那我随时准备。”
  “这个不忙,结合你最近几年的身体检查状况还有前两天的全面检查,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捐赠。“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不符合捐赠的身体条件。”
  “这个不用管,我心里有数。”
  “院长,我的工作是在救人而非害人,想必你比谁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按照你现在的情况,中度贫血像重度贫血转变,你应该清楚其中的潜在危险性。而且如果真的实施手术,你现在用的所有药物都需要停下来,注射连续4天的动员剂,你是知道的,动员剂的反应因人而异,但是对于胃溃疡患者,我自不必说,你心中有数。”
  “严医生,还请你成全。”
  程越坐在办公室看着自己的身体检查结果心里面苦涩异常,本以为这副躯体还有最后的价值,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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