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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需要吗？”
导购员在她身旁轻声的问，慕深深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就这件吧。”
出了超市，唐萧拎着那两大袋的东西站在外面等她，慕深深见到他还是一愣，唐萧走过来，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说，“这个就收着吧，我帮你拿到楼下。”
慕深深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慕深深低着头数着自己的步子，身后唐萧离着她两个步伐的距离。
到了楼下，慕深深转身，“给我吧，你上去不方便。”
唐萧看到顾启扬停在不远处的车，勉强的笑了一下，“我知道。”
慕深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再见，就那样对站着。
最终还是唐萧先开口，他看着她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皱了一下眉，“上去吧，天有点冷。”
慕深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嗯了一下，转身往楼上走。
“深深……”
他在背后叫她的名字，慕深深停下来却没有回头。
唐萧却没有再继续，慕深深不再等他接下来的话，按了往上的电梯。
慕深深开门进去的时候顾启扬正好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身上的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
“……我给你买了衣服。”慕深深扬了扬手中给他买的衣服。
顾启扬转过脸来看她，将手中的烟丢到垃圾桶里，“买那么多东西？”
慕深深下意识的将手里提的唐萧送的那两大袋的东西往自己的身后移了一下，心里有些虚的应他，“嗯。”
顾启扬从慕深深那小小的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慕深深刚刚下楼替他买的宽松T恤。客厅亮着灯，慕深深在厨房里帮他下面，他走近，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
慕深深知道他在，却没有回头看他，一边下面一边用手去掀另一个小砂锅里面的鸡汤。
“汤冷了，我热一下……”
她还没有说完，顾启扬就已经从身后拥住了她。
“今晚就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他陷在其中，不能自已。
慕深深愣了一下，继而放松下来，笑了，却没有答应，“过几天再说吧。”
这次轮到顾启扬愣了，他抬头看着她的侧脸，“你不想回去？”
慕深深放下手中的搅面的筷子，回过身，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的T恤，简简单单，很是适合他，她伸出手扯了扯领子处皱了的地方，“再过几天吧……”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
顾启扬的脸色沉沉，手抚上她的肚子，表情柔和了一些，没有再说话。
客厅突然传来他手机的铃声，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顾启扬放开她去接电话，慕深深看着他接起电话后皱起的眉头和焦急的神情就知道是什么事，她低下眉继续的看火。
“深深……”
“我知道，你去吧。”
她的语气淡淡，顾启扬看不透她，站在厨房门口好一会。
“我知道是肖竹音那边有事，你过去吧……”
“深深。”他走近她，理了理她乱了的发丝，“早点休息。”
“嗯。”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还是不放心，看着她问。
“如果我说是，那你就会不过去吗？”
顾启扬张着嘴应不了她。
慕深深兀自的笑了笑，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的拨开，“启扬……你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吗？你喜欢的是她还是我？让我来告诉你，你并没有想清楚，我不否认你爱我，但是，你也爱她，从过去到现在，你最爱的还是她，我是一个后来者，你再怎么的挂念我也抵不过她……”
她说得直白，顾启扬慢慢的刷白了脸，强势如他，却说不了一句反驳她的话。
“我可以骗自己你只爱我，但是你却骗不了你自己……刚才，你看到唐萧送我回来了是不是？”
顾启扬看着她不说话，他在等着她说。
“……如果，这是在以前，你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会第一时间冲下去，但是，这次你没有，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你想得更多的是肖竹音，你刚才在想，如果我还爱着唐萧的话，那现在跟他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样你就不用对不起我，也不用辜负她了……”
“深深！”顾启扬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以前，祁正总是说我不了解你，不在乎你，可是，现在，我发现，了解你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你敢说，你刚才没有这样想过吗？哪怕只是一秒……”
顾启扬微低着头不去看她，他的沉默让慕深深心寒，她径直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你走吧……我当你今天，没有来过。”
顾启扬站在原地不动。
慕深深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顾启扬！”
顾启扬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顾启扬，如果你没有想清楚，就请你不要再来。”
经过慕深深身边的时候他听到她冷冷的声音，浑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深深。”他的视线落到她还没有隆起的肚子上，“我们，还有孩子……”
“……这不是将我们绑在一起的理由，你忘了她也有过你的孩子吗？”
慕深深的话句句带着刺。顾启扬被她戳到痛处，绝望的看着她，“你不要这样。”
“顾启扬，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走好不好？你走好不好？”
她猛地将门关上，靠在门背上呜呜的哭出来。
顾启扬来到医院的时候，肖竹音刚刚醒过来。
“二哥。”祁正脸上也满是憔悴，“总算来了……”
“她怎么样？”
顾启扬站在病房的门口往里看。
“刚出来，这时候应该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顾启扬点点头，轻轻推*门走进去。
肖竹音躺在病床上，已经不用再带氧气罩，还是却还一直输着液。不过几天，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子。
顾启扬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帮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她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来。
“……你来了……”她的声音很小很小，顾启扬却听见了，他替她拨开挡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醒了？”
她虚弱的点点头。
“医生……说你会很快好的。”
肖竹音像是没有听他说了什么，只是一直看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怎么了？”
顾启扬放轻自己的声音，柔声问。
她摇摇头，眼睛已经湿润，“……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很多年了……我……”
“别说了。”顾启扬伸手止住她的话，“我在这里……”
她点点头，闭着眼睛任他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PS：……如果我说他们很难在一起你们会打死我么？
、第十三章
慕深深在洗澡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外面响着。等她穿着睡衣匆匆跑出来的时候，慕安笙的未接来电已经有了好几个。
她将电话回拨回去。
“姐？”慕深深接着电话走到阳台将阳台上的门关上，“怎么了？”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她的声音有些焦急。
慕深深也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在外面应酬，刚接到妈的电话，说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正好她前两天托人在郊外的农庄带了一些干货回来想要拿给你，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出门的！她身体不好，我还没有告诉她你和顾启扬分了的事情，等她到了顾启扬那边，不就穿帮了？”
“现在？”慕深深也慌了，“她是要去他那边吗？”
“是！你想办法拦住她，我这边走不开！先别让她知道你们的事情，我怕她接受不了……”
放下慕安笙的电话，慕深深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门往顾启扬家里去。
到了顾启扬家的时候，开门的是以前的管家，见到慕深深也是一脸的惊讶。
“慕……慕小姐？”
慕深深理不了那么多，绕过她就往里面走。
“有没有看到我妈妈？她过来了没有？”
“慕老太太？”管家愣了一下，“刚才就已经到了。”
慕深深猛地停住脚步，脑袋轰的一声，“……已经到了？”
管家点点头，慕深深吓得脸都白了，慌忙的往里面跑。
慕母果真是在里面，同样在里面的，还有顾启扬。
顾启扬看到出现的慕深深，眼神一滞。
慕深深在看到顾启扬的时候愣住，坐在他对面的慕母回头看到慕深深，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站在那里做什么？不喜欢妈妈来看你？”
慕深深被慕母拉回神来，看着他们两个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哪有！我在外面，刚接到姐姐的电话说你要过来就忙的赶回来了……”
看样子，顾启扬还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她已经搬出去的事情。
她走过去，站在慕母身边，看了看慕母又将闪躲的视线投向坐在离自己不远的顾启扬，说，“我知道我妈妈过来，就赶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加班？”
她自编的谎话说得有些心虚，顾启扬一直看着她，等到她说完那些谎话的时候兀自地低下了头，将自己早已松散的领带扯下来挂在手臂上，“……在公司呆了一天，刚回来。”
慕深深松口气，他已经看出自己的心思，肯帮自己，已经最好。
“可不是！我刚到这里，还没敲门呢，启扬就回来了，倒是我把他吓了一跳……”慕母笑着，将话题转向顾启扬，“我看你的脸色差得很，是不是工作太忙？哎！你们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拼，身体最重要，回头我买一些好的汤料给你煲一锅汤补补，深深也会，不要老是依赖下人做，你也叫深深给你做一些。”
顾启扬将目光投向一直低着头的慕深深，刚好慕深深也抬起头，两个人相望，慕深深猛地将自己的头撇开。顾启扬为她的动作眼色沉下来，对着慕母却是笑着的，“嗯，知道了。”
“妈，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慕深深只是随口问问，慕母一般很少在这边过夜，可是这一次她却豪爽的点了点头，“我看今天天色还早，还可以为你们下厨做顿饭，正好煲汤给启扬补补，看他脸色差的，你也是，一点都不关心。”
慕深深的心被她的话狠狠的刺了一下，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说话。等慕母进了厨房，慕深深太抬起头对上顾启扬的视线，尽量压低声音说，“……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突然过来，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最近她身体不太好，我怕她难过，你可不可以暂时保密一下，等她走了，我自然也会走的。”
“……”顾启扬看着她，她每说一句，他的神色就暗半分，最后，他几乎是自嘲地笑笑，“深深，我们真得这样？”
慕深深不答他，后退几步，然后转过身，跟着进了厨房。
慕母拒绝了下人的帮忙，自己一个人忙着，见到慕深深进来，笑了一下，“前两天还特意托人从郊外的农庄带回一些东西，都是你爱吃的，就给你送过来了。”
慕深深听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脸，“谢谢妈妈，你最疼我。”
“快起来，像什么样子！”
慕深深却不管不顾，直到慕母支支吾吾的问了下一个问题她才愣住。
“深深，你和启扬有没有商量过，什么时候……嗯，把事办了？”
“……妈！”慕深深从她身上离开，“怎么突然问这个。”
慕母的眉头皱起来，“妈也不想，但是毕竟你还是个大姑娘，又不结婚，老住在一起，到底不像话，我不怕什么，就怕别人说你什么，我知道启扬是个好人，信得过，但是，他也要给你个正当的名分不是……深深，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姓唐的？”
“妈！”慕深深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其中复杂的情况她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释，“……我们会有分寸的。”
慕母见她有些生气了，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饭做好，慕深深去找顾启扬的时候发现他在书房打电话，还是医院打来的。
慕深深站在门外，刚举起的腰敲门的手又垂了下去。
顾启扬开门出来，见到慕深深，步子猛地一停。
“深深……”
“你等下还要……过去？”
他看着她，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深深，是这样的，刚才……”
“可不可以吃完饭再去？我妈妈做了很久，要是你就这样走了，她会难过……”
顾启扬看着她不说话，尝试着伸出手去拉她，慕深深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顾启扬的手悬空的举在那，有些尴尬，看着躲闪的她，突然想到什么，“你什么时候去检查？我去陪你。”
慕深深转过脸，忍住眼里的泪水，“不用了。”
顾启扬的表情也跟着痛苦起来，“深深，你不要这样……”
“下去吃饭吧。”说完她先转过身往楼下走。
顾启扬坐在深深的对面，一顿饭吃得有些尴尬，饭后，顾启扬要出去，慕母有些惊讶，“这么晚还要出去？”
他刚要开口，慕深深就已经先他一步说话，“他刚才回来就是拿东西的，为了陪你吃饭才留下来。”
顾启扬听她说完，自嘲的笑笑，“是的，我会尽量早回来。”
他果真是尽量早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慕深深在客房里和慕母聊天，见到顾启扬回来，慕母便说自己累了，将慕深深叫了出去。
两个人在门口站着，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顾启扬将她拉到主卧室的门口，慕深深挣开他的手。
“她明天就会走的。”
她话里有话，顾启扬只觉得心烦，衣服也没有换，拿起一个枕头就往外走。
“我睡书房。”
慕深深看着他进了书房关上门，偌大的卧室空空的只她一个人，眼里酸胀得可怕。
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变得这样的无话可说，这样的陌生。
他不过是多了一点点的记忆，却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他身上就像是承载了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一样，而那个生命，她从来没有参与过。
第二天，顾启扬走得早，慕深深她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却是为她们准备好了早餐。
“慕小姐，这是先生早上走的时候特意让我们熬的，说是清淡一点的早餐好消化一些。”
慕深深看着那碗粥愣了好一会的神。慕母却满意地笑了。
“他怎么走的那么早？”慕母随口问。
管家刚好端牛奶上来，随口一答，“先生每天都是这么早出门，去医院去了。”
慕深深的手一抖。
“医院？去医院干什么？”慕母惊讶的问。
“他的一个朋友病了，挺严重的，每天都得去。”慕深深赶忙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慕母放下心了，过了一会又说，“等下我炖碗汤，你给他医院的朋友送去吧，多少帮